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內鬼作怪
第17章內鬼作怪
午飯是每人一個肉罐頭,三個饢,肉罐頭這種東西簡直就是美味,沒想到伙食還會有肉,我們吃得津津有味的,胖子讓我吃身上帶的那幾個饢,發下來的饢還是自己裝好,不管怎樣都不能再把饢拿出來給別人吃。
胖子還說上午我給翠翠饢的時候很多雙眼睛都盯著,我的做法很有可能會讓他們也為自己留後路,有韓丘山在還好,沒有韓丘山的話就危險了,一旦食物短缺,很有可能會引發爭奪資源的內鬥,到時候人性的醜惡會在生死之間暴露無遺。
我拍了拍額頭,是自己太粗心了,根本沒注意到這些細節,看來以後一定要注意一下。
胖子說完拿著剩下的饢跑到駱駝旁邊去了,嬉皮笑臉的跟駱駝說話,也不管駱駝聽不聽得懂,還把饢餵給駱駝吃,駱駝不鳥他,他把沾了駱駝口水的饢拿回來自己吃了。
我看得噁心,這個傢伙剛剛還在跟我說食物的重要性,轉身就開始瞎搞,真是搞不懂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吃過東西阿布讓我們休息兩個小時,八月的沙漠要晚上十一點左右才會天黑,下午這幾個小時才是最熱的時候,如果硬扛的話李教授肯定扛不住,所以等到五點半才出發,在這期間不要喝太多水。
韓丘山是對的,早上讓我們肚子裝滿水,上午出了那麼多汗都不怎麼渴,吃了東西才喝了幾口水,我們也不至於一直頂著太陽喝水,那樣就是浪費。
沙子是燙的,胖子掏了一個沙洞窩在裡面,看上去很愜意,我過去摸了一下,底下的沙子是涼的,所以我也效仿他挖了一個洞窩在裡面睡覺,其他人都靠在駱駝旁邊打瞌睡。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五點半我們被叫醒繼續出發,休息了一會兒精神要好很多,而且下午迎風一面的沙丘都處在陰暗面,我們終於可以在沙丘的陰影面前進,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接下來的過程很枯燥,只要跟著阿布走就可以了,我們都沒什麼問題,只有李教授體力不支,需要別人搭把手,最後實在是沒辦法才騰出了一頭駱駝讓李教授坐上去,那頭駱駝背上的物資均勻的分給了其他駱駝。
時間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才算完全天黑,氣溫也下降得很快,絲絲涼風帶走了白天的炙熱,我們在一片開闊的地帶生了火,阿布說這是為了安全考慮,沙漠里很多動物都會在晚上出來找吃的,特別是蛇和蠍子,白天很多都躲在沙子下面,晚上才出來捕獵。
正說著一個小小的黑影從我們面前跳過,速度極快,但還是被韓丘山站起來一把捏住了,阿布趕忙開口說道:「長官,手下留情。」
韓丘山把拳頭攤開,一隻驚慌失措的小老鼠在他的掌心中,只有半個雞蛋大小,前爪很短,有一根比身子還長的尾巴,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非常明亮,應該是一種擁有夜視能力的老鼠。
小老鼠很快就從韓丘山的手中逃走了,一跳一跳的遠離了我們的視線。
「這是沙漠很常見的跳鼠,對我們而言沒有任何威脅,見到這種動物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兆頭,因為它們出現的地方就會有灌木叢,駱駝補給水源只有在灌木叢中打井,我們帶的這點水還不夠駱駝塞牙縫的,照這樣看來我們明天就能進入真正意義上的沙漠了。」
阿布的心情似乎不錯,其他人就不這麼想了,走了整整一天在阿布看來還沒進入真正的沙漠,是不是有些太扯淡了。
張慶有些沮喪的問道:「阿布,我們今天不是走了這麼遠了嗎?翻過那麼多沙丘還不算是進入沙漠,那怎麼才算是進入沙漠?」
阿布耿直的說道:「今天路過的沙丘都是因為沙暴把沙丘向外搬移產生的,我們一路走來都沒怎麼看見植物,這說明我們還處在以前沙漠的邊緣,進入真正的沙漠實際上是可以看到很多植物的,比如胡楊和紅柳,還有我們今天沒有遇到沙和尚。」
胖子一聽沙和尚笑了出來:「阿布你可真會開玩笑,我豬八戒在這兒,沙和尚怎麼敢出現,我可是他二師兄呢。」
是誰都能聽懂這是一句玩笑話,但是阿布很認真的說道:「沙和尚是一種沙蜥蜴,在沙丘地帶走幾步都能遇到,你這麼胖一腳會踩得它們窒息的,好在沙和尚對體型很大的動物沒有什麼攻擊性,我們今天一隻都沒遇見就說明我們還在沙漠邊緣。」
胖子無語的看著阿布,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阿布你可真可愛,不過你很厲害。」
我也覺得阿布很厲害,進了沙漠好像到了他家一樣,什麼他都知道。
吃過東西大兵們布置好帳篷,在營地周圍撒了一些藥粉,我們兩人一組躺在帳篷裡面休息,只有翠翠是個例外,一個人睡一個帳篷,另外還有三個大兵放哨,韓丘山竟然也和一個士兵一起睡一個帳篷,這和他平時高高在上的形象不太符合。
