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重返豐都

牛阿傍雖然卑鄙但是偶爾也會講些誠信，賈思雨踏進金殿後我便轉身向它們走去。

「哼，還算有些信譽啊！」

「說吧，你們準備怎麼折磨我呢？」

牛阿傍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殺的是無常罷了，與我倆又沒有什麼關係，你我又無冤讎我折磨你干甚？秦廣王派我來抓你，我奉命行事就好了。」

「不是吧，你們現在應該感激我才對啊。你們兄弟二人本事雖高卻一直被兩無常打壓我就不信你不惱怒，我殺了無常不過是給你們清空道路罷了。」

牛阿傍與那馬面羅剎相視一笑，這一切盡在不言中。

「聰明人……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既然是聰明人我就不需要多說什麼了吧。」

「放心，我都落你倆手中了還能怎麼折騰？況且我也不想給自己找罪受不是嗎？」

馬面羅剎拿起鎖魂鏈將我的雙臂緊緊地鎖起，然後沖我笑道「既然你這麼識趣我們兄弟兩個就不折騰你了，反正等你到了邯都地府是有最受的了。你這次殺陰兵、鬧地府、截亡魂，動靜確實是有點太大了，就算是秦廣王有意要放你一馬也沒得辦法。」

「秦廣王會怎麼處置她們？」

「她們？你是說那兩個亡魂？」

我點了點頭，苦笑道「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想讓她們跟著我受罪啊。」

牛阿傍笑了笑，說「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能管得了她們？也罷，看在你替我滅了無常的份上我就先給你透露一些內幕吧。」

「您說。」

「要我說你這次捅的事可不少，如果依著秦廣王的脾氣早就出面收拾了，可是這次事情鬧得這麼大他竟然沒有動怒只是派我們前來拿你，所以……」

「您的意思是說我還有一線生機？」

馬面羅剎搖了搖頭，笑道「那黑白無常可不是秦廣王手下的人，它們可是閻羅王手下的人啊。你殺了無常不就相當於打了閻王爺的臉了嗎，就算秦廣王不殺你閻王那也說不過去啊。」

「你是說秦廣王在利用我來打壓閻王？」

牛阿傍聽了這話立馬搖了搖頭，緊張道「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兄弟倆畢竟都是秦廣王的手下，有些話它不便明說。」

「莫非這十殿閻羅都各懷鬼胎？」

馬面羅剎笑了笑，說「你別看這地府平常都安安靜靜的但是背地裡的勾心鬥角可不在少數，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嘛啊。」

由於我們距離那地府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我便要儘可能地要向它們套近乎。我本以為被牛阿傍抓到會被虐待欺負，但讓我沒想到的是這老牛竟然壓根就沒想要整我。這老牛對我的態度極為和善，同那倆無常還真是鮮明的對比。而且這老牛對我這次下地府截亡魂這件事竟然很是佩服，可能在它的眼裡這地府就是密不透風的吧。

「牛哥，距離地府還有點距離，您能不能再給小弟透露點內幕啊，好讓我在十殿閻羅面前也有個準備不是。」

牛阿傍顯然對我很有好感，而且我殺了無常確實是為它們掃清了道路。這牛阿傍生前也是一惡人，地府為了懲罰他便將其容貌變成了這樣，並且要他永世為地府服務。這麼多年過去了，它在經歷了無數的事面對了無數的人之後竟然能改邪向善，修得了寬宏的體魄。它認為我這次下地府救林巧兒雖說有些莽撞但也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不一定有來者了」，所以他對我的問題總是知無不盡地去回答。

「我們走的時候正好十殿閻羅都在府中開會，我臨行前還特意留意了一眼閻羅王。」

「怎麼說？」

「秦廣王的態度很曖昧也說不清是個什麼情況，倒是閻羅王竟然也沒有動怒，所以我也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不過你最好還是要站對陣營才是。」

「牛哥，這地府的情況這麼亂我……您還是給我些實質的建議吧。」

「這……這我可不敢亂說，不過以我的經驗來說你投靠秦廣王比較靠譜一些。這一來是你替他清理了門戶，二來秦廣王的勢力也相對較大，最起碼能讓你少受點罪。」

牛阿傍的建議還是比較中肯的，我點了點頭沖他拱手道「晚輩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吧，這裡沒有外人。」

我點了點頭，笑道「您的身份是十大陰帥而我則是地府的要犯，按理說我折騰了您這麼久您怎麼還會回頭來幫我呢？」

「我說過，你殺了無常其實對我們兄弟倆來說本就是件好事，況且你膽敢一人來地府救人，這種氣魄我老牛還是敬佩的，至於你說我幫你……其實我也沒有幫你什麼，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牛哥，你與尋常的陰兵真的不一樣。」

牛阿傍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一旁的馬面羅剎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說他們無常平時耀武揚威的時候會想到有這樣的下場嗎？那夜遊神雖然口口聲聲地說你擅殺陰兵，但是你殺范無救的時候他也在場，為何他不出手相救呢？你問問我身邊的這些陰差們，哪位對他們沒有意見，所以他們無常能有今天也實屬罪有應得。」

牛頭馬面的道行雖不及無常，但他們的處事意識卻要比那兩位無常要高上許多。試想一下，如果我今天要落在謝必安的手上，此時我一定早已被欺凌的體無完膚。牛阿傍的智慧顯然要比謝必安高上許多，他這一路上的行徑足以讓我對他感恩戴德。如此想來，這老牛的智慧確實是不容小覷啊。

從地藏殿到豐都城我們差不多走了有一天一夜的時間，我看著豐都城雄偉的城郭心想我第一次來這是懷著期待和欣喜的心情，而這次我重返豐都以一個被囚者的身份來此時，心裡竟然出奇的平靜也十分的釋然。

牛阿傍解開了我手上的鎖魂鏈，笑道「我看你也不會再逃了，這馬上就要接受審判了，你還有什麼遺願嗎？」

「牛哥，我這一去可就再無還陽的希望了，所以我想去望鄉台再看看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