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天南地北雙飛客

第153章天南地北雙飛客

在等待水葫蘆跟他那些動物朋友聯繫的期間，我向青衣道人問起，有沒有白無常的消息。青衣道人告訴我，天水一族的人已經派人去尋找了。目前行者天邊去向不明，荒野的藻澤地發現一堆碎屍，從頭顱判斷應該是白無常的。現場並沒有發現行者天邊的屍塊。

我心裡一陣難受，覺得白無常是位當之無愧的劍客。

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白無常想必是用身體裡面安裝的鐵夾，將行者天邊箍住之後，突然進行引爆。很難想象，這個天下還有人會在自己身體里安裝炸彈的。

行者天邊當然知道白無常要幹什麼，所以在炸彈即將爆炸之際瞬間脫身。

「死亡谷那邊呢？天葬公子，還有蘇老伯如何？」我問。

青衣道人回答：「天葬公子和蘇老伯兩敗俱傷，目前兩人都已經落入紅桃k之手。那女娃娃倒是不難對付，就是她背後有人。大領導那傢伙，誰都不敢得罪！」

「所以你們天水一族，只能守，不能攻？」

「沒錯！誰敢跟官方作對？現在你應該知道官方也在打那條幼龍的主意了吧？他們口口聲聲說，找到幼龍是為了保護它……誰相信？要是……」

說到這兒，青衣道人沒有再說下去。或許他覺得，有些事兒在這個時候，還不適合對我說。但又因為實在閑得蛋疼，青衣道人還是忍不住往下說：「貧道悄悄告訴你吧，我聽師傅說，官方表面上是保護龍，其實……其實是在拿那條龍做實驗！」

這句話我聽得如雷貫耳，忙問：「用那條龍做實驗？什麼實驗？」

青衣道人搖頭：「不清楚，可能，會是某種超級武器！」

我恍然大悟，難怪會有一群外國佬參與進來。行者天邊是戰爭狂魔，他參與龍屍事件，表面上是為了「玩遊戲」過過癮，其實他才是某個國家的最大雇傭兵！

也難怪，當初後母會說，那條龍值好多個億。

如果，那條龍真的與某個超級武器有關，別說1000億，就算是一萬個億，某些國家也會出錢購買的。不過這些僅僅是青衣道人從天水一族那兒得來的消息。

事實真相如何？還得找到綠柔，進入天水宮，然後見到御龍城的人以後，才能夠知曉。

而且，即便是進入天水宮，和九龍王當中的七位龍王相見，七龍王也不一定會說出實情。這事兒，絕非尋龍奪寶那麼簡單。這時候，特斯拉再次闖入我的腦海。

特斯拉，科學巨人。生於1856年，卒於1943年。在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這位老人曾研製出一種名叫「死光」的超級武器，準備賣給一些國家，用於償還巨大債務。

然而，這筆交易還處於談判期間，特斯拉就病逝。

究竟特斯拉的「死光」是什麼，現在只有從一些零碎的史料記載中，可以找到一些零碎的記錄。記載說，它能夠讓一艘軍艦在海上突然消失。所以有人認為，特斯拉的死光，大概就是現在的激光武器。只是目前的激光武器，或許還無法達到死光的威力。

