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擴軍與兩省統一
平行歷史上,黎元洪在中國近代歷史上也算是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連任兩屆總統、三任副總統的人物。
幼年生活貧困,14歲隨父寓居天津,考入北洋水師學堂,在廣甲號魚雷炮艦上,經歷了甲午大海戰。座艦戰沉后,不屈投海,后遇救。從海軍二副一直干到湖北新軍的協統。
為官清廉,平易近人,能夠與士兵同甘共苦,贏得廣大士兵的愛戴。體恤士兵,作風開明,沒有什麼架子。對入營當兵的知識分子常常免去勞役,給予特別關照;在治軍方面,則寬嚴適度,以身作則。善於練兵,保守但又同情革命。
黎元洪的一生可以說是充滿矛盾,功過難評。但是必須注意的是,綽號「黎菩薩」的黎元洪,也是一個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之輩。南北議和之後,咕咚武昌和南京分裂,符合老袁定都北京。隨後出兵鎮壓群英會,將湖北民軍由原先的八個師整編為三個師,大肆剷除異己。最後,更是和老袁狼狽為奸,直接誘殺了當時湖北軍政府軍務部副部長張振武、將校團團長方維,徹底撕破了黎菩薩的偽善。
識破了這貨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本質以後,胡大帥對於這位看上去幾位厚道的黎都督格外的上心。南京臨時政府的一系列舉動,無疑是大大的挫傷了黎元洪的野望,雖然孫大炮還沒正式宣誓就職,但是已經是明著撕破臉了。
幾次三番的打下來,原先湖北新軍八個協、兩個炮隊的家底,到現在,只剩下六個協的空架子,滿打滿算堪堪一萬出頭。基層的青年軍官在胡大帥高舉民族主義大旗。和英國人交辦的時候,就一腔熱血的投奔武昌的國防軍去了。現在剩下來的,不是老弱殘兵,就是捆綁在自己利益陣營的倒霉蛋。
財政近乎枯竭,手裡的湖北民軍也幾乎被打沒了。黎菩薩這會是徹底的沒牌可打了。
這會胡瑞親自上門拜訪,實際上就是捏准了,這貨對於大總統寶座的野望。試想一下,這貨在平行歷史上能為了一個副總統的虛名,放下好好的武昌都督不幹,交出底盤和軍隊。跑去北京當人形橡皮章。這貨的野心和**不是一般的大啊!
「大帥,學生魯鈍,還請大帥賜教。黎宋卿其人一向自視甚高,有占著首義之功,眼下的局勢明顯是咱們處於強勢。兩省合併,註定了黎宋卿的下野和淡出。大帥究竟是許下了甚麼好處。引得黎宋卿乖乖就範?」
回去的車上。師爺關子清笑呵呵的問道。
不比北洋的樹大根深,也不比同盟會的光環。半路出家的胡大帥,儼然成了一匹突然殺出的黑馬。軍事上的連連大捷,雖然帶來了國內外的矚目和重視,但是卻改變不了麾下政務、經融等方面人才的匱乏。
掰著指頭數來數去,也就是那麼小貓兩三隻。除了武昌臨時軍政府投過來的那些參議。剩下的就只有關子清為首的這幫師爺了。這次和黎元洪的會面,胡大帥不得不硬著頭皮把關子清等人帶上,好歹也裝裝門面嗎。
「師爺,當一個人的野心大到了一定地步。就會不擇手段,哪怕是他知道自身能力不足以支撐他野望。」
瞥了一眼身邊一身長衫的關子清,胡瑞淡淡一笑,神秘的說道。
黎菩薩不傻,眼下的形式瞭然於心。武昌三鎮的民心、軍心全都逆轉向了國防軍,拳頭沒人家大、腰包也沒人家鼓,被吞併也只是早晚的問題。在這一點上,黎菩薩有這深刻的認識。
既然被吞併已成定局,黎菩薩也沒閑情去悔恨當初引狼入室的舉動,正琢磨著怎麼保存實力,以圖將來東山再起,胡瑞的連夜來訪,無疑讓黎菩薩大喜過望。
當前的形勢下,都到了這地步了,還能不答應嗎?好歹也是搏出一個副總統的寶座,他黎菩薩自然是滿心滿意的答應了。
「你就是孫武?」
