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第423章 趙都安調兵,朝廷大軍馬踏道門(5k)

423.第423章 趙都安調兵,朝廷大軍馬踏道門(5k)

第423章趙都安調兵,朝廷大軍馬踏道門(5k)

「欒知府,你且仔細看看,本官究竟是誰?」

金福客棧內,當趙都安揭下面具,露出那張俊朗的臉龐。

濱海道知府欒城先是一愣,繼而瞳孔地震,「蹬蹬」朝身後退出兩步,險些跌倒,下意識抬起手指著面露笑容的趙某人,結巴道:

「趙……趙少保?!」

新晉太子少保,三品大員,女帝寵臣,趙都安!

欒城並沒有見過他,但曾多次看過趙都安的畫像。

最近的一次,便是前段時間京城發來的邸報中記載,趙都安加封少保的情報。此刻看到諸多詔衙官兵,本就隱有猜測,當即認出身份。

「看來你的眼睛還沒瞎掉。」趙都安淡淡道。

欒成腦海里一片混亂,近乎宕機,作為知府的他並不知曉這支隊伍的存在,如何能不吃驚?驚愕之下,身體先於腦子反應過來,踉蹌上前幾步,抖動袍袖,做了個拱手禮:

「下官欒成,見過趙少保。」

身後捂著生疼但無大礙的胸口走來的捕頭張儉吃驚之下,也忙垂下視線。

而那些本就戰慄驚恐的捕快官差,更不知是誰帶的頭,嘩啦跪倒一片,山呼:

「少保!」

彷彿生怕慢了一步,給這位傳言中手握大權,卻睚眥必報的貴人記恨住,尋個由頭收拾了。

趙都安平靜地掃視了這群人片刻,才不咸不淡道:「免禮。」

又轉身朝房屋中走,丟下一句:「欒知府,進屋中詳談吧,其餘人在外頭守著,本官出來前,禁止任何人離開。」

「遵命!」

梨花堂錦衣咧嘴,將一群泄氣皮球般的地方官差看押犯人一樣關押起來。

等客棧正堂門關閉,公輸天元等人百無聊賴,聚在房檐底下小聲嘀咕。

「你們說,這會是怎麼回事?」

公輸天元一臉好奇模樣,率先開啟話題。

浪十八和霽月是沉默背景板性格,只動手,不bb,壓根不接茬。

金簡在打瞌睡;

書生與紅葉兩名影衛則不熟悉眾人,不好開口。

腰懸一排飛刀,眼角點綴淚痣的海棠抱著胳膊,瞥了眾人一眼:「趙少保方才不是都說了么?」

公輸天元驚訝道:「大妹子,伱是說趙兄方才提及,敵人狡猾那句?」

大妹子……海棠嘴角抽搐了下,無奈道:「這不是顯而易見么,不過胡亂猜測沒意思,等他審問那個知府出來,一切就清楚了。」

約莫一炷香后。

房門吱呀打開,知府欒城滿頭大汗地給趙都安微笑著送出來。

「欒大人,你我皆是同僚,這些許誤會便算了,你先帶人回縣衙吧。之後若有事,本官會找你。」趙都安笑著說。

欒城勉強擠出笑容:「趙少保放心,今日的事,下官會勒令封口,嚴禁外泄。」

趙都安笑笑,也沒說什麼,鬧得這般大動靜,再說什麼封鎖消息,已經無用。

換言之,經過這麼一鬧,趙都安這支「微服私訪」的隊伍,剛進城,就被強制暴露在陽光下了。

等欒知府帶著一群官差灰溜溜離開,海棠才終於看向他,英氣的眸子透著好奇:「就這麼放他走了?這不是你性格啊。」

不是……我的形象在你們眼中究竟多惡劣啊……趙都安吐槽,搖了搖頭,唏噓地地望著遠處天空:

「都是同僚,何況,他也是被利用了。欒成身為知府,本就常年有緝捕逆黨的任務。

前段時日,府城轄區內有外來的江湖人形跡可疑,被捕快逮捕,審問后得知乃是匡扶社外圍成員,從其口中,得知了假情報。也就是有一夥逆黨,將出現在金福客棧。

欒成這才帶著一群官差,親自跑了過來,呵,倒是個親力親為的官員。」

海棠皺眉道:「太巧了,而且指向性太過明顯,莫非是逆黨主動送的假消息?」

趙都安嘆息道:

「看來是了,而且有這種手筆的,大概率是庄孝成。」

張晗走過來,疑惑道:「可目的呢?這樣做的目的何在?逆黨理應知道,這不會對我們造成實質傷害。」

趙都安平靜地說出兩個字:「挑釁。」

頓了頓,他環視身旁的一雙雙眼睛,認真道:

「庄孝成這個老賊,在故意向我宣戰,告訴我,他已經知道了我的到來。

呵呵,原本我想的是,我們在暗,通過間諜將庄孝成顯在明處,如今這老賊這一手,卻成了我們在明,他在暗了。」

什麼明,什麼暗……幾個單純的武夫和術士聽得懵懵的,只覺得高深莫測,但不願意表露出自己沒聽懂。

所以一個個默契地點頭,一副瞭然於胸姿態。

張晗依舊疑惑:

「你的意思是,庄孝成提前知道了我們的行蹤,那他會不會已經跑了?然後戲弄我們一次?」

不等趙都安回答,擅長破案的海棠突然開口:「不,肯定不會。庄孝成不是那種無聊的人,況且從欒成提供的情報分析,匡扶社安排假情報不像臨時決定,更像遊刃有餘。

我甚至懷疑,總部在奉城這個線索,都可能是敵人故意放出來的,目的就是將我們誘來此地。」

已經通過風月寶鑒,確定了老賊依舊在這片地界的趙都安點了點頭,眼神凌厲:

「若我猜測不錯,這老賊是被逼急了,以其自身為誘餌,要與我當面斗一斗,分個生死出來,呵……你們不覺得,這風格手段,與庄老賊在京城時頗為相似么?」

去年,庄孝成在京中,就是用自己為誘餌,試圖將馬閻引入布置好的南郊竹林,予以刺殺。

意外被趙都安打破。

今日,老賊故技重施,卻是氣魄更大,以奉城為陷阱,以匡扶社存亡為賭注,邀趙都安一戰。

「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我們已經暴露了,還要聯絡間諜嗎?」海棠問道。

趙都安搖了搖頭。

庄孝成必然知道間諜的存在,他只是不知道,究竟誰是間諜。

如今若貿然啟用吳伶、芸夕等人,只會提前暴露。

可不聯絡間諜,眾人被掀成明牌的情況下,又如何找出匡扶社總壇的所在?「事情變得有趣了,庄孝成想要與我下一盤明棋,那便順了他的心意,不過本官倒想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氣魄。」

趙都安忽然道:

「公輸兄,進城前,你說那個紫霄宮的道人在當地很有勢力對吧?那此人知曉逆黨潛藏,卻不報的嫌疑很大對不對?」

公輸天元愣了下,心中暗暗生出不妙。

只聽趙都安桀驁一笑,冷聲道:「三歲小孩子都知道,不認路要找人問,既然隱藏不了身份,那就鬧他個天翻地覆。書生,紅葉,放信號,要大軍提前入城。」

兩名金牌影衛對視一眼,皆看出心驚。

前者應聲,走到院中,從懷中取出一枚竹筒,朝著天空點燃。

「咻咻!!」

一團紅光猶如星辰,直射天空,於高空久亮而不滅,方圓十里清晰可見。

……

……

作為一個縣城,奉城的城門並不算高。

表面儘是歲月斑駁,數百年風吹雨打的痕迹。

值守城門的官差,原本只是底層的小吏。然而今日卻換成了縣衙里公人。

且一個個站姿筆挺,不敢半點鬆懈,只因天亮時,知府大人率人打開城門時,將守夜的小吏嚇的肝膽巨震。

後來縣衙的公人到來,才得知城中存在逆黨。

這可嚇壞了一群小吏,生怕被縣令老爺推出來頂鍋,背一個監守不嚴的罪名,否則逆黨如何大搖大擺,進入城去?然而心驚肉跳的小吏們沒等來知府,也沒見到逆黨,只望見城中竄起一抹紅,經久不散。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下午的時候,城外地面隱隱傳來轟隆聲。

