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還是不能走
這話一出,周亞夫的臉色當場就變了。他轉頭去看那個周建新,周建新也是一樣,冷汗直流,擦都擦不幹。
另一邊,被稱為老師長的練功服老頭臉色鐵色,瞪著眼睛望著那個叫杜尋的軍官,怒氣沖沖地說:「別叫我師長!我手下沒有你這樣的兵!是非不分為虎作倀,你還算得上是人民的軍隊么!」
杜尋苦著臉,一直等著老頭子罵夠了,才開口辯解:「老師長,你好歹跟我說一下怎麼回事,我就是上法場,也不能做個糊塗鬼啊!您的這些朋友,還有這些604特殊事務辦公室的人……」
他說著,狐疑的目光就轉向了周建新。
周建新豆大的汗珠就落了下來,面對著杜尋的目光,結結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周亞夫一把將他拉到身後,對著杜尋勉強笑了一下,開口解釋:「杜首長,你聽我解釋,是這樣的……」
不料杜尋臉色一沉,直接毫不客氣地斥責道:「我們正在執行軍事行動,社會無關人員不干預!否則我們將採取強制措施,這是第一次警告!」
周亞夫嘴皮子蠕動著,還想再說什麼,但杜尋冷冷又開口了:「第二次警告!」
周亞夫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最後還是一咬牙,轉身把周建新又讓了出來。
周建新腿都哆嗦了起來,結結巴巴說:「杜旅長,您……找我什麼事。」
杜尋沒有說話,他眼神幽深地看著周建新,足足沉默了有三十秒。周建新說起來也是個修行者,但是心性修為比我還差,他做賊心虛,在杜尋的目光之下,很快就支撐不住,全身大汗淋漓,搖搖欲墜,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這是做了虧心事的表現。
杜尋可不是笨蛋,他肯定也看出來了。但很奇怪,他卻什麼都沒說,一直到那幾個打扮包裹的跟個宇航員一樣的人過來,他才開口了。
「發現什麼情況了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幫找核燃料的人,心中一驚非同小可,剛才被周亞夫玩這一手把注意力吸引過去了,都沒注意這幫人什麼時候檢查完了!
明明剛才還在山道那邊轉呢,怎麼查得這麼快?
檢查的一共兩個人,這會一個人正一手拿著個電腦低頭察看,而另一個人正在往地上鋪什麼東西,天黑,我也看不大清楚,只能看出來,是幾十張很薄的貼片。
「有的,這位首長,根據輻射定位儀,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是輻射量最高的點,超過10毫西弗,證明這裡確實被強輻射源污染過。但是很奇怪……居然都是在半空中!按理說如果是灰塵大氣被污染,早就被吹散了,怎麼可能會停留在半空?這點以我的知識量,是沒辦法解釋的……」
在半空?
我偷偷看了一眼剛才散落的金屬棒,卻意外地發現,它們居然不見了。而西門老道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又站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子,看到我的視線,還衝我笑了笑。
老爺子真給力,這消滅罪證的手法一等一的棒!
而那邊的技術員住嘴不說話了,只是卻伸出手,偷偷指了指我們這群人。
他接下來說話的聲音極低,我只能聽到依稀幾個詞:「那些激光……不對……妖魔鬼怪……不科學……強輻射源……」
杜尋一邊專註地聽著,一邊給旁邊的人下著命令。周建新站得離他最近,他們之間的對話肯定是聽到了,只是這會他如待宰羔羊,瑟瑟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旁邊警戒的士兵細碎地移動起來,先前他們是把我們所有人都包圍了,但很快,他們的槍口就指向了周家的幾個人,直接無視了我們這幫人。
那幫東南亞的烏和之眾居然逃得這麼快,一個都沒捉住。除了地上昏迷不醒的吳剛,也就只有那個阿米特的半截屍身了。不過這是極為重要的罪證,魔胎出世非同小可,這個阿米特哪怕是死了,道門都有的是能人,把他的殘魂余念都要勾出來徹底問清。
之前我們被包圍,士兵槍口是垂著的。但這會,他們的槍口已經抬了起來,隱隱指著周家眾人。周家當時就有人沉不住氣了,呼的一聲風響,符兵木人再次出現。
足有兩米半的木人身上,閃著幽幽的星光,士兵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超出常理的東西,抵制不住地驚呼起來。他們上山之時倒是看到山上光焰大作,但卻沒有近距離看到道法的非凡之力。之前一直在傳說中才有的事物突然出現在眼前,這種衝擊力對普通人來說,簡直是無以倫比。
「肅靜!」
杜尋暴喝了一聲,臉色微微發白。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只是他的心理素質比手下的戰士強太多了,震驚歸震驚,本職的工作可沒忘卻。
「有沒有測出輻射值?」
「沒,沒有……」
技術員也驚呆了,面對杜尋的問話,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士兵們後退的腳步停下了,但是卻也免不了交頭接耳。我甚至都發現,很多士兵的槍口都抖了起來,但讓我意外的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居然不是害怕,而是興奮……與激動?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你們手裡的槍不是燒火棍,那是殺人的武器!不管面前是什麼東西,統統都攔不住我們!」
他這話倒說的沒錯。大木人強則強矣,但是面對的都是法術而設計,實際上的抵抗力並沒有多高。要是以暴力強砸,支撐不了多久。先前我一個人空手就差點毀了一個符兵,這東西對上熱兵器,擋不了幾下就得被射成一地木渣。
只是如果符兵對普通人用出法術……
我心中默默算了一下,然後倒吸一口冷氣。如果周家人操作得當,自己躲在旗門陣里,只以符兵應敵,應對這些只有輕兵器的普通戰士,幾乎可以做到團滅而自身毫髮無傷。
杜尋臉上毫無懼色,對著周亞夫厲聲道:「姓周的,你真的要與國家對抗么?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性質嗎!」
周亞夫臉臉色發青,看了一眼自家陣營,咬著牙說道:「住手!這都是誤會,一會就能解釋清楚,你們把符兵亮出來幹嘛?想造反啊!」
老師長拍了拍杜尋,慢條斯理地說道:「總算有個兵樣,沒嚇尿了褲子。當年我第一次知道有這麼一群人存在時,表現可沒比你好。至於這塊破木頭,嘿嘿,也就是個紙老虎而已,要是你有顧慮,就交給我們?我現在也是打醬油的普通老百姓,人民群眾的內部矛盾,就交給人民群眾自己解決嘛!」
杜尋的表情有些遲疑,但很快,他就果斷地點了點頭:「那行,我叫戰士們繼續去搜查核燃料。」
年輕的士兵們還在激動著,但不得不接令退開了,周亞夫這會再也偽裝不下去了,鐵青著臉惡狠狠地說道:「我不管你們是哪門哪派的人,敢動我,別忘了我們家裡的老祖宗!事鬧大了,你們誰也跑不了!」
對此,老弭只有一個嗤笑:「你當我嚇大的?」
於是一分鐘不到,解決戰鬥。周家人一個個燒得皮開肉綻,能昏迷過去,反倒是他們的幸運。
從頭旁觀到尾的杜尋,臉上的表情至始自終都是目瞪口呆,驚得合不住嘴,一直到打完收工,老弭笑嘻嘻打聲招呼要走,杜尋才終於合上了嘴,卻攔住了人。
「抱歉,你們還能不走。」
「又什麼事?」老師長瞪起了眼。
「老領導,我是真的有任務,這裡有強輻射的痕迹,沒查清楚跟核燃料失竊有沒有關係之前,你們誰都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