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突發事件
「我看看看。。。。」
「哎喲,你別說,還真跟咱們部長一個模子扒出來的!」
「可不是嗎,咱們這些兄弟跟著大當家有些日子了,從來沒聽過當家的提起自己的身世。莫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孿生妹妹。。。。」
大美鋁的光芒隔著玻璃也是萬丈光芒,勤務兵送上茶水點心后就失魂落魄的退了出來。隨後聞訊剛來的官兵們里三層外三層的把會客廳圍了起來,窗戶玻璃後面人頭攢動。可以說整個指揮部,除了作戰室、電訊科、警衛部隊,所有不執勤的官兵全都在這集合了。其中,情報部那些原先燕子幫出身的官兵最為積極。
「。。。。。。。。」
會客廳被這群好事的主里三層外三層的給圍了起來,望著窗戶前攢動的人流,胡瑞默默的翻了個白眼,直接的無語了。扶額,無力中。
「幹什麼,幹什麼,還有沒有點軍人的樣子?!」
擠在最前面的王天達眼睛最尖,壓低了嗓門嚷嚷著吆喝著湊在一起看夕陽景的眾人。
「走吧,人來了,總歸要見一見的。這麼多年音訊全無,都不容易。」
瞪了一眼點頭哈腰,一臉討好笑容的王天達,胡瑞輕輕攬著燕女俠的肩膀,低聲寬慰道。
誰知,在距離會客廳的大門只有幾步之遙的地方,燕女俠突然站住了。愣愣的咬著牙,裹足不前。
「老胡。你。。。。你先進去問問情況,這麼多年恐怕他都忘記有還有我這麼一個姐姐了。我就在後面看看情況。好不好?」
迎著胡大帥不解的目光,三娘咬著牙,他起頭,努力讓酸澀的淚水流回眼眶,柔聲祈求道。
「啵,好的好的,不哭不哭,還有我。還有我。。。」
瞅著眾人散去的空間,胡瑞疼愛的一把將身邊的燕女俠攬進懷中。在逛街的額頭上留下一吻,隨後一點一點吻干俏臉上滾動著的淚珠,柔聲寬慰。
女人啊,永遠都是水做的。哪怕是刀槍不入的女強人,在她的心中永遠也有一座殤城。面對感情,總是多愁善感的。往日里的幹練和果斷全都不知掉丟到哪裡去了。
「貴客到來,未曾遠迎,失禮失禮了~」
安撫完燕女俠,胡大帥深呼吸,暗揣著激動,對著牆上的鏡子整理了一下軍容。隨後。推門進去。
好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這隻小蝴蝶的原因,自從他穿越直呼,原本既定的民國歷史正在漸漸的偏離原先的軌道。在這過程中,很多葷多奇怪的東西混了進來。時不時的給你來一個突然事件。
嘛,但是如果像是這樣的突然事件。那還是多多益善的。美鋁,誰都不嫌多啊!
「老身攜小女見過大帥!大帥這是哪裡的話,倒是我們不請自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才是。」
坐在一旁的中年婦人,慌忙拉著女兒起身,惶恐的行禮道。
一個麾下雄兵數萬,統轄一省之地的封疆大吏,無論是從哪一方面,都不是他們這個級別的商人可以開罪的。更不用說這次還是來賠罪,示好的。
「葉夫人言重了,國防軍衛的是國,保的民,我們是人民的軍隊。軍民魚水情,二位前來拜訪,又怎麼會有計較的道理。適才軍務耽擱了,讓二位久等了,請坐,請坐。」
胡瑞給一直陪在這的幾個女文秘,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退出會客廳。禮多人不怪,況且還是自己的小姨子,禮數可不能少啊。
「豈敢豈敢,大帥是救國救民的將帥之才,軍務繁忙,是我等小民叨擾了。」
現在的葉家,在武昌大小也可以算是豪門大戶。作為填房夫人,中年婦人無論是氣度還是口才上都是有兩把刷子的。態度不卑不亢,恭敬的恰到好處,回答的更是滴水不漏。
「請茶,不知葉夫人前來有何指教?這些。。。。」
賓主坐定后,胡瑞指著堆滿了小半個會客廳的包裹,率先發問道。
「回大帥的話,上次犬子歸家途中突然發病,無意間衝撞了您的衛隊。大帥寬宏大量,不僅沒有計較,還派人用車將送犬子送回,一路上多有照顧。醫館的洋大夫說了,幸虧救治及時,不然這可就過去了。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家老爺早就惦記著您的恩情,準備前來拜訪,只是為犬子的病情四處求醫,累倒了。老身婦道人家,只好越俎代庖,拋頭露臉的登門來了。大恩不言謝,些許禮物聊表心意。咱們武昌三鎮的百姓都是大帥麾下的虎狼之師給保下來的,行軍打仗到處都需要花錢,這些算是我家老爺代武昌百姓一點心意,聊補軍費。」
說著咬咬牙,戰戰克克的推上來一張一百五十萬元的匯票。這是葉家目前賬面上幾乎所有的流動資金,再多的就真的拿不出來了。
「看來葉夫人還是在拿老眼光看待國防軍,若是為財,我國防軍將士根本犯不著馳援武昌。這錢,您拿回去。」
胡瑞打量了一下匯票上的數字,撇撇嘴,苦笑著拒絕道。
乖乖,這年月的民間資本還是很可觀的啊。之前在蘇州,張騫一出手就是兩張二百萬元的匯票。如今,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葉家老爺子,居然也能掏出一百五十萬來。。。嘖嘖,有錢人還是很多的!
