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第304章 鴻鈞至天庭,浪蕩子莫負於我
紫霄宮中,鴻鈞趺坐與蒲團之上,緩慢睜開雙眼,目光透過渾沌與天地胎膜的遮掩,直望星空之中,眼神中閃過一絲怒色道:
「好膽!安敢壞吾大計!」
只見此時的星空之上,無數星力交織,天地胎膜轉化的先天靈氣盡數被攔截在星空之中,不得讓其渡至洪荒大地。
可是鴻鈞定睛一望,卻忽然驚道:「此又為何人算計?竟敢壞吾洪荒星空如此!所望之處,滿目瘡痍!竟然還另有詭域,讓吾入之不得。」
在帝俊太一等人的眼中,此時的星辰是處處漏洞,只能由他們盡量填補。
而在鴻鈞的眼中,此時的星空卻是在混亂中又別有一番奇妙,星辰之間隱隱勾結,運行映照大道。
其中星辰軌跡,似乎都因為帝俊等人的動作變得扭曲起來,隱隱形成一個陣法,卻顯得極為粗漏。
但僅僅如此,鴻鈞也從其中感受到,其蘊含的可怕力量,那與他們同屬一個境界的力量。
甚至以其之兇險,鴻鈞雖在混沌之外視之,卻也覺得瞳孔酸澀微疼。
鴻鈞對此咬牙切齒,心知多半又是那些古神留下的手段,失了靜氣的鴻鈞也只能從蒲團上起身,恨聲道:「你們當初既然無力對抗大劫,選擇放棄洪荒,進入歸墟之中以求清靜,作為先人,如今卻又為何想要干涉後來人之事!」
「我等苦心煎熬,扛過大劫之苦,好不易將洪荒推至此處,未來可見鴻圖大展,爾等卻非要冒出頭來!」
「若是不想體面,那三皇之名與位,如今的洪荒眾生未嘗當不得!」
「吾且倒是要看看,究竟是爾等先人手段高超,還是我等後進之人,更勝一籌!」
「而且以如今洪荒之勢,爾等縱然是從歸墟之中復活,又能有哪般成就?」
「妄想恢復當日之尊,不過只是妄念罷了,羅天尊神,呵,羅天尊神!」
「貧道倒是要看看,這洪荒大地,可還能有你們立足之地!」
話音落下,鴻鈞向前一步踏出,下一瞬,其便出現在不周山腳下,抬頭望向不見其高的不周山,面上閃過一絲冷笑道:
「爾等佔了時間上的優勢,撒下不少棋子,可貧道手中,可用之人亦不少矣。」
「這星空之中的大陣顯露的倒是極好,貧道雖不能入,爾等卻也別想將其輕易使用!」
鴻鈞再次邁開步伐,不過數息,其便己至天界之中,直向凌霄寶殿而去。
鴻鈞心中知曉,洪荒大地與星空存在的時間太過久遠,那些古神存在的時間也太過漫長,其積累如何?深不可知。
想要在洪荒之中與他們對弈,目前最佳的選擇,便是過去不曾存在之地。
而天界這個在鴻鈞眼中誕生之地,由不死火山之中的火氣,遇見大量水氣,所生之雲形成的洞天,無疑是最為安全之所。
而且其面積廣闊無垠,九重天相加,亦不遜洪荒幾分。
而在對方展露了星空之中的陣法之後,鴻鈞這才知曉,對方也掌控了混元無極羅天尊神境界的力量。
正是因為如此,只有依託於天界,鴻鈞這才有與對方博弈的底氣。
至於星空,鴻鈞早已不再將其視為洪荒之地矣,此番前來天界之中,所欲變是為了說服天庭,祝他一臂之力,將整個太古星空,除了日月以外皆放逐出去。
隨著鴻鈞的到來,正在睡夢之中的祈忽然有了感應,從夢中驚醒,看後天邊紫雲飄舞之色,傳信與伏羲,祈言道:「天邊萬千紫氣東來,有貴人至矣。」
身上微微波動,祈立即出現在了凌霄寶殿之中,伏羲也立即投來目光,言道:「紫氣東來,有貴人至,以如今天庭之勢,可稱貴人者,唯有道祖也,祈你且隨我同往,以迎道祖。」
祈點了點頭,立即隨伏羲一同前往天門之處,而此時的鴻鈞也才剛進入天界之中。
鴻鈞抬頭望向天邊紫氣,不由嘆了口氣道:
「不曾想這天庭竟能有如此氣運,與天界實乃相合,貧道隱藏身形而至,卻亦被其所察。」
說罷,轉頭向一空處望去,僅過數息,祈與其伏羲的身影便出現在鴻鈞的目光之中,二人異口同聲言道:「祈(伏羲),恭迎道祖。」
