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羊和狼

「在《天龍八部》劇組工作時，張遠曾經與某女演員在休息用的帳篷內亂搞。」

「結果因為聲音太大而被劇組人員發現。」

「我弟弟在《天龍八部》當劇務，這是他親口和我說的。」

「我姐姐是《天龍八部》的群演，她也和我說過這事……」

張遠看著電腦屏幕顯示的某論壇消息，氣鼓鼓的一拍桌子。

「這TM，胡軍乾的事還扣我頭上了！」

「我聽說張遠在《倚天屠龍記》劇組時，對周芷若的扮演者高媛媛動手動腳，趁著拍戲的機會揩油。」

「我表哥是劇組送飯的，他親眼見過。」

張遠一咬牙。

「這是把張鐵淋乾的事扣我頭上了。」

「而且高媛媛現在恨不得我天天對她動手動腳好不好！」

繼續往下看。

「《神鵰俠侶》內部爆料！」

「當時拍攝前，原定楊過一角的競爭者是聶元和黃小明。」

「結果張遠走了女主角劉茜茜的關係，這才進入劇組的。」

「這是拿我當聶元了，靠女主角進組……」張遠吐槽道。

「況且我是怎麼做到讓小龍女幫我進組的？」

下面很快就有了解釋。

「因為劉茜茜之前去醫院墮胎，那個孩子就是張遠的。」

「怪不得他和黃小明不對付，原來是靠這種卑劣的手段搶了教主的角色。」

張遠：……

謠言上面還能再疊一個謠言。

「我真要幹了這事，劉曉麗非活劈了我不可，還能活到現在？」

「有工作人員說，張遠不光和小龍女存在戀愛關係，同時還和另一位Z姓女星有染，腳踏兩隻船。」

「小龍女也太可憐了吧。」

「Z姓女星到底是誰？」

「這種靠女人上位，吃軟飯的必須打倒！」

張遠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他也嘀咕。

「Z姓女星到底是誰？」

「我認識的人里，好像只有周遜和章紫怡是Z姓的呀。」

「還玩這種文字遊戲。」

張遠笑著搖搖頭。

「還說我同時和兩個女星有染……切，瞧不起誰呢！」

張遠大致看了下，這些所謂的爆料，基本都是基於自己最近在香江暴光的一些小道消息。

從與劉茜茜兩人在太古廣場被拍，到因為和金老的那兩幅字，被謠傳和黃小明有嫌隙。

既然是以最新新聞為基礎的，那就說明整這活的人，大概率是最近才與自己產生了矛盾。

張遠都不用想，這種添柴助火的行為，大概率是同行乾的。

就像劉茜茜的那些緋聞，七八成也都是同行的手筆。

這時代還算好的呢，基本只會在有直接利益衝突時，才會引的別人下黑手。

到了後世網路發達，光那些大小公司的「防爆」手段就夠藝人喝一壺的。

「人紅是非多啊！」張遠伸了個懶腰，隨後給程好回去了電話。

「我都看過了。」

「心裡有數，我自己會處理的，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程好也鬆了口氣。

但隨即，她的嗓音突然嚴肅，慢條斯理的說道。

「那位Z姓女星，到底是誰呀？」

張遠憋笑，看來好姐也沒少網上衝浪。

「我暫時也不清楚，等我找到符合這個條件的，帶回家給你看。」

「哼……」程好冷哼了聲，見他沒有心虛的表現，便明白這大概是謠言。

至於《天龍八部》搖帳篷，她就在劇組，清楚是誰幹的。

《倚天屠龍記》揩油？那會兒張遠初出茅廬，做這種事的話早就挨揍了。

況且程好了解他的性格，他是不會使這種下流手段的。

她明白，張遠的樣貌身材和性格，願意和他呆一塊的女人多的是。

那種強迫，騷擾的手段，都是自身吸引力不夠的老男人才愛乾的。

甚至她覺得最近張遠越來越紅，還有點怕他被女演員揩油……

「我和橙天的合同還有幾個月就到期了，到時候我會去中戲深造。」程好說了下自己的安排。