「這。。。。」
老婦人犯難了,莫非還是嫌少?沒有不吃葷腥的貓兒,這油鹽不進的,這怎麼讓人放下心來。
「不必多說,葉夫人,來的時候想必也看到外面掛著的標語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這是我們國防軍的總之也是原則。絕對不容違背。我是國防軍的當家人,自然應當以身作則!您拿回去吧。若是手頭真的寬裕,我軍不日將會拿下漢口,湖北全省的光復指日可待。馮國璋進攻漢口之時,縱兵防火,寒冬臘月,漢口半數百姓衣食無著。我們準備在漢口開設粥廠、分發棉衣、帳篷等物資,救助百姓。這地方上的鄉紳賢達,還希望葉老先生出面組織一下。協助我們開展工作。哎,對了,還未介紹,這位是。。。。」
提了一下救災的事情后,胡瑞果斷的把話題扯到了坐在一旁一聲不吭的葉風荷身上。
躲在後面的燕女俠估計等的都快不難煩了。
「這是小女風荷,犬子出事的那日也在車上,和大帥有過一面之緣。風荷。快見過大帥!」
老婦人還來不及詳細思考救災的提議,慌忙拉過女兒介紹道。
「見過大帥,真對不起,您可能不認識我了,我。。。。。」
少女慌忙放下懷裡的布娃娃,怯生生的低著頭。站起身來。
比起英姿颯爽的燕女俠,幾乎一模一樣的容貌下,眉宇間少了一絲幹練和英武,多了一分嬌憨和稚嫩。這一刻,略顯嬰兒肥的小圓臉上忠實的顯現了真實的情緒波動。局促不安的磕絆了。
「呵,別緊張。我不是外壞人,更加沒有惡意。嗯,風荷,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胡瑞一面暗嘆少女的單純和一絲不染,一面笑著招呼著舉措不安的少女坐下說話。
「可以的,對了,那天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歌哥,還有這個,也謝謝你,嗯。。。。」
莞爾一笑,少女輕輕點頭,隨即飛速的從身後拿出一件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羞怯的遞了過去。
「咳咳,沒事沒事,別客氣。對了,方便的話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望著被打理的比狗舔過的還要乾淨的常服大衣,胡大帥暖暖一笑,試探著問道。
「嗯,可以的啊,你想問什麼?」
放鬆下來的少女膽子也稍稍的放開了一些,沒發現身旁繼母責備的目光,淺淺一笑,歡快的點了點頭。
「從這個洋娃娃身上看,你應該還是一個孩子,今年應該在16歲上下。風荷,十一年前。。。大概是你五歲事後的事情,你都還記得嗎?」
看著被擺在一邊的洋娃娃,胡瑞忐忑的問道。
「十一年前。。。五歲那年。。。」
「轟」
的一下,老婦人和葉風荷一瞬間猶如摸到了電門,猛地坐直了身體,暖氣充足的室內,單薄的身體依舊忍不住微微顫抖。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造孽啊。。。。」
摘下手腕上的佛珠,老婦人閉上眼睛自我安慰的念叨。
「看來你還記得,噩夢一樣的經歷。。。」
望著痛苦的捂著耳朵趴在自己膝蓋的葉風荷,胡瑞嘆息道。
「葉家本是燕京人氏,你是家中的老幺,出生於光緒二十一年,也就是西曆1895年。兄弟姐妹四人,你的兩位姐姐全都在十一年前的那個晚上下落不明,至今不知生死。災難發生的那一年,你才五歲,被乳娘拚死抱出,撿了一命。你的大姐出生於光緒十五年(1889年),那年十一歲。。。。風荷,你還記得她嗎?」
望著低聲抽泣的少女,胡瑞揉了揉眼睛,幽幽的問道。
「姐姐。。。姐姐。。。姐姐。。。」
抱著頭趴在膝蓋上低聲抽泣的少女,呢喃著。
「咣當」
一聲,躲在後面聽到現在的燕女俠百感交集之下,終於喜極而泣,第一次當著眾人哭出聲來,一把推開門,闖了進去。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望著長的一模一樣的姐妹倆,老婦人如同大白天的見了鬼,閉上眼睛,攥著佛珠緊張的反覆念嘮。
相隔十一年,彼此之間生死不知,姐妹倆抱頭痛哭的時候,胡大帥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火狐狸,你守在這裡,別讓其他人來打擾。情報部和電訊處的事情吩咐給大塊頭他們,今天給三娘放個假。有事直接向我彙報。對了,安排一桌酒席。要豐盛,費用從我的工資里扣。」
出了門,胡瑞把躲在牆角的火狐狸給叫了過來,吩咐道。
這姑娘在燕子幫那會,就是燕女俠的小跟班,忠誠什麼的沒說的!
