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章 這南征,不太明智啊
漢獻帝建安十三年。
曹操徹底掃清袁氏殘餘勢力,并吞青幽並冀四州,一統長江以北。
僅僅七個月後,曹操就磨刀霍霍,準備南下荊襄,掃平江東,使天下歸一。
這是曹操邁出最關鍵的一步,也將是曹操這一生中的轉折點。
潁川郡,許都。
就在城南一條僻靜的小巷之內,開著一家外觀雅緻的小酒館。
雖然地點相對偏僻,賓客卻是絡繹不絕,顯得非常熱鬧。
「我的金手指,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怎麼還不到賬?」
陳陽斜倚在櫃檯旁的竹椅上,著看來往的客流,嘴角流露出一絲無奈。
與其他穿越者的開掛局面不同。
陳陽穿越到這個時候已經五年時間了,表現得與常人沒有任何區別。好不容易從便宜老爹手上繼承了一個小酒館,卻也因為經營不善,隨時都可能倒閉。
好在陳陽是個動手能力還算不錯的理科生,通過一番倒騰,勉強利用蒸餾技術,釀造出了度數還算不錯的白酒,取名「陳小白」,這才勉強把這酒館經營到了現在的規模。
有時候陳陽也在想,別的人穿越到漢末三國,那都是振臂一呼,小弟景從!
左手摟著二喬甄姬,右手吊打曹操劉備。
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
怎麼自己穿越過來,就只能當一個賣酒的酒吧老闆?
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好歹是穿越到了許昌,百年間沒有戰火;又有了自己的小產業,能夠養家糊口。
雖然沒能叱吒風雲,改變歷史,但至少比那些開局掉在黃巾軍窩裡的人要強。
想到這裡,陳陽心情還愉快了不少。
也就這時,距離陳陽最近這桌的客人,忽然端著酒杯轉過身來,沖著陳陽說道:「我們剛才一直在說曹丞相南征的事情,一直也沒個定論。陳老闆,你見多識廣,你說說曹丞相這次南徵到底能不能勝?」
「能不能勝?」
陳陽無奈地搖了搖頭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可是天子腳下,曹操的大本營,這要是瞎說什麼被曹操聽到了,說不定會有什麼下場。
孔融就是先例不知道嗎?
「小先生,你方才搖頭,是不看好丞相南征嗎?」一個沉穩的聲音忽然從酒館門外傳來。
嗯?
陳陽循聲看去。
就見酒館門口站著三個人。
為首之人身高七尺,細眼長髯,麵皮黝黑,穿著雖然非常隨意,但卻是綢緞絹絲,一看就是出身富貴,地位不俗。
他身後那兩個人,全是身高八尺有餘,鐵塔一般的漢子。四隻眼睛炯炯有神,寒光閃爍,一看就不是易於之輩。
這三位……
陳陽心中思量一番,起身從竹椅上站了起來。
能在許昌城內,有這個這排面,並且還是這個長相,這個身高。
莫非……
來得這位是曹操?
如果是曹操的話?那他身後這兩位是誰?
許褚和典韋?
還是曹仁?夏侯惇?于禁?
陳陽心思電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這位先生說笑了。丞相南征,乃是為了一統天下。這於國於民都是大好事,我又有怎麼會不看好呢?」陳陽趕緊打著哈哈說道,「之所以搖頭,只是感覺這個時間出兵,有一些不明智罷了。」
「不明智?」曹操心中一動,繼續追問道,「為何不明智,小先生可以詳細說一說嗎?」
「先生請想,丞相此次南征,無非是為了荊州與江東!」
「荊州劉景升已然病故,餘下孤兒寡母,一切只能仰仗荊州水師都督蔡瑁。可這蔡瑁卻偏偏是個見風使舵,卑躬屈膝的小人。」
「只怕丞相大軍未到荊州,蔡瑁就會派人請降。所以對於丞相而言,荊州唾手可得,並無危險。丞相所慮者,唯有江東而已!」
曹操本來聽前半段還挺高興,聽著聽著眉頭就皺起來了。
「這話怎麼說的?荊州孤兒寡母唾手可得,那江東不是孫仲謀那個小兒嗎?」曹操有些不理解,「我……我們丞相大軍到處,難道他們還敢抵抗不成嗎?」
「呼……」陳陽長出了一口氣。
「如果丞相也是這樣想法,那就必敗無疑了。江東孫氏經歷三世,傳到孫仲謀手中,已經是根基深厚,難以動搖。不但人才濟濟,兵精糧足,更有周公瑾、魯子敬這樣的奇才相助,斷然不會輕易歸順。」
「更重要的是,江東河道交錯,水路縱橫,必然逃不過水戰。而我軍將士大多是北方人,不通水性不說,還容易水土不服,戰鬥力必然大打折扣。」
「而江東水軍以逸待勞,等候多時,我軍又如何能是對手?」陳陽說到這裡,臉色變得頗為凝重。
在某種程度上,陳陽也確實希望曹操能夠早日統一。這樣讓天下安定,或許也就不會給司馬氏可趁之機,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五胡亂華了。
但從曹操的神情上來看,顯然是沒聽進去陳陽的話。
「小先生,你說得話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丞相擁兵百萬,聲勢滔天,江東不過五萬兵卒,如果能夠抗衡?你有些言過其實了吧!」曹操搖頭說道。
「好吧……」陳陽攤了攤手,無所謂地坐回了竹椅。
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自己言盡於此,人家聽與不聽就是人家的事了。
「你什麼態度!」許褚跨前一步,瞪著銅鈴一樣的眼睛喝道。
「唉……不得無禮……」曹操一擺手,制止了許褚的行為,笑眯眯地說道,「還沒有請教小先生的大名?」
「陳陽字軒明!」陳陽翻了個身,懶得再繼續搭理。
曹操點了點頭,領著許褚兩人出了酒館,往相府方向走去。
「丞相……那咱們還出兵嗎?」曹仁在身後沉聲問道。
「當然……」曹操笑著說道,「南征之期早已定好,怎能輕易更改?」
「那這個陳軒明說得?」
「市井小兒之語,怎麼能當真呢?」
「不過……此子談吐不俗,說話也有些道理,若是加以培養,倒也是可用之才。你派人盯著一點,等南征之後再說!」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