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變化

雖然滿庭芳的手臂看上去宛如一塊白玉，可只要細心往上一看，卻也能夠見到一道一道細微的咬痕，讓人感到一陣心寒。

或許是因為石頭的目光展露得太過於明顯，滿庭芳面對石頭目光的轉變，不過只是無奈地笑了一聲，隨後就繼續說道。

「或許是由於關乎到我們日後死亡感受疼痛的緣故，第二關並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道具，破關的關鍵也就只有一個字：熬。」

石頭對滿庭芳的形象本就是偏向於清冷類型的，可如今滿庭芳話語後半段刻意地加重了一番語氣，但石頭卻也並沒有制止住心中那種空洞的感覺。

他，開始對滿庭芳生出一陣憐惜。

畢竟自己現在也算是得到了滿庭芳的指點，從而將考核關卡突破掉。但滿庭芳先前可只能全憑自己去闖出來的。

一想到這裡，石頭先前對滿庭芳的刻板印象多少沖淡了些許。

不過滿庭芳自然是不知道石頭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感知到石頭的目光並沒有在自己的手臂上打量過後，便也緩緩地將紅色的衣袖重新垂下，將手臂上的傷痕重新地覆蓋起來。

「雖然第二關的破關要素只有一個「熬」字，但你見到我剛才所展示的傷痕，也知道當中到底有多少苦楚。我也正是準備從第二關入手，逐步地提升你接受痛處的能力。」

滿庭芳這番話語頓時將石頭的思緒重新拉扯回來，不過聽清楚滿庭芳到底在說些什麼的時候，石頭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腦海當中浮現出先前滿庭芳手臂上那些還沒有徹底消散的傷疤，石頭頓時像是感同身受般心中感到一陣抗拒。

知道自己的話語一定會給石頭帶來某種衝擊，滿庭芳倒也時刻地注意石頭的表現，見到石頭的身軀微微顫抖瞬間知曉現在是什麼狀況。

為了平息石頭心中的波瀾，滿庭芳也就朝著石頭說道。

「也算你走運，我之前可是在第二關這裡摔了蠻多次的，先前那些還沒有徹底消散的傷痕就是在那時候遭遇的。不過你放心，我既然先前說要教你怎麼過關，現在肯定也不會讓你重新走我那些彎路的。」

不過這番安撫的話語，落入石頭的耳中多少變了味道。

石頭先前對滿庭芳這番要強的個性而生出一定酸楚感，本不過就只是一個細微的火頭。

但現今隨著滿庭芳這番話語的說出，像是得到些許的灌注，讓本應細微的情緒變動緩緩地壯大起來。

石頭自然是不知曉自己心中有這般細微的變動，他只是單純地覺得滿庭芳如今這番安撫，雖然讓他為滿庭芳感到一陣的唏噓，卻也在潛移默化之間更為認可滿庭芳。

滿庭芳見自己的話語起到了一定的效用，心想現在只是初步的介紹階段，並不希望給石頭帶來太大的心理壓力，便也就繼續了先前的話題，介紹起考核關卡的第三個階段。

「第三個關卡主要是為了考察人們的適應能力，一般都會以門的形式設置在第二關卡的盡頭。不過門的後方一般都是極其惡劣的地方，有可能是高空，也有可能是寒冬。」

見到石頭的眉頭逐漸緊皺，滿庭芳自然也就沒有心思繼續說下去，當即就沒有說話，眼神淡漠地望著石頭，像是在等到石頭的問題。

感知到滿庭芳如今的舉措，石頭自然也不再可能再盼望身後的肥肥為自己表達不解，便也朝著滿庭芳緩緩地說道。

「我還是沒有很懂，這第三關到底有什麼作用？我見到你手臂上的傷痕這麼繁多，想必通過第二關之後也沒有什麼力氣了。但聽你說那種惡劣的處境，你又是這麼樣通過的呢？」

滿庭芳本是想著讓第三關卡的事情來將石頭的注意力分散開來的，卻也沒有想到石頭竟然會對自己的傷勢這麼關心，心頭頓時升起一陣暖意，不過聲調卻是依舊清冷。

「那正是我後續要講述的內容，你沒有必要那麼心急知道。」

「雖然你到時候是會見到那些惡劣的處境，不過終究只是幻境一場。那是考核的最終目的，考驗人們的精神接受能力。」

「畢竟雖然在X界裡面，我們並不畏懼死亡，但也正因死亡次數是無限制的，我們對死亡的概念也隨之逐漸模糊，肉身和精神之間很容易會出現脫離的現象，而最後一道關卡就是為了驗證我們的精神力程度是否牢固。」

石頭頓時被滿庭芳一連串的話語搞得有點發愣，不過倒也很快就能反應過來。

見到滿庭芳已經將關於關卡考核的內容大概都交代了一遍之後，並沒有想要繼續說的態勢，石頭便也緩緩地開口詢問起來。

「既然第三關是對我們精神力的考量，那我們該怎麼去鍛煉啊？而且我覺得第二關忍耐痛楚，其實多少也能看出精神力的強橫與否，我覺得沒有太大的必要？」

面對石頭的這番詢問，滿庭芳頓時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石頭竟然連最為基本的X界常識都不是很了解。

「第二關考核的是對於疼痛感的忍耐程度，雖然看上去像是與精神力有關，但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關聯，最為直觀的體現就是頭上頂著的血條。」

「一旦接受的疼痛感超過我們所能接受的範圍，我們頭上的血量也就隨之清空，最後就是熟悉的重生流程了。我想你先前應該沒有留意頭上的血條變化吧？」

石頭前幾次的死亡都是與滿庭芳有關，而滿庭芳每一次攻向石頭的時候，都會讓石頭感到措手不及，自然也就沒有太過於留意頭頂的血條變化。

沒有想到石頭在X界的了解竟然這麼稀疏，滿庭芳為石頭講解完之後就無奈地搖了一下頭。

「第二關主要涉及到的是頭上血條的鍛煉，而第三關涉及到的是精神層面上的鍛煉。我見你的身體素質其實不怎麼樣，倒不如先從第二關開始鍛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