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家突變
吉國江家
「你現在就走,回北疆。」
江染放下手中的茶盞,說道。
江年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江家的大門被人破開,兩隊身著紅衣的帶刀侍衛魚貫而入,走在中間的孫德一身紫色華袍,手裡還端著個蛐蛐罐,單看形象絲毫不會認為他就是手段殘忍,權傾朝野的大太監。
江染把江年護在身後,道:「孫公公此舉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孫德笑容帶著狠辣,「江年身為少將軍卻無詔回京,焉知沒有造反謀逆之心?雜家奉陛下的旨意前來拿人,江二小姐還是通融通融吧。」
嘴上說的是通融,但行動上卻讓人將江染和江年圍住。
江染沒有慌亂,有理有據道:「公公若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就拿出來,我自然不會阻攔,否則恕難從命。」
她又道:「更何況,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我兄長是無詔回京,即便真的要審問入獄,也該是大理寺派人捉拿。」
「牙尖嘴利。」
孫德嗤笑:「雜家是陛下身邊的人,雜家的話,自然也是陛下給的口諭。」
「來人!給我拿下!」
「誰敢!」
江染上前一步,直視孫德:「今天誰要是想帶我哥哥走,就得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他笑了笑,看向江年:「少將軍,您怎麼說?難不成真想叫我從二小姐的屍體上踏過去?」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孫德極受皇帝信任,囂張慣了,真做出點什麼也不新鮮。
江年眸色冷凝,少年風骨盡顯,他拍了拍江染的肩膀,低聲道:「同他鬧起來吃虧的只能是你,我既然沒有做過,便問心無愧,同他走一趟便是。」
江染心知,孫德有備而來,分明是想借著審案的由頭,讓江年來個死無對證,什麼無詔回京……說白了就是看江家手握兵權,想要栽贓陷害罷了。
於是她搖搖頭,擲地有聲:「我不會讓的,還是那句話,要想帶走哥哥便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阿染,別胡鬧!」
「哥哥,你絕不能落在他手上,不然等著咱們的,是江家的覆滅。」
孫德獰笑了一聲:「既如此……來人啊,二小姐妨礙公務,給她點教訓吧!」
話音一落,便有侍衛拿著一個插滿細針的滾輪,江染瞳孔微縮,這是吉國的一種針對女子的刑罰,用針輪滾過的地方,針孔深至半寸但外外面看又看不出什麼傷口,陰毒至極。
江年護住江染:「孫公公,你是想濫用私刑嗎?」
孫德叫人給他拖了張凳子過來:「別說的這麼難聽,不過是給點教訓罷了。少將軍,江家主事的人都沒出來,您還不懂是什麼意思嗎?」
江年和江染的娘親自江父駐守北疆后便住在佛堂,自然不知此處的危難,但老夫人卻是在離這不遠的院子里,此時連派個人出來瞧瞧都沒有,分明是默認了孫德抓人的行為。
江染背脊筆直:「吉國律法規定,凡無詔諭,不在刑堂,皆不可用刑。公公您這是要觸犯律法嗎?」
孫德擺了擺手,好似聽見了笑話:「只要陛下認為我沒罪,那我便是沒罪。」
「行了,別拖延時間了,來人啊,用刑。」
「還有你們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將江年給我拿下!」
說話間,侍衛全部有了動作,甚至有人拔出了刀對著江年。
江年把江染牢牢護在身後,神色冷厲。
見狀,侍衛開始動手搶人,有的剛一抓住江染的胳膊,就被江年當胸一腳踢了出去。
「都住手!」
混亂中,只見大理寺少卿鄭理急沖沖地過來,身後是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
司寒不疾不徐走進來,左臉覆著小半塊圖樣詭秘的面具,暴露於人前的右眼狹長,墨發高束,不需要過多的言論,獨屬於皇族的清冷貴氣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孫德狠狠地剜了鄭理一眼,起身道:「見過寒王殿下,不知殿下來此是……?」
司寒看都沒看他一眼,朝鄭理道:「帶人回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