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第238章 探病
第238章探病
一輛跑車從遠處而來,崔建一邊煩惱的左右看,一邊右手摸上保鏢配槍,單指關閉保險。知道跑車,是因為排氣管的氣浪聲。聲浪告訴崔建跑車在減速。崔建距離道路兩米,跑車不存在減速的必要。這些細節很多,要說起來需要很久,而崔建能意識先將警覺性拉滿,頭腦再分析可疑點。
跑車越來越慢,並且司機位的窗戶是打開的,車停在了崔建側面,這位置並非攻擊位。如果要攻擊崔建,並不適合開跑車,並且會把車停在正面位置。
黑寡婦手靠到車窗邊,下巴掛在手臂上,問道:「需要搭車嗎?」
崔建笑嘻嘻的走到路邊:「這麼巧?」
黑寡婦:「真這麼巧。」
崔建看了車內情況,問:「收車費嗎?」
黑寡婦點頭:「收,我要打你一次,你不能還手。」
崔建問:「我為什麼要用自己小命去賭你的善良呢?」
黑寡婦想了想,回答:「薛定諤的貓,二選一。」一個可能是陷阱死局,一個可能是春色滿堂。從崔建對黑寡婦的了解來看,很大可能是後者。
崔建拍拍車頂:「謝謝,再見。」
黑寡婦沒想到崔建會這麼乾脆拒絕,饒有興趣問:「為什麼?是我的魅力不夠?本錢不足?」
崔建搖頭:「你是我認識女生中第一等絕色妖姬。不過,區區色慾而已,我還是能把持得住。」殺人不是因為嗜血,快樂不來源於縱慾。倒不是怕黑寡婦給自己設陷阱,而是不應該和黑寡婦有男女關係。有人說,大家都有需要,這只是一個借口。有需要可以有很多渠道解決,為什麼非要和黑寡婦牽扯上關係呢?簡而言之,就是邁不過黑寡婦的絕色,否則多的是替代品。別人做不到,崔建做得到。你只是在大XX殺了十年魚,我可是在全世界殺了十年人。
黑寡婦問:「你是不是不行?」
崔建笑而不答,拍拍車頂,後退:「再見。」
黑寡婦雙指送飛吻,關閉車窗,開車離開。死男人,本以為今晚能烈火燎原,卻沒想到會被拒絕。問崔建行不行,已經是有點無賴式的爭取,想想都感覺臉紅。
山野太郎已死,次郎回京都已成定局,面對失敗,黑寡婦只想好好發泄一番,最好的對象自然是崔建。有人說男人好色,其實有些女生也好色得緊,只不過黑寡婦找錯了對象。
最終,崔建花了一個小時走到了韓城大學附近。
……
回到別墅已經是清晨五點,剛回來,就見到自己放在一樓客廳沙發的手機震動不停。崔建接電話:「哈嘍。」
趙愛聲音傳來:「項目完成。」
崔建:「不是應該由經理來通知嗎?」
趙愛道:「他生病了。他送走次郎與我匯合,我發現他因發燒精神萎靡,他並不在意,強撐著說幾個冷笑話。次郎安全抵達京都的消息傳來時,他鬆懈下來,開始嘔吐不止。」
趙愛:「醫生初步判定為普通肺炎,嘔吐是因為長時間發燒導致神經紊亂。醫生認為他近日持續低燒,不僅沒有積極治療,飲食和休息情況也不太理想,這才導致病症爆發。」
崔建:「好的,你也注意休息。」這麼拚命?也印證了此前崔建所猜,關於次郎項目對端木的重要程度。自己一度認為端木有什麼宏圖大業,最少也應該是跟著特勤隊長利用尼莫平台吃香喝辣,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東瀛小小的京都小小的白幫就能讓他牽腸掛肚。
沒出息的傢伙。
崔建脫掉濕外套,將它放在樓梯口一邊的籃子內,每周家政人員會把籃子內的衣服送去乾洗,再由洗衣店送回來,或者是自取。
洗澡,換上家居服,這是雪櫻送崔建的家居服,適合在家裡穿,也能當睡衣穿,主打一個舒適。崔建衣服血污刷洗兩次,再將衣褲扔進洗衣機,開啟清洗加烘乾模式。給自己下碗青菜面,期間收拾下冰箱,把不新鮮的食材全部掃進垃圾桶中,將今天午飯和晚飯需要的食材從冷凍庫拿出來。
吃過麵條,崔建雙手張開靠躺沙發,渾身舒爽。
在七殺訓練中,舒適、舒爽、安逸等詞語屬於貶義詞,因為容易讓人失去鬥志。但是管家明確表明,這些屬於人性本能的追求。崔建想到此,想起黑寡婦。記得教官曾經說過一句話:很多時候,能讓你開心的不是好東西,你首先要學會拒絕快樂。
