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骰子之密
與凌清涵的電話掛斷後，霍凌也懶得再去找李廣德，乾脆讓奈落找到了濱城醫學院的內部學院網，拉出一份教職工名單來。
根據凌清涵說的線索，霍凌將符合中年女性和長捲髮特質的教職工盡數篩出，卻發現濱城醫學院在編製的教師里，竟然只有兩個人是符合這兩條的。
不過他想了想，畢竟髮型隨時都可能改，何況也不知道這杜雲飛當初見到女人時是什麼時候，說不定人家現在早就變了。
所以，他又將剩餘的三個中年女性也加了上去，不過這樣也只有五個人符合條件。
「奈落，把這五個人的照片列印出來，給凌清涵發過去。」
和奈落說了一聲，霍凌旋即把自己扔進沙發，隨手抓起桌上的一包奶糖開始嚼，閉目養神。
緊張了好多天，如今事情總算差不多結束，終於能稍微休息下了。
「好啦，我發她微信哦。」
不過還沒等霍凌休息多久，奈落那邊就已經搞完，啪嗒一聲合上筆記本，笑眯眯地說道，「你和凌清涵聊的很愉快嘛，事情結束了？」
「差不多吧。」
霍凌睜開眼睛，捏了捏眉心，「發她微信吧，剩下的就不歸我們管了。」
「那麼，」奈落眨了眨眼，「接下去我們還要和她合作嗎？」
「再說吧，看我心情。」
說到這個，霍凌頓時皺起了眉，好不容易放下去一絲的心再次拎了起來，有些蛋疼地敲了敲腦門：
「原本和她合作是為了得到更多骰子的線索，可現在卷進了這麼個兇殺案里，結果線索卻還是沒得到多少。」
「對了！」
不過沒等霍凌說完，奈落就猛地一敲桌子：
「我忘記跟你說了，白瀟瀟前幾天剛送了我一台很好玩的東西，說是她那邊換新的機器，舊的先丟我這給我玩幾天，應該可以用來檢查你那枚骰子。」
「什麼東西？」
霍凌是知道的，奈落這丫頭的興趣愛好可完全異於常人，她喜歡的東西，十有八九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絕不會是什麼正常小女生喜歡的。
所以一看到奈落這興奮勁，他就隱隱地，感到了一絲不安。
「你這什麼表情啊，真是的，只是一台X光而已辣！」
奈落撅了撅嘴，氣呼呼地一指事務所內室：「那天你不在，白瀟瀟搬來了也不知道放哪，我就讓她先放你房間里了。」
霍凌嘴角抽了抽：
「X光？」
那不就是普通的醫學儀器么，有什麼好玩的。
「當然好玩了，拿來第一天我就把我自己全身上下照了個遍，我跟你說，連你哪兩塊骨頭扭在一起了都照得出來呢！」
「呵呵。」
霍凌可get不到奈落這開心的點，強行扯了扯嘴角，不過片刻之後，卻是眉梢一揚：
「等等，不過這東西確實有點用處，那枚骰子這麼奇怪，說不定，內部結構里真的有什麼貓膩。」
「對呀，你可以好好照一照，說不定裡面還藏著一截斷指哦。」
奈落又神秘兮兮地笑起來。
斷指……
霍凌冷漠地瞟了眼奈落，旋即也懶得去理她這腦迴路，抬腳走入內室。
果然，一台白色的機器，此刻正佔據了霍凌原本用來放床的位置，傲然地立在那裡。
霍凌插上電源，但儀器複雜的操控面板卻讓他一時無從下手，站在那呆了會，還是奈落過來把他撥開，又熟練地按了幾下才開啟了機器。
緊接著，霍凌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白色骰子，小心翼翼地放入機器的掃描口。
嗡。
下一秒，機器轟鳴一聲，旋即掃描口緩緩移動，掃過骰子。
正當霍凌想去看看機器最終的掃描結果時，手機微微一震，顯示凌清涵發來了一條信息：
「多謝，已確認此人為解剖課教授徐紅。」
徐紅？
看到這條信息，霍凌當即愣了一下，頓了頓才想起來那時候在校長室里和校長吵架的那個女人，似乎還真是披肩的捲髮，中年女性的模樣。
這樣看來，她當時應該就是因為沒有大體老師可以盜取了，才會這麼激烈地要求校長繼續採購大體老師。
「看來可以結案了。」
霍凌很快回復，同時附帶上一個微笑的表情，點擊發送。
但沒過幾秒，凌清涵卻再度發來信息：
「還不行，杜雲飛始終不肯回答為什麼要取走林以豪的內臟，也不肯說為什麼要留下骰子……一說到這些，他就頭痛。」
頭痛？
霍凌嘴角微微撇了撇，這麼假的借口？
不過他確實很好奇，既然杜雲飛不過只是為了掩蓋住三年前自己的罪行才殺了二人，那為什麼還要留下骰子，還要將林以豪的內臟取走，再把屍體那麼仔細地縫合回去？
「頭痛就去看醫生。」
霍凌翻了個白眼，給凌清涵回復。
「明天安排。」
凌清涵應該也是心領神會，飛快回了一句過來，也附帶了個微笑的表情。
反正杜雲飛現在已經算是證據確鑿，既然他身體不適，警方自然會給他安排保外就醫，當然，是帶著手銬去的。
就算他現在不想說，可等到了醫院，就不是他想不說就可以不說的了。
緊接著霍凌又收到了李廣德的支付寶轉賬，轉賬后附了一條信息，說是徐紅已經被解僱，感謝霍凌之類的。
只是掃了眼，霍凌就直接關閉了支付寶。
既然事情已經差不多結束，偷盜大體老師的罪魁禍首也已經揪出，李廣德的委託自然也就結束了。
尾款付完，他和霍凌就再沒什麼關係，霍凌自然不用再回復他。
與此同時，X光掃描器那邊，奈落踮起腳尖用雙手抽出了那張列印著掃描結果的紙，卻突然一愣，旋即清脆地大喊一聲：
「霍凌霍凌，你快來看！」
「什麼？」
「這顆骰子裡面，真的有東西！」
奈落瞪大了眼睛指向掃描結果，愣愣地抬頭看向霍凌。
而下一秒，霍凌目光落到掃描結果上，卻也猛地一震，然後一把抓起了它——
在那上面，方形的骰子內部居然真的是完全透明，正中央還放著一小塊東西，看起來，像是某種布料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