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梟雄末路,建州覆滅
……..
「殺呀——」
「砰啪啪——」
「啊——」
隨著海西牌炮灰消耗掉努爾哈赤大部分的銳氣,所以當天津鎮大軍沖入城中時面對精疲力竭的建州女真幾乎不費力一頓排槍排炮過去就輕鬆解決戰鬥,最後在原先的撫順衙門也就是今天的「大金皇宮」內搖搖欲墜的努爾哈赤終於貼身見到了令他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仇敵——朱以歌。
「大金皇宮」內,努爾哈赤抬起沉重的頭顱,猶如戰敗的狼王一般眼神中充滿著對世道的不甘和倔強。
「啪嗒——」門被粗暴地打開,突兀地湧入大批明軍軍士,不一會兒就見到從軍士中湧出一位身形高大相貌堂堂的大漢,不用說努爾哈赤斷定此人正是令他走到這種地步的敵人。
雖然之前在戰陣前二人有過不愉快的問話,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努爾哈赤認不出朱以歌來。
隨著朱以歌笑眯眯地越走越近,努爾哈赤粲然一笑:「哈哈哈哈~~~~北海王殿下,本汗就知道你回來的…咳咳咳~~」許是激動的神情觸動了胸口處的傷口最後竟連連咳嗽不止起來。
「莫要激動~~~若是太激動的話待會人頭砍下來可就不美觀了,到時候驚了聖駕可不是你們建州女真承受得起的!」朱以歌依舊笑眯眯地朝著努爾哈赤譏諷道。
「你!朱以歌!你是在羞辱孤嗎?咳咳~~~」
「羞辱?算是吧~~難道不應該嗎?記住!這是勝利者的權力!」朱以歌眼睛微睜瞅了一眼努爾哈赤旋即點點頭語氣堅定的說道。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勝利作者的權利,若是孤與你換個位置恐怕孤到時候也會這麼做,不過朱以歌!你不要得意,世間英雄何其多也!孤會在地下親眼看著你大明朝覆滅的那一天!呃——噗——」本就重傷在身苟延殘喘的努爾哈赤彷彿用盡最後的力氣去詛咒朱以歌的大明朝,而說完努爾哈赤一口老血噴出,狼王在勇猛也終究時血肉之軀,死亡不可能會繞著他走,在他噴出鮮血的那一刻努爾哈赤的眼神漸漸發散,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成為過眼雲煙與他無關,就這樣一代梟雄努爾哈赤還沒等興起就被這個時空的外來者朱以歌給提前扼殺在搖籃內…..
「哼哼哼~~~詛咒本王?你以為你是葉赫那拉嗎?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朱以歌看見已經死透的努爾哈赤不由地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小聲嘟囔著。
哪知道這麼小的聲音卻被在後面的葉赫貝勒步寨和納林布祿聽到,二人皆是露出一種惶恐和懵逼的表情,他們真不知道到底是誰造謠生事竟然說他們詛咒過大明?當然當年納林布祿因為明軍殺害其父親懷恨在心是在心裡默默地詛咒過,但也沒有通著旁人說過,這兄弟二人只當是大明朝的錦衣衛無孔不入才會傳到這位王爺的耳朵里,於是這兄弟二人越想越害怕一直到入夜熬不住壓力的兄弟二人才莫名其妙地進入朱以歌的大帳來個「不打自招」….
其實朱以歌嘴裡說的葉赫那拉部的詛咒正是大名鼎鼎的末代貝勒金台石的詛咒也就是納林布祿的兒子在臨死之時詛咒曰「我葉赫那拉氏就算剩下一個女人也必將覆滅建州!」
當然,這個聲名赫赫令滿清統治者一直以來諱莫如深的詛咒終究還是預言了,而在原時空一路將滿清帶到割地賠款人人喊打的那個女人她的名字叫做——葉赫那拉.杏貞。
………..
