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找上門來的鷹醬
『尾樓船型，雙衛雙煙囪，司令塔、飛橋設立於樓甲板上，主甲板兩舷舷牆上開闢缺口，用於裝次級火炮。冰@火!中文。。。」
「從艦型上看這艘巡洋艦排水量應該在兩千噸以上、三千噸以下，飛鴻號訓練巡洋艦！」
摸索著手中精緻的小比例艦艇模型，胡瑞感慨的開口道。
清末重建海軍時期訂購的肇和級訓練巡洋艦（應瑞、飛鴻、肇和），2725噸，垂線間長1006米，全長10546米，艦寬119128米，吃水445米。動力採用當時最新式的透平蒸汽輪機，設計裝備3座帕森斯透平機，配套2座亞羅水管鍋爐，4座單頭圓形鍋爐，功率6000馬力，設計航20節，續航力45005000海里/10節。
配備2門英制阿姆斯特朗50倍徑150毫米速射炮（前後主炮）、四門英制阿姆斯特朗50倍徑102毫米速射炮（次級火炮）、四門哈斯開啟47毫米機關炮、兩門馬克沁37毫米乒乓炮、兩具457毫米魚雷發射管，是清末重建海軍計劃的奠基石，也是中國海軍邁向遠洋的第一步。
道格拉斯聞言一個踉蹌，險些失守把桌上的咖啡杯給打翻了。而他身邊身著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則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面的中**閥把玩著船廠提供的精緻模型。瘦削的臉頰常年受到咸腥海風的侵蝕，留下了一道道刀割斧劈一般的痕迹。臉上的皮膚泛紅，日晒斑點綴其間。一雙海狼一般的犀利深邃的眼眸炯炯有神。毫不避諱的打量著對面的年輕人。
該死的，看的上帝的份上，這個中**閥到底知道多少內幕？！為什麼就連這艘還未完工的巡洋艦，都能輕易地報出相應的數據？！
「應瑞、肇和、飛鴻，應瑞號由英國維克斯造船廠承建、肇和號由英國阿姆斯特朗造船廠承建，這艘應該是前清政府向貴國的紐約造船廠訂購的訓練巡洋艦飛鴻號。」
緩過神來，把艦艇模型放在辦公桌上，胡瑞坦然道。
1908年（清光緒三十四年）。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后相繼病死；年僅8歲的溥儀即位，定年號為宣統，其父載灃擔任攝政王而掌控朝政。次年，載灃親自代理全國海陸軍大元帥，並提出振興海軍，設置了籌辦海軍事務處，由他的六弟郡王銜貝勒載洵和提督薩鎮冰擔任籌劃海軍大臣。1909年（清宣統元年）10月。載洵和薩鎮冰帶隨員赴歐洲各國考察海軍。在義大利，他們訂造了1艘1000噸級的炮艦；在奧匈帝國，訂造了1艘2000噸級的驅逐艦；在德國，訂造了3艘700噸級的新式魚雷艇和2艘400噸級的鋼甲平底炮艇。在英國，他們考察了多家造船廠並參觀訪問了皇家海軍大學，分別向兩家造船廠訂造各一艘巡洋艦。即「肇和」號和「應瑞」號。隨後又向美國紐約造船廠訂購一艘同型艦，命名為「飛鴻」號。
平行歷史上這三艘巡洋艦都在1913年完工，由於當時的民國政府財政上入不敷出，全憑海軍元老薩鎮冰積極奔走，採用高利國庫債券換回了前兩艘。最後一艘飛鴻號。拖拖拉拉到1914年，最後被急於擴充海上力量以應對土耳其的希臘買走。成為希臘海軍的一艘巡洋艦，1940年被義大利潛艇偷襲擊沉。
「將軍閣下，打擾您一下，這位是美國海軍上校赫爾利先生。您上次在酒會上曾經提到過我國政府和前清帝國簽訂的秘密協議，赫爾利上校收到了全權委託，負責和您商談關於這份秘密協議的一切。」
道格拉斯聳了聳肩，起身介紹道。
今晚的會面他只是一個負責引見的中間人，關於那份所謂的《伯利恆海軍條約》作為美利堅駐華領事館領事，他可以以上帝的名義發誓，在這之前他對這些是一無所知。
「晚上好將軍閣下，請您見諒，由於這份密約的特殊性所以我們必須小心謹慎。」
一個標準的美式軍禮，赫爾利解釋道。
「在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小心駛得萬年船，在這樣一個面感的時刻，小心謹慎絕對一種美德。請坐吧上校，我們直接進入主題吧。」
