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月影風荷
「人都走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傻站著,想什麼呢?」
燕女俠望著矗立在門前神遊天外的胡大帥,奇怪的問道。
順著胡瑞的視線望去,微醺的蔣百里和張孝淮互相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在衛兵的指引下,興高采烈的朝著指揮部附近的臨時招待所走去。
「我在想月老!」
胡瑞頭也不回,沒頭沒腦的回了一句。
「?!」
好嗎,即使是心機卓絕、心裡承受能力極強的燕女俠,也被胡瑞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弄蒙了。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接下去,呆立在那裡不知所措中。
平行歷史上的1913年6月18日凌晨5點,天剛灰亮,時任保定軍校校長的蔣百里突然召集全校兩千餘名師生緊急訓話。他身著黃呢軍服,腰掛長柄佩刀,足蹬鋥亮馬靴,站在尚武堂石階上一臉沉痛:「初到該校,我曾宣誓,我要你們做的事,你們必須辦到;你們希望我做的事,我也必須辦到。你們辦不到,我要責罰你們;我辦不到,我也要責罰我自己。現在看來,我未能盡責……你們要鼓起勇氣擔當中國未來的大任!」隨後就當著全校師生的面,開槍自殺!
不幸中之中的萬幸,這顆子彈並沒有奪去這位中國現代知名軍事理論家的生命。被下的魂不附體的全校師生慌忙衝上去,手忙腳亂的把蔣百里送去救治。
根據後世的史料記載,這次轟動全國的自殺事件,起因源於當時擔任北洋政府大總統的袁世凱。蔣百里就任保定軍校校長后,根據軍校的實際情況,向陸軍部提出申廷。希望可以改進校務,結果被拒絕了。悲憤之下,就有了這件當時轟動全國的大事件。
這事情根子上源自於老袁,在蔣百里住院救治期間,袁世凱特地請了一位日本醫生前來救治。脫離生命危險后,這位日本醫生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了一位名叫佐藤屋子的美女護士負責照料蔣百里(制服誘惑的前奏啊)。養病期間,性情剛烈而又驕傲的蔣百里,萬念俱灰,執意不肯在留在人世。而負責陪護的佐藤屋子雖然是日本人。可卻偏偏有著一副善良的心腸。
「要忍耐,忍是大勇者的精神支柱。如果不能忍耐,將來如何能立大功業呢?」
日本聞名的「忍字訣」被這位心地善良的美女女護士拿來開導心情死灰的蔣百里,在後續的日子裡重新燃起生命希望的蔣百里,在養傷期間和這位來自敵國的善良姑娘越走越近。最終走到了一起。
兩人婚後,佐藤屋子改名為蔣百左梅。先後為蔣百里生下了四個兒女。甚至在海寧種下了數百株梅花。希望老來能歸隱此地。1938年蔣百里病逝廣西后,這位日裔夫人因為出身原因,收到了各方的排斥和刁難。但是面對嗷嗷待哺的四個兒女,這位日裔夫人獨自扛下所有心酸和委屈,含辛茹苦的把兒女撫養長大,終身未再回到日本。對子女的教育也未曾使用過日文!
「拆人姻緣啊,這事可要怎麼辦才好。。。。」
一想到蔣百里「為國爭光」娶日本夫人的事情被他給攪黃了,深信「寧拆十棟房,不拆一樁婚」的胡瑞為難了。原本既定的歷史。因為他的出現再次發生了改變,現在的蔣百里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志得意滿,蕪湖陸軍軍官學校校長、安徽革命軍副總參謀長,既好吃又好看,哪還會去投北洋啊!可是總不能派人跑去日本,把所有叫做佐藤屋子的都抓來,然後拉郎配吧?