隨著努爾哈赤的首級被砍下連同報捷文書送往京城時,建州女真也就此宣告退出歷史的舞台;實際上強撐著不退出那也沒辦法,誰叫女真人口少而且建州女真所有的青壯全部死於戰場,就此只剩下在山林中苟延殘喘的建州女真的老弱婦孺們也實在掀不起大浪來了。
畢竟,這個時代東北的環境可不是後來的闖關東時期的『棒打狍子瓢舀魚』能比的,這個時代的東北除了這些隨處可見的小動物外,大傢伙可不比人類少多少,舉個例子這個時期東北的東北虎可還沒混到保護動物的那種衰樣,連東北虎都那麼多就更別提諸如餓狼還有黑瞎子等大型掠食動物。
雖然建州女真的老弱婦孺至少有四萬多人(連同附屬部落)但沒了青壯的保護即便是在彪悍的女真女人也不得不面對殘酷的大自然那無情的吞噬。所以一個好的出路或許也不失為一個生機,例如出山投降?
說實話,在女真人的生活準則和蒙古人沒什麼大的區別,同樣都是注重實際利益而非大義名分,畢竟兩者都無時無刻面對殘酷的自然環境,所以兩個民族的史書就是伴隨著征服與被征服而譜寫的,而那些沒有高過車輪的小孩和年輕力壯的婦女則是所有勝利者部落的最喜愛的物品之一。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月後建州女真的首級全部被朱以歌在撫順城和赫圖阿拉兩處擺上京觀以震懾宵小,隨後全遼東震恐各個部落甚至包括海西女真的一些部落都變得誠惶誠恐起來。
當然啦,朱以歌不會為難自己的獵犬的,畢竟日後對付老毛子還需要用得著人家;所以本著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的準則,朱以歌把這些舉著雙手出山投降的建州老弱婦孺按照之前戰功傷亡比例分給各個參戰的海西女真各部,畢竟這些歪瓜裂棗雖然身材粗壯也能生孩子,但在朱以歌眼裡認為漢族婦女的吃苦耐來精神一點也不差而且還比這些隨時懂得換東家的女真娘們多出一份忠誠來,所以說這這些投降的婦孺也就自然而然地被朱以歌拿去當作順水人情來用。
這麼豐厚的禮品海西女真各部的首領說不動心那是假的,雖然人家朱以歌看不上這些貨色,但是在缺少人口的女真眼裡,這些老弱婦孺無疑全都是寶貝中的寶貝,失去依靠的他們不用擔心忠誠問題,而老人可以教授生活知識和經驗,至於婦女更是人口繁衍的中堅力量,而那些小孩則是一個部落發展起來不可缺少的必須因素,所以朱以歌這一項決策得到廣大海西女真各部的支持和歡迎,之前揣揣不安生怕明軍順手吞併他們的想法早已拋之腦後,幾乎所有的海西女真部落全都不知不覺中變成大明朝最忠實的走狗,當然知道幾百年後當海西女真的服飾、語言和髮飾以及生活習慣都變成和漢人一模一樣之後,那時候的他們的子孫後代在發現不多也就為時已晚了…….
隨著朱以歌收拾殘局后,遼東的勢力再次經歷一場大洗牌;原先李家一家獨大的局面終於被打破,很快朱以歌就暗中掌控大半個遼東地區,當然遼瀋一代身為遼東的政治軍事中心可不是朱以歌隨意觸碰的,朱以歌接受的地盤也大多數都是遼東北關和南關等地的邊牆外的「荒蠻」區域,所以這麼長時間來也沒有觸碰過哪位大神的神經線。
女真人的格局基本上在遼東已成定局,以往奴兒干都司只是作為名義上的統治區自從被朱以歌打穿后,頓時和北海道以及庫頁島連成一片,那裡生活的野人女真由於還不如海西女真文明發達,所以很快就拜服在朱以歌胡蘿蔔加大棒的策略之下,而隨著建州女真覆滅被朱以歌全盤佔據后,海西女真各部實力經過撫順決戰的消耗后也變的底氣不足,即便朱以歌「大方」地送給他們不少建州女真的婦孺,但那是需要時間才能恢復的。
所以作為在遼東女真人眼裡挑大樑的海西女真也臣服於大明麾下——乖順有加;當然了,對於女真人這種天生就帶著BUG的民族,朱以歌自然不會放鬆警惕。
你不是勇猛善戰嗎?好吧!從烏拉爾山西面馬上趟過來的俄羅斯人絕對符合你們的口味,雙方沒準就是火星撞地球來個擦出火花般的碰撞,到時候隨著戰爭的不斷女真人的發展也必然不會有太大的進步,人口就是套在女真人頭上的緊箍咒,這也是朱以歌絞盡腦汁才想出的辦法,至於後人會不會被這隻獵犬給咬傷那就就不是朱以歌的事情了,子孫沒本事那就只能活該倒霉…….
