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被懷疑

之後，過了一段很平靜的日子，自從我把自己晚上綁上手腳之後，也沒有再出現過夜晚暴走事件了。警察就來了那麼一回，我再也沒見過他們登門。

我以為這一切都會過去，或許時間到了，警察那邊會查到真正的兇手，也會給我一個交待。讓我不再擔憂，不再懷疑自己是一個瘋子、一個殺人狂。

可是我的這個想法沒有過多長時間，他們再次來到我的家。

還是原來那個叫縛石的警官，還有兩個我不認識警察。他們這回可不想那天來時態度那麼隨和，他們表情整齊劃一，嚴肅不苟言笑。包括縛石她臉上也沒有了笑容。

看到這裡，我的心開始忐忑不安起來。知道這次他們來不會那麼簡單，一定很難對付。

「郭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開場白是縛石，話語說得很輕鬆，但是臉上還沒有任何的表情，近乎冰冷。

「縛警官你好。」我邊說邊把他們讓進了房間里。

「這麼晚了又來叨擾，過意不去啊。」他們邊說邊往裡面進，也沒有口中說的那麼不好意思的感覺。

幾個人一擁而入，這兒並不怎麼大的房間里，頓時感覺擁擠了起來。

我和默默正在吃飯，我的飯之吃了一半，默默還沒有一碗沒怎麼動。

「呀，你們剛剛吃飯啊？」縛石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道。

「啊，是啊。」我如實回答。

「那真不好意思，我們就問幾個問題吧。」

「嗯，沒關係。」我說著違心的話。

幾個人落座，又有一個人從包里掏出了筆記本和筆，準備記錄。縛石開始詢問起來。

「7月12日，午夜12點-2點之間，也就是兩周前的周三，那時你在哪？」

縛石的問題讓我有些忐忑，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他們一定是搜集到了路人的證據，才會問我這個問題。

「那天，我記不清楚了。不過你們這樣問，是在懷疑我嗎？」

「沒有，這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同樣問題我們也問了別人。」縛石尷尬的笑了笑。

「可是我真的記不清楚了。」我推脫說。

「是嗎？我可以幫你回憶一下。」他的嘴角一直掛著笑容，只是這笑容，有點兒牽強，讓人看著心裡不舒服。

他沒有等我說話，就自顧自的說起來。

「那天有人看到你了，就在案發時，那麼晚了，你要做什麼去？」

在說話時，縛石一直盯著我，他是想從我表情中找到答案。

「是嗎？那真是巧。那天孩子身體不舒服，我想打車去醫院。」我早已想好了應付他們的說辭。

「哦，是嗎？那麼說你那天帶著孩子去醫院了嗎？」

「本來是想這樣做的，不過那天我沒有打到車，所以就放棄了。」

「是嗎？那沒有人可以給你作證了？」

縛石的眼中晶光一閃，他就是想要把我逼到絕路。

「默默可以給我作證。」

「一個孩子的話不能相信，並且她跟你還有關係。」

「如果你這樣說，我真的沒有辦法？畢竟事實就是這樣，你不想你不相信我也不能逼你相信。」我堅定的回答，我的眼中沒有動搖。

我們彼此之間都沉默了，時間在一分一秒的度過。默默一直在飯桌上吃飯，沒有搭理我們。似乎我們的談話提不起她的興趣，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飯上，好像我們都不存在一般。

「那麼你在外面呆了多長時間又回到的家？」等待了一會兒，縛石又問道。

「大概有20分鐘吧。」我裝作回憶，回答了他。

「哈，是嗎，不過你在撒謊。」他的嘴角依舊噙著笑容，那是自信的笑容，還是在宣告著勝利的笑容。

而這時我真的慌了，而我心中越是慌亂，我臉上的表情越是冷靜。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在說謊。」

「很簡單，一開始你告訴我，你不記得當天的事情，為什麼現在又想了起來，而且記得這麼清晰。」

沒想到他居然能發現我的這個錯誤，我還是太小看他了。

「啊，當時你剛問的時候我沒有想起來，這不有這件事嗎？才有印象，如果沒有這件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自認表現得無懈可擊，回答的也很自然，應該他們不會再懷疑了。

可是我的想法是錯誤的，縛石看著餐桌上還在認真吃飯的默默，他的目光對向她，這讓我變得很緊張，我事先沒有和默默說過沒有找她對過，默默那麼小的孩子，她能應付得了嗎？

我的手緊緊的攥著，手心裡已經沁出了汗來，非常緊張。

「小朋友，你上幾年級了？」縛石還特意套著近乎

「二年級。」默默用稚嫩的童聲說道，說話時她還表現出一種害羞膽小的樣子，這和我熟悉的那個菓默默完全判若兩人。

「叔叔問你一個問題啊？」縛石倒是很親切，身子放低和默默在一個水平線上。

我的心更加緊張，恨不得現在馬上出現什麼狀況，讓這煎熬的時刻停止下來。

「大上周，周三的時候，你怎麼了？」

這問題一出，默默用眼睛看著他，她一直沒有回答，我的心已經感覺不到是否再跳動。

「叔叔，默默不記得了。」說著菓默默的眼圈都有些紅了，我知道那是默默故意在演戲，這個女孩什麼陣勢沒見過，她不可能被這些對自己無害的警察給嚇到的。

「默默，你別怕，他們都是好人，是好叔叔，你好好想想，把真實的情況告訴叔叔們。」適時我在一旁開始暗示默默，我現在真正的放心她一定會配合我演出完整的一場戲。

「叔叔，我忘了是哪一天了，我只記得那時，我的肚子是很疼，爸爸去給我買葯，外面還下著雨，他回來時，身上褲子都濕透了。我們折騰大半夜都沒有睡覺。」

縛石聽著默默的回答，他臉上的笑容開始僵住了，臉也開始嚴肅了起來，他盯著默默那雙純凈的眼眸。默默也直視著他沒有躲閃。

不大的功夫，縛石站起。默默吃完飯，開始整理碗筷。這時他又問道：

「郭師傅，那天你是去了哪家藥房買葯。」

「這附近所有的藥房都關門了，我沒有找到葯，就回家了。」

「那天出去，外面下雨，為什麼不拿著傘呢？」

「當時默默挺嚴重的，我就著急，一心想著要趕快打車去醫院，就沒想著去拿傘。那個時候，誰還顧得上自己。」我的回答，顯然不能讓縛石信服。

「都那麼緊急了，為什麼不叫救護車。」

「還，還不至於吧？」我有些忐忑，我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

「叔叔，我只是著涼了才肚子痛的，叫救護車要花很多錢，我家沒有那麼多錢，我沒讓爸爸叫。」默默正用小抹布擦著桌子，她一邊擦一邊說著。

這些話我聽到之後，感覺非常的心酸，為了配合一下她的話，我的眼圈也微紅。而來我家的這些警察，聽到這話后，都有所感動，但除了縛石以外。

「好孩子！」縛石揚起了笑容，他看了看我。

然後對我說道：

「不好意思，打擾了。」

「哪裡。」我連忙回道。

「那麼我們今天就到這裡你吧。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還會需要你幫助的。」縛石說道，之後那他和帶來的兩個同事一同離開了。

他們走了之後，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後背涼涼的，發現脊背已經被冷汗打濕了。不過這回我還是要謝謝默默，如果沒有她，我今天真的是難逃被抓。她再一次把我從危難中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