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待宰的羔羊

第336章 待宰的羔羊

第336章待宰的羔羊

涼嬋見他怔在那裡不動,起身走到窗邊

「怎麼了?」

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涼嬋不要說話。

涼嬋走到窗前,瞬間瞪大了眼睛。

只見地上躺著一個人,立馬有兩個人沖了過來,有條不紊的往那人嘴裡塞了一個什麼東西,然後把她抬了出去。

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過了一分鐘之後,有人又返了回來將地上的血液擦乾淨。

詭異的像是一部無聲電影。

「這些都是這裡的服務員?」

「嗯,看她們穿的衣服像。」

涼嬋盯著地上溫泉池邊上曾經留下血跡的地方,一陣心驚。

藏著未知秘密的度假村,神秘的服務人員,詭異的行為……

「有一種孤島殺人案的氛圍」

屋裡沒有開燈,涼嬋只覺得冷風嗖嗖的從後背吹了過來。

「嗯,一般孤島殺人案的主角都是待宰的羔羊!」程老師毫不客氣的拆穿。

「你怎麼也不盼我點好呢。」

他失笑,剛要說什麼,門外傳來敲門聲。

兩人對視一眼,程風打開了門,來人正是今天在門外迎接他們的那個阿姨。

「您好先生,打擾了,溫泉那邊已經收拾乾淨,兩位現在可以過去了。」

她手裡拿著抹布,隱隱可見抹布上的鮮血。

她似乎也不懼怕被別人看到,大大方方的將那塊抹布拿了出來。

涼嬋問「張阿姨,您這塊抹布上是?」

本以為她會直接掩飾或者是說自己不小心割傷的。

張梅笑了笑說「我一位同事在打掃的過程中暈倒了,鼻子出的血。」

涼嬋和程風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

「暈倒?」

張梅點點頭,抬手摘掉了自己頭上戴著的假髮,露出一個光溜溜的腦袋,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一點都看不出來異樣的情緒。

「不要害怕,我們都是血癌患者。」

她很平靜的說道。

涼嬋不可置信,「你們在這裡工作?」

張梅說「是的,我們都是當地人。」

或許是因為她臉上的表情太過淡然,讓人覺得她並不像是一個病如膏肓的人。

涼嬋隱約間想起來很多年前,看到過一個新聞,記不清是在什麼地方了,在西南邊境某地,有一個村子,裡面的人幾乎有近百分之五十的人得了白血病。

生病的原因有人曾經說過是輻射。

但具體是什麼輻射沒有後續報道了。

因為事涉隱私,她也不太她意思再問。

張梅淡定從容的戴上了假髮,「兩位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先下來吃點東西,之後再去溫泉,預計今天晚上七點半會下雪,如果有什麼需要您只管叫我便好。」

她說完禮貌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涼嬋怔怔的望著她的背影,一時失語。

「那個白血病村的事你還記得嗎?」

她問道。

程風想了想,「我查一下。」

他拿出手機來時,才發現不知何時,手機的信號已經是空格了。

眉頭一蹙,想了想,「大概有十年了,不過後來那些村民怎麼了,沒有人知道。」

「是什麼地方報道的你還記得嗎?」

程風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是這一帶的……」

「難道是這裡?」

兩人話音未落,便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那股香味若有似無,有點像六月天的合歡花的味道。

涼嬋心中警鈴大作,「不要呼吸!」

然而那股味道彷彿是將整個空間都佔領了。

兩人立馬捂住了口鼻,向門外衝去。

但為時已晚。

頭重腳輕,像是被灌了鉛一樣,眼皮越來越重,身體像是掉進了珠網裡,被纏的紋絲不動。

她張了張嘴想說話,但是愣是發不出聲音來。

連動一動手指都像是要拼盡全身的力氣一般。

香味越來越濃郁,兩人終於徹底陷入了黑暗。

……

一條漫無邊際的路,很細很長,似乎是大霧的天氣,天看上去灰濛濛的,沒有一點陽光。

涼嬋茫然的走在路上,周圍安靜的像是真空環境一樣。

她四周張望著,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覺得渾身像是被灌了鉛一樣,又沉又重的,好像地球的整個重力都壓在了她身上一樣。

