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長江後浪
「我啊,一直在咱們道上奔波,能有大半輩子,可算是打出了這點成就。
我膝下只有一子一孫,韓家到了我這一代,就變成了單傳。
所以我打下的全不接,韓家的所有家事,就在我剛剛金盆洗手的那一刻,轉交給了,韓雲濤。」韓老爺子一邊打著手勢,雙手直哆嗦,說道。
細想著,在韓老爺子和我爺爺那一代,想在風水道方面打拚出來點成績,也著實是一件十分難的事情,從無到有才是最難的,等到有了一定的基礎,再繼續發展,就是十分簡單的事情了。「
雲濤今日剛剛成年,我就把韓家大小的事宜,都託付給了他,雖說我還健在,可是,絕不會再插手去管。」韓老爺子的話鏗鏘有力,絲毫不像是一個年近百歲的老人口中說出的。
緊接著他繼續說道:「雲濤年幼,有什麼事情,還請道上的各位,多擔待些。」韓老爺子顫抖著說完了這些話,然後深鞠了一躬,一個80多的老爺子,為了自己孫兒的前路能夠平坦一些,向著這些他平輩,或者晚輩的人,深鞠一躬,像是在乞求著大家,千萬要對韓雲濤好些。
這是韓雲濤也整理了身上的西裝,心裡平靜的,衣冠楚楚的上了台,可先將爺爺扶下台,畢竟韓老爺子年歲大了,就算是身體再硬了,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然後韓雲濤開口說道:「各位風水道界的前輩了,晚輩名叫韓雲濤,從今天起,算是正式接手韓家的一切事務,還請前輩們多多關照,後輩若是有什麼冒犯,還請前輩明示,後輩一定加以改正。還望各位前輩,多多關照了。」
韓雲濤說完,也是朝著大家,90度的鞠了一躬,這深深的一鞠躬代表的是後輩,向各位風水道的道界的前輩深深的敬意。
我這才想起,數據很好,我根本算不上什麼前輩,我也是今天才剛剛接手了百家的所有事業。
所以我是正式算來,我也是今天才剛剛正式加入了風水道,我和韓雲濤算是同一天接手了家族的事業。
可是不同的是對於我接手家族的事業,沒有成人禮,也沒有宴會,都沒有自己的爺爺,放下身價來,求著別人,好好的照顧自己,只有我自己的聲音裡面默默承受了一切,身上長滿了青紫色的圖騰,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想到這裡,一股難過的情緒就湧上來,這個時候還沒到,還在滔滔不絕地發表他的感言,這是剛剛的接觸的風水道法,在剛剛的正式成為風水道士,那些人應該很開心吧。
他應該有很多的話要說吧,你幾個同樣剛剛成為風水道士的我,我就想得有些悶,我什麼話都不想說,由於爺爺的離世,我整個人一直到現在還是用在悲傷中,所以韓雲濤接下來說的話。
我根本就沒有認真聽,只不過就是感激這個感激那個感激先輩的不容易而已,可是底下坐著的那些老人,可能是望子成龍,看著身邊的孩子一個個的長大,接替了自己的位置。
扛起了大旗,竟然花甲的老人紛紛抹起了眼淚,我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突然我們可以掙,這種咳嗽,像是要窒息一樣的感覺。
我持續的咳嗽能有上百聲上千聲,就是不見好,同桌的其他人看我這樣,以為我是得了肺病之類的,全都避退三舍,避而遠之,生怕被我傳染一樣。
我也並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兒,就是狠狠勁的咳的,像是要把我的肺子咳出來了一樣,突然,喉嚨中有什麼液體翻滾而出,恐怖瞬間瀰漫的血腥味兒。
我竟然咳出了血,我趕忙用手遮住了嘴巴,將一口鮮血噴到了手掌上,放到桌子底下,看著,四下沒人注意到我,我才低頭看了看,這是一口濃稠的黑色的血液,我趕忙用紙巾將血液它掉了,還將紙巾裹好揣進了兜里,避免有人發現,這麼大的事情。
突然就發生了,前兩天爺爺還有陰氣入體,哮喘病氣管炎總是不好,又因為這個離開了世界,可就是幾天後的現在,就是在參加宴會的今天,怎麼不合時宜的時候,我竟然也有了絲絲毫毫的氣管炎的癥狀。
我搖搖頭,使勁地搖搖頭,把心裏面這種不好的想法甩出去,看著周圍沒人,這件事情先壓了下來,可我卻還是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來我會發生什麼?
