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進小偷了
我和於局坐在長椅上,聽他娓娓道來的過去時光。那些已經久遠了,摸不著的時光,它們都在我們的回憶之中,摸不去的記憶。
「小娥,嫁給我已經有二十多年了,警察的家屬不知道你了解不了解。因為我們的工作性質不同,一有案子就沒有正點下班的情況。有時會很晚到家、有時還可能連著幾天都不在家裡。她是小學老師,一般工作沒有那麼多,每天都是定時回家。
照顧整個家的重擔就都落在她的肩上,但是小娥沒有任何的怨言。那時媽媽還沒有這樣,也能幫她接接孩子一直也相安無事的過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小娥在下班的時候,被路上的一輛私家車給撞了。因為傷勢嚴重,醫院搶救無效最終也沒能救回來。可惜我連妻子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他的聲音說到了最後變得有些暗啞,甚至還有一些哽咽,沒想過他也有這樣的過去。
「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我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讓他止住悲傷,不過語言在這個時候,顯得那麼蒼白無力,我知道說什麼都無法彌補他對妻子的虧欠。
「就是我在追查國寶時,小娥發生的意外。」
「啊?那麼巧啊?」我吃驚的說道。
「有什麼問題嗎?」他看著我的表現也有些茫然。
「沒,只是聽你這樣說,感覺這事情都趕到了一塊,確實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是啊,小娥的死對我的打擊很大,那段時間,我都招架不住了。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他回憶起那些日子,眼中還是留有無盡的悲傷。
「不過時間是一切厄運傷痛的治療劑,你也挺過來了,否極泰來。」
「哈哈,是啊。」他又從憂鬱中走了出來,自然的笑了起來。
「我一直沒有問你們,你們查的案子有什麼新發現嗎?」於局突然改變了話頭,又問我們案子的事情。
問到這裡,我的雙眉又鎖了起來,原因就是現在真的沒有查到什麼新鮮的事情。除了一些證人提供的當年和嫌疑犯陳雨山接近最為深的木塞,別的就都沒有查出來。我把這件事告訴給了於局,他點點頭,於局也曾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但是他一直也沒有查到木塞的下落。聽到他的話,我頓感有些無力,就連當時辦案的刑警們,是全力以赴的查找,都沒有找到,那麼就憑現在線索不足的他們能找到木塞嗎?
於局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於是他拍了拍我的肩,對我說道:
「事在人為,別急,這本來就是一個陳年案子,最不易再查,能查多少查多少吧,萬事都不要強求。」
他說的言語很佛性,但是我要查的,並不是當年的盜取國寶的案子,我是想知道,這案子究竟和妻子有什麼關係。
「聽說當年有很多警察,因為這個案子,而失蹤了,目前看來就是已經因公殉職了。」
「失蹤了?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的問道。
「當時這案子已經引起了國家的注意,公安部也派出去,很多的精英,就是想要跟蹤嫌疑人,一些特工就在第一線和那些嫌疑犯周旋。一段時間之後,聽說派出去的特工都沒有了音訊。」
「啊?你知道這些人的檔案嗎,他們都是誰?」我對此開始產生了興趣。
「不知道,這些人都是上級秘密派下來工作的,我們這下面工作的人,對此都不了解。他們是直接聽從中央的領導。」
「哦,這樣啊。」我有些沮喪。不過又立刻振作了起來。
「於局,當年你調查的這起案子,就一點證據都沒留下來,全部上繳給了檢察院了嗎?」我還是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寶貴的證據。
聽到我的話,於局的臉色有些微妙的變化。沒有立刻回答我的意思,他有些猶豫,左右為難的樣子。
「你有什麼話,還不能對我說的嗎?如果真的有別的可以幫助我們破案的東西,請你拿出來吧。」我懇切的說道。
「也不是什麼,就是我當年的一個記錄案情和分析的筆記。我之所以沒有拿給你們一個是怕我當時的思路誘導你們的觀察和思考,這辦案最怕的就是先入為主;另一個原因呢,這本身就是不合法的行為,這些證據其實要及時上繳給檢察院的,而我還遲遲的不交出。」果然他又諸多的顧慮,所以才對我們有所保留。
我先向他要出那個筆記本,並保證對誰也不會說出這個本子的內容,調查的時候,也不會完全的依賴這個本子。
於局這回沒在堅持,他決定要把本子給了我。
正在我們聊天的時候,小梁有些抱怨了,看著他已經成為熊貓的眼睛,我知道,他一定是疲憊至極了。為了能讓他好好的休息,於局要在這裡頂替一下他。而我就被派回去找他的記錄本,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本子上面的內容。
我先把小梁送回了家,然後又驅車去於局的家。這裡我已經很熟悉,為了照顧老人出入方便,於局也給我配了一個他們家的鑰匙。他告訴我筆記本藏在家中的位子。
等我到達於局的家時,他家的門是虛掩上的。我第一反應,是有家人回來了,但是很快我就把這種想法給排除了。家人?除了於局的孩子,但是聽說他現在在美國生活,那還會有誰呢?除了他這個外人有於局家的鑰匙,別人誰還有?
我一下子警覺了起來,想到了自己家也曾被盜過。會不會也有別人過來偷東西呢?不過那些小偷沒有打聽過,這是誰的家嗎?如果公安局局長的家也遭了賊,這事要是傳出去就有點貽笑大方的感覺了。
聯想到自己家裡進賊的那一次,我突然腦子裡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會此賊非彼賊,他們也是為了某種有意義的東西來的嗎?想到這裡,我就更加的害怕,連忙一個箭步衝進了房子里,又不敢太過於張揚,怕驚到了賊,所以一直都躡手躡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