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整編與北伐11

江面上炮聲隆隆，以海容號巡洋艦為首的長江艦隊主力艦艇紛紛用右舷火炮對北洋軍的出發陣地，以及龜山上的炮兵陣地進行了多輪炮火覆蓋。

本來這一仗是北洋軍主動進攻，九千人的老北洋對上不足兩千人的武昌民軍，完全沒有任何的懸念！處於進攻態勢的北洋軍在戰鬥發起前，為了方便人員和物資運輸，特意在岸邊的臨時碼頭錢，修正出一片開闊地帶。這會除去那些已經登船的，剩下的北洋軍和大量的輜重都擁擠在岸邊不大的空地上，等候著登船。

武昌民軍陣地上，抵抗的槍聲漸漸的稀疏。軍事素質上和裝備上的巨大差距，不是士氣和鬥志可以彌補的，勝負已無懸念。可是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之際，卻突然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安徽革命軍的一個整編師和長江艦隊到了！

對岸的開闊地上沒有防炮洞，沒有戰壕，幾千人隨同大量的輜重擁擠在狹小的空地上，根本就無處可躲！藍灰色的軍裝在寸草不生的開闊地上格外的醒目，各艦上的觀測員都能輕鬆的鎖定目標。江堤地勢平緩，再加上北洋軍猝不及防，在龜山上的炮兵陣地被摧毀后，幾乎毫無還手之力。艦隊司令湯薌銘果斷的下令各艦下錨，長江已經進入冬季的枯水期，海字艦吃水深，在長江中行駛必須小心再小心。下錨后的戰艦成了一個穩定的射擊平台，沒有了外界的干擾，跟打靶一樣，炮火又准又猛，不多時江邊一片火海。。。。。。。

「輪機艙，全速前進！」

「左右兩舷備戰！」

「準備撞擊！」

pt1號裝甲炮艇的駕駛室內。江防炮艇隊的司令德國人鮑勃，一連下大了多條命令。旗艦pt1號炮艇衝鋒在前，引領著剩下的十三艘炮艇繞過身邊的炮艦，靈活的朝著前方江面上的木船衝去。

隨著長江艦隊的來投，安徽革命軍一下子擁有了數千名訓練有素的海軍官兵。之前需要依靠商船水手來開動炮艇的尷尬場景絕對不會再發生，作為這江防炮艇隊的司令，鮑勃知道自己的地位和作用在下降。但是安徽軍開出的每個月五十美元的薪水讓他欲罷不能，為了抱住這份收入不菲的工作，他繼續一場大勝，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否則的話。也許在這一戰之後，他就有可能被辭退。

「快，穿上雨衣，戴上鐵帽，到炮位上去！」

參加過甲午戰爭的老水手長收緊了身上分體雨衣的扣子。招呼著手下年輕的水兵。

「啪嗒、啪嗒」

水兵腳上的高腰皮鞋踩在被浪花打濕的甲板上發出一陣亂響，除了兩座主炮的炮手。其餘的都在老水手長的招呼下一個接著一個的鑽出艙室。奔向自己的炮位。

作為滿載排水量只有三百三是噸的裝甲炮艇，四艘pt型裝甲炮艇的火力極為強悍。出去首位兩座雙聯裝45倍徑75毫米主炮外，在左右兩舷各有兩座德國格魯森47毫米速射炮，在駕駛室的外面還有一座雙聯裝馬克沁機槍。

隨著距離的拉近，打頭的四艘裝甲炮艇上，艇首的主炮塔在電力的驅動下。旋轉著，調整著仰角和方向。

「砰、砰、砰、砰。。。。」

幾聲連續的悶響后，一團團黃色的火焰在炮口炸開，炮葯燃燒后產生的推力帶著彈頭撲向了近在咫尺的木船。

「轟隆」

炮彈在水面上炸開。掀起的浪花竄起數米高，橫飛的彈片就近收割者木船上那些廉價的生命。

「近矢彈！調整射擊諸元，我們衝上去！」

鮑勃在駕駛艙內，舉著財視網眼睛瘋狂的大喊著。

「打！打死這些沒人性的東西！」

炮聲隆隆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很快就在整艘裝甲炮艇上引起了共鳴。

北洋軍的暴虐和軍紀敗壞早已國內聞名，淡淡就說進攻漢口那會，一把大火燒掉了漢口市區的四分之一，多少無辜百姓受到牽連？！

「咚咚咚。。。。」

兩舷的47毫米機關炮開火了，包括了棉花墊子的炮托撞擊著水兵堅實的臂膀，隨著一陣悶響，炮口一陣騰雲駕霧。一整條彈鏈飛速的被供彈口吞進了炮膛，炙熱的彈殼墜落在潮濕的甲板上，發出連續不斷的茲啦聲。這款誕生於19世紀末期的老式機關炮，放在大型艦艇航都是被用來對付魚雷艇的，除了射速高外就沒什麼優點了。但是在這裡，對上幾乎沒有任何防護能力木船，完全是死神鐮刀一樣的存在！

炮手踩動著擊發踏板，密集的47毫米炮彈衝破煙霧，帶著復仇的怒火撲向了木船。密集的彈雨皮鞭一樣抽打在船隊中，一個一個準，很快一艘艘燃燒著的木船就在爆炸聲中分崩離析，帶著滿船的血污沉入了江中。