「我知道，在寒暑假和空閑時間，我幫你找些戲拍，有錢賺，還不會生疏業務。」

張遠覺得她去中戲也不錯，以後想挖新人倒是簡單了。

「嗯，好，不過最近我挺忙的，橙天大概知道我不會續約，所以安排了非常多的商務。」

「應該是打算再讓我幫他們賺一筆。」

「好聚好散吧。」張遠關照了一聲。

放下手機，程好這邊很快就能解脫，橙天的藝人現在都歸王金花管。

讓程好在這位手下工作，他不太放心。

「也好，當老師也不錯，能有更多空閑時間看著經紀公司。」

和她聊完，張遠便開始思考該如何處理網路言論的事。

與陳老闆處理劉茜茜的流言一樣，上電視台澄清？

顯然不可取，沒有任何作用。

就像最近剛好還在傳范氷氷整容。

網路上還煞有介事的講述她在哪家醫院做的什麼項目。

開眼角，開雙眼皮，隆鼻……

就她這張臉，二十年後的技術都沒法復刻，咋整啊。

但謠言過盛，范小胖最後上醫院鑒定自證。

但你吃了幾碗粉，人家根本不在乎！你開始自證的那一刻，就已經輸了。

而且後世連楊天寶都敢去醫院鑒定，說自己沒整容，可見這鑒定也沒啥公信力。

所有人力可為的事情，都能暗箱操作。

所以面對別人質疑你吃了幾碗粉的情況，首先要做的是把攤子掀了，然後把刀架在對方脖子上，讓他再問一遍。

「那麼，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賣粉的人。」

張遠想了想，這時候就得請出「專業人士」了。

雲在青天，水在瓶。

讓英雄去查英雄，讓好漢去查好漢！「喂，好久沒聯繫了。」

張遠打給了桌葦。

論調查能力，這位幾乎是華夏民間最頂尖的一批。

而且他也會找人在網上放消息，所以聯繫下線人，就能找到消息的大致源頭。

答應給15萬的「諮詢費」，對方便樂呵的答應了下來。

並且在掛斷電話前還補了句。

「這事查出來之後，我們還可以商量一下後續的事。」

後續的事是什麼事？

肯定得反擊啊！

他了解張遠的性格，所以提前打了招呼。

「呵，還想賺第二筆。」張遠放下手機，笑著說道：「這麼說來，他還挺有信心。」

其實桌葦手中的消息非常多，但他主要混帝圈，有大量消息牽扯到了不能涉及的人，所以壓根不能放出來，否則他就玩完了。

就像張遠和孫老闆的事，就算告訴他，他敢放嗎？第二天就有人上門查水表。

他曝那些明星，還不是為了出名，賺錢。

就像張遠會找上他，別的明星就不會找他了嗎。

一些頂級藝人的黑料一旦掌握，光封口費就得大幾百上千萬，來錢不要太快。

讓桌葦查著，張遠休息一夜，第二天便在粵省白雲機場下了飛機。

望向人頭攢動的候機大廳。

這兒其實應該叫新白雲機場，老機場在兩年前便已關閉。

除了設備老舊外，就和大多華夏被淘汰的舊機場一樣，已經無法跟上正在快速膨脹的旅客數量。

90年時，華夏每年飛行旅客數量才1600萬人次。

到了2000年，這個數量已經快速增長到了6700萬人次。

而到了疫情前的巔峰，2019年，這個數字已經來到了恐怖的6.6億人次。

「張衛平90年代初做航空盒飯，包攬帝都機場和粵省機場的大半業務。」

「不過幾年時間，賺的錢就夠他進軍房地產的同時，還能給老謀子投資幾千萬拍電影。」

張遠想著，隨著運輸人次增加，航空餐飲服務的生意盤面也會越來越大。

若是能從中分一杯羹就好了。

不過這行的入門門檻極高，不是那麼好乾的。

得從長計議。

乘坐車輛，來到羊城軟體園。

這裡便是黃偉民那家動畫公司的所在。

這所科技園區非常出名，在99年便成為了華夏第二大軟體園區。

現在的第一大是帝都的中關村。

這公司還是前老闆建立的。

建立時掛的是科技公司名號，就為了在天河產業園拿到租金扶持優惠政策。

