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扯電線
吳秀這個問題把趙小山問愣住了，他不知道吳秀為什麼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是呀，我當然會娶米妮姐的，米妮姐她待我這麼好，陪我吃苦受累，還幫我治好了病，又待我爹媽那麼好，我當然會娶她了。怎麼了，秀兒，你問這個幹什麼？」
吳秀嘴角又抽搐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絲難過，不過轉瞬即逝，馬上就用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平靜的說：「小山哥，你待我真好，今天要不是你我就……」
趙小山拍拍她的頭說：「傻秀兒，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當然要照顧好你了。」
吳秀聽到他口中的好兄弟，眼神反而又黯淡了幾分。
「好了，走吧，秀兒，咱們回去，看我不把他的蛋子給擠出來踩碎了不可。」趙小山看吳秀表情這麼無神，以為她還是在想著剛才的事，就摟著她的肩膀說。
吳秀回過神來連忙說：「小山哥，不行，你別去找他了好不好？要是事情弄大了就不好了。」
趙小山眼一瞪說：「怕什麼？是他幹了壞事，老子就要收拾他，你還怕他報復你不成？」
吳秀看他一心要為自己出頭，心裡卻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心酸，但她還是說：「小山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要是事情鬧大了，傳出去對我也不好不是？」
趙小山愣住了，最後恨恨的說：「那就便宜了這小子了。」
吳秀酸楚的笑笑說：「小山哥，別管他了，他這種人早晚會得報應的。」
趙小山想想也沒話可說了，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那咱們回去吧。」說完看了吳秀一眼就愣住了，剛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吳秀的衣服剛才被劉宇飛扯開，裡邊的小衣也有些凌亂，渾圓的胸脯已經露出了半拉。
趙小山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吳秀趴在自己面前的情景，臉色頓時通紅，下身的大蜡燭也有些發脹。吳秀抬起臉看到他臉色難看，頭上還有汗珠滲出來。連忙問了句：「小山哥，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熱著了？」說著走到跟前，用衣袖去趙小山額頭上擦汗。
吳秀這一走近，胸脯更是緊緊的貼在了趙小山的胳膊上，他這下呼吸更加急促了，連忙伸手擋住吳秀的胳膊，慌慌張張的說：「秀兒，你離我遠點。」說著就退了一步。
吳秀愣住了，半晌才注意到自己的窘相，一下子羞紅了臉，連忙背過身去把衣服整理好，這才扭過身來。
「走吧小山哥。」吳秀像以前一樣挽住了趙小山的胳膊，趙小山覺得以前的好兄弟又回來了。
回到山上，吳剛還躺在地上歇息，郭長龍和另外一個電工在問劉宇飛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劉宇飛支支吾吾說是從樹上掉下來摔的，那個電工聽了就笑話他說：「行啊，劉公子，人家從樹上摔下來是屁股落地，你倒好，顧腚不顧頭，把臉摔的跟豬頭一樣。」
劉宇飛看見趙小山和吳秀從下邊上來，做賊心虛的把臉扭到了一邊。吳秀低著頭拉著趙小山的胳膊一個勁走，只怕趙小山再去找那個劉宇飛。而吳剛看見吳秀上來卻是兩手空空，就奇怪的說：「秀兒，你不是去給我們摘果子了嗎？摘的果子呢？」
秀兒一愣說：「我給忘了。」
吳剛翻了翻白眼：「這都能忘了。」
趙小山扭頭看了一眼劉宇飛，見劉宇飛正偷偷的看自己，就眼睛一瞪，那傢伙連忙就扭回了頭。
三座山上立了五十多根木頭杆子，根根都是精挑細選的好木頭，反正山裡有的是樹，趙小山盡揀又高又直的砍。這電線杆子可是關係著張家屯百十口人的生活和村裡娃們的前程，可馬虎不得。不過這也累壞了他和吳剛，兩個人足足看了六七天，這才在山上把需要的杆子都立了起來。
這六七天里，吳秀一直跟在他的身邊，趙小山怕再出上回的事，一步也不讓她離開自己。就是吳秀有時候尿急，都是趙小山站在不遠處站崗放哨。