夜色中,一群滿身殺氣的精壯漢子,悄無聲息的摸到了武昌臨時軍政府軍務部部長孫武的家門口。為首的一個精壯漢子,壓低了帽檐,陰冷的開口問道。
「不才,正是在下。敢問諸位是。。。」
作為舉事前內定的武昌都督,孫武兩度留學過日本、就讀過湖北武備學堂,干過湖北新軍教官、岳州威武營管帶等職務。閱歷和洞察力不是一般軍政大員可以比擬的,面對半夜找上門來的這群精壯漢子,孫武明銳的感覺到這群人身上濃重的殺氣。當下心裡就有了計較,小心翼翼的周旋道。
「光緒二十三年(1896年)考入湖北武備學堂;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東渡日本,進入城城學校學習陸軍;光緒三十四(1908年)年再度留學日本,進入大森講習所,學習野戰戰術和炸彈。閱歷挺豐富,武昌舉事之前避居俄租界寶善里14號,製造炸彈時受傷,倒也算得上是條漢子。」
面無表情的總結了一下孫武之前的主要精力,為首的漢子頓了頓,不顧孫武驚的快要掉下來的下巴,繼續說道。
「我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收拾東西捲鋪蓋走人,南京、上海隨便你。作為軍務部部長,你的能力和這個職位嚴重不符。第二個,就任新政府的武昌警察署署長。你有半個晚上的思考時間,切莫自誤!好了,走了,下一家!」
說完,也不管身後仍在驚愕中沒有回過神來的孫武,自顧自的帶攝手下引入黑暗中,繼續找著名單上的下一家走去。
就在胡大帥結束和黎元洪的會面,驅車趕回武昌的國防軍指揮部的同時。武昌臨時軍政府但凡所有和黎元洪站在一線的軍政府要員,先後被一群來歷不明的精壯漢子所拜訪,收到了類似的選擇。
「哎、哎、哎,不麻煩,不煩滿。我自己來。。。」
起了個大早,胡大帥滿臉堆笑的討好著試圖奪過剃鬚刀,自己來。
昨晚上回來后,面對渾身散發著女王氣場的燕女俠,胡大帥沒幹藏著掖著,把整個計劃和盤托出。敢愛敢恨又剛正不阿的燕女俠,本來就對當年葉老爺子的所作所為幾位反感,這下子更加厭惡。對於一個軍閥、一個無良奸商拿自己的小妹當籌碼的事情,燕女俠在胡大帥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會還疼著呢。
這也好歹是現在,自打有了愛情的滋潤,有人關心、有人疼愛,燕女俠越來越小女人了。如果是以前的那個燕子幫大當家,指不定要動刀動槍。手刃這倆無良之輩。
對於燕女俠的功夫,胡大帥除了膜拜只有膜拜。飛檐走壁什麼的就不說了。光是燕子鏢就已經是出神入化了。電動剃鬚刀太超前了。鎖在行李箱里不敢用。摸著紗布包裹的左肩,胡大帥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望著燕女俠手裡的剃鬚刀。
他怕啊!
「躺下,別動。」
燕女俠自然之道這貨在擔心什麼,無語的翻了翻白眼,輕推著某人。命令道。
「嗯嗯嗯,輕點。。。」
眼瞅著燕女俠沒有謀殺親夫的意思,鬆了一口氣的胡大帥,當即歡快的哼唧著躺了上去。
粉末狀的剃鬚膏在水裡溶化后變成了粘稠的泡沫狀。涼涼的。燕女俠的動作很輕很輕,一點一點,耐心的清理著未婚夫下巴上的鬍渣。
今天是個大日子,南京臨時政府正歡呼雀躍的迎接牽來就任臨時大總統的孫文。武昌這頭,關於湖北、安徽兩省合併的大會,也在這個清晨召開。
今天的兩省統一大會,是關係到國防軍未來發展,甚至是中國政局未來走向的大事情。國防軍駐武昌的各軍政要員悉數到場,會議室外,武裝到牙齒的安全內衛部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嚴密的把守著整個會場。
燕女俠骨子裡還是一個傳統的女性,對於自家的男人那是沒說的。洗漱打扮這些瑣事是絕對不會勞煩胡大帥自己動手的,男人嗎,就該是做大事情的!頭髮被打理的跟狗舔過一樣,胡大帥在燕女俠的伺候下,難得的換上了禮服。
