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眾人的評價
把季小白貶得一塌糊塗的是另一個年輕男歌手,叫杜若月。他剛剛巡迴演出歸來。
「這次她也一起參加了巡迴演出。她說她已決定不唱歌曲而做一名電視台外景主持人。可第一天外地閆楚,她就說心情不好,急急忙忙地回上海去了。這真太不負責任了。」若月這樣說完,假惺惺地說,「人已經死了,就不想說什麼壞話啦。」
「也有人說她是個努力的人,很有自己的個性。」謝凱說。
若月擺手說:「說起這方面嘛,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事,她倒是個拚命乾的女人。至於個性,也許她有吧。不過,她可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因為這一點,她沒有朋友。她長得漂亮,人又聰明,可一件風流韻事也沒有,這就是明證。最初男人曾被她的美麗吸引過,可一旦得知她是位只想著自己,很任性的女人,就都跑了。」
「你也是其中的一位嗎?」王彥這樣一問,使若月動了氣:「不是那麼回事,從一開始,我就對她敬而遠之。」
「你知道她有個很有錢的情人嗎?」
「聽過一點兒,我想一定是位頗為有錢的人吧。」
「為什麼呢?」
「只要女人臉蛋兒漂亮,那就什麼都好,男人不就是這樣嗎?我想那人一定肯給她花大錢的。」
「她會不會被誰殺了呢?」
「有那種可能嗎?」
「自殺他殺還難以搞清,我們只是向熟悉她的人問問。」
「至少我是不會自殺的。她自殺也是出於無奈。當一名歌手無望,當一名演員也還沒成功,死了也是沒有辦法。」
「你說她在演藝界呆了快七年為什麼沒獲得成功呢?」
若月回答王彥說:「那是因為她沒有心。」
「心?」
「唱歌、表演,很自然地反映歌手的心。演唱更是如此。她的心死了,就不能成功。我是這麼個看法。」若月強調心的作用,語氣就象是說給自己聽的。至少,這個男人是不會殺她的。
若月說季小白是個只為自己打算的女人。可他本人也是在竭盡全力一心想成名,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別人的事。有意思的是,無論是說季小白好的也好,說她壞的也罷,都不認為她是被殺,倒是異口同聲說她自殺的可能性大。
謝凱和王彥回到了市局。他倆向李博報告說:「在公司內部對她的評價雖好壞不一,但她沒有名氣,因而也就沒有競爭對手。」
「也就是說,在公司內部沒有人把她視為競爭對手?」
「是的,人們對不能成其為對手的人總是很寬容的。」
「這麼說,是自殺?」李博喃喃自語,「實際上,上級也讓我們儘快做出決斷。如果他殺可以成立,馬上著手搜查,如果認為是自殺,就要終止調查。上述做法也是合乎情理的。」
「這決不會是自殺。」王彥爭辯說。
「你要說什麼,這我清楚;」李博說,「你要說的就是,5號的深夜,在火車車內看見了被殺的季小白吧。」
「是的,我看見她倒在第三節卧鋪車廂的地板上。雖不能完全絕對地確認,但給我的感覺,那是她的屍體。」
「可是,只有你一個人看見她。不,是犯人和你看見了她。要證明是季小白的屍體是很困難的。這要向上級做工作。」
「韓朗能證明案件發生的當時他不在現場嗎?」
「我做了一點調查。」李博說,「3月5日晚5點之前,他在和一個建築公司的總裁進行商談。他的夫人因年近八十的母親病重,回娘家去了。他無法回家,3月5日就住在火車站旁邊的酒店。第二天,6日上午十點,從旅館出來到公司上班。這是韓朗本人就3月5日至6日他的行蹤所做的說明。」
「情況屬實嗎?」
「下午5點之前,他在和總裁會談是事實。他於5點半在酒店辦理住宿手續這件事,我給酒店打電話也得到了證實。第二天午前10點,到公司上班也沒有錯。」
「等一下。」王彥急忙打開手機上查到的列車時刻表,開始查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
「我想查查韓朗在時間上是否有可能在列車上殺死那女人。」
「你在列車剛出H城不久就發現了屍體了吧?」
「是的。」
「如果是的話,當時,韓朗必須已在車上了。」
王彥仍然翻著時刻表,突然,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韓朗在3月5日是能夠在H城乘上列車的。就算他在下午5點和那個總裁會談結束,5點半在酒店辦理住宿手續。可這家酒店距離上海車站很近,他可以不告訴任何人,悄悄地出來。乘上下午六點發出的車。如果他乘六點的列車,23點到達H城。另一方面那列車到達H城是23點21分,從H城開出是23點23分左右。也就是說,他有足夠的時間乘上列車。不用說,他如果坐上了,就有殺死季小白的可能。其次,我雖無法知道他殺人之後是如何帶上屍體一起從運行的列車上脫身的,但從時刻表上看,早晨6點發出的話,9點10分可以到達上海。這趟客車是『光明17號』。上行車到達南京的時間是凌晨3點58分。從時間上看,他有充裕的時間乘上『光明17號』。如果他在9點10分到達上海的話,將季小白的屍體扔在公寓院里,然後若無其事地在上午10點到公司上班。我認為這是可能時。不,季小白的屍體全身是跌傷,很可能韓朗把屍體搬到8樓她的房間,從陽台上推下來。」
「從時間上說,即使有這種可能,但也必須有在列車中殺死季小白的證據。還要搞清動機。首要的是弄清你在車內看見的是否是事實。如果沒有證據,這個案件以他殺為偵查目標便不能成立,不能進一步對韓朗的周圍做調查了。」
「我明白。」王彥說,「我只想找到確鑿的證據,證實季小白在3月5日沒有乘飛機,而是乘坐的列車。」
「你去吧!」李博語氣肯定地答應了。
王彥的臉色一下於變得明亮了:「可以?」
「但不能你一個人去。我想讓謝凱和你一起去,即使一個人能夠確認,但也會和上次的屍體一樣,難於向上頭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