這地方掛羊頭賣狗肉的公司也不止這一家。

「張遠，你來啦！」黃偉民來到辦公樓樓下迎接他。兩人勾肩搭背的上了電梯。

「所有人都來一下。」

一進公司大門，黃偉民便拍了拍巴掌。

「都來會議室！」

辦公室不大。

原本公司就十來人，在張遠的建議下，趁著《寶貝女兒好媽媽》賺了一筆，又新招了十多位員工，正在培訓和積攢經驗。

會議室的長桌只能坐下十幾人，有好幾位只能站著。

這幫人進屋見到張遠后，有的鬆了口氣，有的則瞪大眼睛。

鬆了口氣的，都是老員工。

一直聽黃偉民說，公司受到一位明星股東支持，這才轉危為安。

他們能繼續工作，作品能賣的那麼好，全靠明星大股東的幫助。

這幫老員工一開始都懷疑黃偉民是不是在扯淡。

畢竟明星那麼賺錢，為啥要投資咱們這小破公司啊。

現在見到真人出現，確定是那位最近熱播劇《神鵰俠侶》中的楊過，這些位才放下心來。

而瞪大眼睛的，則是那幫新員工。

因為招聘時，黃偉民用的話術就是……

「咱們公司是我與一位當紅藝人一起開的，就是那位張遠，你應該看過他的戲吧。」

好幾位女生都是抱著「追星」的態度來的。

此時見到張遠活脫脫的坐在那裡，心說這班上的，不給錢都值了！

「大家好，第一次見面。」張遠打了個招呼。

幾位元老員工，就是起初和黃偉民一起打工的老哥看向張遠，發現老黃還是坐在主位上，張遠則坐在側邊的第一位。

見這坐次，他們又放心了不少。

因為黃偉民和他們說過，現在公司的七成股份在張遠手裡。

畢竟人家在危難時刻真金白銀的資助了好幾百萬，拿這點也是應該的。

老員工們就怕這位明星買公司是為了玩票，到時候由著自己的性子瞎搞。

現在見老黃還坐在主位，那就說明這公司還是他說了算，這幫人自然安心許多。

張遠的目的就是這個，剛才老黃還想讓他坐主位呢，被他給拒絕了。

黃偉民心裡也挺高興。

【收到來自黃偉民的感謝，分鏡技巧+1！】

張遠只為了賺錢，沒必要在公司裝逼，坐哪兒不是坐啊。

只要能給我賺錢，不造反，讓我搬個小馬扎坐門口都行。

當老闆的一定要有容人之度。

黃偉民大致介紹了一下公司的現狀，以及員工的名字和籍貫。

張遠一一和他們打招呼，並見到幾個年輕女生手裡攥著小本子，估計是想找他簽名。

「現在《寶貝女兒好媽媽》的第二季正在規劃當中。」老黃說道。

「快的話，一個月內就能開啟項目並做出前幾集。」

「不著急。」張遠突然發話。

「我覺得這個項目可以先放一下。」

「可以開拓一個全新的IP系列。」

所有老員工心裡咯噔一下。

還是要插手公司的業務！

你又不懂動畫，這不要命嘛。

「也不是不行。」老黃立馬接話：「其實在《寶貝女兒好媽媽》快結束的時候，我們就考慮過要不要上新項目。」

「有幾個方向，但一直沒定下來。」

其實公司內部也有兩種聲音存在。

老員工們生怕做新項目撲街，所以想要做續集，這樣更保險。

而黃偉民雖有不同意見，也想上新項目。

但核心員工的感受他也得考慮。

「現在有哪幾個方向呢？」張遠問道。

「有類似《寶貝女兒好媽媽》這種輕喜劇，但換成辦公室題材的，聚焦當下年輕人。」

「有動物主題的，目標是青少年。」

「還有機甲主題的，目標是少年。」

「嗯。」張遠頓了頓：「我覺得動物主題的項目，更有吸引力。」

「機甲主題的內容，對作畫的要求很好，成本和時間周期太長。」

「公司小人少，很困難。」

「聚焦年輕人的題材，其實並不合適，因為青少年和青年，基本都被島國動漫吸引，很少看國產動畫。」

張遠娓娓道來。

幾位老員工發現，這位「外行」還挺懂的，說的基本沒錯。

「至於動物主題，我覺得有一個很大的優點。」

「怎麼說？」黃偉民也在幾個方向上有所遲疑。

「動畫產業的收益來源，除了賣片外，還有周邊文創。」

