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絕密檔案
第13章絕密檔案
其實我們都知道現在想這些已經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胖子身上現在背著命案，我想找到我的父母，韓丘山想要我們幫忙辦事，我們也有求於他，這是一種互相的牽制，只不過他位高權重，我們對他的約束力並不強。
「所以，這些東西你們只能放在心上，不能放在口上，永遠！」
韓丘山打開投影儀，指著上面一張從高空拍攝的照片說道：「這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地圖上的一個大耳朵，羅布泊，沙漠中的一個湖泊，不幸的是，這個湖泊已經乾枯了，我們今天之所以還在這裡磨蹭，是因為這幾天沙漠的心情不太好，沙暴拖延了我們的行程。」
「接下來是重頭戲，請大家看仔細一點。」
鏡頭切換了一下，全是黑白的光點閃爍，像是下雪了一樣，大約一分鐘過後，鏡頭裡出現了一片連綿的沙丘，一棟水泥牆在沙丘里很顯眼，牆上用紅色的油漆寫著幾句日語，還有一座瞭望台和射燈，儼然就是一處軍事據點。
「接近日軍基地，裡面很安靜，已經消滅三十四個敵人，我們還剩三人，子彈所剩不多，希望能完成任務。」只有一句旁白一樣的話，然後是沉重的呼吸聲，這應該是有人在執行任務。
鏡頭慢慢接近水泥牆的一處小門，從門縫裡探出去，一輛破舊的坦克堵在門后，坦克上的炮台掉落在一旁，還有散落的衣服和雜物。
「準備潛入023基地。」
「啊！」
這一聲是那個考古學家張慶叫出來的，鏡頭裡猛然出現一個血跡斑斕的腦袋，鏡頭劇烈抖動了幾下，裡面有一個穿著黃色大衣的身影一閃而過。
「噠噠噠……噠噠噠……。」
「我們被包圍了，衝進去找掩體。」
「噠噠噠……。」
結束了，槍聲也沒了，黑白的畫面閃爍，始終沒有再有什麼東西冒出來。
我們都沉浸在剛剛的畫面里，韓丘山拍了拍手把我們拉回了現實：「好了，這是我們的戰士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留下的畫面，我們……。」
李教授打斷了韓丘山的話問道：「韓長官，這好像不是考古啊，我怎麼感覺是在打仗？我們不是士兵，我們是學者，是教授，你這是要我們幹什麼？我記得你勸我來幫你做事的時候說的是進行考古行動。」
韓丘山板著臉點頭道：「李教授，請耐心聽我把話說完，我們的戰士潛入這裡是為了祖國，是為了國家的利益著想，接下來我要給大家看的東西才是主題，那些日本人盜走了很多珍貴的文物，其中就包括一具彩棺，出土於樓蘭古城！」
李教授一聽到彩棺和樓蘭古城激動得站了起來，被小周一把按著重新坐下去，小周同樣也是板著臉：「李教授，請你保持冷靜，如果你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住的話，很難完成這次的考古任務。」
李教授乖了，韓丘山說什麼是什麼，其實不止是李教授，兩個考古學家也不淡定了，只是沒有那麼激動而已，我和胖子最淡定，因為我們想要的東西不一樣。
後面說得都是一些關於在樓蘭出土的文物，他們很感興趣，我一點都不感冒，凡事他們叫出了名字的都是國家的東西，我們沒那個本事打那些東西的主意，反倒是剛才鏡頭裡突然出現的那個腦袋一直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會議的最後，韓丘山再次強調了保密的原則，三天之後出發前往塔克拉瑪干大沙漠，我們要做的就是好好調節身體，努力在沙漠里活下去。
李教授帶著他的手下興沖沖的回去了，我和胖子留在了房間里，韓丘山坐在桌前抽煙，給胖子散了一支，胖子吐出一口煙霧仰著頭說道：「韓丘山，咱們得談談條件，你讓我們去送死，總得增加點籌碼吧？」
韓丘山彷彿是知道胖子這樣說，淡淡的問道：「抹去你的通緝犯身份，洗掉你身上的命案你還想怎麼？要錢？那得看看你地肥龍到底值多少錢。」
胖子邪笑了一下坐直了身子，冷冷的說道：「我不是剛才那些榆木腦袋，你給我們看的東西問題很大，三個人，從有人開槍到結束，只有三支槍的聲音，那他們的敵人是什麼？日本人？日本人可不會那麼傻讓他們打成篩子都不開槍還擊。」
「不錯，觀察挺細緻，想知道他們的對手是什麼嗎？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韓丘山也坐直了身子，死死的盯著胖子的眼睛，胖子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自己會弄清楚，你只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那就是下地之後我摸到的東西就歸我，誰也不能追究。」
韓丘山有些惋惜的嘆了一口氣答應下來：「好吧，隨你。」
隨即他又扭頭看著我問道：「你呢？你留下來幹什麼？」
我？
「我留下為了什麼你還不知道嗎？你如果那麼笨的話今天也不會坐在這。」受胖子的影響我說話硬氣了許多，韓丘山對我卻沒有那麼客氣，冷笑了一聲說道：「不錯，有進步，但是還不夠，你想要得到的只有你自己去尋找，找我也沒用，說起來你還要謝我，我救了你父母一命。」
