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詭術妖雞
「叮叮噹噹！」
紫竹鎮的鐵匠鋪里，傳來了極為穩定的鍛造之聲。
鐵匠老王看著火爐旁大汗淋漓的長青，滿臉凝重。
一直珍藏的鎮店之寶，此時在長青不斷敲打下，快速變型。
從未有過如此炙熱高溫的火爐，烤的老王都不敢太過靠近。
起初，長青要買一把劍。
後來，長青看上了老王的鎮店之寶，一塊黑色的異常堅硬的礦石。
「自己鍛造能便宜些嗎？」
「能。」
「這礦石可以賣給我嗎？」
「你要是能燒的軟、打的動，送你都行。」
對話還依稀響在鋪子里，伴隨著長青的每一錘敲打，不斷加深著老王心裡的後悔。
「別這麼看著我，這不是什麼上等靈材，也勉強能打造個精良兵刃。」
長青有些無奈，「我會付錢的。」
「這不是錢的事情，而且，我老王說話，說一不二！」
老王試探問道：「小青啊，你考慮過改行嗎？」
「沒考慮過。」
雞雖殺麻了，改行當鐵匠？
我瘋了么？
老王長長的鬆了口氣，心中急迫的危機感蕩然無存，「你這鍛造的技術，是跟誰學的？」
「無師自通。」
「你是怎麼做到穩定落錘，一錘不差的？」
「唯手熟爾。」
老王有些迷茫，這話他總感覺好像在哪聽過。
東方蘭站在長青身側，美眸中已經不再意外。
現在只要是關於長青的，已經沒有什麼能讓她的心再起波瀾。
哪怕長青說，他只是一瞬間就學會了鍛造兵刃。
「老王，你這爐子不太行啊。」
「呲呲！」的聲響，伴隨著一陣白煙。
霧氣瀰漫之中，長青拿著鉗子，舉著寒光爍爍的劍刃。
劍刃之上，細密紋路如流水輕波。
寶劍既成，窮理盡妙，繁紋波回，流光電照。
「湊合用吧。」
長青開始準備劍柄、劍鞘。
鐵匠鋪中，剛好有紫的發黑的竹子。
又過了半個時辰，長青提著紫黑竹杖返回了院落。
當即演練起青雲劍，劍光凌冽，彷彿能劈風斷浪。
「你要是想加入鎮獄司，其實不難。以你的悟性，只要去了皇城，考核對你而言簡簡單單。」
東方蘭觀摩著長青練劍，每一次看，似乎都有些新的感悟。
這是極其恐怖的事情，因為這意味著長青對於青雲劍的掌握，可能超出了東方蘭的理解。
這也是極其難得的機會，因為此時長青施展的青雲劍，還沒有任何其他劍法的影子，也唯有這般，才能相助她獲得感悟。
「備案就行，加不加入無所謂。」
長青今天殺了足足一百多隻雞，保底七百年壽命。
對於青雲功、青雲劍、青雲步，長青自然不會吝嗇。
當然也擠出了幾百年，感悟其他咒語。
「我倒是覺得，以你的穩健善良，更應該加入鎮獄司，鎮獄司也需要你這樣的人。」
長青繼續修鍊，東方蘭繼續說道：「加入鎮獄司，好處太多，也更方便接近皇城地宮，當然，如果你不想等到晉陞天人境直接打進去的話。」
長青收招，將劍歸鞘。
寒光熠熠的竹劍，此時就是一根平平無奇的竹竿，不顯絲毫鋒芒。
「我可是要御劍乘風，斬妖除魔的。加入鎮獄司后，會不會有限制？」
「你說的限制，指的是什麼？」
「當個牢頭，沒法斬妖除魔。」
「你多慮了，你今天見到的那兩個，可跟皇城不一樣。只希望你加入皇城的鎮獄司后，不要因為任務繁重而累的想要放棄。」
「那可真是太好了。」
長青說著，已經來到院子角落，打了幾桶水。
「你又要洗澡？」
東方蘭一陣不解。
長青往懷裡一搓，攤開手，展示著一條泥龍。
東方蘭沉默了。
她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長青的身體，就好像不斷在洗經伐髓，哪怕大陸上最珍貴的天極丹藥，也沒有這種效果。
莫非，長青也有特殊體質？
精怪之中，倒是有種無垢之體，可以令自身不斷純粹。
難道說，長青真的成精了？
「你為什麼不修鍊功法呢？修鍊者，運轉功法也相當於休息。修鍊者，要自律。」
東方蘭看著長青洗了澡吃了飯又躺在院子里，不禁問道。
「真正的修鍊者，當勞逸結合，按時休息，合理膳食，均衡搭配，這才叫自律。」
長青嘴角一揚，「開個玩笑，其實我現在真的在修鍊。」
「你為什麼總要在院子里睡覺？」
「為了修鍊。」
「你為什麼……」
「為了修鍊。」
東方蘭無語了，長青的回答就好像敷衍，可偏偏他總是說的一本正經。
當長青微弱的鼾聲響起，身上再次亮起了蒙蒙白光的時候。
東方蘭確定了。
長青說的或許是真的。
因為……
長青真的成精了！
「大陸上不可能有精怪修鍊之法，即便有，人也無需去學，而且也學不會。」
東方蘭陷入沉思。
「除非，他能像精怪一樣，活了幾百上千年。」
「不，或許不夠。」
想不明白，東方蘭便將這奇異之處，歸咎在無垢之體上。
興許人類，也會有這般特殊體質。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將長青驚醒。
長青睡眼惺忪，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又有人詐屍了？」
長青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一把抄起躺椅旁的竹劍。
來者是村裡有名的瓦匠，此時的他，手裡顫抖的握著瓦刀。
「是雞成精了！」
瓦匠臉色驚恐，來到長青身邊，情緒才稍稍穩定，「李鎮長讓我來叫你過去，那雞已經傷了十幾個人了！」
「快帶我去！」
長青趕忙說道，而後又補充道：「哪家的雞成精了，你告訴我，我跑的快。」
「李鎮長家後院的雞！那雞來無影去無蹤，實在是太可怕了！」
長青一跺腳，腳踩青雲步。
身影瞬間飄走，眨眼間便消失在巷子盡頭。
「凡類成精？」
東方蘭抬頭看了看天色，明月皎潔，萬里無雲。
「靈氣潮汐應該已經過去了，之前沒有成精，那麼現在更不可能……奇怪。」
東方蘭趕忙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