「官兵!大批官兵!」

城頭上的小吏驚呼,其雙手顫巍巍扶著女牆,瞪大眼睛,望見地平線上黑壓壓的騎兵如鋼鐵洪流而至。

沿途進城的百姓紛紛驚恐躲避。

不一會,騎乘戰馬,身披盔甲,手持長矛,馬懸鋼刀的騎兵隊伍抵達城門處。為首者,赫然是個敦實將領,其身材比尋常人寬了一倍,坐下的馬匹也格外強壯,將領滿臉橫肉,只怕有幾百斤,雙手各自持握一柄戰錘,用鎖鏈連接。

「濱海軍府副將元吉奉命馳援,速速開大門!」

持戰錘的敦實將領大吼。

縣城的城門有大門與小門,平常只開小門,供給百姓車馬進入,如今大軍進城,小門難以通行。

城頭的小吏雙股戰戰,哪裡見過這等場面?

奉縣令守門的公人硬著頭皮,走出來,抱拳拱手:「這位將軍,縣尊並未通報有……」

「聒噪!耽擱了大人的事,碾死你們都不夠賠!」

副將元吉虎目圓睜,人在馬上,這一坨數百斤的披甲肉山顫抖起來。

大手攥著嬰兒手臂粗細的鎖鏈,將戰錘掄成風火輪,嗚嗚旋轉,捲起狂風。

一錘擲出,拉出殘影的重鎚擦著公人的身軀,如炮彈般牽引著鎖鏈,狠狠撞在城門上。

「轟!!」

城門瞬間被居中轟開一個大窟窿,在慣性下,朝兩側洞開!

城門大開!

縣衙公人與守城小吏齊齊咽了口吐沫,雙腿發軟,眼睜睜看著大軍呼嘯進城。

如同望著列車瘋狂駛入隧道,一群人面面相覷:

「知府大人沒有調兵的權柄吧?這將軍口稱大人、奉命……莫非城中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到來?比知府還大的官?」

「完了,咱奉城這小地界,如何能驚動這等大人物,總不會是逆黨首領在這吧?」

……

大股騎兵入城,立即引起了全城轟動。

等消息傳到縣衙,落入欒成耳中時,饒是以這位知府大人的定力,也不由猝然起身,神色大變。

「你說什麼?元吉將軍入城?他在哪?」

縣衙內,前來稟告的捕頭張儉神色複雜:

「說是去了金福客棧。」

欒成背負雙手,在房間中來回踱步。

因浪十八手下留情,只受了小傷的張儉遲疑道:

「大人,看來是那位趙少保的手筆,這位來此,究竟是為了什麼?」

欒成停下腳步,看了眼黑炭般配雙刀的護衛,一屁股坐下,嘆道:「是為了逆黨而來,匪首庄孝成可能在奉城地界。」

張儉大驚:「竟有此事……那我們之前……」

中年文士模樣的欒成搖頭苦澀道:

「本府只怕被逆黨利用,做了拱向趙少保的一顆卒子。罷了,此事已不重要,關鍵是趙少保如今號令大軍進城,只怕不妙。」

張儉奇道:「為何?」

欒成嚴肅道:「庄孝成昔年貴為太傅帝師,何等樣人物?簡文死後,其護送簡文遺孀以及幼子遁入江湖,搞出個龐大的匡扶社,這樣的人物和手段,豈是好對付的?

趙少保之前微服進城,卻瞬間被破,已是輸了先手了,如今貿然召大軍進城,更是露怯,底牌先一步翻出來,豈非更落了下風?這對手棋如何下得?」

張儉想了想,說道:

「據說這個趙少保極有才能,雖名聲不佳,但屢次大破逆黨。」

欒成苦笑道:「本府不懷疑這趙少保的手段,但本府更清楚,他終歸只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以往在京城,占著地利人和,對付逆黨自然容易許多,如今來了奉城,對手也成了庄孝成那等老辣人物……」

他搖了搖頭,明顯不抱信心:

「終歸是太年輕,年輕氣盛,如何斗得過老狐狸?」

想了想,他咬牙起身道:

「本府這就去一趟金福客棧,與其說一說。」

當即,這位知府大人領著幾名護衛,直奔金福客棧,可等他到了以後,卻並沒看到進城的官軍。

金福客棧內,病懨懨的書生走了出來,以手絹掩著口鼻:

「咳咳咳,知府大人來晚了,趙大人命我留下等你,說你若來,便傳話說要知府大人回去歇著,以不變應萬變。」

欒成愣了下:「趙少保去了何處?還有那些官兵呢?」

膚色蒼白的書笑了笑,道:「趙大人帶著兵馬出城去了,說是要趕在天黑前,去看紫霄宮的夜景。」

紫霄宮……紫衫道人盧正醇的修行道場……

奉城地界,十幾萬百姓尊稱的那位本地的仙山上的「大神仙」,威名極高,在整個江湖,乃至虞國九道十八府內,都名號斐然的老神仙級人物。

「不好!」

欒成臉色陡變,嘴唇發顫,隱隱猜到了趙都安的心思。

……

……

紫霄宮坐落於奉城縣以北的一座同名的名山上。

據說因千年前,曾有人見山上降下九霄神雷而得名,乃濱海道內,有數的鐘天地靈秀的名山大川。

雖遠不及往南建成道的「洛山」,卻以陡峭險峻,如長劍朝天,欲刺破天穹為最。

趙都安一行人,騎乘軍中快馬,也是行將傍晚時才抵達這座紫霄山腳下。

「據說紫霄宮接引地霞,每到夜晚,山頂有奇異霞光透地而出,照亮整個道觀,極為瑰麗好看。

不少名士經過這邊,都要專程跑去道觀燒一炷香,與紫衫道人攀談結交,住一夜以目睹地霞奇景。」

山腳下。

女緝司海棠勒了馬韁,仰頭望著山上近乎宮殿規模的道觀,有些神往地說。

公輸天元撇了撇嘴,驕傲地揚起下巴:

「我天師府所處之地,才乃天下地脈中樞,區區地霞,無非是奇觀罷了,也就糊弄下無知百姓。」

知道了,不夠你吹得……趙都安眯眼道:「既然這麼好,先帝怎麼就賞賜給了這野道士?」

海棠搖頭:

「這就不清楚了,許是獻寶有功吧。不過這紫衫道人盧正醇最有名的,還是一手『爐中鍛劍』的法門,尋常道人以丹爐煉丹,以火池鍛劍,但他另闢蹊徑,以丹爐以煉丹之法鍛飛劍。

據說一柄飛劍鍛成至少要燒七七四十九天,出來的飛劍,也如丹丸一般,有上中下三品。

高品飛劍出世既有微末靈性,其盤踞紫霄宮道觀多年,養了一大群劍士為弟子,這也是其立身江湖,不依附天師府道統的底氣。」

趙都安笑了笑:

「本官還沒怎麼見過道門的鎮物飛劍,只有一柄金烏飛刀,正好見識下哪個更強。」

說完,他舉起右手向前一揮,身後以元吉為首的大群鐵騎兵峰沉默向山道上推進。

陡峭的山峰本不利於行馬,但這盧正醇為了方便香客上山,耗資不菲,開闢出寬敞容許三駕馬車并行的和緩山道。

這會傍晚,山道上看不見半個香客,只有天邊一輪紅日懸著,放肆地將一眾鐵騎披上緋紅的光,如同蒙著殺氣。

山道走到一半,有個供人歇腳的大平台,建造了幾座亭子。

趙都安帶人抵達此處,卻正看到一大群穿著道袍,背負長劍的劍士列陣以待。

似乎早早就藉助地勢,調往見這群兵馬,故而提前等待。

趙都安一眼望去,背劍匣的道人足有上百人。

為首的一個,赫然盤膝端坐於亭中,此刻夕陽紅日打在亭中,照在這名約莫三十歲的道人臉上。

其手持拂塵,以一根黃楊木做的簪子盤著髮髻,道袍式樣也與周圍的不同,呈現白紫色,腳下踩著一雙略有些寒酸的麻履。

此刻,道人驀然抬起眼皮,拂塵一甩,輕飄飄人已走出亭子,眼神淡漠望向大軍前,為首的趙都安。

「來者止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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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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