而劉宇飛自從那天被趙小山揍了一頓后，明顯老實了許多，再也不敢對吳秀動手動腳，甚至連靠近都不幹靠近了。而每次見了趙小山都是點頭哈腰陪著笑，一見面就讓煙，但趙小山才不抽那東西呢，就算抽煙也不會抽他的煙。他可不是張二虎，管你什麼城裡幹部，局長兒子的，老子看你不順眼就揍你！
這六七天里，吳秀依然會在休息的時候去給他們摘果子吃，當然都是在趙小山的陪護下去的。而每次到下邊果林的時候，趙小山就會想起上次和周雨落一起來的事，想起那晚上抱著周雨落坐在樹枝上的尷尬。
這妮子走了也有一個多月了吧？怎麼一去就不見回來了呢？她不是說要給張家屯尋找致富門路的嗎？難道回到城裡就忘了嗎？想起周雨落臨上車的時候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趙小山，我還會回來的。趙小山就苦笑著搖搖頭，看來女人的話也不能全信。
電線杆子是立起來了，現在就該扯線了，扯線可是個麻煩事，得把幾里地長的電線拽到山上，然後再拉到立好的電線杆子上去，這可不是趙小山和吳剛兩個能完成的工作了。於是張富貴就把全村的青年小夥子連帶大姑娘小媳婦都給派了過去。二愣子媳婦牛翠花力氣大，當然也少不了她。倒是米妮，因為還沒和趙小山成親，所以還不算得上張家屯的人，所以躲過了這個苦力差事。
由於有劉宇飛這個流氓在這裡，所以張家屯的男人們都把自己老婆看的緊緊的，尤其是二愣子，更是讓牛翠花半步不離自己身邊，就差拴在褲腰帶上了。不過牛翠花可沒有像二愣子那麼擔心，在她看來這個姓劉的早就被她那天嚇破了膽，就是再借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對自己再有非分之想了。
張家屯雖然人口不多，但是青壯年卻是不少，再加上大姑娘小媳婦，拉起電線來是綽綽有餘，於是張富貴幹脆把他們分成了兩撥人。趙小山和二愣子不幸分到了一組，而吳剛和吳秀則是分到了另外一撥。
扯電線用了三天，前兩天都是平安無事風平lang靜，第三天卻出事了。最後一天的活兒有點多，眼看天黑了還有四五根的杆子上的線還沒有架上。郭長龍就有點急了，說今天一定要把剩下的活給幹完，明天就可以開著車直接到李家窪把電接上，剩下就只剩下張家屯村裡的線路了。
一連在山上呆了十來天，郭長龍早有些叫苦不迭，光上山下山就把他累得夠嗆，更別說山上的蚊蟲叮咬的厲害，把他白胖的身上都叮出了一身大包，所以他催著把剩下的活兒給幹完再下山。可是張家屯的後生婆姨們可不幹了，他們從來都是太陽曬著屁股才起床下地，天一黑就上床日婆娘，晚上哪裡干過活。於是一個個撂了挑子不幹了。
這可苦了張富貴了，一會跑到這個跟前，一會跑到那個跟前，求爺爺告奶奶讓他們把剩下的活兒給幹完。可是這些人根本不吃他這一壺，無奈之下張富貴只好退了一步說，反正就剩下四五根杆子了，也用不著這麼多人。乾脆兩撥人抓鬮，誰抓著就自認倒霉留下，別的回家睡覺。
這個主意不是什麼好主意，但這些人也只能同意，因為要是不同意的話，兩撥人就只能磨到天明也什麼事都幹不成。
結果趙小山這一撥派出去抓鬮的二愣子很倒霉，他悲催的抓到了留下的紙團，於是只能選擇留下把活幹完。而趙小山也只能自認倒霉，吳剛則是興沖沖的下了山，吳秀臨下山的時候還把自己的一條小手絹塞到了趙小山的口袋裡，讓他擦汗用，並且叮囑他晚上幹活一定要小心。
看著那撥人得意的下山回家日婆娘，留下的這撥人都是怨聲載道，把倒霉的二愣子罵的灰溜溜的。不過既然留下了，那就只能抓緊幹活了，要不然就得在山上過夜了。
十幾個人勁往一處使，在天色黑下來的時候，四根杆子就拉上了三根，只剩下最後一根也是最難收拾的一根了。這一根靠近崖邊，拉的人不好用力，於是張富貴幹脆又把他們分成了兩撥人，一撥在這邊拉著主線，另外幾個人則在崖邊拉著垂下來的線。
作為生力軍，趙小山和二愣子被張富貴安排在崖邊拉著垂下來的線，牛翠花當然跟在男人身邊。
結果沒拉一會兒，那頭的人就吃不消了，叫著要再過去一個人，趙小山本來打算過去，可是自己一鬆手，二愣子就差點被電線拉走，於是只好自己拉著，讓二愣子過去了。
趙小山現在力氣格外的大，一般村民要是和他掰手腕的話，估計兩三個人一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他和牛翠花拉著這邊，那邊十幾個人拉著，劉宇飛在上邊很順利的就把最後一個葫蘆上纏好了。
原本上邊電線一紮緊，下邊就可以鬆手了，可是趙小山和牛翠花都不懂，還是在那裡死死的拉著，不敢有一絲鬆懈。這時候上邊的劉宇飛眼珠子一轉，惡上心來，拿著鉗子咯嘣一下鉗斷了趙小山和牛翠花手裡拉著的這根鋼絲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