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幕後推手
第4章幕後推手
胖子和老鬼都看出來我表情不對，李大爺也看得懂，找個借口出去了，這時胖子才神情嚴肅的對我說道：「十一阿哥，我知道你心裡肯定不痛快，也有很多疑問，但是這真不是說話的時候，人多嘴雜，隔牆有耳，等今晚過去了，我會慢慢跟你說。」
「我也是！」老鬼在一旁補充了一句，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胖子一巴掌就過去了，拍在老鬼的腦袋上，把他打了一個踉蹌。
「艹尼瑪的老鬼，你今天咋回事兒？那廟裡有你相好的還是怎麼的，瘋狗一樣就進去了，追都追不上，你知不知道我和十一阿哥的命差點就搭在裡面了。」
老鬼摸著腦瓜看了看我，我嘆了一口氣道：「胖子，等今晚過去再說吧，老鬼根本不知道他跑進廟裡的事，你可以理解為他被鬼上身了，不過今晚確實不是說話的時候。」
胖子愣了一下，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被人下套了，鐵牛和李老爺都在外面，想說什麼又忍住了，再罵了老鬼兩句才算解氣，[我替老鬼說情，隔牆有耳胖子也不便多說，等第二天只有我們三個在家的時候才詳細解釋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跑到外面去催促那些婦女快點收拾，看樣子院里那頭野豬是他和鐵牛弄回來的，夏天肉不能放，半天就能臭，只能讓全村人一起來開葷。
屋外笑聲不斷，忙得熱火朝天，我一個人鑽進了裡屋，在胖子的褲兜里翻出了五塊三毛錢，他沒有騙我，這是最好的證明，我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胖子當時確實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他是我的哥們兒，兄弟！
沒過多久香噴噴的野豬肉端上了桌子，我們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那麼多，半年多沒吃肉，是誰也受不了，加上其他人帶過來一些自己釀的酒，不知不覺我們三個插隊來到山裡的年輕人就喝高了，後面一發不可收拾，我只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
太陽已經曬到了屋裡，我推開胖子搭在我胸膛上的腿，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口渴得不行，出來找水喝的時候看見老鬼正在打理自己，小心的刮著留了幾年的鬍子，我揉了揉腦袋笑道：「喲呵……老鬼，有點意思啊，幹啥呀，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
老鬼打開我的手讓我不要亂動，不然刀片刮花了臉就不得了了，我笑笑不以為然，我知道那刀片是老鬼進山一起帶來的，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刮鬍子的東西都沒有，所以那薄薄的刀片顯得彌足珍貴，老鬼颳了鬍子我也順便清理了一下臉上的莊稼，半年都沒有打理過樂，秋天馬上到了還得把他們收咯。
「哎……我說老鬼，咱們是不是說說昨天的事情，有些蹊蹺啊。」我冷不丁提到了昨天的事情，老鬼頓了一下，看四下沒人拉著我坐在門前的小桌前，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十一阿哥，知道西夏嗎？」
我撓了撓腦袋很是疑惑：「跟西夏有什麼關係？啥意思？」
老鬼輕哼了一聲，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十一阿哥，你的底子我都知道，父母都是讀書人，從小讀書寫字，對於古代歷史那是相當精通，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來說說吧，昨天我們去的神仙廟根本不是什麼廟宇，而是一個活人墓，西夏的活人墓，只從我們遇到的人俑就可以確定這一點，西夏獨特的雕紋是獨有的。」
我沉默了，老鬼的底細我也知道一點，前幾年幫洋人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很多都是和地下的東西打交道，知道這些東西並不奇怪，他來山裡也只是為了逃命，我們在村子的其他人面前從來不提自己的背景，他今天這麼一說翻開了我腦袋裡的另外一頁。
我點頭道：「我知道西夏，混亂的統治和斷裂的歷史，可是老鬼你別忘了，這是在四川，不管怎麼樣都和什麼西夏扯不上關係，你該不會是看走眼了吧？」
老鬼很肯定的搖了搖頭：「絕對不會錯，我估計這個問題，那個給胖子講故事的人知道。」
鐵牛？
「對！這事兒不算完，知道為什麼我們比你們回來得早嗎？讓胖爺來告訴你們。」胖子不知什麼時候醒了，一屁股坐在了我旁邊，表情有些怪異：「鐵牛不是那麼簡單，那神仙廟下面有一個狗洞直接通到鐵牛的屋子裡，老子這條命能撿回來還是因為他出手，那老小子身手忒恐怖了，隱藏得太深，咱們三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這個仇我得報回來。」
胖子平時都是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胖子這麼高看一個人，不由得問道：「那咱們的胖爺準備啥時候報仇呢，要不要我幫你做個見證？」
