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章 南洋航路
李龍鱗眉頭微皺。
興龍幫?
那不就是長公主在背後建立的江湖幫派!
長公主這次竟然把目標挪到了東南航線之上,看來是另有圖謀!
她不只是把目光放在江南一隅那麼簡單。
兵部尚書壓低聲音道:「陛下,現如今興龍幫在海上十分猖獗,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對大夏和周邊屬國不少來往的商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如果繼續放任下去,影響恐怕會更為深重。」
武帝眉頭緊鎖:「會有什麼影響?」
兵部尚書沉聲道:「興龍幫畢竟不是倭寇,掛的可是大夏的名號,長此以往,那些來往大夏的商船會認為是大夏默許興龍幫的行徑。」
「甚至會將這頂高帽扣到陛下您的頭上...」
武帝臉色一沉,點了點頭:「愛卿所言有理。」
「現在汶萊的使臣賀歲船被搶,丟的可都是大夏的顏面,是朕的臉!」
「若是繼續縱容下去,恐怕情況會更加棘手。」
「那眼下這種辦法,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諸位愛卿盡情獻言。」
霎時間。
金鑾殿中一片死寂。
大臣們紛紛都低下了頭。
兵部尚書邁步上前:「陛下,臣有一個想,不值當不當講。」
武帝點了點:「說來讓朕聽聽。」
兵部尚書將現在東南航線的情況分析一番,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如果想要徹底消滅興龍幫,就必須釜底抽薪,先停了大夏的一切海運。」
「只有斷了這些他們的財路,興龍幫自然會瓦解。」
嘶...
眾大臣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議論紛紛。
「這可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啊!」
「大夏跟南洋各國往來密切,商品出口量巨大。」
「如果停了南洋航線,那後果不堪設想...」
武帝冷聲道:「那朕為何就不能出兵剿匪呢?」
兵部尚書低著頭:「因為數百年來,歷朝歷代,海上海盜一直禍患不斷,從來就沒有徹底被消滅過。」
「哪怕是陛下出銀剿匪,大概率也是空手而歸...」
武帝臉色陰沉。
兵部尚書說的確實有道理。
海盜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時常興風作浪,對大夏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
想要徹底消滅,確實不是容易之事。
但要是停了海運,會讓本就不富裕的國庫變得更加雪上加霜。
武帝正頭疼時,注意到李龍鱗正沖他使眼色。
他立刻心領神會:「諸位愛卿,朕今日累了,退朝吧,此事擇日再做商議。」
眾大臣長舒一口氣,像是撿回了一條小命。
武帝將李龍鱗叫到了御書房。
他屏退左右,問道:「老九,你有什麼話要說。」
「朕在朝堂上看到了你使的眼色。」
李龍鱗不再賣關子,雙手抱拳:「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報。」
武帝問道:「什麼要事,要搞的這麼神秘。」
李龍鱗說道:「是關於興龍幫的事情...」
武帝一怔:「為何不在朝堂上說?其中有什麼隱情?」
李龍鱗點了點頭,將齊越那封招供文書呈給武帝:「父皇,您先過目。」
武帝接過文書,越看臉色越難看:「什麼!」
「你是說這興龍幫的背後是長公主在搞鬼?」
李龍鱗點了點頭:「沒錯,這興龍幫甚至就是長公主一手建立的。」
「兒臣先前還沒弄明白她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葯。」
「直到南洋航線出事,兒臣才弄清楚。」
武帝滿臉震驚:「老九,朕問你,這封文書你是從哪弄來的?」
李龍鱗如實招來:「這是兒臣在江南查案時,無意間得知的。」
「這文書正是蘇杭齊家家主的手書,他是長公主在江南的接頭人。」
「所以此事不會有假。」
砰!
武帝一拳砸在書案上,臉色鐵青:「豈有此理!」
「朕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竟會生出這樣的女兒!」
「她到底想要什麼,難道是奪位篡權嗎!」
李龍鱗搖了搖頭,說道:「父皇,根據兒臣的調查,長公主在江南跟士族豪門們勾結在一起,利用人牙集團販賣人口。」
「這件事應該不是為了篡權。」
武帝一怔:「那是為了什麼?」
李龍鱗說道:「錢。」
「不過她長公主如此大肆斂財,背後肯定還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武帝眉頭緊皺:「難怪要把目光放在南洋的航線上。」
「那條航線是我大夏最賺錢的商路!」
李龍鱗點了點頭:「所以她便動心思將父皇的財路斷了。」
武帝陰沉著臉,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這件事要是捅出去,被人知道是朕的女兒在背後搞鬼。」
「那一切就完蛋了!」
「朕怎麼給大夏百姓交代,又怎麼給那些屬國交代?」
「若是有人從中惡意作梗,恐怕會挑起不少的事端!」
「甚至再次陷入戰爭都非常有可能。」
武帝眼前浮現的是一片生靈塗炭,血流成河,是他最不想見到的畫面。
李龍鱗淡然一笑:說道:「父皇,您不必擔心。」
「兒臣可以幫你解決這個麻煩。」
武帝一怔:「老九,此話當真?」
李龍鱗笑道:「兒臣何時失言過?不過兒臣是有條件的。」
武帝擺了擺手:「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只要你能想辦法將南洋航線解決,將興龍幫給收拾了,你要什麼朕都滿足你!」
「到時候別說是娶一個老婆,十個八個朕都答應!」
李龍鱗搖頭:「父皇,這次情況跟北蠻並不相同,甚至要比北蠻更加棘手。」
「兒臣需要你先滿足開給我的條件。」
武帝一臉詫異:「先滿足你開的條件?」
「那你總得給朕說說,是什麼條件吧。」
「要不然朕也不知道該怎麼答應你。」
李龍鱗說道:「兒臣需要銀子。」
武帝眯著眼,打量李龍鱗一番:「老九,現在國庫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
「別說是銀子了,那是一個子都掏不出來啊...」
李龍鱗說道:「父皇,您就別跟我在這訴苦了,你有沒有錢兒臣最清楚了。」
「兒臣成婚之時,單單洛家從江南就送來數百萬兩白銀,恐怕都進了父皇的內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