袖口上金絲刺繡軍銜、量身定製的小牛皮高筒馬靴、黑色的皮手套、橄欖綠的呢料軍裝、金燦燦的綬帶、鎦金的將官大檐帽,今天的胡大帥儼然是黑夜裡的螢火蟲。
「垮垮垮」
全部身著國防軍冬季禮服的駐武昌國防軍高層將領,足蹬鐵釘打底的高筒馬靴,踩著整齊的鼓點,朝著會議室齊步走去。沿途經過擔任警戒任務的安全內衛部隊的崗哨,執勤的哨兵啪的一個立正,默默的行了一個舉槍禮。
「敬禮!」
一聲嘹亮的大吼,行進中的隊列照例回禮。
舉手敬禮的瞬間,心情大好的胡大帥,忙裡偷閒的朝著一邊已經看傻了的葉風荷,擠了擠眼睛。當然,這是在燕女俠看不到的角度。
「垮垮垮」
整齊的踏步聲由遠及近的的傳來,旭日東升,隊列中金燦燦的一片。
「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整齊、雄壯的踏步聲由遠及近,會議室里一些不明就裡的小人物開始坐不住了,低聲的討論開來。就連事先知道內情的黎元洪、孫武、張振武等人,也是一陣愕然。
「諸位,大早上的把大家召集到這裡開會,是因為一件大事。南京臨時政府的幾則通電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武昌是首義之地,四兆億的同胞皆被武昌槍聲所喚醒。和北洋戰鬥在第一線的是國防軍和諸位,南京臨時政府此舉,無疑是寒了人心。下面是我和黎都督連夜商討后的應對策略。」
不咸不淡的扯了幾句作為鋪墊,胡瑞極有氣勢的揮揮手,示意身邊的文書幫早就列印好的文件紛紛下去。
「兩省統一啊?」
「剛才聽胡大帥的話我也就猜到了,哼,同盟會那群過河拆橋的混蛋,咱們武昌一家說話不夠硬。你聽不到。咱們兩個省結合一起,這總該夠硬了吧?」
「黎都督倒也這是破釜沉舟啊,這兩省統一,咱們這些人可要怎麼安置啊?」
「是啊是啊,那也不是沒辦法嗎,現在武昌三鎮的百姓可都向著這國防軍,黎都督又能如何。。。」
文件散下去后,現場立馬竊竊私語的討論了起來。
「喝點水吧。」
「?!風荷?!」
尋覓著聲音的主人望去,卻看見小蘿莉葉風荷滿眼都是小星星的站在一旁,遞上來一杯茶水。輕聲道。
「風荷?!」
會場的作為順序是按照軍銜來決定的,國防軍的將領整齊劃一的全都按照軍銜高低依次坐在右手邊。以師爺關子清、胡石庵、李四光等人,如同左膀右臂一樣,側立在胡瑞的兩側。
掛著少將軍銜的三娘坐在下風處,洞察到自家男人驚訝的表情。順勢望去,也是忍不住大驚失色。
會場上的小聲議論還在繼續。一群隸屬於國防軍總指揮部秘書處的女兵。正在依次端上茶水。
胡大帥翻著白眼接過茶杯,隔空和燕女俠無奈的對視了一眼,隨後捧著茶杯眼觀鼻鼻觀心,入定去了。身後站著的副官沈濱作無辜狀望天,悄悄的往後挪了挪,空出來一個位置。
會場里的所有人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手裡的文件上。操心自己的位置還來不及呢。誰也沒有注意到,眾星捧月般的坐在橢圓形會議桌頂頭的胡大帥身邊,多了一個身著國防軍軍裝,沒有佩戴任何軍銜的大美妞。
「啪」
「都督。我等追隨都督出生入死,都督就這麼將我們賣了嗎?就這麼把我武昌武昌軍政府整個拱手讓於旁人?!」
沉默間,一個穿著武昌新軍軍裝,滿臉憤怒的中年人憤怒的摔掉手裡的文件,起身問責道。
「什麼話!都是革命同志,安徽來的同志對革命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且不說光復滬寧線,就是咱們武昌三鎮都是國防軍的兄弟保下來的!」
神遊天外的黎元洪聞聲大怒,強忍著怒火,皺眉道。
身邊的孫武等一系列同陣營的大佬也是臉色難看,這話說的太難聽了!你算什麼人物,敢這麼對都督說話?!
