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練武哪裡有不瘋的
「天氣寒冷，妾身請兩位公子前往寒舍避風！」
石飛哲一個眼花，就看到那女子如同鬼魅一般，來到篝火面前，對著他們又重複了一句。
明明離得很近，石飛哲卻從她身上感覺不到活人的氣息。
女子的雙眼盯著他們，尤其是花小妹，就好像盯著一盤大餐，眼中渴望的神情，都要溢出來了。
這讓石飛哲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特么的，難道這個世界還有鬼嗎？
「嘩」的一下，花小妹張開了扇子，扇子正面是一副百花爭艷圖。
他揮舞著扇子，刮出一陣香風向著白衣女子，然後認真的說道：「不去！」
那女子在香風之中，沉默了一下。之後又刷刷幾個身影向後，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之中。
「這是啥？」石飛哲看到白衣女子向後走的時候，也是倒著走，始終面向他們。他感覺一陣惡寒，這到底是啥玩意？
是人？是鬼？
「妖女！天女宗的妖女！」花小妹「嘩」一下合上了扇子，說道：「還好只是剛入脫塵期的妖女，不然還真麻煩！」
「天女宗？」石飛哲重複了下，說道：「那是什麼？」
花小妹看了一眼石飛哲一眼，說道：「小兄弟剛剛行走江湖啊！」
「我都不算江湖人，哪裡算行走江湖啊！」石飛哲搖頭說道。
「一入江湖深似海，身不由己江湖人啊！」花小妹感慨了一聲，繼續說道：「天女宗乃是一個奇特的門派，門派只收女弟子。」
「哦？」石飛哲好奇的看著花小妹，看起來花小妹對這個天女宗有了解啊！
在這個世界，男女都有武道高手，因此女子地位並沒有那麼低。
「天女宗獨門秘籍《有相無相七寶琉璃經》，乃是最開始傳自丹色寺。講究有相無相之間，通體琉璃清凈。不知怎麼的，被一女子得到了。」
「然後，她就練成了，也瘋了！」
「哈？練武還能發瘋！」石飛哲感到不可思議。
「練武哪裡有不瘋的！」花小妹幽幽的說道：
「武道傳承，不僅有秘籍，還得有師傅親身傳授，講解秘籍。把秘籍之中的方言、術語、歧義詞、隱喻細細講解，才能完全理解秘籍。如此，才算武道傳承。」
「每一本武道秘籍，都是人寫的。既然是人寫的，自然就有人的說話習慣、書寫習慣。九州那麼大，僅僅是方言都夠頭疼的了。何況還有一些同音不同意的字？」
「《有相無相七寶琉璃經》乃是丹色寺的僧人所撰寫，裡面用了大量佛門用語和隱喻。那女子不懂這些，只是看到秘籍之後強行修鍊。」
石飛哲聽著感覺後背發涼。
什麼「方言、術語、歧義詞、隱喻」，他練《真源劍指訣》的時候，一概不懂。
就像現代人看《道德經》，字都認識，但是理解其中的含義嗎？
他不會也要瘋吧！
想了想前世網路之中的那麼多方言，什麼「粘包」「紮實的不賴」「潮巴」「門墩兒」「撲街」。
想必這個世界肯定也是，有很多詞在當地人看來是正常的，在其他地方就是不太懂。
至於通假字，簡筆字，那就更多了。
「江湖上的部分秘籍都是自家祖傳，剩下一部分都是千年前大蔡年間，朝廷集合天下之力，集眾人智慧集合而成。很多秘籍的用詞與現在大為不一樣。」花小妹說道。
蔡是千年前的一統九州的王朝，後來王朝覆滅，九州進入武道割據的局面，一直到現在。
「難怪，練武哪裡有不瘋的！」石飛哲聽到花小妹說了這些，按捺住自己可能會發瘋的疑問。仔細琢磨，也就明白了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
武道是突破階級，獲取權利的最直接方式。當一個武道之人通過武道掌握權力之後。他必然會對自己的武功心法進行加密，以保證傳承給自己的兒女徒弟，讓權利延續。
在前世古代官員都是經過多年學習，公文之間都有書寫與格式要求。在這個混亂的江湖，哪裡有書寫與格式啊！武功秘籍都是我覺得這樣寫，就要這樣寫！
前世的古代，都可以用知識壟斷階級。這個世界的武道，不也是一種知識？還是有力量的知識！
簡直如同古代加強版的科舉，如何不讓人瘋狂？
事實上，江湖上大多數人都是如同石飛哲一樣的牛馬，渴望著練武，以實現階級跨越。
所以，有一本武功秘籍，無論真假，都有人以性命為賭注去修鍊。
以武功秘籍的傳承難度的來看，練死的人概率非常大。
如果這樣的人沒有死，那大概就練出問題來了。
不是身體有問題，就是腦子有問題!
這江湖，也太現實，太瘋癲了吧！
「牛馬無論什麼時候，想出人頭地，都太難了！」石飛哲想到這麼多，忍不住感慨道。
「小兄弟說的不錯，自古以來，出人頭地都很難！那女人瘋了之後，自號琉璃清凈佛母，創了天女宗！」花小妹又說回了天女宗，他繼續說道：
「天女宗之人講究，一切都是外相，一切又是無相，人在世間便是行走在外相之中，活在無相之內。所以，她們去做一些瘋狂，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有多瘋狂？」石飛哲問道。
「如果她們看上一個男人，就把那個男人邀請回家。然後日日與男人交歡。」花小妹瞥了石飛哲一眼說道。
「哈？？？」石飛哲大驚，說道：「這些人有病吧！」
「確實有病！」花小妹點頭說道：「說是愛就是要在一起，一分一秒不分離。讓男人化作她們力量的一部分，這樣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
這也忒癲了！
「在一起還能這樣解釋啊！這群顛婆病的不輕啊！」石飛哲有點后怕的說道：「多謝花兄救我一命！」
「咳咳……！」花小妹尷尬的咳嗽一下，說道：「其實應該是我波及了小兄弟。」
「怎麼說？」石飛哲問道。
「那些天女宗女子雖然瘋狂，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看上！像我這樣的男人，出門在外就要好好保護自己！」花小妹一攤手說道。
「若不是因為我，天女宗妖女未必來找小兄弟的麻煩。」
「……」
你特么……
你比我帥有什麼用？
你帥還不是被天女宗顛婆纏上！
石飛哲心裡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