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周芷若的哥哥3

接下來的幾天,阿玉都是在忙碌中度過的,就在阿玉住到周家的第二天一早，周顯在天色剛剛微亮的時候就出門了，抱著周芷若,送到了二奶奶家，然後就去找了柱子叔,讓他幫著多弄些竹子過來，並且表示阿玉會用竹子做床,做架子，讓村子里閑著的人過來幫忙，做好了各家都有。

一聽有這樣的好事，大家都高興壞了,這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村子里住著的都是沒有什麼生存本事的人，不是老弱婦孺，就是只會種地的，也正是因為他們技術貧乏，在元兵的幾經盤剝之後，更加的赤貧，一個個幾乎都是空落落的，聽到阿玉有這個本事，不說那些有力氣的大人了，就是二奶奶家那個和阿玉一樣大的小子也跟著過來幫忙了。

說起二奶奶家，那真是比周顯家還要凄慘，二奶奶是個寡婦，丈夫早年就死了，好不容易靠著織布，種地吧兒子養大，娶了媳婦，生了孫子，可是好日子還沒有多久，兒子就在上鎮子賣東西的時候衝撞了元兵被活活打死了，這下這個家立馬就散了，兒媳婦娘家過來把人帶了回去，重新找了人家嫁了，這茅草房子里只剩下了一老一小，當時那個小孫子才四歲，還是個只能吃，不能幹活的奶娃子。早就操勞過度的二奶奶不得不重新靠著織布養孫子。

好在這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那小孫子狗蛋，小小年紀就異常的懂事，從五六歲起就學著人家挖野菜，給家裡混點東西吃，雖然一直都沒有吃飽過飯，可是好歹也算是掙扎著長大了。

阿玉看著這個腦袋大，身子小，透過破衣裳都能看到肋骨的小子，心裡就一陣的心疼，說是一樣大，都是七八歲的年紀，可是這孩子比自己直接矮了小半個頭，腳上更是連鞋子都沒有。看著他利索的拿著柴刀砍去竹子枝椏的動作，就知道這孩子只怕手上已經勞作的有了繭子了，七八歲的孩子手上有了繭子，這都是受了多大的罪啊。

阿玉說不出什麼同情的話，也不想多說，在別人的眼裡，他自己這身份不也一樣是屬於被同情的一員嗎！他能做的，就是速度盡量的快些，把手裡的東西早點做出來，看看那些大人們一個個歡天喜地的忙乎著，有幾個還幫著劈竹條，學著做一些費力氣的事情，看著就知道他們這是想照顧自己，阿玉心裡很喜歡，他喜歡古代不是沒有理由的，這裡的人大多都是善良的，淳樸的。

三四天的時間，村子里幾乎每一家都多了竹床，竹架子，甚至是竹筐，竹椅，若不是背簍，席子之類的做起來實在太過繁瑣，只怕就憑著這些人的熱情，這幾天也能搗鼓出一些了。不過即使是這樣，各家也已經夠歡喜的了，他們這樣的訛人家，多少年家裡沒有添過東西了！難得能有這麼好的機會。

甚至還有幾個人建議阿玉，他們負責砍竹子，做初加工，阿玉負責做物件，然後由他們再出人去鎮子上賣，得了銀錢，出力的每一個人都有份，也算是貼補各家生計了。

這個阿玉倒是覺得不錯，只是這事兒來錢太慢了，再說了鎮子上必定還是有哪些個什麼木匠，篾匠的，估計賣不出什麼錢來，索性就當了一次大好人，村子里願意學手藝的，他免費教就是了，至於賣錢？要是大家過意不去，以後家裡有事兒，壯勞力不夠的時候大家能搭把手就成。比如修房子什麼的。一家子三口人，就周顯一個大人，看著就磕磣了些。阿玉昨晚上躺在床上都能看到天上的星星，這屋子，估計到了下雨天，絕對是外頭下大雨，裡頭下小雨的份。