從過一個紫色圖騰開始,我的命運軌跡,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韓雲濤在檯子上面已經致完了詞,他熱淚盈眶,又朝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台下掌聲雷動,還夾雜著眼淚掉在地上,摔得破碎的聲音。
韓雲濤走下了台,他挨桌敬酒,我卻沒空搭理這些,從開業開始,我就忙著吃東西,忙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剛才那個挑事的黃毛小子,看見了我的咳嗽,卻並沒有遠離我,我還真有些意外,在我夢境的埋頭吃的時候,那小子又開口,說道:「柏兄,不知道柏慕寒老前輩,身體怎麼樣了,還好嗎?」
即使是在現在聽到有人提起了爺爺的名字,我心中還是忍不住咯噔的一顫,我現在的一切光環,我把我的名字說出去是響噹噹,這個原因都來自於爺爺。
其實柏家雖說世世代代乾的都是降妖除鬼,胖鬼捉磨的事,可是實際上把柏家的方圓工大還是從爺爺這代開始的,從前的柏家,也許就和我眼前這個黃毛小孩兒一樣,泛泛之輩,並沒有什麼名聲。
直到爺爺這一代,把柏家的事業,發揮到了一個頂峰,這才讓柏家的名字說出去響噹噹,震耳欲聾,讓這個名字在對手的眼裡面都是做一個死釘子,很難出去,所以我的攻防都來自於爺爺,只是爺爺現在走了我的光環要靠自己。
我想了很多,突然又想起來那小孩兒的話,我還沒有回答,我沒有辦法說爺爺去世了,這個事情還是要隱瞞下去。
於是,我清清嗓子,開口說道:「我爺爺他身體一切都安好,只是老人家,這個季節不知道為什麼,染上了風寒,有些不太方便出門,年歲大了,經不起這折騰,於是我就代替他先來了。」
那黃毛的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得正經了起來,他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好似是相信了我剛剛胡編亂造的火花,我盡量的吧。
謊話編得完美些,變得認真一些,這樣才能不露出破綻,才能讓百佳在這個過渡的時期好過,我眼神中的擔憂,眼神中的惦念。
根本就不是爺爺讓我瘋狂,而是生死兩別,你有兩個之中,一份無奈的惦念,你說無盡的想念。
那黃毛小孩顯然是不會知道這些的,他眼中閃著星星般的光芒,開口和我說:「太遺憾了,這次過了,沒能看到柏爺爺,要知道,把爺爺的,胖鬼說話,世道上有個名字厲害,若是能見到他,讓他指點我幺兒或是單純的和他聊聊,我都心滿意足了。」
爺爺的手法,爺爺的技能自然是道上數一數二的,只是我還沒能得到他的什麼傳承,他就已經離世了,他的名聲留在了島上,給我帶來不小的影響,我一定要扛起整個柏家,不說,要超過爺爺的那個時代,起碼不能讓柏家走下坡路了。
只是這對我來說,也是很難的事情。現在等這個小孩提起這些,我還是要笑眯眯的和他說:「其實你有時間,等我的爺爺病好了,你可以隨時來白家老宅拜訪。
都是一座名山上的人,雖然都知道一個家住在哪裡,不然你去問你家老人也可以。我歡迎你隨時來到百家拜訪,我爺爺是個很好相處的人,相信他一定會指點你二的。」
一切一切談天說地的話語,都好像爺爺還在一樣,好像爺爺真的是染了風寒,就躺在家裡,等著我參加完到超超的宴會。
回家去,他會啰里八嗦的和我吵上一架,呵呵,我絮絮叨叨的說這說那,好像爺爺並沒有走,此時,張子健的家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老宅不知道被他一個大老爺們禍害成什麼樣了。
正當我說這話擔心的時候,突然我就後悔,恭喜你,一口氣上不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一樣。
我拚命地咳著,咳著雙眼充血通紅,滿臉憋的上不來氣,那黃毛小孩兒叫我咳嗽的厲害,居然湊過來給我順背。
他一邊睡一邊說道:「家裡面有鳳凰的感染者,兄長怕是也被傳染了,回家可要好生調理,這宴會場合你沒法提前走,只能等到宴會結束嘍。」
我沖他點點頭,並不是我不想回答他說的話,只是現在我的喉嚨,在接近口腔的位置,好像有什麼粘稠的物體把它粘住了。
呼嚕呼嚕地作響,無論我怎麼使勁,也不能說出任何一個字。
血腥的氣味順著喉管反到口腔來,難道我又要咳出一口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