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出海
牛二想了想說:「你們也挺累的，急也不急於一時，怎麼著也要把嫂子先送回去吧。」
「那是必須的，正好如玉懷孕了，就讓她搬過去跟蘇晴住吧。老白，你不介意吧？」吳非陰笑著問我。
我能說什麼，反正我們家地方敞亮，多一個人多一雙筷子而已，搬過去就搬過去吧。
「行，正好晴兒也很久沒見如玉了，搬過去住兩個人也能說說話，挺好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看今晚就走吧，這破地方，我一分鐘都不想多待！」吳非說著話就去收拾東西了。
「不好吧，再怎麼說也要跟村裡人打個招呼吧？」
「還打什麼招呼，就他們那些人的態度，我真是服了！說好聽點是請我來幫忙，說難聽點就是走個過場。真當我是跑江湖的啊，才給五千塊錢，我呸，老子不要了，走，現在就走！」吳非越說越激動。
當然，對於他來說，五千塊錢確實太少了。他哪次不是拿命在拼，其實錢不錢的都無所謂，主要是村裡人態度有問題。從我們來，除了賀有成跟我們說過兩句話，村裡人都沒怎麼搭理我們。
既然吳非決定了，我也不好說什麼，雖然折騰了一整天，累得夠嗆，可也沒辦法。
於是當天夜裡我們就開車回去了，好在是吳非也會開車，要不然我真吃不消。
一天之後，我們抵達了哈爾濱，幫顏如玉搬家又多耽誤了一天。不過沒我什麼事，只要出錢，搬家公司自然義不容辭。
在家休息了一天，我的嘴已經好了，要不然腫的像兩根香腸，我真沒臉見人。
明天我們就要去江蘇連雲港了，這天晚上，我跟蘇晴在被窩裡膩歪了很久，說了很多悄悄話。我甚至都不記得有多久沒看到她了，挺想她的。
別看她就在我懷裡躺著，可那副軀體，根本不是她的，而是孟蘭的。蘇晴本身就是一個千年女鬼，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夠做一次人。
孟蘭臨終之時的心愿就是，讓蘇晴佔有她的身體，這樣的話，也算是用另一種方式陪在我身邊。而今蘇晴實現了她的願望，卻無法再變回鬼，否則會有魂飛魄散的危險。
我挺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阻止她，如今想見她一面都難！可誰讓我同時喜歡上了兩個女人，誰讓她們也同時喜歡我，這麼久以來，我始終徘徊在這兩個女人之間，早已心力交瘁了。
或許現在這種結果，才是最好的結局吧，雖然會有遺憾。
「爸……爸爸，有老鼠！」門外傳來了女兒怯怯的聲音。
兩年前，孟蘭為我生了一個女兒，取名為白海棠，孟蘭生前最喜歡的就是海棠花。女兒很聽話，跟蘇晴相處的也很好，雖不是她親生的，卻像親生的一樣對待。說實話，能有這樣的好老婆，我已經很知足了。
「寶貝，哪裡有老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蘇晴從被窩裡爬起來，將女兒抱到了床上。
「我要跟爸爸睡，我不要自己一個人睡！」女兒又開始撒嬌了，我都已經習慣了。
「海棠乖，明天爸爸要去很遠的地方了，可能短時間內回不來。你在家一定要聽媽媽的話，照顧好媽媽，知道嗎？」輕撫著女兒的小腦瓜，我溺愛的說道。
女兒聽到這話，哇的一聲就哭了。沒辦法，我們倆只好連哄帶騙的，給她講睡前故事，這才把這個小祖宗哄睡著。
「初一，你自己小心點，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蘇晴眼中噙著淚水對我說道。
「放心，有半仙兒在，不會有事的。況且，我也多少懂一些驅鬼驅邪的法子，照顧自己沒問題的。」
「話是這麼說，還是要多加小心啊！你們要去的地方在東海，海上的天氣不可預測，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蘇晴仍不放心，緊緊抱著我，似乎鬆開手就會失去我似的。
幾乎一整晚沒合眼，我跟蘇晴有說不完的話。天快亮我才睡了一會兒，可是沒睡多久，就被電話吵醒了。
「老白，時間不早了，我已經準備好了，在你家樓下，快開門！」吳非在電話里語氣急促的嚷嚷著。
幫他打開門，他卻直接無視了我，奔著顏如玉的房間去了。兩人在屋裡不知道搞什麼，半個小時后，吳非才出來。
這時我已經準備好了，只帶了兩套換洗的衣服，不過我估計也用不上。畢竟我們要去的地方，那可是茫茫大海中，多帶點吃的和淡水比什麼都強。
「好了，不用送我們了，等著我們回來吧！晴兒，幫我照顧好如玉，記得定期做產檢。」吳非最後看顏如玉一眼，便頭也不回的上了計程車。
乘坐飛機確實快，不到一天，我們就抵達了江蘇連雲港。吳非說，昨天夜裡他和牛二已經製作好了地圖，上面有大致的坐標，只需要租一艘船就能出發。
話是這麼說，在出發之前，還是要準備充分的。食物和淡水，必須得準備足夠兩個人一個月的量。因為具體需要多長時間能解決，我們心裡都沒底。
並且正如蘇晴說的那樣，海上天氣多變，有很多不可預測的變故。
在連雲港逗留了一天，租了一艘漁船，準備了食物和淡水，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我們便出發了。
這次沒打算僱人開船，我們租的船也不大，兩個人輪流開就行，雖然這玩意兒對我們來說有些不太熟悉。不過還好，船上有操作手冊和船家錄製的詳細視頻參考，等於是半開半學。
根據提前設定好的海上航線，我們很快就來到了茫茫大海之中。這時四周已經幾乎看不到城市和島嶼了，四面八方皆是無際的汪洋。
有時候盯著海面看久了，會讓人生出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我想，這大概就是深海恐懼症吧。
「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了，照這個速度來看，用不了幾天就能找到那幫敗類了！」吳非擰開一瓶江小白，一口氣喝光半瓶，抹了抹嘴說道。
我正想開口說話，忽然間，船身一陣猛烈的晃動，桌上的酒瓶一下子就滑到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