我火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把話說清楚，你抓走了他們還想讓我感謝你？我還沒那麼蠢。」
韓丘山笑了：「孟十一，你沒有你老爸十分之一聰明，你想知道真相對嗎？好！這個問題我再問你一次，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
他的眼神很冷，冷到熄滅我的怒火，我扭頭看了胖子一眼，他裝作沒有看見我的眼神，剛剛韓丘山也問了他同樣的話，胖子拒絕了，我猶豫了，半餉之後我嘆了一口氣。
「我會自己弄清楚的。」
無疾而終，面對韓丘山的時候就感覺面對著一座大山，無形的壓力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臨走時胖子回頭問了一句：「沙暴停了嗎？」
「沒有。」
韓丘山回答那麼坦然和輕鬆，好像一點也不在意，胖子彷彿知道是這個結果，也不再說什麼，我們離開了軍區大院。
走在大街上胖子似乎心情不錯，吹著口哨看那些小販收攤，如果老闆娘稍微有點姿色他還會主動獻殷勤，看的我實在是難受，拉著他問道：「你他媽能正常點嗎？跟瘋子一樣，難道你一點想法都沒有？」
胖子莫名奇妙的看著我：「什麼想法？我問你，我們這幾天像是什麼？」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繼續說道：「像豬，隨便我們怎麼吃，怎麼玩兒，養肥了就得去送命了，知道不。」
「額……」我愣了一下，想想還真是：「剛才他跟你說什麼答應一個條件你為什麼不答應？弄得我也不敢答應。」
胖子高傲的哼了一聲：「十一阿哥你太蠢了，你應該答應他啊，我們兩個不一樣，他是看中了我地下的本事，想讓我一直為他辦事，我肯定不幹，你不一樣，你有什麼本事，就是個跟著遊山玩水的啊，他對你能有什麼要求，無非是陪他睡一晚，你又不虧。」
我飛起來踹了胖子兩腳。
他哈哈笑道：「你別想太多，你就說那豬，最後能擺脫被宰的命運嗎？不能啊對不，但是呢，等下了地之後，我就不是豬了，老子是龍，你以為地肥龍的名字是怎麼來的？」
胖子眼中凶光乍現，我信了他這句話，地肥龍。
「韓丘山是真的沒時間了，如果沙暴停止了我們肯定馬上就要走，沙暴沒停進沙漠就是送死，知道他為什麼答應我的條件嗎？」
我搖頭：「不知道。」
「很簡單，韓丘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們能活著出來就是萬幸，更不要說帶什麼冥器了，所以他答應得那麼乾脆，不必考慮細水長流，這三天時間是他留給我們的，按照他這種人冷血的性格，如果不是帶著我們的話早就自己進沙漠了，現在最難受就是他了。」
我算是明白了，他們幾句簡單的對話話里還藏著這麼多的東西，真是費勁，我不由得感嘆道：「他活得真累。」
「對！他們活得很累，這正是他們偉大的地方，為了信仰和更多人能夠活得簡單，他們甘願付出。」胖子變得嚴肅起來：「雖然我經常跟韓丘山抬杠說他的壞話，但是我敬佩他，他是個真男人，我問你，你願意為了這個國家，為了這些普通人付出自己的一輩子嗎？我覺得他們不管怎麼做都可以理解。」
「因為他們不自私，不是為了自己，但是韓丘山的做事又讓我非常不爽，真是矛盾啊，十一阿哥，你記住，有些事情你只能想好的一面，人吶，總得朝前看不是，不然的話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胖子說著搖了搖頭，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一面，我猜，在村子里的那幾年是他過得最安穩的幾年吧，不用擔心有人找麻煩，不用去猜別人的心思，不用勾心鬥角。
哪怕他現在才23，我也只比他小兩歲，但是我經歷的太少了，有句話說得好，你懂的越多，懂你的人越少，胖子懂的很多，所以我能看出來他很在意跟我和老鬼的情誼，也許他的內心是孤獨的。
買了一點夜宵，我們回到了旅館，因為岩松的事情旅館門口站了幾個大兵站崗，我們剛進去就聽見二樓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跑上去一看一群人圍在雜物間外面，都是旅館的住客，雜物間門口被大兵封鎖了。
胖子臉色不太正常，沖我說道：「可能是出什麼事了，別看了，回去睡覺吧。」
我假裝點了點頭，等胖子進屋過後還是跑過去了，我很想看看這些人看見那麼多屍體會是什麼反應，結果讓我失望了，雜物間裡面只倒掛著一個人，臉正對著門口，帶著詭異的笑容。
我慌了一下，那人正是今天消失了一天的岩松，雜物間裡面和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不一樣，沒有什麼倒掛的屍體，只有一個死透了的岩松，腦袋下面滴了一灘血。
難道我被嚇得出現了幻覺？可是那一撮頭髮怎麼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