前面我已經推測過，也許當年我父親親眼所見被雷電擊斃的龍，並非是自然雷電，而是人工閃電。如果是這樣，現在輕易道人說的官方實驗，估計就是雷電試驗了。

可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官方要用那條龍去測試雷電！

又或許，那場測試並非官方而是別人！

畢竟，龍屍事件牽扯進來的勢力太多。不管怎樣，我現在終於理解，為什麼天水一族的人以及楊家山的小老頭，還有部落的銀眉老道他們要拚死守住秘密。

然而，這裡還有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

當年四線建設，是官方工程，楊家村小老頭，部落老道士這些，包括我父親，都被官方稱為民族英雄。可是……如果一個民族英雄的名號是建立在無辜的屠殺上面，我寧願不要也罷！

當然，這只是我目前的推測，真相究竟如何，有待解釋。

正想著，水葫蘆已經和一些老鷹取得聯繫。這些老鷹就像琢磨了一樣，扑打著翅膀紛紛從外面的山下飛到我們所在的岩洞。儘管如此，這些老鷹卻無法承載我們的重量。

我根本不知道，水葫蘆和老鷹會用什麼方式將我們帶下去。

就在我還想不明白的時候，那群老鷹已經黑壓壓一大片，飛到洞口距離洞內邊緣只有一米的地方去了，而且都像直升機那樣懸浮在那兒。

水葫蘆啊呀一聲，一下子撲在老鷹的背上。那些老鷹不斷往下墜。

由於無數只老鷹在空中形成巨大的阻力，水葫蘆跳下去，自然不會摔死。

可這都是冒險家玩的遊戲！

要我跳上去，不斷擊打在老鷹的背上，這樣子一路跌下去，我才不敢幹。

可是不幹，在這鬼地方，只有餓死的份。

於是我和青衣道人都跟著水葫蘆往下跳。我只感覺自己不斷跌落在一大片黑壓壓的羽毛被子上。撲通撲通往下掉，到了接觸地面的時候，我被摔得頭冒金星。

才地上站起來，我就覺得自己的臀部粘了點濕濕的東西，用手一摸，一手的血紅。再去看地上，至少有幾十隻老鷹被我壓死。有些老鷹死的時候，連眼睛都沒閉上。

這一幕看得我心裡一陣絞痛。

水葫蘆和青衣道人將死去的老鷹收集起來，然後用石頭砌了一個墓坑，將老鷹的遺體全都安安靜靜放下去。然後，只見水葫蘆吹了幾聲口哨，接著，就見無數只老鷹在天空發出一連串悲鳴。那種聲音，聽起來無比蒼涼，也有的老鷹從天空直接俯衝而下，直接用頭撞在墓地的石頭上。一隻、兩隻、先後撞死的老鷹至少有十幾隻……

我忍不住想起一首古詩詞，情不自禁念道：「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青衣道人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離開。

我的眼裡熱淚盈眶，也許是因為想到一個為我而死的女孩，綠息姑娘。

這個世界，一直都很奇怪。

有的人可以自私到寧可負天下人，也不讓天下人負我。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人。也有的人，完全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甚至可以為一花一草一樹一木或是一個小生命拋頭顱灑熱血。不能說卑鄙，也不能說高尚。因為這都是他們個人的信仰。

綠息的信仰是什麼？這些鷹的信仰，又是什麼？

不記得是誰說過，也許未來我的下場，我比我父親還慘。

我不知道到了那時，究竟是別人要虐我千萬遍，還是我寧願讓自己壯烈死去。

看到這些老鷹，我有些顧影自憐，也徒增了幾分悲傷。

剛把撞死的鷹葬掉，又有老鷹撲來撞死……

青衣道人嘆氣，只說：「跪下，磕三個響頭，走吧！」

我跪下來，虔誠跪下。就像跪拜我的父親，還有我哥梁文武一樣，為這些人類朋友流淚。

離開山崖腳下，前面就是橫看成嶺側成峰的壁立千仞了。

「壁立千仞這兒，埋著旱魃王的高級粽子，這些粽子一旦失控，很難控制。可能你要找的綠柔姑娘，就在這些粽子裡邊。你聽說過千刀萬剮嗎？」

我心頭一寒，問：「什麼是千刀萬剮？」

青衣道人說：「壁立千仞這兒的墳墓不容冒犯，據說許多盜墓賊，都以為這一帶埋著某位帝王的陵墓，然後爭先恐後來到這裡。可是三年，三年之間只有來的，從沒見人回去過。以前這兒還有個小村莊，自從小村莊被山體掩埋后，這兒就成了一個魔鬼三角洲。」

青衣道人說著，將我們帶到一座山丘上，指著通往山嶺的入口：「這兒有個三岔路，名字就叫三角洲。師傅包粽子的時候，就帶我來這裡認路。」

「認什麼路？」我問。

青衣道人說：「認從地獄到天堂的路。壁立千仞，千刀萬剮。進入三角洲，哪怕走錯一步路，頭頂上像菜刀一樣的山頭，據說就會變成一把幾百米寬的大刀，橫七豎八砍下來。師傅曾說，他親眼看到一夥盜墓賊，進去的時候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結果不到半個小時，全都成了一堆碎肉。據說那堆碎肉，比《水滸傳》裡面魯提轄讓鎮關西剁的肉臊子還細！」

我聽得腿腳發軟，腳底冒汗。

這山峰，像菜刀一樣已經夠嚇人了，若是還會倒下來剁人，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比這恐怖？

「那……道長，你……不會走錯吧？」我問。

青衣道人面帶愁容：「說不好啊！不過……我儘力吧……」

「你不會吧？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我說。

青衣道人笑：「說來嚇你呢！其實師傅也是挺別人說，壁立千仞究竟會不會倒下來，他也不知道。就交了我一套步伐。你們看！」

說著，青衣道人就從身上摸出一張奇門遁甲圖。

道人說：「這個是奇門遁甲圖，這壁立千仞，聽說就是御龍城某位老祖的傑作。」

我將奇門遁甲步伐接過來看，發現是一個和七星圖很像的步伐。

上面有「太乙真人步罡」字樣。

青衣道人開始教我和水葫蘆，見我們的步法走得穩了，就擦著汗說：「這是御龍城老祖根據道家符咒步罡踏斗，結果奇門遁甲變化，用周易演化而來。」

我聽了問：「如此說來，這壁立千仞，是道家的傑作？」

青衣道人點頭：「也許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