一天的疲勞讓我沒精力多想,穿上外套和長褲就睡著了,半夜的時候感覺有些冷也沒有讓我完全醒過來,直到胖子把我叫醒。
「十一阿哥,天亮了,快起來,外面好像出事了。」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冷得哆嗦了一下:「怎麼了胖子?能出什麼事兒?」
胖子嘿嘿笑道:「我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早上的溫度很低,哈氣都能看見白霧,十幾個大兵站在一起,臉色很難看,韓丘山站在他們正中,在他面前趴著一個手腳發青的士兵,臉埋進了沙子里。
我和胖子是考古隊起來得最早的,韓丘山冷冷的對著我們問道:「昨晚你們誰出來過?」
胖子很自覺的說自己凌晨出來撒過尿,那時候三個士兵在外面冷得直哆嗦,說著胖子還指了指旁邊的小沙堆,表示就是在那兒撒尿的。
我壯著膽子問道:「他怎麼死的?」
韓丘山翻過那個大兵,是昨晚放哨的三個士兵中的一個,脖子上有一條小口子,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彷彿死前經受過巨大的痛苦。
「被人下藥麻痹了,然後割破脖子放了血,應該是藥性不夠,自己親身體會了死亡的感覺,不然的話他應該安靜的死去,表情也不會這麼扭曲。」韓丘山在那個大兵的手背上找到了一個針眼,他說的還算是有根據。
胖子也上去查看了一下,點點頭道:「確實是這樣,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傷口了,韓丘山,你得小心了。」
韓丘山沒有回答,讓那些士兵找個地方把死去的大兵埋了,而且這件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考古隊也只有我和胖子知道,我隱隱覺得有些害怕,這隻隊伍里難道出了問題嗎?我記得陰陽先生給我寫過紙條,上面說韓丘山的隊伍里有內鬼,不會就混在這二十個士兵里吧?
對了,陰陽先生呢?他不是說過他也會跟我們一起來嗎?他連物資都領了,怎麼沒有在隊伍中出現?我的眼神掃過剩下的十九個大兵,沒有一個和陰陽先生長得像的,這是怎麼回事?
考古隊的書獃子們肯定不會注意到少了一個人,但是這件事情在我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我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留了一個心眼,除了胖子。
正如阿布所說,我們第二天進入了真正的沙漠,連綿的沙丘無窮無盡,溫度也更加炙熱,我們時不時的就會遇到從沙里鑽出來的沙和尚,就是一種小蜥蜴,胖子還逮了一隻玩了一會兒,覺得無趣又放了。
中午的時候我們走到了一片灌木叢,阿布讓我們小心腳下,灌木叢里最多的就是蛇,我們在灌木叢中間打了一口井,大概兩米左右深就出水了,冰涼冰涼的,這些水除了裝滿我們的水壺,還讓十幾頭駱駝喝了個飽。
阿布讓駱駝自己去吃草,我們坐在一堆灌木下面休息,胖子拐了我一下悄悄遞給我一張紙條,我找了個撒尿的理由遠離了他們的視線,打開紙條很費勁才看懂上面的幾個字。
有鬼,注意紅色的馬,遇到情況跟著紅色的馬走。
紅色的馬?我放眼望去只有一頭馱著紅色物資的駱駝在遠處吃草,紅色布袋裡面裝的是食物和水,還有一個發射求救信號的發射器,都是生存下去最基本,最重要的東西,胖子應該是發現什麼了才會這樣提醒我。
我將字條揉碎扔掉,回到了灌木叢下面,阿布和韓丘山在核對方向,兩人發生了分歧,韓丘山的方向和阿布的偏離了四十五度左右,這個角度看上去不大,走出去十幾公里偏差就遠了,而且在沙漠中,有時候要找的東西就在身邊,一座沙丘就能讓你錯過。
這樣的失誤是不允許存在的,我們的物資不足以支撐我們犯錯,走錯一步就有可能導致一系列的問題。
本來唯命是從的士兵這一次沒有聽韓丘山的,而是很固執的堅持著自己看法,韓丘山臉色鐵青,讓我們都拿出自己的指南針核對方向,大部分人的方向都一樣,只有三個人的有問題。
我,胖子,韓丘山。
我們三個人的指南針和其他人的偏差四十五度,按照多數服從少數的慣例來說,應該是我們錯了,但是那些大兵除了阿布之外沒有一個敢開口說不。
韓丘山臉色鐵青,砸了自己的指南針,讓我們繼續趕路,他的話就是命令,我們不得不聽,阿布打了一個口哨,那些吃草的駱駝都回到了他的身前,我聽了胖子的話,自覺的站在馱著食物和水的駱駝旁邊。
天上的太陽熱特別毒辣,後頸上被晒傷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再加上衣服不停的摩擦更加難受,沙漠里的細沙跟著汗水黏在身上,擦一下汗水都會覺得疼。
腳上裸露的地方更加嚴重,兩天掉了一層皮,好在這些地方都是老肉,只是疼一下還能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