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哪裡來的鬼娃娃?

第42章 哪裡來的鬼娃娃?

第42章哪裡來的鬼娃娃?

走進朱老二家的堂屋,只見朱老二在自家屋子裡擺了兩桌飯菜。一張八仙桌,一張小圓桌。見到我們由外面進來,朱老二滿面春風,忙將方腦殼拉到大門正對面的位置坐下,又讓我和老鱉還有小波他爸,以及楊家村的楊阿姨等人相繼坐了,他自己才挽起袖子坐下來。

朱老二看了看大家,站起身問:「剛才在這裡陪娃兒看錄像的兄弟呢?」

方腦殼往桌子上看了一眼,發現柱子不在,便說:「不用等他們。車上有病人要照顧,大家吃好,待會兒若是還剩些,就找幾個大碗給端過去……」

朱老二朝他老婆招呼:「聞香,你到廚房看看,給那些兄弟準備些飯菜!」

那個名叫聞香的女人輕腳輕手站起來,就往廚房去了。

見大人小孩坐了一堂屋,朱老二別提有多高興。老鱉問:「老二哥家裡,有酒沒得?要是沒得,我往家裡去提一壺過來。自家釀的苦蕎酒,味道正得很!」

「不就是苦蕎唄?我這裡多得是!」朱老二說著就從隔壁的廂房提了幾個土罐子出來。人還沒走到桌子上,咱們大老遠已經聞到酒的清香了。方腦殼平時並不大喝酒,聞了這香味,忍不住伸手去接。這下,在朱老二和老鱉的盛情款待下,當天連楊阿姨都喝了一些。

我喝了差不多有二兩,感覺頭腦還比較清醒,就是身子有些發熱!

眾人正吃喝到了興頭上,忽見旁邊小圓桌的小波朝大夥撲來,一把抓了桌上的雞頭就往外跑。朱老二家的那幾個熊孩子見了,全都放下碗追出去。

門旁,老鱉的藏獒見到有人跑動,嗖一下站起來,渾身毛髮倒立,只嗚嗚哼了兩聲,早已將朱老二家的那四個孩子嚇哭。見狀,我和方腦殼也都放下碗筷追出去,擔心那頭藏獒會對人生地不熟的小波發起攻擊。然而當我們跑出院子后,才發現似乎有些多慮了。

因為小波正笑呵呵拿著雞頭朝老鱉的藏獒招手。

方腦殼和我站在一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原本以為老鱉的寶兒頂多搖搖尾巴,哪裡想到,小波那邊才招手,偌大一頭虎虎生風的藏獒居然屁顛屁顛朝小波跑了過去,然後屁股一歪,就在他的面前躺了下來。小波一手拿雞頭,一手撫摸著寶兒的頭,咯咯發笑。

這一幕,看得剛追出來的老鱉滿面通紅。

一方面,老鱉算定他的寶兒不會輕易對人發起攻擊,所以得意。另一方面卻為自己心愛的寵物被一個陌生的小男孩摸頭感到恥辱。

無論怎麼說,但凡養藏獒的人,都希望自己的藏獒兇猛好鬥,然後藐視一切。

養藏獒,無非就是圖個虛榮。這一點,其實大家都看出來了。

這邊老鱉本就羞愧,那邊的朱老二還來了個火上澆油,端著飯碗說:「老鱉,你家的寶兒真聽話!上次你不是逮住誰都說,你家的寶兒從來不吃外人的東西么?」

老鱉聽得火冒三丈,連忙朝寶兒招手:「寶,來!」

寶兒扭頭看了老鱉一眼,微微搖了兩下尾巴,依然匍匐在小波的面前。

小波將雞頭扔進寶兒的嘴巴,說:「吃!」

寶兒於是狼吞虎咽,三下兩下就吃了那雞頭。

老鱉實在看不下去了,認為小波這娃娃是在侮辱他,於是提了一根鐵鍬,過去就往寶兒的身上打。只聽「噗噗!」兩聲,那藏獒不閃不避,著實來了兩鐵鍬。

方腦殼不敢過去勸阻,只是遠遠說:「大兄弟,不要打!都是啞巴畜生……」

老鱉氣沖沖扭頭,瞪了方腦殼一眼:「哪個說,它是畜生?」

我將方腦殼拉進屋子,小聲說:「甭管!那個小弟弟連陰狗都不會傷他,別管!」

就在方腦殼和我準備回屋的時候,令人吃驚的一幕發生了。原本還在自娛自樂的小波,突然昂首挺胸擋在了老鱉的面前。老鱉見了大吼:「鬼娃娃,讓開!」

小波什麼都不說,只是鼻子像狗一樣往眼睛上面皺了皺,突然間變得殺氣騰騰。

老鱉也正好在怒火頭上,扭頭問:「誰家的鬼娃娃?」

小波的老爸早已別嚇傻,好半天才回過神說:「是……是我家……我家哩……」

「把你娃娃抱回去,不然……」

老鱉剛說到不然這兩個字,大夥突然就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汪汪聲。在場的人,除了我和方腦殼,還有老鱉三人之外,其餘的全都嚇得扭頭就往屋裡跑。

我和方腦殼沒有跑,是因為我們知道,那聲音是小波發出來的。老鱉站在那兒不動,是因為被小波嚇壞了。估計他活了大半輩子,像小波這樣的孩子他還從來沒見到過。

「這個娃娃,是你們帶來的?」老鱉扔下鐵鍬,一蹦一跳走回來。

他剛走回來,寶兒也跟著來了。

剛才大夥還真被老鱉嚇得夠嗆。儘管他是寶兒的主人,但寶兒畢竟有那麼大的個子。而且藏獒本性桀驁,除非它一心一意認定了的主人,不然誰敢教訓它?

