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整編與北伐16

改進后的九二式步兵炮、仿蘇制1943式82毫米迫擊炮、仿69式60毫米迫擊炮、加裝防盾和輪式槍架的馬克沁mg08重機槍、仿捷克造zb30輕機槍、改進版89式擲彈筒、仿斯登衝鋒槍。。。。

從建軍之日起，安徽革命軍在裝備上就下足了血本。每個營六門迫擊炮、四門步兵炮、六挺重機槍的，以及配屬到班一級別的zb30輕機槍和大量的斯登衝鋒槍，構築成了完善的火力體系。覆蓋遠、中、近的火力體系在陣地防禦戰中得到了最充分的發揮，之前在裝備上巨大的投入，在這一刻收穫了最打的回報。

「噠噠噠噠。。。。」

火炮都有最小射程，五十米的距離上第一營配備的迫擊炮和步兵炮由於最小射程的閑置只能充當看客，但是被集中使用的那六挺馬克沁重機槍、配屬到班的zb30輕機槍、結合大量的斯登衝鋒槍，用猛烈的彈雨，給來襲的北洋軍狠狠的上了一課！

「標統大人有令，不得戀戰，撤！」

傳令兵頂著瓢潑的彈雨，縱馬衝到了最前沿，捂著腦袋翻身下馬，大聲的呼喊道。

隨後就忙不迭的掉轉馬頭，等不及其他人，騎上馬一溜煙的跑了。

「撤！」

黑暗中被馬克沁打的灰飛魄散的北洋軍軍官，揮舞著手裡的勃朗寧手槍，面色蒼白的大聲招呼著手下。

話音未落。人已經開始往回跑了。

事實再一次證明，害怕和逃跑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有了起了頭，剩下的北洋軍官兵在也不顧上其他的了。扔下身邊重擔的戰友爭先恐後的朝後退去，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火力延伸，別放北洋狗子回去！」

黑暗中，接著槍口射擊時產生的槍焰，營長周大山敏銳的發現對面的北洋軍正在放棄進攻。開始後撤。當即大吼著命令道。

水冷式重機槍，馬克沁一直以高射速和穩定的火力輸出而聞名。水循環裝置報成了冷卻水的循環利用，把兩條彈鏈接在一起，只要冷卻水充足，機槍完全可以做到不停火。

「噠噠噠。。。」

隨著活力的延伸，六挺機槍、每分鐘超過六百發的射速。順著北洋軍撤退的方向，壓著打。猛烈的彈雨和四處橫飛的子彈，讓來襲的北洋軍知道撤退的路有多麼難走。

「停火！停火！停火！」

周大山吐沫星子直飛，大吼著就這一個機槍手的領子，大聲的吼道。

「nnd，人都跑遠了。你還打個什麼勁？！子彈不要錢啊？！」

望著面色蒼白、眼神獃滯的射手，周大山氣急敗壞的指著鼻子大罵道。

剛才的交火中包括這個射手在內，很多官兵都被這種近距離的交戰給打蒙了！精神高度緊張之下，面對黑壓壓的敵軍，機械性的只知道開槍！開槍！在開槍！

「哇。。。」

被罵醒的那位獃滯、木訥的眼神剛有了一點神采，隨即哇的一聲一口吐了出來，虛脫一般的癱坐在地上。靠著戰壕翻江倒海的一陣嘔吐。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消炎和刺鼻的血腥味，陣地前，特別是機槍陣地前方，支離破碎的屍體鋪了一路，鋪上了一層人肉地毯。身首異處的、缺胳膊少腿的、被打成兩截的，各式各樣的屍體應有盡有，白色的腦漿和猩紅的血液糊滿了一地。開闊地直接變成了修羅場！

嗅覺、視覺、心裡的雙重作用下，很多新兵支撐不住了，抱著懷裡的槍械蹲在地上就是一陣嘔吐。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把晚上吃的東西一股腦的吐了出來。有的吐光了，吐到最後只剩下清水。

「吐吧吐吧，吐出來就好了！小河北，通知炊事班做稀飯，吞了的兄弟必須要吃。還要多吃！胃裡吐乾淨了，必須吃點東西，不然胃受不了。班、排、連長帶頭吃！」

王小山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顫顫巍巍的接過周大山遞過來的老刀牌香煙，點上一根，猛吸幾口，吩咐道。

不帶過濾嘴的紙煙味道辣，也沖，不過這會霸道的煙霧順著鼻腔流過身體，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坦。極速跳動的心臟慢慢的回歸到正常跳動，對唄養的第一仗，打贏了！

「總教官，好消息，好消息啊！」

副管沈濱舉著一張紙條，興奮的一路狂吼著衝進了指揮室。

「什麼事？」

目光停留在武昌地圖上，緊緊鎖住鍋底山的位置。桌上的沙盤上，參謀們正揮汗如雨的把代表敵我雙方的小旗分別插在向所在的位置上，漢陽敵我雙方的態勢從地圖上看一目了然。

「報告，二團團長蘇定坤，聯合所部一營營長周大山、教導員王小山聯名發報，大捷！來襲的北洋軍一個標（團）撞上了我軍構築嚴密的防禦陣地，死傷慘重，敗退而去！經過初步統計，共計打死打傷北洋軍四百餘人，俘虜十八人，繳獲各類槍支三百多枝！目前第一營正在休整工事，固守待援！」

