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分兵
一個神龍擺尾，旗艦重新調轉方向，朝著歐洲聯合艦隊的左翼殺過去。
大船前進百尺，船頭剛剛扎進煙霧之中，拉扯著船帆的繩子忽然繃緊，船帆嘩啦一聲鼓了起來。
起風了！
四面的火藥青煙隨著風流動起來，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消散，前面的視野變得清朗，一艘英國船隻露了出來。
「開炮！」
隨著一聲令下，「轟轟轟」，二十門火炮同時發射，打的英國船隻上木屑四濺，半個船體幾乎被徹底摧毀。
萬軍看到整艘英國艦船開始向左傾斜，海水從缺口開始不斷往船體里灌，兩門火炮從缺口墜到海里，船上的水手不斷慘叫著跌進海水中。
大船發出喀拉喀拉的破碎聲，眼見這艘船已經沒救了。
風力開始逐漸增強，吹散了火藥的青煙，整個戰場終於露出全貌。
歐洲戰船一字排開，和大華夏的戰船間隔不到兩百米，在不斷地互相轟擊著，子母連發銃和火槍也在嘶吼著。
天空之上，四艘飛行球受風力影響，開始逐漸降低高度，扔下的萬人敵炸出一朵朵火焰，比船上的實心炮彈殺傷力強上許多。
隨著旗艦前進，萬軍發現歐洲人的艦船數量不到華夏軍的一半，雖然反擊很猛烈，但是敗象已經開始顯露。
左翼的艦船正在不斷前進，和右翼的華夏軍戰艦一起，左右夾擊聯合艦隊。
就在此時，轟隆隆的炮聲中，萬軍看到前方的天空之上，一艘飛行球忽然開始傾斜，朝著一側的海面墜落下來。
歐洲人顯然恨透了這些大飛行球，從天空投下巨大的爆炸，自己的大炮卻根本無能為力。
若不是因為起風，飛行球不得不降低高度，此時也不會被火槍擊中。
萬軍看著那個不斷墜落的飛行球，掉落到艦船的另一側，被歐洲人的船帆遮擋住，不知上面的士兵是死是活。
「轟隆隆！」
旗艦又是一次炮擊，被夾擊在中間的西班牙戰船慌亂的應對著，此時猛地打轉方向，竟調轉九十度，朝著旗艦方向而來。
崔子義驚詫不已，脫口而出道，「他們想幹什麼？」
萬軍一時也猜不到，西班牙人的這個做法完全看不出意圖何在。
隨著甩出一個大弧線，西班牙人的戰艦徑直機動到後方，穿插過兩艘戰艦之間的空隙，朝著來時的方向疾去。
萬軍一度以為西班牙人是想來同歸於盡，此時才發現，「他們是在逃跑！」
可是此時想從戰線之間逃跑，對於已經迂迴到另一側的戰艦來說，簡直就是送上門的靶子。
果然後方的戰艦沒有一艘放過這個好機會，不斷朝著西班牙人射擊，逃出不遠的戰艦，在炮彈的轟擊中，斷成兩截側翻在海面上，隨著海水的灌入，帶著一道漩渦沉入海水之中。
鄭成功在船樓上高聲指揮道，「紅夷戰心已失，各船自行射擊！」
萬軍看到前方的歐洲艦隊正在變得混亂，單列陣的樣子已經不見，前方的戰艦正在快速逃離，中間部位的戰艦也在四散奔逃。
華夏軍追殺一陣，艦隊轉頭返回交戰海域，開始救援落在海中掙扎求生的水手，有華夏軍的士兵，也有紅毛、黃毛的歐洲人。
搜救兩個時辰之後，眼見戰場之上只剩下破碎的戰艦碎片，還有早已失去生機的屍體，鄭成功下令艦隊返回鄭和堡。
返航時，此戰的結果報到萬軍手上，華夏軍損失大小戰艦九十艘，飛行球一隻，戰死兵士兩千兩百人，歐洲人損失戰船八十艘，俘虜六百人，死傷者不知。
鄭成功忍不住道，「我軍以逸待勞，船隻火力足足是歐洲人的兩倍，想不到竟然打出這樣一個慘勝的戰果。」
崔子義也道，「夷人戰力著實驚人。」
鄭成功道，「他們的艦隊海戰經驗豐富，操炮的水手都是精銳老兵，我軍初成兩年，能打成這樣也算不錯了。」
萬軍琢磨道，「我看歐洲人參戰的艦船好像不到兩百？」
鄭成功道，「我在心中計數過，大小戰船一百七十餘！」
萬軍奇道，「波羅多治何在，你們的情報可是說近三百艘戰船，差了足足一半啊！」
波羅多治在炮戰中受了傷，右邊身子被飛濺的碎木片擊中，打的血肉模糊，好在並未傷筋動骨。
得到萬軍消息，被人抬上甲板，慘兮兮的道，「尊敬的元首陛下，恭喜您擊潰了歐羅巴聯合艦隊，您是葡萄牙人永遠的朋友。」
萬軍看著波羅多治，「你的傷似乎很嚴重。」
波羅多治道，「元首陛下，我沒事，只是半邊身子痛的厲害。」
萬軍伸出藏在袖子里的手，包住傷口的布條已經被血浸透，好在血似乎已經止住了，「海戰實在太看人品了，看來我們倆的運氣不太好。」
崔子義和鄭成功在一旁驚道，「元首，您的手受傷了！」