不過阿玉是準備歇一歇了，他這幾天做的手都劃破了好幾個口子，關鍵是天天的稀粥，肚子里沒有半點的油水，他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天蒙蒙亮，阿玉習慣性的睜開了眼睛，聽到邊上悉悉索索的聲音，就知道周顯已經起來了，他忙不迭也跟著起了身，開始默默的準備上山的東西，不說別的，午飯這東西總是要準備好的，簡單些，弄上一個大大的麵餅子，阿玉看著那已經見了底的麵缸，忍不住就想要皺眉頭，他上一次買米的時候都忘了，這時候自己所在的區域是襄陽附近，很多人家吃麵食比吃米多，自己習慣了江南，倒是把這一點給忘了。下一次還是要多買些麵粉之類的糧食才好呢！

頭一天阿玉就通知了那些跟著他做手工活的說是他今天要進山。所以阿玉一點都不擔心今兒會耽誤什麼，收拾了自己的背簍，裝上藥鋤，腰上插著匕首，手裡提著弓箭，阿玉就準備跟著周顯一起出門，這漢水附近奇怪的很，特別是這仙人渡附近，漢水就像是一把刀，把大地一分為二，東面那是平原一片，偶爾有幾個小山，也是零星的小土包，而漢水西面卻是山林密布，延綿不絕，幾乎沒有什麼平整的地方，就是那些個村落也大多是在山谷之中。周顯擺渡的西岸往南，往下幾十里上下，只能看見山，都看不到人，往北倒是有些田地，村落。只是距離也不近。這樣的地方要說這生意，那隻能用勉強二字來形容了。

阿玉想要上山，那麼他就必須到對面去，這也是他準備和周顯一起出門的緣由。阿玉收拾了東西，看著周顯抱起了還在打著瞌睡的周芷若，準備送到二奶奶家繼續寄存，不過才打開門，他們兩個就被嚇了一跳，門口居然坐著一個人，大概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那人影立馬轉過身子，這一看，居然是狗蛋，二奶奶家的那個小子。

「狗蛋？今兒不做活，你來做什麼？這天都沒亮呢！「

這幾天阿玉和這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已經混的很熟了，不知道是不是阿玉有孩子緣，他好像從來都比較容易和孩子們打成一片。所以這說話的口氣很是自然，沒有半點的生疏。

阿玉這裡說完等著回答，那邊狗蛋卻不出聲了，死死地抿著嘴，眼睛里閃著一絲的決然，等著阿玉都要不耐煩了，這才憋出一句。

「阿玉，我想跟你上山，想學打獵。「

阿玉嚇了一跳，老天爺，他才七八歲，學什麼打獵啊！又不是他，弓箭聯繫了幾輩子，身子還習武，還有輕功能逃命，安全有保證，這狗蛋可是什麼都不會啊！這要是上山，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可怎麼好？二奶奶可是就他這麼一個命根子了。

可是看著狗蛋那決然的，堅定的眼神，阿玉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這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楊過，看到了阿飛，看到了小寶，倔強，自卑，堅定。阿玉很明白，這個狗蛋，這是想要找一條活路，什麼都沒有，除了命，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啊！挖野菜從來都是吃不飽的，靠著二奶奶，就那雙已經半殘廢的眼睛，還能靠多久？所以他要給自己找個活路，也給他那個破敗的家找一個活路，顯然他是看中了自己的本事，也許是阿玉剛來時候的那一句，阿玉能打獵，能養活自己觸動了他的心，這個孩子也是那樣的渴望能養活自己。

阿玉沒法拒絕，這個孩子在努力長大，他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只好點了點，然後說道：

「成，你要跟著就跟著吧，只是，你一定要聽我的，山上畢竟危險多，一個不小心送命是常事，你要有準備。這口飯不好吃。「

一聽阿玉願意帶著他，狗蛋眼睛都亮了，忙不迭的點頭，伸手往院牆那裡一拉，一個背簍就出現在大家的眼前，裡頭還有他往常挖野菜的小鋤頭，還有一把柴刀，顯然這孩子是早就準備齊全了，阿玉甚至想著，若是他不同意，這孩子是不是就準備偷偷的跟在後頭了。