沈濱匆忙敬了一禮，對著整個至回報，激動的拍著手裡的點報紙，大吼著說道。

「什麼？！勝了？！咱們一個營對上北洋軍一個團，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得勝了？！」

在場的所有人面面相覷，隨即瘋狂的大喊著，狂喜之下激動的擁抱在一起。

安徽革命軍對陣不可一世的北洋軍，援鄂后的第一場陸戰，勝了！

「么。三娘，我們打贏了！我們打贏了！哈哈哈哈。。。。」

胡瑞一把抱起陪在身邊的燕女俠，在光潔、白皙的額頭上激動的留下一吻，隨即抱起三娘大笑著原地轉起了圈圈。

「我知道，我知道！老胡。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頭暈！」

三娘被突如其來的瘋狂給打亂了陣腳，眾目睽睽之下，手足無措的輕拍著胡大帥堅實的臂膀，慌忙哀求道。

「我們勝了。咱們把不可一世的北洋給打敗了！」

放下三娘，胡瑞不管不顧的把燕女俠攬進懷裡，緊緊地抱著，不鬆開。孩子一樣笑逐顏開，大笑著嘟囔道。

「我知道，我知道。。。」

身邊欣喜若狂的眾人中。三娘羞怯的把頭埋進了胡瑞的懷裡，低聲呢喃著回應道。

公共場合下，燕女俠算是最大膽的一次回應了。

比起樹大根深、成軍多年的北洋，安徽革命軍成軍之日很短，又連續經歷了兩輪擴編，在兵員素質上遠不是北洋軍老兵的對手。不得不說，龐大的北洋集團即使是在這個時空中無論是對於胡瑞還是南方的革命黨。都是一個需要正視的龐然大物。即使是穿越而來的胡瑞，靠著手裡剛成軍不久的安徽革命軍，對上老北洋，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沒底。平行時空中，同盟會的領袖孫大炮，二次革命、護法運動，不斷依靠南方軍閥對當時的北洋政府發起衝擊，試圖像推翻滿清一樣推翻北洋集團的統治。結果無一例外的全部失敗，孫更是多次下野，流亡海外。一直到國共合作北伐之後。才算徹底根除了北洋勢力。

由此，北洋集團的樹大根深，可見一斑。

「混帳東西！這是丟臉丟到家了！」

漢陽民軍的指揮部內，這些天本就鬱悶不已的黃興，脖子上青筋畢露。怒氣沖沖的拍著桌子大罵道。

自他來武昌后，一直被可以排擠到角落裡的黎元洪，剛剛派人送來消息，他的寶貝兒子黃一鷗接著光復餉的名義帶著勇敢狐朋狗友大肆勒索，巧取豪奪。最後更是到了聚眾姦汙民女、當街勒索、搶佔良家的地步！而且這貨很沒腦子的在爭執中把黃司令的名號給打了出來！

最最可氣的是，這貨為非作歹被援鄂的安徽都督胡瑞給撞見了，這貨還打起了人家未婚妻的注意，最後直接把槍相向，結果被趕來的安徽軍給繳了械！眼下人被安徽軍抓走關了起來！俺回來的胡都督更是公然放話，黃克強生了一個好兒子，為了革命大業，打算代為清理門戶，清除革命隊伍中的敗類！

黃興接到消息后被氣的七竅生煙，差點暈死過去。

他既恨胡瑞不講人情，公然打臉，又對自己的寶貝兒子，恨鐵不成鋼！這會丟人算是丟到家了！

之前一直被同盟會可以排擠的黎元洪，這會立馬跳出來刷存在感了，雖然心疼湖北軍的羅洪升一起被抓了，但是比起看到黃興吃癟，大感同盟會過河拆橋的黎元洪還是暗爽不已。

這會他和同病相憐的軍政府代表孫武，正在腦補這胡黃相爭，漁翁得利的場景。

「都督，都督，大事不妙！北洋軍迂迴偷襲漢陽側翼，鍋底山危險了！」

副官狂奔著應聲而出，一路大喊著沖了進來。

「什麼？！」

聽到消息，黎元洪猛然間換入被雷劈到了，眼前一片漆黑，大驚失色。忍不住拍案而起。

他是行伍出身，革命前就是協統，是個懂行的。鍋底山位於漢陽民軍陣地的側翼，一旦被北洋軍迂迴偷襲得手。。。。

黎元洪渾身冰冷，不敢再想下去。

「黃克強在鍋底山擺的是哪只部隊？！火力這麼猛，這槍聲跟炒豆子一樣。。。。」

半路出家的孫武作為軍政府代表，自打黃興來后一直被刻意的排擠。無知者無畏，聽著外面炒豆子一樣猛烈的槍聲，孫武好奇的問道。

「黃司令壓根就沒在哪裡擺部隊，之前倒是把收攏來的三百多號潰兵安置在了鍋底山。但是北洋軍進攻武昌的時候這幫人聽到槍炮聲就跑得沒影了。聽其他兄弟說，駐守在那裡的是安徽軍的一個標（團），之前黃司令要求援鄂的安徽軍海陸軍歸他指揮，立即反攻漢口，被拒絕。隨後就很不待見這支部隊。據說是領兵的團長察覺到防禦上的數落，自己帶著部隊取得鍋底山。」