「嘖嘖,難辦了,真的難辦了。。。」
被燕女俠拖著回卧室的路上,胡瑞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眼下咱們安徽軍意境坐實了強軍的名頭,漢陽兩度大敗北洋軍,全殲第十一混成協、擊斃協統李純、俘虜官兵千餘人,這樣的戰績放眼各省的民軍,無能出其左右者!可是這名頭大了,也容易壞事,人怕出名豬怕壯啊!咱們現在可以算是走在刀劍豁口上,一舉一動都需要謹慎,北洋依舊是龐然大物,身後還有英國人的支持,咱們輕易挑戰不得,否則很容易落得個兩敗俱傷。南京的那幫嘴炮,呱噪的厲害,但是畢竟孫先生是敢為天下先的革命領袖,之前組織的多番起義雖然失敗了,但是孫先生和同盟會在國內和民間的聲望還是毋庸置疑的。不管怎麼說,人家還是占著大義。現在咱們是眾矢之的,眼下南北和談雙方都在試圖拉攏我們為己所用,一動不如一靜,咱們眼下還是先處理好內部的事情再說。」
「自古逐鹿中原,得中原者必得天下。話雖如此,可是眼下河北天災**頻繁,北洋、滿清多練搜刮,土地貧瘠、百姓苦不堪言,這中原之地久居不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雞肋!」
「話雖如此,可是中原地區確屬兵家必爭之要地,出兵中原也是早晚的事情。」
「張勳帶著殘部投了北洋,現在正在徐州舔舐傷口,徐州距離蚌埠一線之遙,若是南北戰端再起,蚌埠恐怕是首當其衝!」
把酒言歡、高談闊論了大半晚上,一直到凌晨2點多才總算是眯了一會的眾人卻一點也不覺得困。換上了安徽軍獨有的軍綠色軍裝,肩膀上兩顆金雙閃閃的金星晃得耀眼。這會正當壯年的蔣百里和張孝淮意氣風發,大有撥雲見日的感覺。駐鄂安徽軍的司令部內,蔣百里和張孝淮以及中德混合的參謀班組,一起對著中間巨大的沙盤各抒己見。
「大帥,北京站密電。」
大塊頭和情報參謀、副官沈濱等人打了個招呼后,應聲遞上去一封電報。
「北洋軍趙倜部兵逼潼關。曹錕麾下盧永祥部逼近娘子關,太原形勢岌岌可危。閻錫山已經向十七省的都督發出求援電報。看來袁世凱是早有準備啊,按照北洋軍的兵力和戰鬥力,閻錫山絕對是守不住山西的。之所以現在按兵不動,一來是忌憚著我們,二來嗎恐怕也是為了給南京方面施壓。」
胡瑞放下電報,冷笑連連。
袁世凱這樣的梟雄,何等的姦猾,要想他能安安穩穩的坐下來老老實實的何談,做夢呢!以戰促和輕取天下。他袁世凱是志在天下,又怎麼會容許一旁打嘴炮的傢伙分享自己的天下?南北和談,純屬於同盟會的一廂情願罷了。
「十七省的都督都怎麼說?」
蔣百里接過電報看了看,探尋的追問道。
「報告蔣參謀長,南京那頭隻言片語漸漸的撫慰一同鳥事。電報中還告誡閻錫山正值南北和談期間,擅自開展破壞和平。必定會被天下百姓所討伐。言下之意。是北洋軍不敢進攻,也叫閻錫山收斂一些。其他省的都督,除了廣東的胡漢民表示如果北洋軍進攻潼關、娘子關,為了革命大義和最後的勝利,廣東民軍絕不會使陝西民軍孤軍奮戰,戰火一起。廣東民軍必定挑選精銳背上支援。」
大塊頭身處情報部,各方面的消息自然是最靈通的,不敢怠慢,立正回答道。
「這都是什麼邏輯。純屬胡鬧!」
這邊的蔣百里還沒發表意見,張孝淮卻滿臉黑線的嚷嚷開了。
當初他加入同盟會,同盟會中頭號軍事幹將黃興,就是他的介紹人。從內心深處,張孝淮對於黃興和同盟會還是本能的有著一份親近和認同。但是之前黃興在武昌的所作所為,確實讓包括張孝淮在內的廣大民主人士大跌眼鏡。在大失所望的同時,也對同盟會這個組織產生了一絲絲嫌隙。
「有些人啊,能力不大,野心卻是不小。還在這裡做著自己的黃粱美夢,北洋之所以按兵不動,一來是忌憚我們,二來是想藉此機會給南京方面施加壓力。善後大借款還沒談攏,現階段的北洋是不會大舉興兵的,這次南北和談,純屬於拖延時間,袁世凱根本就不會容許任何人染指他的蛋糕!等善後大借款一下來,哼!」
胡瑞鄙夷的冷哼道。