腕上手錶的時針慢慢的指向了「8」，燕女俠還在放里等著，他要是不回去燕女俠就不睡！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繼承了中國男人顧家的優良風格，胡大帥掐準時間準備趕在十點前結束這場拉鋸戰。
「如您所云，將軍閣下，這份由我國政府和前歸國政府簽訂的秘密協議是受到高度保護的。我們不知道您是從什麼渠道得知這份條約存在的，但是。。。請原諒，之前貴國政府向紐約造船廠訂購的這艘兩千七百噸級訓練巡洋艦已經完成了工作量的一半，但是按照合同規定，應該交付的第二筆船款卻遲遲未到位。請原諒，在就這份密約進行協商的同時，希望您對這艘巡洋艦的歸屬和購船款的問題給出您的意見。」
一提到小錢錢，資本主義的那點尿性立馬就展現出來了。絕口不提《伯利恆海軍條約》的事情，這位美國海軍上校先就飛鴻號船款的事情率先發難。
「多少錢？！」
撮著牙花子，強忍著掀桌子的衝動，胡大帥一臉便秘的問道。
「這艘巡洋艦的總造價是21萬英鎊，按照合同上的規定將會分成三期支付。在開工之時紐約造船廠已經收到7萬英鎊的首付款。現在全艦的建造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半，您只需要支付七萬英鎊的二期款。剩下的款項將會在軍艦下水完工前支付，如果您拒絕支付後續款相互的啊。納悶很遺憾，紐約造船廠只能將這艘巡洋艦轉售第三國。」
戴上金絲框的單邊眼睛。這位和大海打了半輩子交道的海軍上校，想一個精明的華爾街商人一樣喋喋不休的陳述者利弊和識相。
給了！
70萬多兩銀子還掏得出來，實在不行找個機會再去找一隻肥羊殺一下就有了！
結果銀行匯票，赫爾利原封不動的塞進了皮質公文包的夾層中。
「將軍閣下，按照這份密約，我國政府將會提供一筆高達兩千五百萬美元的貸款，息率三厘五，用於貴國海軍向我國採購軍艦和火炮。火炮、艦艇的型號由貴國自行選擇。按照計劃書中的協議。在合同生效的第三至第七年間，這五年時間中，我國政府將會為貴國承建8艘最新式的無畏艦、二十艘巡洋艦、以及依百艘潛艇和數量不等的驅逐艦等其他型號艦艇。但是這份密約在最終生效前的十天，因為貴過國內爆發革命，而被暫時凍結擱置。公使閣下轉達了您對於接手者份條約的意向，經過美國海軍部等多方磋商，我們認為您有這個資格成為美利堅的合作夥伴。將軍閣下。您可以翻閱一下協議的細則，我將會和您就之前的細節和項目進行探討和修改，以便符合我們雙方的共同利益。」
厚厚一疊的文件被放在茶几上推了過來，對面的胡瑞玩味的拼了口香茗，沒有接。
還他喵的「經過多輪磋商」，明明是看著別人吃肉你眼饞！怕合同作廢。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會還牛逼哄哄的把自己當成爺，施捨一樣的跳出來說話！
勞資美的你不輕！
後世的南聯盟、科索沃、伊拉克、阿富汗再到81192事件，白頭鷹的真實嘴臉早就曝光在世人面前。
「上校，我想您和貴國政府看來還是沒能看清楚眼下的實際情況。這份所謂的伯利恆海軍條約實質上是貴國政府一石二鳥之計。第一，軍械採購和人員培訓藉機掌控、拉攏中國海軍。廣袤的太平洋上美利堅缺乏一個強有力的盟友。共同承擔遏制日本在太平洋年該行擴張的步伐；第二，作為新生的資本主義強國。貴國崛起的太晚，錯過了大航海時代。龐大的海外殖民地和廣袤的市場和資源，支撐起日不落帝國的輝煌。在這份條約簽訂以前，從前清洋務運動中的阿思本艦隊再到甲午戰爭之後的重建海軍計劃，中國海軍師承英國。外購艦艇主要集中在英國和德國，而最早完成工業革命的英國也憑藉著一系列的不平等條約，在中國的長江流域佔據了極大的利益。這條黃金水道和沿岸的商機價值多少，相信華爾街的銀行家們會給您一個最佳答覆。」
「飛鴻號巡洋艦開啟了向美國訂購軍艦的先河，作為後崛起的資本年主義強國，歸國至今一直在叫囂著門戶開放，機會均等的論調。接著這艘巡洋艦的訂單，藉以打開中國市場，為美利堅爭取給你更多的訂單。上校先生，我希望您注意一下，中國陸軍師承德國、中國的海軍師承英國。無論是從歷史淵源還是信譽口碑上，德國的毛瑟、克虜伯，英國的阿姆斯特朗和維克斯，都遠遠不是貴國任何的企業所能比擬的！克虜伯的大炮、維克斯和阿姆斯特朗的新式艦炮，除了性價比以外，歸國生產的任何同類產品都占不到任何的優勢！」
