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年少輕狂

電話里的機械女聲在循環重複了三遍之後，就強行切斷了電話，而此時的霍凌卻已經滿臉怒容。

怎麼可能！

前一秒他明明還在正常的講電話，下一秒居然就說這號碼變成了空號？

中國移動是把他當白痴了嗎？

這下霍凌可真是被氣到了，差點沒把手機給扔出去，深呼吸了好幾口才總算讓自己冷靜下來，皺起眉頭打開通訊記錄。

他還非要再打一個過去試試不可了。

通訊記錄里最上方的號碼是一串數字，顯然沒有被霍凌存進通訊錄里，通話撥出的時間顯示是在10秒之前。

而通話時長，是零秒。

咦？

霍凌不禁愣了一下，遲疑片刻，才又按了一下那個號碼，把電話再次撥了出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

又是熟悉的機械女聲響起，和剛才一模一樣的腔調和語句。

霍凌也沒心情再聽它繼續重複，立馬皺眉掛掉了電話。

這個號碼是空號，不奇怪。

可奇怪的是，剛才那個電話，霍凌明明記得自己是打給了蘇薇的。

但是……

翻遍了整個通話記錄，霍凌甚至都找到了昨天撥出去的電話，卻根本就沒看到蘇薇的名字。

也就是說，他剛才根本，就沒有打給蘇薇？

這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真是打給的空號，那剛才電話里蘇薇的那句「這麼快」，又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也是霍凌自己的幻聽？

再次從通訊錄里找到了蘇薇的電話，霍凌不死心，再一次打了出去。

不過這回，電話根本就沒有接通，就直接響起了「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的提示。

太奇怪了。

霍凌眉頭擰成一個井字，訕訕地掛斷電話之後，又再核對了一下，確認自己的電話這次真是打給蘇薇的沒錯。

也就是說，蘇薇的電話其實早就變成了空號，那剛才接起他電話的人又是誰？

怎麼想，霍凌都想不出一個完美合理的解釋，握著手機在原地沉默半響，才決定放棄思考，先回去看看奈落那丫頭到底發什麼瘋再說。

嗡嗡……

然而就在這時，他剛丟進口袋的手機，卻再度響了起來。

「凌清涵？」

霍凌掃了眼來電顯示，頓時一愣，旋即反射性就想要按掉電話拒接。

不過在拒接的下一秒，他卻又遲疑了一下。

那枚從男屍嘴裡找到的骰子……

或許，凌清涵作為刑警隊大隊長，能告訴他更多有用的信息。

這麼一想，霍凌也便不再啰嗦，乾脆地接起了電話：

「喂？」

「霍凌！我——」

「有什麼事嗎？」

霍凌知道凌清涵的意思，不過他現在可懶得和她糾結那麼多，乾脆就打斷了她道：

「我今天接你電話不是為了聽你解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家密室逃脫店裡死的店員孫嘉清，他身上那枚骰子上只有數字一和二。」

「數字一和數字二？」

話音未落，凌清涵的聲音就當即一頓，旋即語速加快說道：

「也就是說，無論這個人擲到數字多少，最終的結局，都一定會死？」

「沒錯。」

霍凌皺著眉點了點頭，又道：

「這個孫嘉清你們調查過沒有，社會關係怎麼樣？」

「那天回局裡之後我就查了，這個人很單純，在校大學生出來實習的，平時也沒什麼仇家，交往最密切的就是當時密室店裡的幾個店員同事，根本沒得到任何線索。」

說到這個案子，凌清涵顯然也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始和霍凌聊起來，估計這兩天正頭痛著。

「你和那個錢大花，是什麼關係？」

不過霍凌卻並沒認真和她聊下去，而是摸了摸下巴，低聲問道。

「錢大花？」

電話那邊，凌清涵顯然愣了下，頓了幾秒后才道，「他以前大學的時候追求過我，當時什麼手段都給他用過了，可他不是我的菜，我不想耽誤他就直接拒絕了。」

「當時你應該是當眾拒絕的他吧？」

沒等凌清涵再說下去，霍凌就呵呵一笑，「然後因為你的拒絕，他惱羞成怒，轉眼就勾搭上了別的小學妹？」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半響，凌清涵才有些生硬地哼了一聲，「這人本性就是這樣，就算我當眾拒絕他確實不好，但轉眼就勾搭上別的女生，還不算人品敗壞？」

「年少輕狂吧，談不上什麼人品敗壞。」

霍凌聽得出來凌清涵有些怒意，不過不置可否。

「算了吧，那是你不知道。」

凌清涵語調突然抬高，似乎說這些戳到了最讓她憤怒的地方：

「當時轉眼就勾搭別人也就算了，反正我並不喜歡他，頂多只當是自己被狗追了就行。但沒想到，我畢業之後本來被分派到長洲市警局，而他得到消息之後，居然三天兩頭跑來騷擾我，還告訴我領導他是我未婚夫！」

「額……」

話音未落，霍凌嘴角就輕輕一抽，在心裡把前一秒說的話給收了回去。

確實，這行徑，已經有點超出正常追求的範疇了。

難怪凌清涵對他怨氣這麼大。

「所以你來濱雲市警局，其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避開他？」

「對。」

霍凌撇了撇嘴。

這人還真有點毛病，追求就追求吧，別人不答應也就算了唄，居然還鬧到這種地步，甚至影響到了凌清涵的職業前途。

在霍凌腹誹的同時，凌清涵也是突然沉默了下來，再不說話，兩個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幾十秒后，凌清涵才支支吾吾地開口，低聲說道：

「霍凌，我知道我不該瞞著你骰子的事，但我也是真的怕了……」

聞言，霍凌愣了一下，然後苦笑一聲：

「凌大隊長，你這麼殷勤地來向我道歉，是不是還想讓我繼續幫你破案？」

「我……」

這話一出，凌清涵顯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猶豫幾秒后才道，「這個原因當然也有一部分，但更多的是……」

「我跟你說過了，找我幫這種忙，是要付錢的。」

不過霍凌可沒心思聽凌清涵再說下去，當即呵呵一笑，淡淡說道，「我的費用也已經跟你說過了，想找我幫忙可以，但記得先轉定金。」

電話那邊頓時沉默了幾分鐘。

但就在霍凌以為凌清涵總算放棄了的時候，她聲音卻再度響起，帶著一種堅定：

「這樣，我們乾脆換個合作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