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開始與離去

滿庭芳像是早有料到石頭會有這樣子的反應，臉上的笑意並沒有絲毫消散的意思。

只是簡單地聳了一下肩，然後就朝著先前情緒較為激烈的石頭說道。

「先前你也不是沒有見到過我手臂上殘留的疤痕，那時候的我可不知曉有這麼好的地方，傻傻地在武器店裡瘋狂地打鐵來鍛煉自身的痛苦承受力。」

聽到滿庭芳之前不是在這道瀑布之下進行修鍊的，石頭心中頓時生出一陣急躁感，隨後朝著滿庭芳說道。

「既然你先前也不過只是在武器店裡面打鐵那麼簡單，現在又憑什麼讓我來這裡做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聽到石頭的話語，滿庭芳像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臉上的笑意頓時抽搐了一下，隨後就略帶苦笑地繼續說道。

「雖然說武器店打鐵聽上去簡單很多，不過當中所帶來的效益卻也沒有這道瀑布那麼好。」

「而且雖然說只是打鐵，但後續的階段就是要將親手打造好的利刃刺入自己的身體，從而忍受當中帶來的痛楚，和這道瀑布帶來的痛苦有所之而無不及。」

先前石頭在滿庭芳的手臂之上見到的並不只是蜘蛛的咬痕，更有一些明顯就是刀劍所造成的傷口。

心想滿庭芳終日打打殺殺的，有些刀劍的傷口在手臂上也不算出奇，倒也沒有深究太多。

可現在聽到滿庭芳訴說在武器店裡面的經歷，石頭倒也能聯想起先前那道道刀劍的痕迹，觸目驚心。

石頭無奈地搖了一下頭，心想既然要通過第二道關卡，該吃的苦恐怕還是少不了的，先前外放的情緒多少收斂了很多。

滿庭芳感知到石頭並沒有先前那麼明顯抗拒自己的說法，便也就朝著石頭講解起到底應該要怎麼做。

「雖然說上面的青石是被瀑布的水流覆蓋，但我就是要水流衝擊下來的壓迫力，這樣子才會讓你的承受痛楚的能力大大提升。」

石頭本以為滿庭芳是會告訴自己一些技巧，不過如今看來，不過是自己想多了。

滿庭芳像是看穿了石頭所有的顧慮。

「既然在X界並沒有死亡這一個概念，你為什麼又認為這件事情是不可能做到的呢？」

這番話語像是一顆細微的石頭，朝著石頭本就遭受較大衝擊的觀念砸去，頓時造成龜裂的細紋。

石頭隨之也像是想明白了一些道理。

滿庭芳將這番話語說完之後，就在石頭錯愕的目光注視之下，順著那些瀑布上的青石，迅速地攀爬到瀑布的頂端去。

但或許是因為滿庭芳先前不是在這道瀑布鍛鍊出來的痛楚承受能力，就算是滿庭芳如今成功登頂瀑布，但身形多少不穩，沒有先前在下面青石那樣穩妥。

石頭本以為先前的話語，只是滿庭芳為了嚇唬自己才講的。

不過見到滿庭芳雖然勉強，卻也能夠完成登頂的要求。讓石頭的心中多少生出一陣勝利的光芒。

在瀑布上面停駐雖然看上去相當簡單，但也是需要耗費不少的力氣。為此滿庭芳倒也很快就從瀑布的頂部躍下，再次落在先前她所站立的青石上面去。

石頭倒也並不在乎滿庭芳在上面的表現，而是默默地開始打量起身前的瀑布。

畢竟滿庭芳翻越上去那麼輕鬆，但真讓他去攀爬的話，肯定是件難事。

雖然石頭想要在那些青石上面找到一條較為簡便的道路，不過輕嘆一聲過後，倒也只能默默地朝著最為接近自己的那塊青石走去。

手一搭上去青石，石頭就感到一種怪異的滑落感，似乎並不能在上面用太大的力氣，不然就會因為上面的水跡而直接掉下來。

面對這番狀況，石頭只能在心中嘆息一聲，隨後就在青石上的力氣有所控制，盡量不被滑落下來。

不過當中涉及到的險境，並不只是青石上的滑動感，更主要的還是那些從瀑布上面不斷地傾注下來的水流。

石頭如今只是簡單地試一下在青石上面攀爬大概是什麼樣的難度，倒也沒有開始嘗試攀爬瀑布。

感知到青石到底是什麼回事之後，石頭像是為給自己信心一樣，來了一個簡單的深呼吸。隨後就緩緩地朝著瀑布走去。

滿庭芳見到石頭不用自己吩咐就自覺地走向瀑布，心中感到一陣欣喜，不過見到石頭身後的肥肥想要跟上去的態勢，臉色頓時變得陰沉。

似乎覺得肥肥會打擾到石頭的修鍊。

肥肥本是想著既然滿庭芳說的東西都是關乎考核關卡的，那麼他自然也應該是跟隨石頭，去嘗試攀爬眼前這道瀑布。

可卻也見到一道銀光閃爍，一道凌厲的劍影從肥肥的眼前閃過，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極其明顯的划痕，像是在告誡肥肥不能再靠近一步。

瀑布周遭本就沒有什麼人，也就只有他們三個。

見到劍光閃爍，肥肥自然知曉這是滿庭芳的手筆，頓時朝著滿庭芳投射出一道不解的目光。

卻也沒有等來答案，只是見到那道明晃晃的劍胚重新地回歸到滿庭芳的劍鞘當中。

望著石頭逐漸靠近瀑布的身影，滿庭芳倒也緩緩地走到了肥肥的身後，朝著肥肥冷聲說道。

「先前我想你也有聽清楚我在武器店裡面，為了提升自己的痛楚忍耐能力都做了些什麼吧？」

肥肥本就知道滿庭芳不待見他，卻也沒有想到滿庭芳竟然是連他們修鍊的機緣都是區分開來。

心中難免感到一陣憋屈感，肥肥頓時暗自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可耳邊卻是傳來自己的話語。

「好。我這就去武器店。」

滿庭芳並沒有給予肥肥任何的答覆，不過倒也給肥肥讓出一條前去新手村的道路，並沒有絲毫挽留肥肥的意思。

肥肥也就只能無奈地從原路折返到新手村當中，開始在武器店裡的修鍊。

也就在肥肥離去不久，石頭猛然轉身的時候，卻也見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眼前也就只有紅色的衣衫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