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煎熬
蘇子文也沒有繼續再和這個服務員糾纏,畢竟蘇子武想要離開,這個服務員也攔不住,既然留下了話,也沒有必要再繼續追問下去。
身後的林聰道:「大少爺,我們是在這裡休息一下,還是現在就去九竹茶館?」
蘇子文想了想道:「休息一下吧。」
「行嘞!」林聰順手從服務員那裡拿了一瓶酒,又弄了兩個杯子,找到一個舒服的區域,躺了下來,他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跟過來的蘇子文,「這裡的洋酒不錯,大少爺嘗嘗。」
蘇子文接過酒杯,喝了一口酒,點了點頭,也躺在休息床上,但腦海里一直都在想著蘇子武,他到底是去找什麼人呢。
……
漆黑的房間里,連一點光都沒有。
蘇子武從疼痛中蘇醒過來,翻身坐起,眼前什麼都看不到,像是一個睜眼瞎,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弄到了什麼地方來,蘇子武摸索的走了幾步,碰到了一面冰冷的牆,他的手在牆面上摸了幾下,才蹲下身體,用手摸了摸地面,並不潮濕,所以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蘇子武並沒有喊,只是在想被帶到這裡之前發生的事情,被一個長得有一點像彌勒的中年人攻擊,這個中年人太強了,這種瞬間能夠決定生死的手段是他以前在忠叔那裡沒有看到過的。
那個中年人始終眯著眼,但那雙眼裡卻蘊含著極大的銳利。
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攻擊自己?
很明顯這個中年人和那個給自己下藥的服務員是一夥的,可為什麼要對付自己?是綁匪嗎?不,應該不是!綁匪哪有這麼厲害的。如果不是綁匪,那又是什麼人呢,很明顯,這些人是不想殺自己的,否則的話,也就沒有必要將自己帶到這裡來了。
如此想著的蘇子武安靜下來,為了弄明白,自己到底被關在什麼地方,他貼著牆,緩緩站起,背靠著牆,緩緩向側里移動,動了一會兒,觸碰到了牆角,蘇子武用這樣的辦法摸清楚了這是一個房間。
一個黑暗的房間,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同時蘇子武在用自己的腳步丈量著房間的大小,確認門的位置后,他站在門前喊道:「有沒有人?」
沒有人回答,蘇子武又喊了兩聲,還是沒有人回答,他便不再繼續下去,就重新走到牆角的位置,重新坐了下來。
不管是什麼人,總會出現的。
抱定這樣的想法蘇子武沉下心來等著,該來的總會來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始終沒有人出現,蘇子武感覺到無比的飢餓,可是他還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忍著。
……
密室外站著兩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一個是周通,另一個就是將蘇子武放倒的「瘦彌勒」,只是這個瘦彌勒戴上了墨鏡,他趴在密室門口聽了聽后,就轉過身,像另一間密室走去,那裡掌著燈。
關上了密室的門。
周通才說話道:「老師,已經一天了,這小子真夠能忍的,我們抓來的其他人都在房間里拚命的折騰,這小子喊了幾聲后,就像是死在裡面一樣了。」
瘦彌勒端起密室里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喝了一口水后才道:「蘇家的情況怎麼樣?」
「蘇子武一天未歸,似乎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動靜,畢竟這位蘇家的二少爺平日里就有夜不歸宿的習慣。」
「嗯,那個蘇家的大少爺在做什麼?」
「就去了一趟九竹茶館,其他時間都呆在家裡……」周通回道:「他的肩膀雖然受了傷,但並不是槍傷,應該可以判斷不是那晚去新立醫院的人。」
「繼續盯著吧。」瘦彌勒道:「畢竟是從南邊回來的人,必須要甄別清楚。何況他一回來就直接去了九竹茶館,不是很奇怪嗎?不管怎麼說,『紫煙』和老貓接頭,地點選擇在九竹,而蘇家的兩位少爺都在,這也未免太巧合了。」
「老師,您覺得他被赤化了?」
「沒有證據,不要輕易下結論。」瘦彌勒說道:「蘇家那邊盯緊一點,希望那個蘇子文能給我帶來一些有用的東西,就算他不是老貓,我覺得也應該會有另外的發現,畢竟蘇家的這兩位少爺,不但出現在了九竹,而且事發當晚也出現在了新立。」
「明白,那這個蘇子武……」
「呵呵!」瘦彌勒站起身來,「周通,你應該清楚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是要做什麼!黃埔第七期的預科班馬上要在臨安開始了,而我們所需要的是精銳中的精銳,就看這個蘇子武有沒有本事兒能夠成為這第十二把『鬼斧』了。」
「但把他抓來,一直不回去的話,蘇家那方面會不會很麻煩,畢竟蘇家在臨安很特殊……」
瘦彌勒擺手道:「生逢亂世!蘇家也不能夠倖免,在沒有把這第十二把鬼斧訓練出來前,蘇家見不到蘇子武,也找不到蘇子武,至於被我們訓練出來后,他也將不會再是蘇家的人了,而是一把為我所用的利刃。」
周通附和了一聲。
瘦彌勒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先暫緩其他十一把『鬼斧』的訓練,等我先把蘇子武的性子磨出來再一同開始。」
「是,老師!」
「行了,你去吧。」
周通轉身要離開密室,似乎想到了什麼,道:「老師,那針對老貓的行動?」
瘦彌勒緩緩說道:「讓警察局的那些人先跟進,內緊外松,我相信他還會有行動,不急,對於我們來說,能夠將這十二把『鬼斧』訓練出來才是最關鍵的,也是我們最直接的任務,去吧。」
「明白!」
周通走了。
瘦彌勒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從懷裡取出了一個懷錶,這懷錶竟然是蘇子文送給蘇子武的那個,瘦彌勒看了一眼懷錶上的時間,自語道:「蘇子武,對你的訓練才剛剛開始,這只是第一天,再過兩天我要看看你是一個怎麼樣的狀態,是被黑暗和孤獨征服了,還是留著一口怨氣!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驚奇。」
合上那塊懷錶,瘦彌勒將戴著的墨鏡取了下來,吹滅了石室里蠟燭,一切都黑暗下來,他盤坐在那張椅子上,閉上了雙眼,像是老佛入定了一般,在這寂靜的石室當中,靜得甚至能夠聽得到懷錶指針轉動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