「動物主題的文創內容，例如玩偶，肯定比人型的更好賣。」

此話一出，老員工和黃偉民全都安靜了下來。

因為張遠說准了！《寶貝女兒好媽媽》的收視率非常不錯，他們在播出后聯繫工廠定製了一批玩偶，找渠道銷售。

但從反饋消息來看，銷售情況非常慘淡，庫存很多，連開第二批的必要都沒有。

黃偉民詢問渠道商后，得到的回復便是，動物形玩偶普遍比人型的更好賣。

其實知道後世都是，商場內的毛絨玩偶以非人形態占絕對優勢。

而硬質手辦卻相反，反而是人型的賣的更好。

這與消費目標和消費習慣有關。

因為軟質玩偶的主力消費群體是女性和孩子。

而硬質公仔的主力消費群體是青少年男性。

多年來，這條界限一直橫跨在兩性之間，直到一個品牌的到來，激發了華夏國內年輕女性對硬質公仔的瘋狂追捧。

這個品牌就是泡泡瑪特。

「如果想增加周邊收益的話，還得是動物主題的動畫更有助於銷售。」張遠繼續說話的同時，見到不少員工在微微點頭。

「我想不如這樣。」

張遠見還有幾位老員工面露難色，便補充道。

「不如兩條腿走路。」

「分兩組人，一組做老項目，一組做新項目。」

「新項目若是情況不佳，甚至虧損。」張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損失我來承擔。」

「大家不要有任何思想包袱！」

大股東都這麼說了，況且他的切入點是周邊銷售，說的也有道理。

那些老員工們也只得心服口服的接下活。

而那些新員工則被張遠的魄力和擔責的勇氣給折服了。

張遠沒有絲毫長篇大論，也沒有講大道理和空話，很快讓大家都散去，不耽誤工作。

並且還一一滿足了員工的簽名合照要求。

做完這些，他才鑽進黃偉民的辦公室。

「那部動物主題的動畫，有方案了嗎？」張遠想著，自己要不要引導一下。

「有。」黃偉民拿出一張A4紙來，遞到他面前。

上邊手繪著一隻羊和一隻狼。

好傢夥，這都會搶答了！

「我和大家商量過後，覺得動物主題，可以參照《貓和老鼠》的設定，找一對天生仇敵來當主角，製造衝突，形成切入點。」

張遠不時點頭，但看著紙上的畫，他卻又皺起了眉頭。

「這羊怎麼頭頂著一坨啊……」他小聲嘀咕著。

「哦，這是因為我們把這隻羊設定為好吃懶做，但又勇敢善良的性格。」

「這樣主角就有了兩面性，更有層次。」

這不是懶洋洋嘛……張遠心說，怪不得自己看著眼熟，但又覺得不太對勁。

「呃……我覺得，如果目標受眾是小孩子的話，好吃懶做的形象，會不會引起兒童模仿。」

「如果模仿的話，那動畫是不是容易遭到家長抵制？」

華夏的家長可會上綱上線了，能把自己教育的缺失和失敗歸結到一起外因上，尤其是動漫和遊戲。

動漫和遊戲是老背鍋俠了。

「這……」黃偉民聽完他的話，也覺出了一絲不妙。

「我再想想。」

「好，不著急。」張遠並未催促。

和黃偉民聊了陣后，他提出晚上請全公司人一起搓一頓。

並且因為年輕人多，胃口好，張遠索性選了家自助日料，人均二百。

員工們聽到后差點沒蹦起來，那年頭二百一個人的日料已經非常高級了，這些普通員工壓根不捨得吃。

並且股東請吃飯，那就意味著今天不用加班了！他們是真希望張遠能天天來。

天黑后，大家一塊坐電梯下樓。

人多，一架電梯坐不下，張遠和公司骨幹們便先來到了辦公樓大堂。

他想著，一會吃飯得好好跟這幫人喝會兒，把感情喝到位。

正在等待剩下的員工下樓呢。

他在大堂裡邊和老員工聊天，邊瞥向了一層大廳牆壁上貼著的公司名單。

小號的金屬字體，標出了每層樓都有哪些企業，方便訪客尋找。

看著看著，張遠便瞧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