「哼,胡孝廉欺人太甚!吾追隨孫先生出生入死多次,武昌起義沒有孫先生和我們同盟會的指揮若定,又怎麼能成事?!聯合政府參議,哼哼,欺人太甚!」
中年人絲毫沒有把黎元洪的怒氣放在眼裡,有恃無恐的指著鼻子罵道。
「住嘴!都是革命同志,兩省合併,統一軍政,是當今的一大盛世!是為了革命的將來!都是革命同志,不得妄言!」
軍務部部長孫武坐不住了,這傢伙也算是個老資格了,同盟會會員,上海都督陳其美交往莫逆。一向是倚老賣老,自視清高的主。他說這番話倒是不奇怪,只是在會議現場這麼不管不顧,就有些讓人下不來台了。
平心而論,孫武對於安徽方面的任命也很是不滿。從軍務部部長,到武昌警察署署長,這地位差距不是一般的大。雖然薪水不低,他孫武也不是一個貪贓枉法之人,對於那些條條框框不怎麼在意。但是地位的落差擺在眼前,心裡多少也有些不舒服。
但是誰讓人家拳頭大呢,漢陽兩度大敗北洋,這個本事,孫武都羨慕嫉妒恨!綜合了一下利弊,看在警察署署長的薪水還算高,孫武還是咬著牙選擇留下來。黎元洪一派中,其他的大佬也大多選擇留下。
開什麼玩笑,留在無償好歹還能有一個安生立命的地方。南京那頭,純粹一群自私自利的白眼狼,能搭理你倒是怪事。
「你們這是背叛革命,背叛孫先生!假革命!軍閥!敗類!我要向全國宣布你們的醜惡嘴臉,號召四萬萬百姓一起聲討你們這些叛徒!」
這位似乎平時是橫貫了,當場也沒把孫武真這個軍務部部長放在眼裡。抽出腰間的左輪手槍,吐沫星子橫飛的咆哮道。
「放肆!他孫文是革命先驅不假,可我等投身革命是為了推翻滿清,還四萬萬百姓一個清明!是為了我泱泱中華!我等革命志士,又何曾變成了他孫文的信徒?!我們為什麼要效忠他孫文各人?!我們背叛革命,好啊,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請出去!且讓天下百姓看看,到底是誰背叛革命!到底是誰假革命!」
沒等胡瑞發飆,宣傳部部長鬍石庵再也忍耐不住,拍著桌子,起身呵斥道。
同盟會的一些行經他早就看不慣了,眼裡只有一己私利,完全不顧大局!
之前南京方面對英國人低頭,同盟會控制下的《民立報》對於國防軍和胡瑞本人的冷嘲熱諷,也讓胡石頭庵恨得咬牙切齒。
都是一群什麼東西,自己骨頭軟,崇洋媚外也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人為了國家大義、民族生存,挺身而出,你們就因為人家不是同盟會的,冷嘲熱諷,還暗中下絆子。
這算什麼東西!這樣的人物掌了權,組建了政府,這國家還有出路嗎?!
「道不同不相為謀,胡部長說的很好,吾輩軍人拋頭顱灑熱血,為的是中華民族!為的是泱泱中華!我國防軍內部,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無愧於國家、無愧於人民!至於孫某人嗎,這和我們沒關係!請自便!」
火候差不多了,最為主角的胡瑞起身說道。
「我偏偏不走,我倒要看看,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假革命,能整出什麼花樣來!」
被胡石庵駁斥的臉上青紅交替的中年人,耍起了無賴,自持者同盟會元老的身份。昂著頭,揮舞著手槍,叫囂道。
「帶走!」
在場的國防軍將領無一不握緊拳頭,怒目而視。打仗的時候看不見你,這會倒叫起來了!我們假革命,那你連假革命都不如!
什麼玩意,志大才疏的東西!還是咱們大帥說得對,同盟會都是一群嘴炮,志大才疏,能成大事倒是怪了!
「胡孝廉,你敢!」
望著衝進來的衛兵,中年人硬挺著叫囂道。
不過在場的沒有人搭理就是了。
「帶走,會議室里留人,不留狗!」
挖了挖耳朵,胡瑞不難煩的命令道。
國防軍的內衛安全部隊,以當初燕子幫的眾好漢為主,後續又補充了不少教導營出身的精銳。超越常規的實戰訓練、最先進的武器裝備、雙倍的軍餉和補貼,造就了這支部隊桀驁不馴、敢打敢拼的風格。
自家大帥話音剛落,早就看不過眼的一個少尉,揚起槍托,狠狠地砸在了臉上。
「把槍卸了,拖走!」
把槍托上的血跡擦了擦,少尉對一同衝進來的衛兵吩咐道。
1912年元月9日,就在孫文從上海趕往南京,準備召開同盟會內部慶功大會的時候。武昌的國防軍總指揮部,以聯合政府的名義,通電全國。正式宣布安徽和湖北兩省的統一,軍政事務係數統一。原武昌臨時軍政府都督黎元洪就任聯合政府副領導人,原國防軍總司令胡孝廉,就任聯合政府總領導人!
同時宣布,擴軍!
一個整編師,兩個乙等師,地方警備團一團,共計三萬兩千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