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交換準備
第575章交換準備
李清他們看過信封,極普通,沒有動手腳,唐管家這才讓人小心把信開了。
裡頭並非手寫的字跡,而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印刷文字一個個拼成的一封簡訊,內容也簡單,大意就是伍三思與何洛在他手裡,想要人平安回來,就拿他們帛門的經書、牌位、以及被抓的那個漢子進行交換,至於交換時間和地點,等通知。
怕唐四爺不信得,隨信的信封里還特意放了個銅錢掛墜,銀霜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大哥脖子上的東西。
「對方不可能放人,肯定只是藉機想拿走我門派的東西而已。」
毛珌琫冷聲道。
「但確實抓住了我們的心思,曉得只要有一線機會,我們都不會無動於衷。」唐四爺跟著道。
苗老爺子哼一聲,假笑似的臉上肌肉一抽一抽:「對方所求,必不會等太久就要再次聯繫我們的。」
這話太對了,唐四爺於是把信放到一邊,聶璇撐著下巴想了一想,繼續剛才的猜測。
「我舅舅名下的鋪子很多,上海、武北、金陵、福州、香江等地都有,我想想……鋪子極多是在旺地,但靠江河也都會有一兩間,我記得我問過他,他說有時候碼頭太擠,從這種靠岸的鋪子自己用小船轉運極方便,而各處的住宅,基本都是在旺鋪與江岸邊的鋪子的旁邊或中間路線。」
麻隊長拐著彎送過來的情報,關大先生就藏身在江邊的一家小鋪面里,唐四爺頓時就讓大家去書房,指著懸挂一面牆的湘省地圖,讓聶璇把她所知的關大先生曾經所有的鋪面住宅標記出來,果然如她所言,其中依江靠岸的鋪子竟有好幾家。
唐四爺讓秦副官聯繫馬浚生:全力排查所有靠江岸的住宅與鋪子,說完又補充一句,所有江面船隻仍要再次排查。
正如苗老爺子所言,隔了兩個小時左右,一個賣花的小姑娘再次拿著一封不具名的信送到唐公館。
這次打開看,裡頭直接給了個時間和地點,次日傍晚七點,藩城堤的葫蘆巷老宋酒樓。
信后厲聲寫道,如果報警或發現他們安排人馬在暗處想對他下手,或是安排假東西,就別怪得他下次送來的是一隻手或一條腿,又或是一對眼珠子了。
扈老十他們馬上喊人去查看這家酒樓。
這老宋酒樓依江而建,正門臨著一條不寬的石板街,背後則建得像水上吊腳樓子那樣,停靠著三艘中型的兩層的船,這三艘船都被改建成了花樓酒船,扈老十的人回來一講,在江岸一帶,這三艘船還很有點名氣的,因為學的是金陵蘇杭那帶,姑娘們說話輕聲細語的,吹拉彈唱跳無一不精,還個個漂亮,很是招客人。
依照著地圖對比,很快的,唐四爺他們便發現這家酒樓同小雅書齋就隔了三個街。
「兩頭都看緊了,他們很可能仗著那能馭水的寶貝從水路離開。」唐四爺說。
毛珌琫從他師父的房間翻出來好絹仔細包裹的牌位,遞給唐四爺:「這是祖師爺的牌位。經書我不曉得在哪了,師父可沒有提過經書已經拿回來了。」
唐四爺冷哼:「對方講要真的我們就給?沒得那好事。祖師爺牌位可不能給那種人糟蹋,師弟,你抓緊時間,看仿一個出來。木料你別管,陰沉木沒得,那上等的、別個挖帝王陵弄出來的棺材料我還是有的,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經書嘛,上次那劉管事和麻隊長不是白送了一批來投誠?我們從那一大箱子里盡量挑,不行就再夾個金頁子經書。」
毛珌琫點頭:「這事交給我,只要有實料,我保證,對方一眼看不穿。至於經書,講實話,帛門的經書其實多講醫術方面,常見的方子我腦殼裡頭記得有的是,只要有紙,我也能做一本相似的出來。」
毛珌琫給出保證,聶璇便也直言要幫忙打下手,「我接觸這行不多,但好歹跟著阿洛學了點修復,遞個工具什麼的手腳算麻利。」
唐四爺本還想讓自己的人幫忙,但轉念一想要是動作太大,怕驚動對方,便按下心思,聽毛珌琫指定了幾個不出名的、但他鋪子里快要出師的兩個老實修復學徒,讓他們悄然去準備所要的工具材料。
唐家人很快就發現了省城的異動,對比著各處盤查力度與投入的人力,唐大長老與唐大姑奶奶的眼光也落在了沿江帶上。
「唐少帥這個時候醫院接人,卻又留了一批人馬守著住院的一層樓……很可能是抓到對方的人了,不行,我們得想辦法從那人嘴裡套消息出來。」
他們是正式在唐四爺面前露過臉的人物,而且因為龍王甲,雖然賠了錢,但那邊對他們也已經沒了好印象,這時候要有所動作,之前因為賠款而緩和下來的關係恐怕就真的惡劣到結仇,因此幾個小輩衝動的想去醫院劫人的主意,被大長老一口給否決了。
眼看幾個小輩嘴上應著,唐大姑奶奶叮囑唐三:「老三,你把這些小兔崽子們看牢了,可別叫他們亂闖禍。」
唐三自然不敢放鬆,這些小崽子們要是一衝動,到時候得罪的可是一方軍閥,他們家族功夫再好,能利害得過人家槍杆子那麼多人?那可不是結仇,是把整個家族往滅族路上趕啊。
唐家人忍耐著,只加重了對唐家軍與唐四爺那邊的監視程度。
頂過一番盤查,關上門后,董家的人吁了口氣,然後進去與廳里的董芝報告:「芝叔,人走了。」
董芝點頭:「你們把這裡看好了,我下去瞧瞧。要是再來盤查,還是剛才那番說詞,要查讓他們查,要是發現了地下室的入口,就都。」他比劃了個割喉的姿勢。
幾個漢子點頭,表示明白。
董芝這才放心,悄然從地下的甬道往下走,一會兒便快步走到了看守嚴密的地下溶洞的深處。
崑崙玉棺已經再次被裹上大半的土包著三分之二的蛟龍皮,不遠處垂下來滴著水的石筍上則用鐵鏈子捆吊著一個人,不是別個,正是何洛。
何洛眼被布蒙住,口也叫布條捆著,外表看並未受到么子毒打逼問,但懸垂的右手手腕處卻有一道血跡乾涸不久的五厘米左右長的傷。
離著他們師徒不遠的一個天然的石台上擺著幾份玻璃試管,關大先生同劉謙和正在各執一管目不轉睛的看著。
劉謙和手裡的玻璃管里,裝著的是一半的鮮紅但濃稠到有點發暗的血液,而關大先生手裡的,則是一份紅中泛著點點金色的奇異的液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