鴻鈞對此只是微笑道:「此地並非談話之處,且去你們那大殿之中矣。」
一入凌霄寶殿,祈與伏羲便開口言道:「道祖身份最尊,且坐首位。」
鴻鈞對此卻搖了搖頭,拒絕了二人的提議,開口解釋道:
「此位並非尋常,天庭也並非凡俗之地,貧道乃是方外之人,坐不得這天地共主之位。」
祈與伏羲聽聞此言,眼神之中皆閃過一絲詫異,祈心有疑惑,便直接開口詢問道:
「道祖與天道相合,乃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天道聖人之尊,洪荒諸神之師,怎也有坐不得之位?」
鴻鈞對此卻是笑道:
「貧道地位雖高,如今卻不沾染洪荒因果,也不享洪荒半分氣運,此位乃是天庭氣運之所顯,非統合天地人三才之人,不可坐也。」
「而且貧道又哪有可尊之處?諸神之師,亦只是妄言,不過虛指,可這寶座之位,卻須實人方可。」
「根腳不足,命數無緣者,坐之徒生災劫。貧道非三才之尊,又哪有這般命數?」
祈與伏羲方才恍然大悟,過去帝俊不在之時,他們皆是誰主事,誰便坐此位置,這才不覺其有異,實是犯了經驗上的錯誤矣。
不過鴻鈞所講述的謙虛之言,祈他們也不曾放在心上,無論如何,此時的鴻鈞修為最,地位自然是最尊。
既然鴻鈞不坐,祈和伏羲也不會主動坐上去給自己找不自在,只是隨意在大殿之中擺放了幾個蒲團,三人相對而坐。
祈這才開口詢問道:
「天庭立下已久,道祖也不曾來過,不知今日前來可有何吩咐?凡用得著我等,必定盡心儘力也。」伏羲在一旁靜坐並未開口,眼下祈既然在,那卻由祈商議便是,其中若有不妥之處,事後二人自會考量。
鴻鈞卻搖了搖頭,開口言道:「貧道此次前來,的確有事與天庭相商。然此事關係重大且需爾等五位帝君齊聚,方可再言。」
「此事關係星空,乃是三才天道氣運之所鍾,若無帝俊太一在,言之亦無用也。」
祈同伏羲面色立即凝重下來,心中皆是不由猜測,鴻鈞可是因為天庭封閉星空、攔截洪荒天地胎膜所轉化的先天靈氣而來。
畢竟日月星三光不再落下,洪荒日夜分曉,東西不同,如此帶來的影響確實太過大了些,鴻鈞若是想要干涉,也是正常。
只是念及此處,祈與伏羲面色不由陰沉了些,星空至關重要,若是繼續放任生異,難免影響天庭後續發展。
可是讓祈與伏羲拒絕鴻鈞,二人心中亦是極為猶豫,對方並非尋常之人,乃是天道所顯也。
鴻鈞似乎看出了二人的為難,又開口言道:「貧道並非為先天靈氣而來,星空生有異變,此事確實乃有貧道疏忽之過,天庭儘力找補,吾又豈會怪之。」
「只是此事確實關乎星空,而且太過重大了些,若無其餘幾人在場,你二人也不好拿定主意。」
說完此句,鴻鈞便緩緩閉上雙眼,但隨即想到什麼,又開口言道:「左右等待不過千年,想必並不會耽擱什麼,二位也無需招待,且自處便是。」
祈與伏羲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作答,看著眼前閉目趺坐入靜的鴻鈞,二人皆是感覺頗有幾分為難。
猶豫再三之後,祈還是起身言道:「道祖所言有理,千年的時間也不算長久,我等還是等得,只是伏羲還需處理洪荒事務,不妨讓他先行離去如何?」
鴻鈞並未睜眼,只是開口回道:「且自去便是。」
話音落下,伏羲從蒲團之上起身,拱手一禮之後,便轉身離開了凌霄寶殿。
洪荒之中雜務太多,偏偏有些事又頗為重要,伏羲輕易離不得,他還需傳信於外,暫時封閉凌霄寶殿,另尋一會議之所。
而祈見伏羲離去之後,也開始在蒲團之上趺坐,陷入入靜修行之中,道祖就在眼前,等同親面於天道,如此修行之機,祈又豈能錯過。
而此時的洪荒紅楓山中,屏翳卻在小溪之旁,與一女子相對而坐。
女子在溪水之中漿洗衣物,屏翳就在小溪的另一邊側躺在青石之上,眼中滿是女子的模樣。