教官並非苦行僧,他認為人很容易說服自己,為自己行為找各種借口。他說了很多例子,一例是一個愛你的女生和一個你愛的女生,因為愛情的快樂,你很容易選擇後者,但從未來長遠看前者才是你應該選擇的對象。二例,奶茶、巧克力、膨化食品等,都是長肉利器。
當然,無論是教官還是管家,都沒有把事說的絕對。
現在的崔建就很安逸,他甚至想著就這麼睡上一會,第一次產生對收拾餐具與廚房的厭煩。這是不容許的,雖然沒有規定一定要馬上收拾,但崔建不會因為安逸而打破了自己的習慣。
崔建沒有壓力的站起來,將碗筷收拾清洗,擦乾廚房的水漬,回到卧室中躺下。這一套做完,即使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也沒有剛才吃飽之後靠坐沙髮帶來的舒適感。
為什麼今天自己會有這些想法呢?或許自己對沒上黑寡婦的車決定,內心深處多少還有點不同意見?崔建自嘲一笑,很快進入睡眠中。
崔建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沒有任何猶豫的掀開被子,穿上拖鞋下樓,先將食材進行初步腌制,然後再返回二樓洗漱,換掉家居服,換上黑色緊身短袖,穿上藍黑色西褲。
門鈴響起,崔建看了屏幕一眼,是雲馨月。崔建皺眉,這女人還來找自己幹嘛?雲雪杉好歹是大銀安保的第二大股東,她來慰問看望下屬還能說的過去。
崔建按通話,問:「有事?」
雲馨月見崔建並不打算開門,道:「雪櫻讓我給你帶幾套衣服。」後半句:順便看看他是不是還活著。
雪櫻這幾天無法聯繫上崔建,詢問大銀安保公司得知他正在工作。時值換季,雪櫻給自己買衣服時,想到了崔建萬年不變的幾件套,於是給崔建選了五套衣服。
雪櫻本打算自己送來,雲馨月得知后,表示正巧自己要去韓城,代替雪櫻送衣服。讓雪櫻專心複習,還有小半年就要考試。
崔建親自迎接開門,打開了大鐵門中的小鐵門,接過了五個袋子,對雲馨月禮貌道:「麻煩你了。」說完關門。
回到客廳,崔建一邊看衣服,一邊呼叫:「細瑞,撥打XY電話,開免提。」
電話很快接通,雪櫻開口就問責:「你太現實了,不給你買東西就不接電話。」
崔建道:「你把我電話都給震沒電了,我還沒找你算賬。」雪櫻笑:「你還是這麼無賴。衣服喜歡嗎?」
崔建:「喜歡,喜歡,喜歡。」
雪櫻很滿意,三個喜歡就是態度,女人要的就是態度:「那我掛了。」
「再見。」
掛斷電話,下廚折騰,吃午飯收拾乾淨后,崔建開車出門,前往醫院探病,順便約上依依,拿回特殊手機。
作為A部門保鏢,端木住院還是牽動了很多人的心。葉嵐和李然讓林羽代表自己送來了鮮花和祝福。後勤部長請鮮花店代表後勤部送去鮮花和祝福。行政部最有誠意,派遣實習生送去了鮮花和祝福。
崔建和依依進門,一眼就看見堆壘如小山一般的鮮花。這些人要麼有錢,要麼用公款,買起花來一點都不心疼。再看崔建,兩手空空,連花瓣都沒帶。依依則給鮮花小山增加了一盆滿天星。
雖然很多人沒來,但端木並不孤單,他的正牌管家和一名侍女就在一邊侍候著。管家不僅負責醫院內的事,還負責接人待物,見到崔建和依依,立刻代表端木上前打招呼,禮數上一點都沒少,還讓侍女給兩人準備紅茶和奶茶。
依依只是隨口一說,馬上站起來說不用了,自己公司還有事。她本人不喜歡交際,更討厭在探病時還得哄著病人說話。
最後就崔建留了下來,無他,就是閑。本次項目他沒殺人,不需要報備,也不需要去警局和醫院。
端木氣色很差,精神還行。或許是因為近期沒休息好,或許是本來就虛,他整個人看起有氣無力,如同憋了氣的氣球。
崔建側頭端詳一會,下結論:「還活著。」
端木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從這句話可以讀出他現在心態很好,渾然不見前幾天憂心忡忡的樣子。崔建拉開窗戶,夏季的熱氣湧入病房,和房間冷氣對撞在一起。靠牆體看下方的公園,崔建問:「那位美女情況怎樣?」