若說寶兒已經認定老鱉是他的主人,又為何會對小波言聽計從?

小波叫它,它跑過去。小波摸它,它躺下來。

它似乎寧願挨主人的一頓暴打,也不想得罪咱們帶來的這個乖孩子。都說狗眼看陰陽,我心想,小波這孩子的身上,莫非真跟了一個鬼魂?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魂的話,那麼,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咱們周圍,還跟著另外一條陰狗。

這個世界上,要說還有什麼生物能夠瞬間鎮住藏獒,大概只有陰狗了。

如果我們沒有經歷過那麼多事,沒有親眼看到上千條土狗尾隨在陰狗的背後,為它發狂,替它賣命,那麼,我們自然打死也不會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種狗比藏獒可怕!

方腦殼示意小波的爸爸,將小波叫回來。

小波回來以後,朱老二家的那四個孩子早跑光了。我聽他們躲在廂房的門後面說:「怪物!他是一個怪物!」這些話,小波想必也聽到了。

「這娃娃,是你們帶來的?」老鱉繼續問。

方腦殼回答:「嗯!沒錯,是咱們帶來的。大兄弟咋啦?有話要說?」

老鱉用衣角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沉默了許久。

現場的氣氛變得異常死寂。最後還是楊家村的楊阿姨打破了沉寂:「大兄弟,你夜裡是不是經常盜汗?房事不要過度……要是……要是大兄弟有空,我可以幫大兄弟按摩,用銀針扎幾下就好。這男人嘛!要學會愛惜自己,不要只圖眼前的快樂!」

朱老二也說:「對頭!對頭!大姐說得好!」

「好個屁!」大半天,老鱉才吭聲。「我今天過來,可不是為了吃這頓雞肉。我看有巴士車停在你們家門口,知道有外地人過來,就先來打打招呼!」

方腦殼聽出老鱉話裡有話,於是恭恭敬敬問:「大兄弟,有何指教直說無妨!」

老鱉顯然還在為寶兒的事情生氣。

「指教不敢,你們連這種娃娃都帶來了,我還有啥好指教的。寶兒我們走!」

老鱉說著,身後的藏獒站起來跟著他就走了。

這一人一狗說來就來,說去就去。說得容易,做得輕鬆,就是咱們看了,心裡七上八下不是個滋味。原本這老鱉像是有要事跟我們說,結果被小波的一個雞頭就弄得氣鼓鼓走了。

方腦殼叫我坐下來:「莫急,該說的,他一定會說!」

朱老二見老鱉走了,有點不好意思,笑著說:「老鱉,這個人就是犟脾氣,幾位老闆不要跟他計較。他手上力氣倒是很大,就是腿腳不便。家庭條件不好,也沒討老婆,村裡人經常說他風涼話,這些年他不曉得看了什麼書,突然想起養藏獒。聽說還賣了幾隻出去,賺了一點錢。現在叫寶兒這隻,平時都是他的命根子,走到哪裡就帶到哪裡,威風得不行!」

「那個帶狗趕鬼的,就是這位老鱉大哥?」我問。

朱老二點頭:「正是他!我看他剛才的表情,恐怕也是想和你們說說那方面的事。」

方腦殼愕然問:「那方面……哪方面?」

朱老二笑:「鬼噻!」

大家又繼續坐下來吃飯,這頓飯吃完,夜幕已經降臨了。

方腦殼抹了抹嘴,讓朱老二的老婆把為柱子他們準備的飯菜用一個籃子提來,然後又摸出一些紅彤彤的鈔票遞到朱老二的手中,以表感謝!

將籃子提到巴士上,柱子和那三位大哥的肚子已經餓得呱呱叫了。

柱子抱怨:「方叔你們這是吃龍肉么?吃那麼久!」

方腦殼哪裡有閑心跟柱子瞎扯,剛坐下來就問我:「文寬,小波的事,你怎麼看?」

「現在還說不好。要麼這兒還有一隻陰狗,一隻都跟在大家的背後。要麼,這地方還有另外一種鬼怪,比陰狗還兇險。不知為啥,到這地兒,我感覺瘮得慌!」

方腦殼點頭:「你乾爹我也是這樣!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都說冤家路窄,咱們走來走去,還是沒能逃得出那玩意的手掌心……」

柱子聽得飯都不敢吃了,問:「叔,文寬,你們聊啥子?」

我示意柱子吃飯:「沒啥,你吃你的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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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屍驚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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