「嘿……十一阿哥你也別激我，記得那地窖嗎？鐵牛進了地窖就一直咳嗽，咳了不少血出來，而且還受了點輕傷，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是白天，他敢跟我們亂來？他之所以隱藏得這麼深就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發現，那我們還怕個球，走，擼他！」
胖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我們嚇了一跳，站起來操起一把鋤頭就跑了，我和老鬼對視一眼，也操起鋤頭跟上了胖子。
我以為胖子真的會那麼衝動，事實證明他還是有腦子的，我們三人賣力的幫鐵牛挖地，玩兒命的挖，因為胖子說下面應該就是那個狗洞的一部分，我們幫忙挖地就不信鐵牛不怕。
最先發現我們的是鐵牛的老婆，看見我們在挖地趕忙跑回家去了，正常來說她應該先來問問，這樣一看果然有問題，沒過幾分鐘鐵牛趕來了，只有他一個人過來，看似平凡的身軀爆發出一種恐怖的氣勢，那種陰冷的眼神落在我身上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心裡暗道不好。
胖子立馬慫了，扯開嗓子喊道：「什麼？居然是你偷了張寡婦的雞蛋？鐵牛你真下得去手，就算你打我我也不怕，我一定要告訴張寡婦，洗脫我身上的罪名。」
鐵牛聽到這話神色更加陰冷，這就在村子的邊上，胖子那麼大喊一句很快就會有好奇的村民跑過來，偷張寡婦雞蛋的事情可算是村子里的一件大事了，好事的人來了他就不好收拾我們。
我們還是低估了他，胖子下了死手，鋤頭狠狠的往跑過來的鐵牛腦袋上砸，誰知道被鐵牛一把攥在手裡，自己往自己腦袋上磕了一下，鋤頭上的木棍都被磕斷了，我和老鬼都看呆了，鐵牛是真的火了！
胖子大喊道：「還愣著幹什麼？他偷了雞蛋，弄他啊!」
我和老鬼這才反應過來，胖子瞪著眼睛想要抱住鐵牛，結果被一拳撂倒在地上，嘴裡滿滿是血的纏住了鐵牛的腿，我和老鬼的鋤頭招呼在他的身上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被他搶走了我的鋤頭拿去砸胖子的背，想要讓胖子放手，胖子齜牙咧嘴的罵道：「艹尼瑪的孟十一，你他媽是叛徒吧！」
我也急了，指著鐵牛的背後說道：「別怕，李老爺他們來了，他們會幫我們做主。」
鐵牛在聽到李老爺三個字的時候遲疑了一下，就是這一下老鬼手裡的鐵疙瘩砸在了鐵牛的腦袋上，當時我真怕這一下直接要了鐵牛的命，老鬼像是殺紅了眼一樣還想來第二下，被反應過來的鐵牛一腳踹出去老遠，疼得在地上打滾。
這時候終於有人來了，而且是幾個婦女，老遠就開始喊：「哎喲……打架了，快點來人幫忙啊，打死人了！」
村子里在家的人全都被吸引來了，不過我已經沒有精力去管那些了，因為鐵牛踢開了脫力的胖子沖著我來了，我不斷告訴自己不要慫，跟鐵牛扭打在了一起，因為有其他人的原因，鐵牛恢復了山野村夫的樣子，對著我一通亂打，身上被他打過的地方像石頭砸了一樣，但是又痛得像針扎，等我們被村民拉開的時候我差不多已經站不穩了，可是我還是拚命的去打鐵牛，胖子和老鬼也是一樣，根本拉不住，我們都知道，只有鐵牛現在束手束腳我們才能跟他拼一下。
結果是我們四個人都頭破血流的坐在地里，我們三個喘著氣傻笑，胖子的門牙被磕掉了說話還漏風：「嘿嘿……鐵牛，老鐵牛生你的時候沒用心啊，咋還流血呢？我還以為你真是塊鐵疙瘩來著，哈哈……。」
「哈哈???。」
「哈哈???哈哈哈???。」
我和老鬼一起笑了起來，一群村民看我們就像是看傻子一樣，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鐵牛也跟著笑了起來，更加尷尬，四個人傻笑，鐵牛一笑我們就笑不出來了，獃獃的看著他，他盯著我低下了頭：「這個雞蛋算我偷了，不算完！」這話的意思太明顯了，這次他認栽，不算完！
我冷汗都快出來了，心說為毛盯著我，主意又不是我出的，盯著我干毛，真他媽扯淡。
大家都以為是一場鬧劇，看鐵牛回家了也就沒什麼熱鬧可看，再加上鐵牛的老婆很快就送來兩個雞蛋給張寡婦，事情也算是說得過去了。
回到家我們三個心情大好，就著昨晚的剩菜吃了午飯，冷靜下來過後就開始頭疼了，剛才那樣一鬧也算是徹底和鐵牛鬧扳了，胖子說得沒錯，我們三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要是被他逮著機會還不要了我們的命！
胖子看我們興緻不高，哼哼道：「一幅死人臉幹什麼？吃飽了就睡一會兒，晚上還得幹活兒，剛才只顧著報仇了，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兒，地下的狗洞有一條分叉口，也是進了村子里的，咱們今晚就去摸摸看，到底是去了誰家。」
「分叉口？」我腦袋裡馬上蹦出來一個人的影子，完全是一種直覺。
胖子點頭道：「分叉口，就像你們剛才說的，這裡有一座活人墓，地下的好寶貝肯定不少，不幹一票都對不起國家對我的栽培，以後離開了這山旮沓也有一筆安身立命的錢多好。」
胖子的屁股也不幹凈，進山之前是個小混混，什麼壞事都做，我和老鬼上次從他兜里摸到了一塊假的摸金符，因為這事我們笑話了他好久，是的，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小，把我們三個有共同交匯點的人安排到了一起，胖子和老鬼手底下都不幹凈，他們想做什麼我很清楚，說實話，我也想，書香門第並沒有影響我有一顆不安分的心。
老鬼不說話，只是瞟了我一眼，我無語的瞪了他一眼：「要干就干啊，看我幹什麼，我可不慫。」
老鬼咧嘴笑了一下：「這還差不多嘛，我就是怕知識分子出身的十一阿哥放不下身段，既然如此，咱們就研究下，來來來，先讓十一阿哥給我們說說西夏的事情，胖子，認真聽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