端木:「管家。」
管家從布簾后的小隔間進來,端木道:「你們出去喝杯咖啡。」
「是。」管家把布簾拉好,與侍女離開病房。
端木拿起手機,撥打電話:「海藍怎麼樣?哦……好的,知道了。」
端木道:「肝臟破裂,伴有內出血。手術已經完成,切除了部分肝臟。現在要看術后反應,如果出現感染和再次出血癥狀,情況將很不樂觀。目前我的人還在打聽情況,如果沒有問題,她將被送到私立醫院。」
崔建問:「如果有問題呢?」
沒問題的意思是,沒有證據表明海藍參與犯罪。別人挾持診所醫生和護士為她做手術,那是別人犯罪。有問題,就是有證據表明海藍參與了犯罪。簡單點說,海藍有沒有在犯罪現場留下DNA。
端木:「有問題也要治療。你別用這眼神看我,我需要知道具體情況,才能安排人和事。比起警察找麻煩,我更擔心櫻花組為山野太郎復仇。」
崔建道:「呵呵,你在動山野太郎之前,就沒想過後果嗎?還是說你不惜代價,只要能提高哪怕一點點的次郎項目成功率。」
端木承認:「這次我做的不好,我也是在和次郎聊天中才得知一些事情。」
崔建沒有繼續這話題,問:「喝點什麼嗎?」
端木看桌上的水,崔建把水遞給端木,端木喝了小半杯,道:「葉然諾的情況不錯,預計再觀察幾天就能出院。」
崔建啊了一聲:「我怎麼把她忘了。」
端木問:「你對葉然諾感覺如何?」
崔建想了一會:「剛開始印象還不錯,是一個聰明可愛的女生。沒多久就發現她似乎有兩個人格,一個是乖乖技術宅女,一個是……怎麼說呢?看起來是小白花,實則並非如此。」
和葉然諾合租時,葉然諾每周有一天晚上會和朋友們通宵。葉然諾第一次在清晨回家時,崔建發現她的衣服上有不少人類用的潤滑油,因此他很清楚葉然諾昨晚玩了些什麼,根本不相信葉然諾所謂的單純就是幾個姐妹定期聚會的說法。
崔建並不在意葉然諾私人生活,因此也沒追問,但基本不可能再朝男女感情方面去想。後來得知葉然諾是薛冰,白齊那邊的人,他有的只是警惕和戒備。對各陣營中的核心或主要成員,崔建始終保持疏離的態度,以避免自己因為他們捲入麻煩事中。
黑寡婦就是典型的例子。
端木似笑非笑道:「男女平等,女生也可以有隨便玩。我只是覺得她在提到你的時候,有情緒上的波動,還以為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畢竟你們當時住在一起。」
崔建道:「沒有,完全沒有。」
端木還想說什麼,電話先震動,見端木表情凝重,崔建本想出去轉轉,端木示意他坐,自己就在病床上接電話:「嗨,老白……這不太好吧?我是可以幫忙,崔建也沒有問題,但是你這件事很特殊……嗯,暫時兩隊都在韓城……好,過幾天再談。」
端木掛電話,沉思片刻,道:「白齊想請我們保鏢A部參與一個保鏢VIP項目。以我們為核心做一套安保計劃。由我們負責貼身保護VIP,他的人負責圍外保護、後勤保障等業務。」
崔建問:「誰呀?」
端木道:「說是一名前墨西哥毒鳥,他的仇家正滿世界追殺他。他這次來韓城要辦點事,快的話兩三天,慢的話一周左右。」雖然白齊是這麼說,但端木很確定白齊說的是七殺50號標靶王子。
對王子端木知道更多,本周進行一次安保測試,王子替身出現在義大利,李嫡飛往義大利,製造出要和王子在義大利見面的假象。
結果人家動用重機槍,把王子住的酒店房子打成馬蜂窩。這把槍來自東歐戰場,在波蘭市黑交易,有人通過申根簽證用汽車一路暢通無阻把槍和子彈送到義大利。殺手在酒店20米外的寫字樓架好機槍,對著王子酒店房子位置就是突突突的掃射,現場找到了三百枚之多的彈殼。
相比之下,東亞幾個國家反倒更為安全,他們對槍械管控更為嚴格。加之CIA和黑團的切割,如今武器走私業雪上加霜,除了小體積的手槍還能夾帶之外,重型武器很難流入韓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