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十二）

趁著妖怪慌亂期間，邵依凡趕緊拉著秦晴回到方沐霖身邊。

然後控制不住劫後餘生的心情，同時雙雙抱住了他。

這種姿勢只維持了短短數秒，那兩個女人似乎恍然大悟，接著抬起頭互相大眼瞪小眼。

那高逸天有點惱怒，瞪著幾個人喝斥道：「還有空談兒女私情，關某一道殘魂附體，支撐不久，速速逃命去吧。」

他說完，大吼一聲，對著遠處的麒麟獸就撞過去。

企圖為這三人爭取時間，其實高逸天心裡清楚得很，只是無法控制罷了。

這股力量很快就消失，到時候是生是死就聽天由命。

秦晴明顯被嚇壞了，一直拉方沐霖的手嚷嚷道：「我們走吧，快走吧？」

「你先帶她走，我不能獨自留下高逸天一個人在這裡。」

邵依凡熱淚盈眶，剛剛才重逢，難道就要馬上離別了嗎？

一瞬間，堆積在內心的情感再也抑制不住，就像牽著小孩子的手一樣拉著他，「東嶽大帝雖然倒了，但麒麟獸的實力不容小覷，何況它們的大部隊還沒有到，我們一起撤吧，只要命還在，一定還有辦法阻止。」

方沐霖苦笑道：「還能有什麼辦法？」

高逸天在那邊苦苦支撐著，地藏王、獅首領還有麒麟獸正合力對付他，各種法術呼之而來，全部都往身上施放。

可悲的高逸天，儘管金身閃爍，擋住了大多傷害，可始終不是凡夫俗子能駕馭得住。

這次附體太久，金光逐漸在黯淡……

高逸天感覺越來越乏力，呼吸越來越重。

他回頭看到那三個人還在後面不遠處看著自己，咒罵一聲：「這幾個煞筆。」

「終究不是神……」麒麟獸一手拎著高逸天的衣領，擋在字身前，搖搖頭道：「神不會管人間的死活，人類世界就在今天終結。陽間判官，我自問不敵判官指的威力，遠在我預料之外，再給你一次機會，我放你和兩個女人一起走，別再插手這件事。等完結之後，這個世界還有你的一席之地。否則，你這個朋友就是死路一條……」

站在身後的地藏王也勸導方沐霖，「人類武器雖然厲害，但不宜長久之戰，你知道妖族千變萬化，想要侵入人類內部是分秒的事情，只要內部一旦瓦解，便不攻自破，這仗，你們人類沒得打！」

這邏輯方沐霖自然懂，可他還是不明白妖族侵佔人類世界，對地府有什麼意義。

地藏王嘆息一聲：「打破自然定律，哪怕是地府的人也終究逃不過命運，時間一到，不入輪迴，還是會煙消雲散。我們和妖族結盟，想出了與天齊壽的方法，這其中的奧妙你不用知道。做最壞的打算，如果你還是不站在我們這邊，大家唯有爭個你死我活，到時候你的家人、親朋好友都死在你面前，這痛苦，你懂嗎？」

方沐霖陷入沉思中，良久才問道：「意思是，有我的判官指，就會省去你們許多麻煩？」

麒麟獸點點頭，都到這個時候了，沒什麼好隱瞞。

「我一個人能換所有人類的命嗎？」

地藏王和麒麟獸聽聞，低頭商議了會，才回道：「只能挽救你的親朋好友，其餘的人，沒有辦法。」

引路神看著周圍越聚越多的妖怪，也在勸服方沐霖，「已經完全沒有退路，你和他們拚命，人類的命運也成定局，答應它們吧。」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真的沒辦法了嗎？」方沐霖一直喃喃自語，突然轉頭看向秦晴和邵依凡：「你們怕死嗎？」

引路神看到方沐霖的反應有點不對勁，忙問道：「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