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地下空間
「奈落。」
霍凌聲音壓低，「又有一把鎖。」
「好的，我看下。」奈落的聲音立馬回復，「你先試一試數字一，然後告訴我結果。」
「嗯。」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霍凌和奈落配合越發默契，沒幾分鐘就把這把鎖的密碼也破解了出來。隨著清脆的咔嗒一聲，密碼鎖應聲而開，緊接著又是一道人形黑影往下倒來，被霍凌一把接住。
果然……
又是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看年齡似乎比之前那具大了點，應該在十歲左右，屍體的完整度也比剛才的好上不少，至少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是個人的。
猜測已經初步被驗證了。
霍凌暗自咬牙，一想到這片鋪天蓋地的柜子里或許每一格都鎖著一具屍體，他就感覺有點喘不上氣。
小心地將這第二具屍體放到地上，他隨即拿起手機手電筒照向柜子內部，果然又在幾乎相同的位置發現了一個人名。
按動人名，牆內頓時出現了那種噠噠噠的聲音，緊接著指向第三個柜子。
……
二十分鐘后。
幾乎打開了房間內半數的柜子，只有十來個是空的，其餘的每個柜子里都塞著一具屍體，甚至有些還一連塞入了兩三具扭曲得不成人形的屍體。
而在霍凌的前方，當最後一個柜子上的密碼鎖被他打開后，透過手機手電筒的微光，兩個用指甲摳挖出來的小字頓時映入眼帘。
「秦、矛。」
霍凌愣了一下，旋即往後退了點，視線轉向字跡的正下方，然後抽了口冷氣。
不，不是矛。
這第二個字的下方，還有一個歪歪扭扭的木字，只是痕迹太淺，所以一開始並沒有很顯眼。
矛，和木，組合在一起就是——
秦柔？！
霍凌眼睛猛地瞪大。
也就是說，不只是父親霍天陽，就連一向溫柔似水的母親秦柔，或許也參與了這場令人觸目驚心的恐怖謀殺當中！
她的名字，也被這些死去的孩童所深深怨恨著！
嗒嗒。
指尖輕觸字跡，霍凌緩緩用力，下一秒，噠噠噠的聲音再度響起，但這回卻沒再移動，而是緩緩向著霍凌方向靠近過來。
像是，在逐漸靠近牆面。
吱——
刺耳的牆體摩擦聲一點點響起，隨後，霍凌只感覺眼前微微一亮，竟有一道光線從牆面的中間滲透出來，穿過了裂縫，照入這間屋子。
而那道光線，此時還在變得越來越粗。
牆面在開啟！
霍凌很快反應過來，反射性往旁邊邁了一步，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到了一旁的黑暗中。
畢竟這地方不比外面，有著太多不可確定的因素，除了凌清涵先前提到過的那個人之外，還有一開始出現在「懲罰室」，卻又莫名消失的黑髮女子等等……
貿然將自己暴露在光線下，可不是什麼聰明選擇。
吱嘎——
牆面摩擦的聲音越來越大，下一秒，霍凌震撼無比地發現這個房間兩側的牆壁都在旋轉，幾乎是在同時，形成了兩條一模一樣的走廊。
一條向左，一條向右。
這孤兒院的地下還有那麼大空間？
等到兩側的牆面都徹底停下之後，霍凌才小心翼翼地探頭出去，但這兩條走廊光看樣子幾乎沒有差別，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到底該走哪一條了。
「奈落。」
霍凌伸手按了按藍牙耳機。
「怎麼了怎麼了？」
「你查一下，北鈴孤兒院當初籌建的時候，有拿到地窖之類的建造許可嗎？」
他現在很懷疑。
從「懲罰室」下來之後，他目前為止至少已經路過了兩個不同的房間，這兩個房間雖然不大，但加起來也至少有個五十平方了。
按理說這種大小的地下室要建造必須經過備案，否則就算是違規建築，可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們似乎就從沒查到過關於北鈴孤兒院地下室籌建的信息。
總不可能，這麼大的地下室，是沒有動用任何工人，單純由孤兒院的教員和院長等人建造的吧？
「我查下哦。」
奈落那邊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應該是她在敲擊鍵盤。
半分鐘后，她咂了咂嘴說道，「沒有，我這查不到相關的記錄，也沒有北鈴孤兒院曾經動工建造過地下室的信息。」
「那就很可疑了。」
霍凌眼眸微深，淡淡回道。
查得到備案，至少說明他們的地下室還是在有關部門監管下建造的。
而現在，查不到……
那豈不是說明，這間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地下室，根本就是瞞著所有人建造的？
或許，他們建造這地下室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存放屍體！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殺人藏屍案了。
「什麼意思？霍凌你發現了什麼？要我聯繫凌清涵嗎？」
「……先不用。」
霍凌沉默片刻，思索間，卻還是搖了搖頭。
再等等。
他現在很想再多知道一些，這個地方，到底和父母親有著什麼樣的聯繫。
視線在兩條走廊之間掃視一圈，霍凌最終隨便選了個左邊的走廊，大步走入走廊后，前方赫然佇立著一扇緊閉的房門。
門上貼著一個正方形的白色標記，上面用黑色的筆畫了三個黑點，右上角一個，左下角一個，正中央一個。
「這是！」
霍凌目光不經意地一掃，旋即，卻猛地皺緊了眉頭，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枚之前拿到的骰子。
等等！
這門上的標記——
雙眼不自覺地猛然瞪大，霍凌將骰子舉到眼前仔細對比，片刻后，腦海嗡的一聲，彷彿被一記悶棍重重敲過，渾身仿如過電。
這就是白色骰子上的數字三！
難道說……
霍凌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他沒有去推門，而是猛地掉轉頭往來處跑去。
果然。
十秒鐘后，霍凌站在這間被打開了大半柜子的房間內，低著頭表情複雜地望向地板上，那個用不知名的血色液體畫出來的紅色圓點。
數字一。
再往前，他走入另一條沒有走過的走廊，在走廊盡頭的小門上，赫然正貼著一個正方形的白色標記。
而在那個標記上面，有六個並列著的黑色圓點。
數字六。
最後，霍凌找到了之前下來的樓梯，小心地扶著樓梯往上走去，終於在教室內部的那間「懲罰室」的牆上，找到了五個規則排列的黑色圓點。
四角各一枚，中央有一枚。
數字五。
霍凌總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