那女子或是被看得羞澀了,便在漿洗衣物之時,從溪水中拾了一塊石頭,將其拋在靠近屏翳處的水中。
激起的水花浸濕了屏翳的衣角,只聽了女子羞道:
「你這浪蕩子,奴家清洗衣物又有何好看的,又不能當做飯吃,竟讓你這般目不轉睛。」
屏翳對此卻是大笑道:「小葉兒你又怎會知曉不能當做飯吃,豈不聞秀色可餐哉,小葉兒你在我的眼中,可是比那美食更加暖人心腸。」
「不信你且聞一聞這風中,又有哪家的飯菜,能香甜至此?讓吾連走開也捨不得。」
小葉兒便是此前與屏翳相遇的那紅楓狐族女子,其名紅葉,至於屏翳口中的小葉兒,乃是其調笑之稱而已。
紅葉聽見屏翳的稱呼,以及讓人羞得面紅耳赤的言語,不由輕輕啐了一口,嬌羞道:「你這浪蕩子,說的又是什麼胡言亂語,盡會討女孩子歡心,那小葉兒也是你能叫的,真不知羞!」
「似你這般長著一副多情模樣之人,也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如今竟然騙到你姑奶奶的頭上來。」
屏翳對於紅葉的冒犯並不引以為忤,反倒樂見於此,覺得這只是二人之間的調情之言。
屏翳也不出言反駁,只是將手伸入溪水之中,潑起些許溪水,飛濺在紅葉的衣袂之上。
紅葉見狀,頓時放下手中衣物,還擊起來,在潑水的同時還不忘開口笑道:「你個浪蕩子,且看姑奶奶的厲害,我可不是那般好欺負的!」
淡泊的陽光透過森林的遮掩,照耀在溪水之上,反射出點點光暈,映照在二人身上,恍若一時神仙眷侶矣。
也不知玩鬧了多久,二人皆是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屏翳繞至紅葉的身後,從背後將其緩緩抱住,雙手與紅葉緊緊相握。
紅葉臉上頓時帶了一絲霞色,卻也並未掙扎抵抗屏翳的擁抱,反倒是輕輕往後靠了一靠,言道:「都怪你,若不是你,都到了這般時辰,我那衣物怎會還未曾洗得幾件。」
屏翳對此卻是笑道:
「你與我在一起,竟怎還分心那些許衣物之事,莫不是在你心中我還沒有那幾件衣物重要?」
紅葉聞言頓時有了幾分著急,掙脫了屏翳的懷抱,眉頭微微上挑,眼神中閃過一絲急色道:「你這酸精,整連幾件衣服也容不得,你若沒有那幾件衣物重要,我又豈會陪你玩鬧到這個時辰!」
屏翳對於紅葉掙脫了自己的懷抱,並不著急,反倒是眼神中滿是欣賞的看著此景,目光不斷在紅葉身上掃視。
紅葉見屏翳並不出言,頓時覺得有幾分怪異,隨著屏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頓時驚覺自身衣物早已濕透。
薄薄的衣物緊緊貼在嬌軀之上,令人艷羨的身材展露無遺,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隱隱從浸濕的衣物之中透出。
見屏翳還是那副滿目欣賞的模樣,紅葉在羞澀之餘,心中又多了幾分竊喜,口中卻是罵道:「你這浪蕩子,怎還不轉過身去,在這躲盯著姑奶奶看,姑奶奶非要、非要…」
屏翳見紅葉實在是羞澀,也只好轉過身去,口中卻是在調笑道:「非要什麼?我的小葉兒又想要怎麼做呢。」
紅葉心中糾結萬分,想說挖了屏翳的眼睛,但自己又捨不得說出如此無情之言,可若是輕輕將其放下,紅葉又按捺不下這口氣。
過了片刻,屏翳始終不曾聽見紅葉的言語,不由有些好奇之際,剛要轉身,卻聽見渡水之聲從身後緩緩傳來。
紅葉赤足屹立在水中,身上的衣物還沾帶著濕氣,從屏翳的身後緩緩將其抱住,面頰緊貼在屏翳背上。
屏翳的身體頓時一僵,感受著身後傳來的軟玉之感,同時卻聽見紅葉喃喃低語之聲。
「你這浪蕩子,可不要在招惹了我之後,又辜負了我,不然我非咬死你不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