涼嬋走累了,雙手按在膝蓋上,大口喘息著,心臟已經不知超負運轉了多久了。

很累,很累。

前面的雲層忽然出現了一道光,那束光將雲層割裂開來,外界的聲音彷彿一下子涌了進來。

有人在輕輕的呼喚她的名字。

她抬頭,茫然的看著那束陽光,彷彿那聲音是隨著那束光照進來的。

「誰……誰在叫我?」

「是我,你的引路人?」

引路人?她想笑,卻因為太累了愣是沒有笑出聲來。

那人聲音很悅耳,很好聽,有點像那些偶像劇里男主角的配音一樣。

那個聲音說「沒錯,就是你的引路人,不然你怎麼會來到這裡的?」

那聲音慢悠悠的,極具有魅惑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跟著那聲音的方向走。

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緩緩的點點頭,「嗯,好像是……」

那人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繼續說道,「告訴我,我是誰?」

「什麼是誰?」

那聲音笑了笑,「你能來這裡,難道不是我告訴你的嗎?我是誰呀?你猜猜看?」

涼嬋不知為何腦子裡忽然間想起來那個天傍晚的那個電話,那是爸爸告訴她的。

腦子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催促她,快說,快告訴這個聲音,快告訴她。

她張了張嘴,那兩個字快要說出口的時候,靈台猛的一驚,像是在蹦極時,快要跌落谷底后被繩索猛的拉住的感覺。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誰?」

那聲音也不急,淺淺的笑了笑,她仔細的聽著竟然覺得有點不辨男女。

「你再好好想想,我是誰?」

「你是誰?」

耳邊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來,快說,快告訴這個人,告訴他。

涼嬋只覺得自己的頭疼欲裂,像是被一個燒紅了的鐵鎚狠狠的敲擊在後腦勺一樣。

又熱又疼,火辣辣的難受。

她猛的捂住了頭,不想讓自己聽見那聲音,但某個意識正在漫漫的將她的理智侵蝕。

疼痛刺激的她大口喘息著,耳邊那個聲音又以催促了,快說,說出來就不疼了,說出來,說出來啊……

她猛的揚起頭,蓄勢待發的像一張繃緊了的弓,幾乎無法控制的仰頭大喝,「啊……」

好像有鮮紅的東西從嘴裡流了出來,像是鐵器生鏽的味道。

那聲音在耳邊徹底消失了。

涼嬋猛的睜開了眼睛。

一片刺目的白,頭頂,她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有人正拿著手電筒掰開她的眼皮,在看她的瞳孔反應。

目光一轉,她看見程風安靜的躺在另外一張床上。

「是你?」

顧震南驚了一下,似乎也沒有想到她醒來的這麼快。

涼嬋渾身已經濕透,烏黑的頭髮沾在了她的臉上,她環視這一周,忽然一個晴天劈裂從她頭頂裂開。

她和程風兩個人現應該是在桃源度假村。

但是現在這裡是哪裡?

「這是哪兒?」

她聲音有點沙啞,疑惑而又戒備的看著顧震南。

顧震南的臉色在一瞬間發生了一點奇怪的變化,隨即恢復正常,「接到了你們發出的求救信號,我們提前來了。」

求救信號?

涼嬋腦子裡打了一個問號,她明明記得程風說過進來桃源之後,手機沒有一點信號了,而她們這次好像並沒有帶衛星聯絡工具。

「哦」

她狀若無意的點點頭。

顧震南見她這副反應,似乎也鬆了口氣,「姜局一會就來,你比這小子先醒了,口渴了吧,先喝杯水!」

說完他轉身拿起桌上的杯子遞到了她的嘴邊。

涼嬋半垂著眼睫毛,遮住了眼底複雜的情緒。

伸手接了過來,「謝謝老顧教授,我自己來就行。」

顧震南笑了笑,沒說什麼,就站在病床邊上看著她,彷彿是等著她把那杯水喝下去一般。

說時遲那時快,涼嬋猛的起身,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一把扣住了顧震南的肩井猛的向下一按,動作如流光瓊電一般,顧震南被她按在了病床上,她一個旋身,想將將他的胳膊反剪,抬腿便要橫踢過去。