「編隊調整航向，側舷對敵，發揮全部火力！」

鮑勃適時的命令道。

隨著旗艦上打出的旗語，整支炮艇隊整齊的調整著編隊隊形，以側舷對敵，金肯呢更多的發揮火力。

這不是戰鬥，這是一邊倒的屠殺！

很快艦隊中包括胡鵬級魚雷艇、登瀛洲號炮艇在內，所有在炮戰中使不上勁的小型艦艇紛紛加入了進來，就連那些已經登陸的北洋軍也難逃一死。駛近岸邊的炮兵毫不留用的用馬克沁機槍和小闊景速射炮，打出一陣瓢潑的彈雨，連人帶槍給打成了兩截。

「萬歲！」

岸上的武昌民軍，對著拯救了武昌的長江艦隊，大聲的呼喊著。歡呼聲響徹雲霄。

「報告大帥，江面上所有的木船已經全都擊沉！」

海容艦上的客艙內，艦隊司令湯薌銘親自報告道。

「看到了，江水皆赤，遍地殘骸！傳令下去，陸軍準備登陸。馮國璋被打疼了，一定會咬回來的。」

胡瑞回了一禮，淡然的說道。

一切只是開始。

「三娘，我們這次出兵支援武昌，只好在經濟上怕是要虧了。」

胡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訕訕道。

「光靠黎元洪的那一百萬開拔費的胡，自既然是虧了！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通過一戰之功，換的和北洋平起平坐的位置。從政治和軍事上來說，還是合算的。」

三娘回了一記白眼。高深莫測的說道。

「我的小管家婆眼光挺犀利的，一點都不笨嘛~」

眼瞅著四下里沒人，胡瑞當即調笑道。

要說這這兩貨戀愛談的也算是曠古絕今了，人家情侶都是工作室工作，感情是感情。互補搭界的。這兩位都是大忙人，一個是長江流域找那個異軍突起的新生代軍閥、安徽革命軍的總司令、安徽臨時軍政府的都督。一個是安徽革命軍中見官大一級的情報部部長。同時也是臨時軍政府廉政公署的署長。

眼下國內的局勢是錯綜複雜，幾乎可以說是一天一個樣！再加上西方列強的干預，中國實際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作為地方政府的軍政領導人，這兩貨都是大忙人，睡覺的時間都尚嫌不夠，就不用說別的了。於是作為21實際的大好青年。胡大帥充分發揮了自己「情場浪子女見愁」的天賦，只要一有功夫就和自家的准媳婦膩歪道一起去。工作之餘，見縫插針的調**、說說愛。細水長流嗎，這種見縫插針式的甜蜜和關心成功的打動了三娘。也讓感情得到了穩固和加強。

「你才笨！」

三娘頓時像被踩住尾巴的貓，滿臉黑線的反擊道。

「好好好，不笨不笨！咱們這次把馮國璋給打疼了，『北洋三傑』段祺瑞、馮國璋、王世珍，都不是好相與的角色。這一仗動靜不會小，估計咱們要在武昌呆上一陣了。」

胡瑞從從身後熟門熟路的環上了纖腰，大腦袋壓在三娘秀氣的肩膀上，悶聲悶氣的嘀咕道。

「等就等吧，馮國璋其人用兵極為狠辣，又是個記仇的主，就算我們能等，他也等不及的。只是父親大人那裡會不會怪罪？」

三娘有些擔憂的問道。

童年的經歷一直都是她內心深處揮之不去的夢魔，三娘比任何人都要渴望親情和愛。

「喲喲喲喲，這還沒怎麼著呢，都交上父親大人了，還真不見外！」

胡瑞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調戲燕女俠的機會，善意的調笑道。

「討~厭~」

三娘小臉微微一紅，低垂著眼眸，嬌嗔道。

「不會的不會的，我給他帶回去這麼漂亮的一個兒媳婦，他高興還來不及呢！等打完了這一仗，我們就回家去！嗯，話說要是再有這麼一兒一女什麼的，那這個家就真正的完整了。」

胡大帥貪婪的嗅著三娘身上幽幽的體香，色性不改的調戲道。

「流氓！」

「嗷~嗚！疼啊！別掐。。。。」

當艙室里的兩人鬧作一團，靜靜享受著只屬於兩人間的甜蜜時刻之時，碼頭上已經是熱火朝天了。

跟著長江艦隊一起來支援武昌的，還有安徽革命軍整編第四師。一萬三千多名官兵分乘五艘貨輪，帶著五艘裝滿補給品的運輸船，遠遠的跟在艦隊的後面。

劫殺北洋軍那會，整編第四師的官兵正處在艦隊後方。把視線被前方的軍艦和煤煙遮擋了，看不清楚，但是江面上隨波飄來的碎屍和破木板卻是數不勝數，這些都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

作為第二輪整編后新成立的部隊，整編第四師家底子薄，除去那些從其他參戰部隊抽調來的基層幹部，整個師幾乎都沒見過血。包括參謀長伯爾曼在內，對這支新成立的部隊都不看好。當初胡瑞選定第四師隨艦隊出征武昌的時候，幾乎遭到了一致的反對，好不容易才做通了思想工作。

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對於當兵的來說，集體的榮譽比什麼都重要！因此第四師從上到下，都憋著一口惡氣，打算在戰場上好好的證明一下！再加上血腥味的刺激，惹得這幫一肚子氣的好戰分子一陣瘋狂。全師從上到下全部讀到碼頭參加卸船的工作，就連廚子和醫護兵都惡狠狠的參加了進來。儘快裝完卸物資，好早點投入戰鬥。

與碼頭上熱火朝天的安徽革命軍相比，另外一邊的北洋則是一片慘淡。馮國璋已經快痛不欲生了，小站練兵一來，老北洋一直走在全國新軍的前面，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

九千人，幾乎是全軍覆沒！快一個鎮（師）給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