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580章 二房後繼有人
大房老太太深吸口氣,才沒讓自己憋死過去,她沉痛地捶著自己的胸口:「真是老天爺不長眼啊,我們大房都淪落到這個份兒了,還讓二房的家財落了空,這是活生生要把我們大房給逼死啊。」
胡太后迫於皇上故意冷落胡家的壓力,最終沒有追究沈清畫失手刺死她侄孫胡久思的事。
可大房的人也不能裝死,又送了不知多少珍貴的東西送去了胡太后的宮中,妄圖能平息一下太后的怒火,因此,大房財政緊縮,現在連她吃飯,都不如從前精緻了,頓頓都是湊合。
大房越窮,就越惦記著二房,因為二房沒男人,他們早就把二房的東西當做了是自己的。
現在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孫子來,大房的老太太覺得心都痛了。
「他們都不怕是個假貨,這一定是假的。」她氣得拍桌子。
張玉娘抿了抿嘴唇,這種話她一個晚輩不好說。
其實,她也見了叫沈重之的公子,真的跟沈清姝幾乎是一模一樣,說八九分像,還有一兩分不像,那是說在性別不同上。
沈重之清風明月清俊優雅,有男子溫和又不失冷硬的氣息,沈清姝身材纖細,嬌柔美麗,如月下一朵半開半合的花朵,是女子特有的婉約動人。
任誰見了他們,都知道他們一定是親兄妹。
「老太太,隔壁還送了帖子,說明日就要在家裡舉辦一場家宴,您去嗎?」張玉娘想起了,還有帖子的事,她將帖子雙手送上。
大房老太太已經被這件事氣得捶胸口了,想發怒說不去,可不去了,倒顯得她坐實了前段時間的傳言。
明明是二房對大房見死不救,偏偏外頭傳言,都是大房平日刻薄二房的人,不把二房的祖孫兩個當自己人看,二房有難的時候,根本就不見大房的人,那麼大房有難,二房只是一老一小兩個人,又憑什麼去幫你。
說的她心裡挖心挖肺的痛。
沈清姝就是個禍頭子,她得罪的那些人,大房哪個敢惹?
是曾經的安王府世子秦博煜能惹?還是三公主周蔓能惹?還是胡太后的命根子侄孫胡久思他們敢惹?
她自己作死,憑什麼大房要陪著她一起死,可誰知道她好運氣呢,不光沒有被這些人給打壓成爛泥,反而日子越過越好。
「去,我也要看看,他們兩個到底有多像。」
次日一早,沈清姝就讓下人緊鑼密鼓的籌辦起家宴來,因為這是二房的大喜事,族裡但凡是不想跟二房把關係弄僵的,還有也是存著好奇來見見沈重之的,亦或是想要表現出一家人不分彼此態度人的,倒是都來了。
日上三竿的時候,平時還算安靜的二房,此時已經熱熱鬧鬧了起來。
沈清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沈家人,加起來差不多也得有六七十個,聽說還是少的。
沈氏是京城本地人士,嫡系旁支本就很多,今日來的還是關係略近一些的人。
沈老太太平時是不耐煩應付這些人的,她落難的時候,一個都不見,看她好了,又一個個的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湊上來。
但是今日她心情好,找回了自己的孫子,二房後繼有人,她滿面是笑的跟眾人介紹著沈重之。
沈重之第一次面對這麼多的眼睛,全都好奇地看著他。
長輩誇讚,平輩也對他充滿好奇,一開始還有些緊張,但是很快他就熟練應對了起來,沈重之記憶力很好,但凡給他介紹過的人,他全都記得清楚,哪怕是一個抱在懷裡的兩歲小兒,他也記得孩子叫什麼。
他會武,平輩有學武的,去討教了幾招,同樣的年紀,沒想到就差出一大截,頓時引起十幾歲少年們的崇拜,有不服氣的跟他比才學,吟詩作對,頓時驚艷眾人。
尤其是沈氏一族的某些還算忠厚的長輩們,紛紛都說二房後繼有人,按著沈重之的才學,下半年要是參加秋闈,絕對的榜上有名,到時候只看考中的名次時高時低。
這樣的好苗子,人精更是想要提前交好,省的人一躍衝天的時候,他們就是想要攀扯,也攀扯不上了。
一場宴會舉辦下來,沈重之便多了好幾個還算能說的上來的兄弟。
最重要的關頭,就是開了沈氏宗祠的大門,把沈重之記入族譜。
這時候,就算大房沈老太太再如何心裡糾結,也阻攔不住,從此沈家二房有了繼承人,一切的一切,包括一塊磚頭瓦片的,大房也沒有了染指的資格。
沈家這場家宴辦的熱鬧,寧郡王一家住的逸園,氣氛就不是那麼好了,還頗有點愁雲慘淡的味道。
寧郡王妃看著女兒斑痕點點的面容,昔日美貌不復存在,她傷心地含淚說道:「早知道來到京城,咱們會變成這個樣子,說什麼我也不會帶著你來,你老老實實的在金州府嫁給你表哥多好。」
周蓉眼圈通紅,如今跟張老爺子撕破了臉,到現在,她吃了一部分解藥,臉上的紅疹不像一開始那麼恐怖了,可臉上還留著許多黑色的印子,她還是醜八怪。
聽到母親這樣說,她心裡恨的不得了,她就是不想嫁到金家去,過著一輩子一眼看到底的無趣生活,一輩子所在金州府那個「窮鄉僻壤」里,才費盡心機地推拒了好幾樁親事,只奔著京城這榮華富貴鄉而來。
「娘,就讓我去試試吧,去求一求張老爺子,說不定他心情好,就會把我的臉治好。」
不管行不行的,總是要試一試。
寧郡王妃咬了咬牙,她也明白這個道理,現在為了女兒的臉,她的面子算什麼:「好,那我陪你去。」
「不,娘,我自己就可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周蓉忙拒絕了母親。
母親這樣的性子,一點就炸,在金州府她是身份地位最高的女人,無人敢惹,可到了京城,要處處小心,還是少出門的好。
周蓉這裡說服了母親,就急忙帶上了帷帽,一旁寧郡王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對祖孫可真是心狠手辣,你爹的臉,險些就完了,幸好那小賤人說到做到,沒有放任你爹的臉繼續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