胡漢民就不說了,平行時空中,這貨最終被光頭佬給硬生生的排擠了出去。從政治觀念和你呢公里上說,這貨也是和孫大炮一樣的幼稚者,都是被人玩死的命!說實在的,袁世凱走的這步棋確實是一步好棋,一方面估計了安徽軍這個刺頭存在,另一方面不僅僅給南方的革命黨施加了壓力,同時也為將來的軍事進攻做好了鋪墊。可惜了,媚眼拋給瞎子看,南京方面想當然的以為整個北洋,上至袁世凱,下至下面統兵作戰的軍官,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和談期間在開戰火。殊不知人家根本就沒打算坐下來好好的談,南北和談看似熱鬧實際上只是一個拖延時間的障眼法而已。結合一下後世老袁稱帝的事情,這貨絕對是野心勃勃但又絕對迷信武力和權利的主。民心、民意這東西,老袁才不會放在心上,只要有北洋強軍在,還敢造反不成?(歷史上三造共和的段祺瑞也是如此,過度的迷信武力,從而忽略了百姓)
「閏農,何必動怒,有些話就算是有人說,他們也聽不進去。罷了罷了,隨他們去吧,咱們自己別步後塵就是了。」
蔣百里苦笑著寬慰道。
從根本上來說,蔣百里是梁啟超的粉絲,是徹頭徹尾的立憲派。而張孝淮經過黃興的介紹加入了同盟會,是個徹頭徹尾的革命黨、民主人士。蔣百里對於南京方面自然是很不感冒,如果不是目睹了滿清的腐朽和不堪,再加上北洋集團內部的勾心鬥角和私兵風氣,蔣百里是絕對不會選擇來武昌投奔安徽軍的。而張孝淮雖然不滿黃興和同盟會的一些行經做法,但是從因為自身經歷的原因。從內心深處還是對於同盟會這個組織還是有很強的認同感的。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也就不足為奇了。
兩人身後,總參謀長伯爾曼整了整襯衫上的領帶,自顧自的圍著沙盤轉悠,完全置身室外。這位參加過普法戰爭的老軍官出生於容克貴族,家族傳統和可到骨子裡的傲慢,使得他極為反感軍人參與政治活動(德意志第三帝國建立前,國防軍的將領都是極為排斥當時德國國內的政治活動)。在他的眼裡,軍人包圍的是國家,而不是某個政黨。這才是真正的國防軍!在從德軍中退役前,他已經是上校,算得上是衣錦還鄉。作為容克貴族,對於前往中國擔任地方軍閥的軍事顧問,他是完全不屑一顧的。但是或許是為了驗證一下當年橫掃歐洲的拿破崙。關於中國「睡獅」的說法,當古比羅夫代表克虜伯家族找上門來的時候。他還是選擇了來看看。
作為總參謀長。安徽軍的現狀讓這位遠渡重洋的德裔參謀長十分滿意。尤其是最近胡瑞實行了軍政分離之後,老伯爾曼幾乎是出了渾身解數,發誓要在遙遠的東方古國,幫助著建立一支可以和德意志國防軍相提並論的勁旅!這支軍隊保衛的是整個國家,而不是某個政黨或者個人。
「老胡,唐紹儀來了電報。說有要緊事情,希望能見面詳談。」
三娘面色凝重的湊到耳邊,低聲說道。
「呵,這是來談條件了。看樣子袁世凱是真的被我們打疼了,至少這會是不遺餘力的拉攏我們。送上門來的銀子,不要白不要,我去一趟吧!」
胡瑞打量著司令部前忙做一團的眾人,悄聲自語道。
「沈濱,備車,通知冷驚風,從警衛隊里挑選一個排,和手槍隊一起來,跟我走一趟!」
望了望窗外瓢潑的大雨,胡瑞招來副官沈濱,安排道。
「大帥,您是不是多帶一點人?眼下漢口還在北洋手裡,武昌的地方派也不安穩,咱們又和南京的那群嘴炮撇開了關係,這。。。。」
沈濱為難了,眼下想胡瑞死於非命的人可是多了去了。警衛隊二百多號人,警衛隊的滿打滿算也就五十人,加上寸步不離的手槍隊,滿打滿七十人。這真要遇上點什麼事情那可怎麼是好。
「照辦,一個排再加上冷驚風和手槍隊那幫傢伙的身手,尋常來客輕易得手不了!真要是遇上大麻煩,我把整個警衛隊都帶上,那也是白搭!去吧~」
胡瑞拍了拍沈濱的肩膀,阻止忠心的副官繼續勸下去,吩咐道。