阿玉和狗蛋的對話，周顯沒有插口，除了皺了皺眉，就在沒有別的表示，只是在往村子外頭走的時候，在二奶奶家門口頓了一下，送周芷若進去的時候也停留了一下。

阿玉分明看見，那窗口有一個身影正默默的注視著他們，想來也是，這狗蛋出門，二奶奶不會不知道，也不可能不懂這個年紀往山上刨食會有多難，多危險，可是她沒有阻止，只是默默的看著，想來這個時候，她的心裡也很不好受，可是能怎麼辦呢！他們想要活下去，想要有一口飯吃，就要付出努力，在他們看來，阿玉是個有本事的人，跟著阿玉學，總比以後實在過不下去了自己去摸索強些吧。孩子總是要長大的，他們只是把這個長大的年紀往前堆了一推。

阿玉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堵著，說不出話，只是悶著頭走路，等到了對岸，阿玉才緩過神，轉頭對著周顯說道：

「叔，我們大概晚飯前回來，就在這裡等你。「

「哎，小心些。別走太深了，你們還小，不著急。「

還能說什麼，窮人沒有惜命的資格，只能盡量小心些了。阿玉點了點頭，帶著狗蛋，兩人一人一個背簍往南面最靠近河邊的山走去。

山多的地方，自然就有人靠著山林吃飯，這是最簡單不過的，雖然這山裡沒什麼人住，但是它依然養活了不少人。這年月，誰都不容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是最原始的生存的本能了。所以這最靠近漢水，靠近平原的山林是去的人最多的。至於深山裡，就是再有經驗的葯農，獵戶也不敢隨意進入。

阿玉若是只有自己一個人，那麼為了多一點收穫，或許他會仗著自己那點子本事往裡頭走上一些，打些不大不小的中型的獵物換些銀子，可是帶著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他自然不敢這麼做，既然帶了人過來，那麼他總要為這個孩子的安全負責。所以他選擇了相對安全的地方。

人們常出沒的山林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大的獵物的，特別是那些猛獸，要知道若是遇上了好手，這些猛獸也不過是人家換取大錢的獵物，十幾個人一下子圍攻，再兇猛的也要吃癟。就是那些中等的狼什麼的，也懂得趨吉避害，不常在這樣的地方活動，所以這裡基本上就成為了小動物的天下，阿玉這一次就是想著來弄上一點肉食，順帶采點藥材就算了，等著這狗蛋能有點基本的山林知識，有了一定的身手，在想著往裡頭去。

阿玉從上山開始就不斷的說著進山的規矩。

「狗蛋，你記住了，進山第一件事，就是把褲腳管子紮緊了，要知道這山裡頭蛇蟲多的很，若是不注意，很容易就讓他們給偷襲了。在一個走路的時候，眼睛要四處多看，看仔細，免得踩到些不該踩的，像是蛇什麼的，你一腳上去，他就能直接咬你一口，還有動作盡量放輕些，不要弄出什麼大動靜，那容易驚走了獵物，還有說話不能高聲。。。「

阿玉嘮叨起來個不停，甚至還指著樹枝什麼的告訴狗蛋怎麼在林子里辨別方向，怎麼做記號防止迷路，怎麼辨別動物的腳印。完全就是一副老獵戶的姿態，好在狗蛋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這些本事需要學習多久才能到達阿玉如今這程度，這完全是幾輩子的經驗啊！若是換一個人來聽，估計都能掰著阿玉身子打量，這傢伙是不是原裝的。

這其中狗蛋看到了好些的野菜，蘑菇，詢問著是不是該采一些，被阿玉又訓了一頓，獵戶從來不在上山的時候采這些東西，這都是下山的時候的事兒，原因很簡單，他們需要輕裝上陣，不能為了這麼一些東西，增加了自己的負擔。狗蛋聽得連連點頭，滿眼崇拜的看著阿玉，看的阿玉想要拍額頭，這眼神他怎麼看怎麼像當年自己帶著一幫子孩子橫掃揚州周邊的樣子。

你別說，別看狗蛋什麼都不會，可是人家常年挖野菜，這腳力還是很不錯的，性子也堅毅，明明已經走得累了，臉都漲紅了，也不肯停下，緊緊的跟著。最後還是阿玉看著不忍心，教了幾句呼吸的法門，當然這個不是什麼內功什麼的，就是純粹的道家呼吸法，對於緩解疲勞有一定的作用而已。