副官撓了撓頭，苦笑著回答道。

「這。。。。」

黎元洪、孫武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咳咳，北洋軍來了多少人？這仗打了多久了？！」

黎元洪最先反應過來。急忙追問道。

「小半個時辰，咱們隔著江看不清楚！不過幹才探子說來襲的是北洋軍第十一混成協，協統四李純！」

副官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

「嘶。。。。」

黎元洪倒抽一口涼氣，一個標對上北洋軍一個混成協，打了小半個時辰火力還能這麼兇悍。湖北民軍的精銳早就在漢口的防禦戰中打光了。再加上黃興的瞎指揮，反攻漢口之時，被打死、溺斃的也有好幾千人，這會湖北民軍算是精銳喪盡了。就算是革命前，湖北新軍第八鎮也跳不出這樣的部隊。不要說一個標對一個鎮了，一個標對一個標，能硬撐著不敗那就算是極為強悍的了。

「這仗打的。這夠邪門的。。。不行，得看看去！」

黎元洪沉吟了片刻，斷然道。

同一時間，漢陽民軍的指揮部內，黃興的軍事顧問日本人大元大佐聽著鍋底山方向的槍聲也是勃然變色。

「八嘎，這是馬克沁！」

小日本都不是東西，大元大佐也不例外。作為日軍大佐，千里迢迢的跑來中國，幫著有名無實的黃興打仗，要是沒點念想那就純屬是腦袋抽了！近代中國的革命離不開日本人的暗中資助。和英國人一樣，一個分裂、虛弱的中國才是真正符合日本利益存在！說白了，小日本就是把中國達成了原材料供應地，和商品傾銷場所（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參考下民國時期漢陽鋼鐵廠的遭遇）。

大元大佐實際上是盯著日本軍部的命令出來的，鎮壓革命的清軍、放手武昌的革命軍。兩邊最好是大的兩敗俱傷，越亂越好！但是作為參加過日俄戰爭的老軍官，大元能爬到大佐軍銜，說明他並不是一個白痴！日俄戰爭那會，旅順口203高低攻防戰的慘烈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採用豬突戰術（人海戰術）的日軍，在203高低前狂熱的用一腔熱血去衝擊俄國人用大量馬克沁機槍構築起來的兼顧防禦體系。結果包括乃木希典上將的兩個兒子（乃木寶典）在內，打日本皇軍在203高低前留下了足足四千具官兵的屍體！戰況的慘烈，以至於時候軍方高層在接到報告的時候，錯把傷亡數字多看了一個零。。。。。

「支那人什麼時候這麼富裕了？！」

大元面色陰沉的自言自語道。

馬克沁機槍這東西射速快、火力猛，比起日軍在日俄戰爭中使用的法國哈斯開啟氣冷機槍，重量、射速、火力、火力持續性等指標上都有著顯著的優勢。但是相應的，造價和彈藥消耗量也跟著噌噌往上漲，是個燒錢的玩意。日軍之所以偏愛30發彈板供彈的哈斯開啟機槍，不是因為它的性能有多麼先進，而是因為他較低的射速，帶來的低彈藥消耗量，很符合誒笨的國情（縱觀小鬼子的近代史，日本陸軍卻是極為偏愛小口徑、第涉訴的武器。從早期直接引進的哈斯開啟氣冷重機槍，到後來的三十年式和92式重機槍，都是採用30發彈板供彈。同一時期的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俗稱的歪把子）更是奇葩，為了節省金屬和寶貴的人工，選擇了漏斗供彈方式，射手在射擊時需要給子彈塗油，然後把子彈壓入漏斗中。）。

「黃司令，駐守鍋底山的是那支部隊？！」

面色陰晴不斷的變換了好久，大元大佐陰沉的問道。

即使是號稱歐洲二流、中國一流的北洋軍，也據對不敢這樣玩命的使用馬克沁。北洋軍里的日籍顧問很多，大元記得革命前，北洋軍一個師團編有一個機炮營，裝備了24挺進口的機槍，馬克沁、日制哈斯開啟1897式（供應使用日制彈藥的部隊）都有。但是支那人地下的軍工能力至今不能生產新式的尖頭單，每一發子彈都需要從過哇哦購入。大元想破了頭，始終想不明白在破窮落後的支那，誰有這麼大的財力和魄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