第361章 唇槍舌戰

「看來，在我還是人類的那段時間之內，你倒是把我的想法窺視得是一清二楚嘛。」

「鬼龍院次郎不過是你一直利用的棋子吧？你這樣做對得起他么？要知道，他可是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的。」

「鬼龍院次郎？」段曉玲撓撓頭，「那個傢伙啊，那個傢伙已經死了啊，呵呵。」

「被我幹掉的！」

「他對你那麼好，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一般，你竟然殺了他？段曉玲，你還有沒有人性？！」

「誰讓他多事的？本來，我沒打算殺他的，對我來說，只要得到他的人體改造技術，把我改造成為吃人鬼，這就足夠了，可是，那個迂腐的傢伙，竟然要帶我去日本，讓我離開這個地方，讓我離開沉戎，對我來說，這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我看你是瘋了。你竟然對一個吃人鬼如此的執著！」

「吃人鬼，那又怎麼樣？！為什麼你們總是嫌棄吃人鬼，人類又比吃人鬼高貴多少？至少，吃人鬼吃人，那是看得見的，而人吃人，是看不見的。」

「我才不管沉戎是不是吃人鬼，我只知道，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在我墜入深淵的時候，是沉戎解救了我，我現在，都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我的眼神。」

「沉戎不過是在利用你，你還不明白么？你對他來說，又算是什麼啊！他是需要你的血，才一直留著你的性命的，要不然你早就被他吃掉了。」

「呵呵呵呵！」段曉玲瘋了似的大笑，

「被他吃掉，又有何不可？那個時候，你懂我的絕望嗎？」

「你不會明白的！」

「我無父無母，在學校別的人欺負我，在家我的姑姑虐待我，她養我，也只是為了我的孤兒補助金！我在她的家裡，永遠只能吃他們身下的飯菜，他們家所有的臟活累活都是我干！」

「而到了學校，我又要面對同學的欺辱！」

「終於，在我決定去死的那一天，我遇到了沉戎。我那個時候，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一種生物，他們能夠偽裝成為人類，然後把人類吃掉……」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快死了，他在死前，懇求我，讓他吃掉，當時我本來就準備自盡，被水淹死，被吃掉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兩樣。」

「所以，你同意了他的要求？」

李小白詫異不已，她竟然同意吃人鬼吃掉自己！恐怕，那個時候，段曉玲的內心就已經開始有著扭曲的傾向了。

「但是，沉戎最終沒有吃掉你，是因為你的血可以解除他的禁制，對么？「

「看來，你也了解了不少關於我和沉戎的情報，是的，他在吃我的時候，發現我的血能夠緩解他的禁制，所以，他決定留下我，讓我定期為他供血。」

「你再度同意了？」

「沒錯，那個時候，我第一次發覺了我有了價值，我並不是人人厭棄的垃圾，沉戎需要我，這隻吃人鬼，需要我！你懂一個陷入深深絕望當中，但是突然被人需要的感情么？」

「對我來說，沉戎是光，是救贖！但是，我也知道，沉戎的真面目是黑暗，是地獄！」

「他是人類的獵食者，是人類的噩夢，但是，對我來說，他是永恆的神明！」

「那些人類，就算被他吃掉，又和我又什麼關係呢？在和沉戎相處的那段時間，我也幫助他物色了不少目標，成為他的食物啊……」

「有一次，沉戎吃完人，擦拭著嘴角的血跡，我天真的問他。」

「沉戎，有一天，你會吃掉我么？」

他遲疑了一會，然後說，不會。

我知道，他在騙我，他看我的眼神，和看那些人類的眼神，是一樣的。

但是，我對他說。

「如果有一天，你想要吃我，我也不會介意的。」

「從那以後，沉戎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就是希望，我能夠成為對他來說特別的存在，讓他有一天可以真正的在意我。」

「我有一個契機，就是沉戎的禁制，只要沉戎的禁制沒有解除，那麼，他就會一直需要我！所以，在沉戎掠奪禁制的計劃當中，我表面上配合著他，暗地裡，我想要把禁制毀掉，讓他的禁制永遠無法解開。這樣一來，他就永遠會需要我了……」

「可是，李小白，你真的太多事了，都是因為你，沉戎就算沒有得到禁咒，也將禁制解除了！李小白啊李小白，你知不知道，不管閑事的人，才會比較長壽啊……」

「果然，沉戎解除禁制之後，對我的態度就截然不同了，我知道的，這也是我原本就預料得到的。但是，即便是有所預料，當這些真實的發生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卻還是那麼的難以接受。」

「和沉戎談了很久，我終於明白，在他的心裡，只有他的同族，只有那些吃人鬼！」

「利爪吃人鬼是他的同類，所以他才會對拯救利爪吃人鬼的事情那麼上心，伏寐也是他的同類，所以他對伏寐才會是那種和藹而溫和的態度……」

「所以，我，也要成為他的同類！」

李小白閉上眼睛，不發一言。

自己和段曉玲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這種傢伙的內心，完全是病態而扭曲的，不管自己再說些什麼，她都無法聽進去的。

你期待一個想要成為吃人鬼的人類能夠聽進去你的話么？

「段曉玲，你無可救藥了。」李小白睜開眼睛，直視著她，「你的父親段天，為了獵鬼人的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而且，還把這般優秀的修鍊天賦血統遺傳給了你。」

「可是你，竟然用你父親遺傳的血液救助吃人鬼，用他遺傳的修鍊天賦，修鍊法咒替吃人鬼助紂為虐，段天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不會原諒你！」

「嘁，少在我面前提一個死人的名字，你那麼喜歡提段天，那我就送你去那個世界見他好了！」

「段曉玲，你這般大逆不道，必會遭天譴，必會萬劫不復、死無全屍的！」

「從我成為吃人鬼的那一刻起，我早就已經萬劫不復了！」

「只要能夠和沉戎在一起，這些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