當時間的節點走到十月初二朱以歌的生日之時,這個時候已經距離朱以歌送出捷報和努爾哈赤的首級又過去了將近一個月時間,就在朱以歌在這段時間裡瘋狂的佔地盤時,與此同時大明朝廷也面對遼東這能跌碎一地眼鏡的變化展開了激烈的討論,討論中心話題無非就是誰改懲罰而誰又應該得到嘉獎。
「啟奏陛下——臣以為固然大軍僥倖得勝,然遼東總兵李成梁輕敵冒進識人不明最終兵敗深思幾乎被建奴攻破遼陽差點就陷大明在遼東於萬劫不復之地,雖然後來我軍賴得陛下神威反攻取勝,但遼東此時已成殘破局勢亦是事實,所以臣以為應當嚴懲此次倡議出兵之人——朱以歌!」沈一貫繞來繞去最終還是免不得將矛頭對準了老對手朱以歌。
「首輔大人!下官以為此言差矣!」內閣中正直的次輔朱庚出班反對道:「首輔大人有些太言過其實了,一張嘴如能抹殺掉所有大明將士的功績?原本的大勝在首輔大人眼裡竟然變得罪過,如此長期下去大明邊軍將士該如何自處?陛下該如何心安?再者說即便我大明不攻伐建奴,然那建奴不識天恩妄自稱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早晚必生禍端,北海王殿下能早早察覺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又哪裡來的罪過?」
「你….」還沒等沈一貫反駁一句,另一旁與沈一貫早就鬧翻的次輔沈鯉也幫腔做事道:「下官附議朱大人之言,正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臨陣作戰有哪裡能做到和事先安排好的一模一樣如此一來豈非全都學了前宋故事徒惹人笑話,下官建議沈大人還是回家多看看兵書才是呀~~~」
「你!你….你又懂什麼?」沈一貫氣得直哆嗦指著沈鯉質問道。
沈鯉也不生氣依舊唾面自乾般的和氣道:「下官是不懂,但卻懂得不懂就不要裝懂的道理….」
「這……」沈一貫氣急后無法只得發大招將皮球踢給萬曆帝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私心,更何況事實就是如此,若無我朝發難再現那建州女真如何會絕對反擊以至於遼東局勢殘破不堪!還請陛下明察!」
「嗯哼~~~」坐在御座上面的朱翊鈞聽見朝臣大吵不由地眉頭緊皺,說實話這幾年自從在南洋納土千里之後大明朝的國事彷彿是愈發艱難;軍事上還好說雖然這次略有瑕疵但總算有朱以歌力挽狂瀾保住了大明朝的顏面,然而最令人朱翊鈞窩心上火的就是國內的天災層出不窮,再加上楚王府裡面還玩起來狸貓換太子的把戲(妖書案的導火索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查查這裡不細表了),更是令朱翊鈞這位人到中年的皇帝疲憊不堪,本身身體就不是很好再加上此時朝臣又開始互相扯皮,朝中不好的苗頭也有些高了,想到此朱翊鈞不由地想起了朱以歌在身邊時候的好處,能力強而且還忠心耿耿,最重要的是自己人靠得住。
朝臣們的大聲吵鬧也從而使得朱翊鈞更加堅定的將朱以歌引進朝廷坐鎮,一來也能方便控制二來也能替自己牽制一下頑固不去的文官集團。
越想越堅定自己的想法,朱翊鈞突然咳嗽一聲,群臣皆止住爭吵齊刷刷地看著皇帝,然而朱翊鈞卻只說了一句令朝臣大跌眼鏡的話:「詔諭……召北海王朱以歌即刻赴京還朝不得有誤,遼東一應事務交由經略楊鎬代管…..」
「啊??????」
「這…….」群臣實在不知道皇帝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代表著何意,只以為是聖心難測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