「三娘,我去去就回,咱們這次爭取把聘禮和婚禮的錢都給撈回來!哼哼,我教你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胡瑞拉著三娘溜出作戰大廳,瞅著左右無人,奸笑著打趣道。
「噗~就你能!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就是了。」
被撩撥的習以為常的燕女俠,嬌嗔的掄起檔案夾輕輕拍了胡瑞一下,隨即不放心的叮囑道。
早晚都是你的人,見過家長了,也同床共枕了,除了沒有突破那最後一步以外,這一對儼然是一對小夫妻了。三奶那個是個傳統而又固執的姑娘,童年的經歷讓她格外的渴望被愛,同時也對感情格外的挑剔。如果她許下了「生則同襟,死則同穴」的誓言,那麼這便是一生一世,她會不惜一切的去愛,哪怕是最終共赴黃泉。
「快,一排分乘前後輛車,一輛負責探路,一輛負責斷後!動作要快,把機槍架設好!」
冷驚風接到命令后立馬開始執行。
兩輛經過防彈改裝的福特1.5噸卡車上,一個被帆布覆蓋的塔狀物體赫然在目。揭開帆布,一個360度緩刑槍架被一圈8毫米厚的均質鋼板給圍了起來。兩名機槍手馬力的把一挺槍管鏤空的馬克沁重機槍給架設在槍架上,黃澄澄的彈鏈和槍機被防水帆布覆蓋。這是安慶製造局根據胡瑞提供的一戰時期,德國空軍機載mg08航空機槍的圖紙防止成功的。原先笨重的水冷卻筒被去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一個鏤空的散熱孔。這款極強因為去除了笨重的水冷卻筒,因此在火力和持續性不變的情況,重量和體積有了很大的改觀。極為適合狹窄空間和對載重量有著嚴格限制的載體上使用。但是由於成本太高,再加上工藝複雜,因此常量很低。就連最被寶貝的安全內衛部隊和特戰團也沒有列裝,首批生產出來的幾挺全部交付給了警衛隊。
很快,兩輛加裝了防滑鏈和防彈鋼板的福特1.5噸卡車,一前一後的護送著四輛外觀上一模一樣的福特1908型四輪轎車上路了。卡車上,躲在防雨布後面的機槍手嚴正以待,同車的官兵也紛紛打開車廂上的射擊孔,素食準備應對突發情況。雨下的太大了,這要有人選擇在這時候行刺。警衛的反應時間會被大大延長。因此從冷驚風到所有在場的警衛隊官兵,都在聚精會神的留意著大雨中的街道。
雨勢太大了,幾乎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雖然這會還是中午,但是天氣陰暗,再加上滂沱大雨。街道上的行人和車輛都是寥寥無幾。因此一路過來自然也是平安無事,加裝了防滑鏈的輪胎對上雨天糟糕的路況顯得迎刃有餘。車隊朝著唐紹儀下榻的住所駛去。就在路過一個路口的同時。陰面駛來一輛黑色的煤油汽車,再和車隊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方向失控一頭撞在了打頭的福特卡車車廂上。
「小心!」
「噠噠噠。。。。。」
機槍塔上的射手一聲高呼,話音未落,馬克沁響亮的噠噠噠聲就撕破了灰濛濛的雨霧。一個短促的點射,密集的子彈就把失控撞來的黑色轎車的發動機給打爆了。沒有了動力在家愛上車速不高。失去控制的黑色轎車憑這慣性往前沖了幾米,最終在距離打頭的那輛福特卡車約一米多的地方陡然停下。
「快,保護大帥!」
整個車隊戛然而止,領頭的軍官大喝一聲率先炒起懷中的**沙。跳下車來,按照三三制的戰術隊形朝著黑色轎車慢慢的偵查前進。
「怎麼回事?!」
被急剎車搞的一踉蹌,正在打盹的胡瑞被驚醒,急忙問道。
「還不清楚,大帥,剛才有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失去控制,撞向咱們打頭的那輛福特卡車,現在車已經被停了下來,兄弟們正在檢查情況。」
冷驚風抄起手槍,不動聲色的用身體擋住玻璃,淡淡的回答道。
