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交換
第33章交換
「許漠!」姜朵在不遠處看著心驚,她眼睜睜看著那匕首正沖許漠刺去,卻無法抽身前去幫他避開。那隻巨鼠正不斷向她發起攻擊,讓她自顧不暇,無法靠近。只有王友群在河對岸發愁,他拉著訛獸不斷地發問:「怎麼辦?怎麼辦?再這樣打下去,他會死的。快想想辦法……」
訛獸只是冷冷地回道:「我又能如何,一會兒想辦法各自逃命吧。」
那匕首最終沒有再向前刺進。臨近心口時,許漠已無力抗爭,男子的手卻停頓了下來,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強忍著放下了匕首。只是仍然心有不甘,又拿起手杖對著許漠一頓猛抽,好似發泄一般,招招兇狠。
許漠平日里也是身手矯健之人,但今日面對這人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還手之力,就這樣白白挨了許多下猛擊,終是昏死過去。男子這才憤憤地扔下了手杖。轉頭看著姜朵。
此時的姜朵和巨鼠也算是勢均力敵。她傷得有些重,但那隻巨鼠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一隻爪子被生生削去了一截,身上也多出一些深深淺淺的刀口。
巨鼠的速度並沒有因這些傷勢而減慢,依然不依不饒向姜朵撲來。其實這東西每一次的攻擊都是一樣的套路,先遠遠對峙,再用後腳猛蹬,跳起,向她撲去。招數簡單,卻勝在速度快,力氣大。真要挨上一下,人恐怕當即就會被撕咬得粉碎。
幾個回合下來,姜朵就摸透了它的套路。但這巨鼠的皮堅硬無比,也越來越適應姜朵的刀速。除了最初被姜朵傷了幾刀后,避開姜朵的攻勢也越來越駕輕就熟,行動力絲毫不受影響。
如今,一人一鼠比拼的只是體力,誰先體力耗盡,誰就輸了。但當那黑衣人轉身之後,一切形勢都變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另一隻躲在角落的巨鼠,罵道:「蠢貨!你為何不上,還非要一對一?」
那巨鼠這才磨磨蹭蹭準備上前。男人又在姜朵和巨鼠打鬥的間隙,一腳向她踢去。姜朵原本就很警惕這個男人,他看起來弱不禁風,卻能讓許漠吃了大虧,一定要小心防備。但猝不及防被這一腳踢來,她整個人竟然避無可避,向後摔去。
姜朵這才大概知道了許漠剛剛為何無力還擊,眼前這男人看起來隨意的一腳,角度和起勢卻甚為刁鑽古怪,讓人看著這一腳踢來,卻就是躲閃不開。
巨鼠也在此時重新跳起,向她撲來。誰知,這龐大的巨鼠竟被男人一手就拎在手中,一個旋轉就扔向一邊。另一隻巨鼠見此,當即收住了準備跳起的腳步,端著兩個爪子立在一旁。
男人揪起姜朵的衣襟,靠近仔仔細細地看了她一番。然後口氣異常溫和地問道:「告訴我,你現在又想起什麼了嗎?」
見姜朵迷茫,他又是發狠地一把將她摔在地上。這個男人彷彿有著某種能力,他有著纖細的手腕,儒雅的樣貌,但一旦動起手來,凡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此刻的姜朵就像一個破碎的洋娃娃,被他一把扔回地面。她咽下一口血水,勉強開口問道:「你是誰?許漠怎麼樣了?」
男人嘆了口氣,微微頷首道:「忘了自我介紹,鄙人張佼。我原以為,憑你的本事,也是可以想起我。沒想到,這麼弱。」
他慢慢踱著步子,並不擔心姜朵正拿著刀慢慢努力站起。「至於那個許漠,放心,他不會死。因為今天,要死的人是你。」
「是么?我不信。」姜朵終於慢慢站起,其實她的膝蓋已經開始打顫,但能怎麼辦,如今這裡只剩下自己。許漠不知生死,王友群遠在河對岸。
這個男人的目的,是為了薲草吧?如今看來,他也許並不知道薲草在王友群那裡。姜朵只覺得不管是張佼還是那個陳教授,凡是和薲草有關的這些人全都是一群瘋子,為了這麼一株草,他們可以偽裝身份,殺人,封山,無所不用其極。
而王友群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在幾次要求訛獸出手無果之後。他開口朝對岸喊道:「喂!等一下。」
見男人的目光望過來,他咽了咽口水,拿出談判的架勢說道:「那個,張佼是吧?我們談談,你是想要薲草吧?」對不起了,姜朵。對不起了,許漠。王友群在心裡暗暗道歉,薲草雖然重要,但對於他而言,遠沒有人命重要。
就只見王友群高高舉起那個裝薲草的匣子。「薲草在我這,你放了他們。我把薲草給你。不然,我就毀了它。」說著,他將這匣子往河的方向舉了舉,打算隨時將薲草扔進河中。
張佼立刻惶恐地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別,別……」
王友群見他如此,更加篤定。於是,和張佼說道:「你退後,帶著這些老鼠出了山洞。我帶著我朋友離開這裡時,自會將薲草放在村口,你等我們走後來取。」
聽王友群說完這話,一旁的訛獸眼珠子轉了轉,它在想自己有沒有可能一會兒撿漏,比這個男人先一步拿到薲草。隨後,它想起了張佼的可怕,又果斷搖搖頭,它能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有著可怕的力量,還是算了。薲草雖然珍貴,命更重要。北山也不能再呆了,一會兒跟著王友群他們先離開再說。
「我怎麼能相信你?如果我放了他們,你們卻沒給我薲草呢?」張佼發問。
王友群立刻將匣子打開,抓起裡面的薲草,「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張佼沉默了半響,卻突然發生一陣狂笑。沒有人知道他在笑什麼,直到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才拿出一張手帕,放在眼角輕輕擦了擦。開口問姜朵:「你覺得呢?用薲草來交換你們的性命,值得嗎?」
姜朵點頭,「我同意。」其實在姜朵心中,也是和王友群一樣的想法。她本就不是迂腐之人。在姜朵看來,與其帶著不知功效的薲草和這個名叫張佼的男人作毫無勝算的搏鬥,不如主動交出,至少能保所有人平安。這個薲草從來都只是身外之物而已。如果真的能出去,她不會怪王友群如此輕易將薲草交出。
王友群見姜朵如此,心中感到一絲安慰。看來,交出薲草,不是他一個人的決定。卻不想,張佼再次發出吃吃的笑聲。「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的價值啊。」
「薲草,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但你,確是我今天必殺之人。」張佼指著姜朵說道。他眼神一寒,只揮了揮手,兩隻巨鼠便立刻一左一右向姜朵撲來。而張佼自己站在中間,趁姜朵躲避時,又是凌空飛起一腳,直向她的胸口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