兩個孩子一直走到半山腰上，開始進入密林區，阿玉慢慢的開始停下了說話，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在一處相對比較開闊的地方放下了背簍，並示意狗蛋照著他做，然後開始搭著弓箭，一步步小心的探索，眼睛更是瞪著老大，走了幾十步之後，一側灌木叢中傳來了一陣的響動，阿玉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箭射去，一隻被射中翅膀的野雞從裡頭飛了起來，不過有了那箭在身上，這野雞已經逃脫不了被滅的命運，不過是徒勞的撲騰了幾下，就一頭栽倒了，狗蛋眼睛都紅了，不等阿玉招呼，立馬竄上去，把那野雞抓在手裡，想要拖回來，就在這個時候，阿玉又是一箭貼著狗蛋的頭皮飛了過去，把狗蛋嚇得差點沒尿褲子，一時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等到阿玉陰沉著臉，快步走過來，從他後背不到一米遠的樹上扯下一條被射中脖子的青蛇時，狗蛋的臉色也變了，煞白煞白的，這可是竹葉青，是毒蛇，若是讓咬上，自己小命估計立馬就能玩完了。

「你忘了我怎麼說的，要仔細，仔細，這林子里到處都有危險，你這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若是下次還這樣，我絕不再帶你來了，你若是有個萬一，我怎麼和二奶奶交代。「

狗蛋一臉的愧疚，他知道阿玉這是救了他的命他確實大意了，看到了野雞眼睛里再也沒有別的，忽略了剛才阿玉一直說的，要多看的叮囑。

阿玉看看手裡已經半死不活的竹葉青，隨手從身上扯下一個布袋裝了進去，狗蛋明顯很是疑惑，不明白這沒多少肉的東西，阿玉要他幹嘛，但是他不敢問，剛闖了禍，這個時候膽子正是最小的時候。心裡想著，若是阿玉想要告訴他一定會說的，便不再開口了。

接下來的時間狗蛋跟著阿玉那是亦步亦趨，小心的不行，生怕惹惱了阿玉，下次真的不再帶他，他在看到阿玉神乎其技的那一箭之後，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跟著阿玉學打獵，一定要學會射箭，這果然是活路，很好的活路，若是他能和阿玉一樣厲害，家裡再也不用愁吃的了。

這裡的林子到底是被人掃蕩的有些頻繁了，獵物少的可憐，阿玉他們折騰了一個上午，也不過是打了兩隻野雞。眼見著就是吃午飯的時間了，若是阿玉一個人，這個時候他一定會直接弄個叫花雞吃，麵餅子實在是沒什麼吸引力，可是看看狗蛋小心翼翼的保護獵物的樣子，他實在是下不去手，算了，對於常年挨餓的狗蛋來說，這獵物最大的作用不是吃，而是換錢，然後買糧食。自己要是真吃了，估計能讓這孩子用幽怨的眼神給噁心死。

阿玉把懷裡的餅子一分為二，遞給了狗蛋一份，那小子顯然是沒有準備中午吃的東西，看著餅子直咽口水，可是卻依然倔強的不要，阿玉看著他有點好笑，一把直接塞到了他的手裡。

「吃吧，沒有吃東西，那裡還有力氣，你若是覺得不好意思，以後自己打了獵物，請我也吃上一頓就成了。「

這麼一說，狗蛋也笑了，似乎眼前真的能看到那樣的場景一樣，那樣的滿足，大口的咬著餅子，另一個個手貪婪的摸著阿玉的弓箭，顯然他對於阿玉的這套傢伙很是羨慕。

「這一副要八兩銀子，可不便宜，是鐵匠鋪買的，一把硬木弓，三十隻箭，成套的，若是想要便宜些，以後想辦法找獵戶買，他們能自己做，弄一副舊弓，修繕一下也能用，大概只要三兩，慢慢攢銀子吧，只要你好好的學，其實還是很快的。「

聽到阿玉說的像是天文數字一樣的價格，狗蛋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好在阿玉還給了他希望，狗蛋狠狠的點了點頭，默默的收回了手，阿玉看在眼裡，讚賞的在心裡點了點頭，這是個知道分寸的孩子，不貪，不妒。

吃過了餅子，兩人休息了一下，繼續他們的打獵之旅，整整半個時辰，這才又打到了一隻兔子，這收穫，阿玉自己都有些齜牙，太少了，少的他都不好意思說這是他乾的。哎，帶著拖油瓶就是麻煩。