當打頭的軍官舉著槍拉開車門的時候,突然像是觸電了一樣,猛地收回了手,舉著槍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中。
「咚咚咚,隊長,真是邪了門了,您最好親自來看看,這個。。。」
一個中尉跑過來敲了敲扯裝,為難的磕巴道。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一個個都跟見了鬼似得?」
不等冷驚風回答,胡瑞率先皺著眉頭問道。
「報告大帥,這。。。。這。。。。」
中尉磕磕絆絆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大膽地說!」
胡瑞無奈的加重了語氣。
「報告大帥,車上有一個姑娘,和燕部長長的一模一樣!就是年齡小一點!」
咬咬牙,來報信的中尉一口氣說道。
「一模一樣?!年齡小點?!風荷!葉風荷!快,趕緊讓開!」
腦海中電光火石的一閃而過,隨即一改往日的沉穩和大氣,失聲驚呼道。說話間不顧冷驚風和隨車警衛的阻攔,手忙腳亂的下了車,在一幹警衛的簇擁下,朝著黑色轎車走了過去。
「哥,哥,你怎麼了哥?」
走到車門前,只看見一個穿著花色絲質西式長裙的年輕姑娘,拚命搖晃著趴在方向盤上昏迷不醒的年輕人。車門被打開,狂風卷集著大雨打濕了姑娘身上單薄的衣裙,渾身濕漉漉的小姑娘帶著哭腔一遍又一遍的搖晃著趴在方向盤上昏迷不醒的年輕人。
本來就是個純的可以掐出水來的大美妞,這會梨花帶雨,更添嬌媚。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這群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鐵血漢子第一次不知所措了。
「大帥,您看這。。。」
打頭的軍官看見自己大帥上來了,立馬讓開道來,為難的說道。
「哥,你怎麼了哥?」
完全不理外面站著的一大群人,那姑娘帶著哭腔,不顧一切的試圖喚醒趴在方向盤上昏迷不醒的哥哥。
「披上,別凍著了!」
一把解下自己身上的常服大衣,頂著瓢潑大雨把渾身濕透的少女過了起來。順后談了談年輕人的鼻息和脈搏。
「沒有呼吸,脈搏還有,還有救!軍醫,咱們車上有沒有軍醫?!」
胡瑞任憑身上的軍裝被大雨打濕,運水順著大檐帽的帽檐嘩啦啦的躺下,一面做著心肺復甦,一面大聲疾呼道。
「有,軍醫!軍醫!快來救人!」
打頭的軍官聽到自己大帥的話如蒙大赦,這個實誠而又熱心的漢子在大雨中扯開嗓門大聲招呼道。
「兄弟們,搭把手,盡量把他放平了!」
接受過專門培訓的軍醫趕來了,解開自己的雨衣,招呼著周圍的兄弟搭把手。
「心臟驟停,姑娘你哥哥得趕緊送去醫院。」
軍醫擦了擦冷汗好心的為難勸道。
「不,我不要!我要回家!」
憋了許久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溢除了眼眶,倔強著回答道。
「姑娘,人命關天啊,你哥哥這病搞不好就要過去了!你運氣好,遇上了咱們大帥,不然這麼大的雨,想找人幫忙都沒地找去啊!咱們搭把手,幫著把你哥哥送去醫關吧,這武昌是有洋大夫開的醫館。」
一個好心的士官耐心的勸道。
「不,我不要!我只要哥哥和我一起回家。。。。」
小姑娘淚花帶雨,雙目失神的喃喃自語道。
「你這姑娘咋還這麼倔,這人命關天的事情。。。。」
「冷驚風!」
胡瑞突然出聲喊道。
「到!」
冷驚風一面接過戰友遞上來的雨衣給胡瑞披上,一面等候著命令。
「安排人手,軍醫隨著監護,用咱們的車送這姑娘回家。」
胡瑞擦了擦滿臉的雨水,吩咐道。
「大帥,那您。。。」
冷驚風背著命令嚇一跳,這一趟出來一共就帶來一個排,再加上貼身的手槍隊,本來人手就不夠,這還要分兵。。。。
「執行命令,想弄死我沒那麼容易!」
「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