腳下像是被一股巨力猛的一拽,涼嬋這才看見,她的右腳腳踝上栓著一根質地柔軟的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綁在了床腿上。

她猛的抬了抬,紋絲不動,看樣子,是用某種特殊材料做成的。

剛開始醒來的時候,她沒注意,但現在她沒了支撐幾乎快要摔倒。

顧震南趁勢逃脫,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知道你能打,所以提前做了些準備。」

涼嬋見他也不再做隱藏,冷嗤一聲,「你隱藏的還真是夠深的,沒想到現在的狐狸尾巴才露出來?」

顧震南因為剛才差點被涼嬋抓住,所以整個人顯得有點狼狽,以往紋絲不動的頭髮都亂了。

他那不再清澈的瞳孔里,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光,「狐狸尾巴,呵,我從來都不是狐狸何來尾巴。」

涼嬋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片刻后,她緩緩的說,「你究竟是誰?」

顧震南退後一步打了一把椅子,目光幽深而遼遠,「我是誰?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啊。」

涼嬋冷笑一聲,索性直接坐了下來,「我知道我今天落你手裡,也活不了了,不如你直接給我了,我到死也是個明白鬼。」

顧震南嘴角勾了勾,他已經不再戴眼鏡了,斑白的頭髮,看上去之前蒼老了很多。

「我是誰,這個問題,暫時回答不了,不過我這裡有一個故事,如果你有願意聽的話。」

「我還有別的選擇?」

她盤腿坐在病床上,一副不聽也沒有辦法的樣子。

顧震南笑了,笑的很大聲,「你比你爸爸有意思多了。」

涼嬋沒搭理他,安靜的盤膝坐在那裡。

兩人相對而坐。

「不是有人說嗎,最美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當時那裡還沒有開發出來,知道的人也很少,用現在的話來說,是一片窮的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好看之外,並沒有任何用處。」

顧震南深吸了口氣,「但是有的人天生和別人不一樣,他們眼光長遠,有前瞻性,可以看的很長遠,比如說程氏集團的董事長程鳴,他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佩服的男人,胸有丘壑,甚至可以說他一手創建了程氏帝國的輝煌。」

「他早早的看到了這一片地的商業價值,出高價買下了那一塊地,之後派人來勘探。當時的那一座山下面還有一個村子,這個村子的村民祖輩在這裡居住,據說從秦朝避亂時就來到這裡了,祖祖輩輩辛勞耕作,過著貧窮有富足的生活,直到那些勘探開發的先行部隊來了,才徹底打亂了他們的生活。」

「村民淳樸善良,並不知道這一塊地已經被賣掉了,還十分熱情的招待那些勘探者,可是紙包不住火,這個消息像是長了腿一樣,傳遍了整個村子,大傢伙很生氣,當時人們的思想還沒有現在這樣開放,拿著錢去買更好的,這種話,一般只有二傻子才會說出來,他們認為,土地就是他們的生命。

於是和勘探者發生了衝突,呵,也正是這場衝突,給村子里的人徹底帶來了滅頂之災。」

涼嬋聽著他悠悠的說著這些,心裡有點不太好受,「是血癌村嗎?」

顧震南深吸了口氣,緩緩的點點頭,「是,那些負責勘探者的先行部隊,因為發生了衝突,將帶和嚴重輻射的鈈(pu這種東西是原子能工業的一種重要原料,可作為核燃料和核武器的裂變劑)落在了村子里,悲劇從此開始了。

村子里的人開始掉頭髮,開始皮膚脫落,開始出現身體上的病變,但這些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甚至是在一連死了幾個人之後,村長才發現了不對勁,當即報了警,後來找到了那塊輻射物,但為時已晚,村子里的人幾乎人人都得了白血病……」

顧震南眼底有濕潤的霧氣慢慢的氤氳起來。

「所以,你也是從那個村子里走出來的?」涼嬋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案件的走向已經遠遠的偏離了她的預料。

一時間竟無法接受。

顧震南「嗯,我是那個村子里這一代人中,唯一一個沒有得病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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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謎案之boss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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