抬頭看看天色，阿玉決定今天的打獵就此結束，還是專心採藥什麼的算了，說不得收穫還大些。

接下來，阿玉指點著狗蛋，兩個孩子開始了刨地的工作，藥材，野菜，蘑菇，木耳，甚至是野果子，樹上的鳥蛋都不放過，等到未時一過，阿玉就帶著狗蛋，背著已經裝的滿滿的背簍下山了，不是去渡口，而是去了鎮子上，野雞，兔子，都直接換了銀錢，他如今也沒有心思硝制皮子，周顯那個家什麼都沒有，置辦硝制的東西什麼的連個放的地方都沒有，還不如全直接賣了痛快，直接賣出去一百文，看的狗蛋眼睛都要冒金星了。

還有那個竹葉青，還沒有死透，被阿玉賣給了藥鋪，蛇膽，蛇毒，這些藥鋪都需要，蛇肉就算是附帶送給藥店了，還有那些兩人背簍里的藥材，一共賣了五十文，野菜？那個帶回家自己吃。

有了一百五十文，阿玉帶著狗蛋又轉身回到了肉鋪，花了十文買了幾根大骨頭，準備回家熬湯，條件艱苦啊！先用骨頭湯頂頂吧，剩下的直接全買了黑面，七文一斤，手裡的銅板正好買二十斤。阿玉把這些黑面分成了兩個袋子，一個十五斤，一個五斤。裝到了背簍里，帶著這些糧食，還有背簍里剩下的十幾個鳥蛋，幾根骨頭往渡口走去。

周顯在渡口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好在沒有客人，他就這麼靜靜的在船上坐著，眼睛不住大往來路上看，他雖然知道阿玉很厲害，可是想著一個孩子，帶著另一個孩子，還是什麼都不會的孩子。他實在是有些不放心，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生怕有什麼意外。

好在沒有多久，他就看到了那兩個小小的身影，周顯總算是鬆了口氣，也不去問他們收穫如何，只是一個勁的抓著他們往船上走，一起返回漢水東岸。

等著到了村子里，二奶奶家院子里，阿玉笑嘻嘻的拿著那五斤的黑面還有一根大骨頭，七八個鳥蛋教給二奶奶的時候，狗蛋眼睛都瞪大了。

「阿玉，這個，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這鳥蛋是你自己淘的，和你那野菜蘑菇，木耳一樣，這黑面和骨頭，是你挖的藥材換的，怎麼不滿意？小子，我是比你多，不過誰讓你沒有獵物呢！對吧。「

「不是，不是，我是說，多了，真的多了，我。。。我。。。藥材沒有多少，還是你教我認的，那裡能換這些。「

「好了，你好歹也是個爺們，怎麼這麼黏糊呢！我說多少就是多少，狗蛋，你若是想再和我去，就少墨跡。「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顯然就是阿玉照顧狗蛋了唄，二奶奶看著孫子的那份糧食，東西，在看看阿玉那小大人樣的動作，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辦了，眼睛里留下了歡喜的眼淚，拉著阿玉的手，一個勁的喊著：

「好孩子，謝謝，謝謝。好孩子。「

倒是在一邊被周顯抱住的周芷若，看著那些鳥蛋，留著口水，用手指頭點著，喊道：

「蛋。「

一聽周芷若的話，二奶奶就想把鳥蛋給阿玉放回去，讓阿玉給推辭了。

「我這裡還有呢，妹妹，咱們回家吃蛋羹啊！二奶奶，您也做著吃，還有骨頭，熬湯吃，補身子，明兒狗蛋還跟我上山呢，咱們以後不缺吃的，您也省著，多吃點，身子好了，以後才能多打獵物，不然說不得連弓都拉不開。「

二奶奶連忙點頭，一疊聲的說道：

「哎，阿玉是個有本事的孩子，狗蛋以後跟著你，也會有本事，二奶奶吃，狗蛋也吃，吃的壯壯的，讓狗蛋給你當個好幫手。「

聽不下去了，不過是五斤黑面，幾個鳥蛋，一根骨頭，二奶奶的樣子，就好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般，狗蛋也含著淚花，一臉的感激，還有滿滿的希望，阿玉最後走出去的時候，感覺自己有點像是落荒而逃了，活著，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