叮囑萬火狐狸,胡瑞摸了摸眼睛大踏步走開,不去打擾這對久別重逢的姐妹。帶上收在拐角的副官和警衛。直接回指揮部去了。
北洋低頭了,但是並不代表一切都是風平浪靜。被胡瑞和袁世凱幾番通電,給攪的天翻地覆的中國政壇,還沒從動蕩中緩過神來,一些不甘寂寞之輩有在悄悄的準備搞點動靜。
就在英國公使朱爾典通電宣布封鎖長江流域的第二天,日本駐華公使伊集院第一個反應,通電錶示支持。隨後。急不可耐的伊集院更是親自跑了一趟英國大使館,密會了朱爾典,兩人之間密談了一個多小時。談話內容外界無從知曉,但是第二天,朱爾典在彙報國內后,再度通電。要求尊重英國在華利益。不再喊打喊殺,等於說是變著法的服軟了。
這年月的日本,在世界列強俱樂部中還屬於小老弟,二等公民的地位。日俄戰爭欠下的巨額貸款和債券還沒償還完畢,國內經濟一團亂麻。甚至不得不暫緩之前奉行的「大陸軍」思想,暫緩了對華侵略和滲透的腳步。蟄伏了起來。日本人的一個特性就是欺軟怕硬,平行時空中,二戰前和二戰中,尺度了金槍不倒丸的小日本先是在外蒙古主動挑釁了大毛熊。兩次諾門檻戰役期間,包括小松原道的第二十三師團和關東軍等部在內,一共被殲滅五萬多人。包括被送去鍍金,準備晉陞少將的森田徹(這個老鬼子就是盧溝橋事件中,率先進攻中國守軍的鬼子兵之一。在戰事受挫之後親自坐上坦克,揮舞著指揮刀歡呼著看著坦克碾壓缺乏反坦克武器的二十九軍。隨後更是殘暴的殺害了陣地上所有的中方傷兵和前來支援作戰的學生。不過報應不爽,作為關東軍的紅人,這貨在準備晉陞少將的時候被派去諾門檻鍍金去了,最終被老毛子的t26洪流給碾成了肉泥。帶著未完的將軍夢,滾去了靖國神廁。)一時間,無論是堪稱精銳的關東軍,還是新近成立的擴編師團,整個日本軍界都被大毛熊的熊掌給拍的直吐血。從那以後,一直到1945年毛熊反攻東北,日本一直都沒敢主動挑起戰事。
記打不記吃,所以作為一條狗來說,日本對於主人的忠心程度,取決於主人的實力。至少在一戰爆發前的年月,大不列顛依舊是穩坐世界第一強國的位置。翻臉什麼的,小日本還沒著膽子和實力。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叫嚷幾聲,要求尊重日本在華利益,威脅了一下,不了了之(歷史上辛亥革命爆發的時候,小日本曾經主動聯絡當時的沙俄政府,準備一起派兵干涉中國革命。結果計劃敗露,被主子約翰牛一通海扁之後老實了,緊跟主子步伐不解釋)。
但是平行時空中「九一八」、「濟南慘案」的例子活生生的擺在那裡,栽贓陷害,然後倒打一耙什麼的,小日本玩的一向很順溜。再加上日本軍隊中一直有下克上的風俗,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狂熱的精神病。反正只要事後成功了,大本營家江南還來不及,怎麼會獲罪?!所以難保不會鬧出點幺蛾子來。這漢口還有日本租界呢,大意不得。
就在國防軍暗中部署,緊盯日本方面的一舉一動之時,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順利登陸漢口的國防軍,急電武昌的指揮部,漢口租界內的日本駐軍開槍襲擊國防軍!雙方發生了交火,互有死傷!
電報傳到武昌后,整個指揮部嘩然!在場的一幹將領紛紛怒目而視,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胡大帥本人怒髮衝冠,折斷了手裡的鉛筆,帶上副官和警衛,直奔漢口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