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發瘋的誘因
「他們就是……就是……」
老江頭皺了皺眉，接著歪頭撓了撓腦袋，不過好像有點想不起來了一樣，半天才頹喪地放下了胳膊，「他們就是他們，你們！遲早都逃不掉！」
話說到一半，他又突然猛地抬頭，對著霍凌和李廣德兩人陰陰一笑。
「逃不掉什麼？」
「逃不掉！逃不掉喲哈哈哈哈……這就是報應，一切都是活該……你們活該，我也活該……」
霍凌還想再往下問，可惜此時老江頭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撿起了那根丟掉的香蕉，又一股腦兒往嘴巴裡面送，一邊吃一邊搖頭晃腦地嘀咕著，臉上充滿著一種意味莫名的笑意。
「喂，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那一邊，凌清涵似乎還想再努力一下，使勁扯著老江頭的衣袖，冷聲問道。
然而，老江頭卻再也不看他們幾人，自己管自己在那邊咿咿呀呀地唱著小調，好像完全無視了他們一樣，根本理都不理。
「算了，老江頭好像又發病了。」
李廣德皺了皺眉，無奈地對一旁的霍凌搖搖頭，「我看，你們應該是問不出來什麼了。」
「不是說只是腦子有點不好使么，怎麼這個人瘋瘋癲癲的。」
霍凌也有點泄氣，無奈地看了眼老江頭，此時凌清涵還在那邊跟老江頭對牛彈琴，只是被老江頭徹底忽視了。
「我也不太清楚，之前老江頭狀態還挺好的，只是有時候反應不過來，腦子有點小問題。按理來說……」
「三年前的事情，不會到現在還有影響吧？」
奈落突然皺著鼻子插了一句。
這房間里實在太臭，她一開始都不敢進去，但也看到了老江頭的詭異反應，不禁感到無比奇怪：
「我記得我以前看過一些心理學的東西，按道理，三年前雖然是他第一個發現了袁明威的屍體，但畢竟事情過去了那麼久，應該是已經多多少少痊癒了些的。只要沒人提起三年前，或者有什麼東西讓他想起三年前……」
「你的意思是說，老江頭現在突然發病是因為受到了外部刺激？」
霍凌一下子意識到了奈落話里的意思，當即一愣，但卻感到腦海似乎一亮。
確實有可能啊！
畢竟按理說三年前的事情老江頭應該早就好轉了，可他現在又突然發病，還說這種他們要回來了之類的胡話，說不定真是因為接觸到了什麼誘因。
就在霍凌等人走出房間后沒多久，凌清涵也一臉挫敗地走了出來，看到霍凌，頓時嘆了口氣，又輕輕搖了搖頭：
「除了那些瘋言瘋語，什麼都沒得到。」
「他都說了些什麼？」
不過霍凌倒沒多意外，淡淡問道。
「說什麼，那些事情都瞞不住，每個人短篇遲早會遭報應，他們要回來了，誰都逃不掉一類……」
凌清涵聳聳肩，美眸一眨，突然皺了皺眉，「不過，他倒是很頻繁的提起來一個人名，好像是叫什麼……『小杜』。」
小杜？
聞言，霍凌頓時和奈落對視一眼，心底陡然一震。
小杜，杜雲飛？
三年前的事件當中，唯一姓杜的，可不就只有杜雲飛一個人嗎？
「杜雲飛？」
奈落也瞬間張大了嘴，詫異地看了眼霍凌，又看向凌清涵問道，「你確定沒聽錯嗎，不是小謝，是小杜？」
怎麼可能，杜雲飛不是早就已經死了，而且還在警局都有死亡證明備案的嗎？
難不成，老江頭真的是見了鬼？
「先不管這些，兇手如今已經把社團中唯一的兩個人全部殺死，估計我們再不馬上動作，他就會迅速消失，之後再想揪出來就難了。」
霍凌眼神微微一眯，旋即看向李廣德說道：
「你現在就去發一條全校通告，就說學校停屍間的監控已經拍到了嫌疑人，目前正在與警方溝通，希望知情的同學主動站出來，否則警方介入後事態就不是校方能夠控制的了。」
「拍到了嫌疑人？可那監控……」
「不用管，照我說的做。」
沒等李廣德質疑，霍凌就淡淡打斷了他的話，又看了眼凌清涵，「老江頭這邊，我和凌警官會想辦法處理，你現在先去把通告發出來，這事一分鐘都不能再拖。」
「行。」
估計是被霍凌的嚴肅給震到了，李廣德愣了下，連忙點點頭，然後趕緊離開了職工宿舍這邊。
等到他走後，凌清涵才瞟了眼霍凌，嘴角冷冷一抬：
「你既然都支開了副校長，恐怕心裡也是不希望我在場的吧？」
「那也沒法啊，誰讓我們合作了呢。」
霍凌無奈地一攤手，然後，果然又被瞪了眼。
老江頭既然神智都已經不太清楚，那搜查房間這種事情也沒必要刻意避開他了，而且既然認為老江頭的失常和外力誘因有關，霍凌自然不會放過他的房間。
不過，畢竟老江頭作為濱城醫學院的老員工了，何況腦子還不太好，如果當著李廣德的面就去搜他，還是不太好的。
何況霍凌剛才的話也不是瞎說，確實兇手如今已經差不多達成了目標，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所以，他才要李廣德儘快發布通告，爭分奪秒，爭取能騙到兇手一把。
「另外，奈落。」
想著，霍凌又扭過頭去，「你去停屍間裡面，不需要恢復之前的監控存檔，只要再找個隱蔽處裝個新的攝像頭就行。」
「好噠，沒問題。」
奈落點點頭，非常順手地就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紐扣狀的東西，「這個行不行？最新款偽裝式針孔攝像頭。」
「可以。」
霍凌滿意地應了聲，不過很快就注意到凌清涵已經瞪大了眼，連忙尬笑一聲：
「特殊時期，特殊手段。」
「你們這種東西以後最好別讓我看見。」
凌清涵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然後不再理睬霍凌，一隻手捂著鼻子就迅速走入老江頭的房間，開始四處查看起來。
霍凌跟在她的後面，也是捂著鼻子，一隻手在電視機周圍摸了摸，視線四處亂轉著掃了一圈。
嗯？
下一秒，他突然眉頭微皺，快步走到了老江頭的床邊。
床上，那皺成一團的黃色被褥上，正有一小塊十分顯眼的油漬沾染。
霍凌抓起被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雙眼頓時眯起。
油污氣味中，果然，隱約夾雜著一股腥味。
這味道，和當初在林以豪被子上發現的油漬一模一樣！
難不成，老江頭的被子上也有屍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