鐵了心思準備好好給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鷹醬上上課，胡大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面子。
「閣下，請原諒。。。」
越談越不對勁，感到不妙的道格拉斯看著臉色黑的誇耀刮下霜來的赫爾利上校，猶豫了一下弱弱的出生打斷道。
「道格拉斯，我的朋友，請您耐心的等我說完！」
鬆開冬常服的扣子，吵得滿臉通紅的胡瑞毫不客氣的打斷道。
「相信三省聯合政府好國防軍的現狀，道格拉斯先生已經彙報給了歸國高層。上校先生，我請您睜大眼睛好好看看！現在的蕪湖工業園區美國出產的機械設備所佔的比例！再請您看看國防軍現有的軍工體系，從一粒子彈再到最新式的重炮，我們採用的都是德國貨！之前和克虜伯方面簽署的採購協議中，已經明確的列出了五艘7500噸級大型輕巡洋艦、十艘1500噸級艦隊驅逐艦、十六艘最新式的遠洋潛艇！上校，作為一個海軍軍官，這筆不菲的訂單代表著什麼，您心裡清楚！擺在眼前的不僅僅只有一個選擇，如果主動做出一些讓步，相信德國方面開出的條件不一定比貴國差！如果您和整個美國政府都持現在這樣的態度，那麼很遺憾，我想我們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至少眼下中國革命的主戰場在陸地上，海軍的艦艇沒法開上岸去作戰。」
給高傲的美國佬當頭一棒后，掐吧著時間差不多了，胡瑞準備直接送客！
我去你奶奶個抓抓，求人也沒一個求人的態度！還搞得和施捨一樣，震蕩勞資是歷史上隨人拿捏的民國政府啊？！
「尊間隔將軍閣下，我親愛的朋友，請您保持冷靜。美國是當今世界第一大經濟體，這一點我想您忽略了。繼續完善、簽訂這份合約，不僅僅是軍事和經濟上，在外交上對您和您的政府來說也是一個絕佳的契機。請原諒，眼下似乎沒有比美國更好的合作對象。」
道格拉斯擦了擦冷汗，趕緊跳出來挽留道。
《伯利恆海軍條約》對於現在的美利堅來說就像是一塊雞肋，原本作為執行方的大清王朝已經被打的龜縮在東北一偶，自保都尚且困難，更何況執行這份合約。
目前的中國是分裂的，各方勢力中實力最強的北洋集團背後站著英國人。而新近成立南京臨時政府則過於軟弱和不可靠，而且從上到下都有著濃烈的親日情緒。忽略到這兩個選擇后，如果美利堅還想讓這份合約得到履行、還想進一步爭取中國市場的份額，那麼除了三省聯合政府和國防軍以外，沒有任何的選擇！
「這點我承認，但是我的朋友，我也有必要提醒您，如果想德國靠攏，得到的將會不僅僅是這些，還有安全上的保證。中國現在局勢下，海軍並不是必需品。從德國訂購的那批艦艇將會在兩年後全部交付，屆時再加上我手中的長江艦隊，足夠應對可能發生的情況。」
不屑的撇撇嘴，冷然道。
「我的朋友，這一點上美國同樣可以做到！」
道格拉斯真的著急了，上次在克虜伯家族舉辦的酒會上胡瑞偶然間提起這份原本已經不被指望的密約，國會上下和華爾街都高度的重視！
中國的市場太大了，且不說在這個軍閥曾經輕而易舉的多次擊敗過英國人支持的是袁世凱，未來可能取得中國的統治權。只是一個三省聯合政府可能採購的訂單，就足夠讓得隴望蜀的財閥們歡呼雀躍。
道格拉斯恍惚間已經看見了大把大把的美元和奢華的退休生活，哪怕是為了他自己的未來。
「嗯哼，請原諒，就已歸國陸軍目前的規模來說。。。。呵呵」
戳了一下白頭鷹的傷疤，估摸著火候差不多了，胡瑞準備送客。
「道格拉斯先生，這是一個傲慢而且難纏的人物！而且，很不幸，他有足夠的資本和底氣！」
被折騰的欲仙欲死的赫爾利上校，在回去的車上咬牙切齒。
「就像他的軍隊，我想有必要向國會和海軍方面報告一下。」
赫爾利聳了聳肩，無奈的回應道。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