波羅多治道，「元首陛下，您的勇氣令我折服，您的貴族氣質令人感動。」
萬軍擺了擺手，「別扯這些沒用的，我問你，你們的情報說歐洲人的艦隊有三百艘戰艦，今日大戰怎麼只有不到兩百艘？」
波羅多治疑惑道，「從里斯本傳來的消息就是這樣，聯合艦隊有近三百艘戰艦前往東方，他們臨時又撤回了一些么？」
萬軍心中有些不安，「撤回了么？」
鄭成功道，「我們捉到的歐洲人不少，可以審問一番，說不定會有些線索！」
萬軍點頭道，「事不宜遲，立即行動。」
由於語言不通，波羅多治被人抬著，和自己的兩位助手，擔任起了審問俘虜的事情。
並沒有花費太久時間，艦隊剛剛駛過三寶顏，尚未返回鄭和堡，波羅多治已經在俘虜中找到一位英國船長。
這位英各蘭俘虜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所有的情況和盤托出。
波羅多治為了增加可信度，將這個英各蘭俘虜帶到萬軍面前，重新將一切再次向萬軍陳述了一遍。
原來歐洲人自認如此規模的炮艦編隊，在整個東方世界可以橫行無忌，並沒有將華夏軍放在心上。
又聽聞華夏出兵安南，便將編隊分出一部分前往占城，試圖在安南一帶牽制，另一部分以呂宋為基地，奪回台灣后，趁勢北上封鎖萬裏海疆。
得知了歐洲人的詭計，鄭成功怒道，「我華夏第一次被人如此看輕，竟然還想跨越萬里來橫向霸道。」
崔子義笑道，「可笑啊，現在被我們打個大敗，我看紅毛人還敢猖狂！」
三寶顏海戰，一戰大敗歐洲聯合艦隊，萬軍心中對歐洲人的最後一絲擔憂也蕩然無存，二十一世紀，華夏能在歐洲人的聯合封鎖中崛起。
今日的華夏，照樣可以！
萬軍思慮道，「歐洲人派往安南牽制的艦隊有多少？」
波羅多治道，「一百一十艘戰船！」
萬軍道，「雖然只有一百多艘戰船，三寶顏海戰撤出還有近百艘，安南初定不能有什麼閃失，我們儘快返回安南。」
到達鄭和堡后，萬軍留下四艘二號戰船，八艘三號戰船，用來維持呂宋的統治，其餘艦船也不耽擱時間，即刻從鄭和堡重回馬尼拉。
在馬尼拉躲避大風耽擱兩日，隨後艦隊從馬尼拉返回台灣。
在台灣島萬軍接到了李來亨的來信，逃到山海嶺以南的阮成福果然和西夷勾結在一起，派兵攻打山海嶺，安南境內的臣民也開始叛亂，黎氏降兵再次聚集起來圍攻華夏軍。
「這還了得！」
萬軍想起來，當初華夏軍第二次南征安南之時，大軍打到山海嶺，關城上就有荷蘭人的加農炮，這些安南人早就跟西夷有勾結。
大明永樂年間，征服安南之後，也是屢次作亂，最後不得不放棄安南。
如今短短數年之間，這已經是第三次安南叛亂，而且這一次還是勾結西夷。
華夏要想南線安寧，一方面是建成一支強大的海軍，控制整個南中國海，另一面必須控制住整個山海嶺以北的安南。
萬軍打定主意，這一次一定要一勞永逸，徹底解決掉安南的問題。
艦隊在大員港補給休整之後，開始返回廈門，隨即沿著東南海岸線抵達海南島，一個月後艦隊重新返回海防。
在海防港口，李來亨急匆匆帶著人馬趕來見萬軍。
一見面，李來亨便命人拖進來一個布袋，放開之後出來一個形容枯槁的人，仔細辨別一番，才看到竟是安南王鄧利。
鄧利見到萬軍哭道，「元首，元首饒我性命，臣冤枉啊！」
萬軍不解道，「這是？」
李來亨冷笑道，「安南人造反，這廝不知從哪得到消息，竟敢私下傳遞消息給黎莫舊部，企圖招攬降兵把我們趕出安南。」
萬軍看著鄧利，故作驚訝道，「什麼，你這才做了幾天安南王就忘了本啊，你原本不過是莫氏一個家臣，現在能做安南王，還不知足么？」
鄧利連連磕頭，「知足知足，罪臣冤枉啊！」
萬軍又道，「當初我把黎氏和莫氏交給你處置，你可還記得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未等鄧利回話，萬軍接著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是把黎氏莫氏三族男丁盡數誅殺，連女眷之中有孕者也沒放過，是吧？」
鄧利縮在地上不敢回話，萬軍笑了笑，「黎氏莫氏舊部早就想取你狗命，若是沒有我們在，你鄧利能在合肥宮中呆幾日？」
李來亨在一旁笑道，「就是黎氏舊部，把鄧利秘密聯絡他們的消息送給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