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借錢
吳非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說不定她們又重新組織了起來，難道你忘了，那些人修過白骨觀，根本不是正常人！」
這麼一說，我真想起來了，聖一教的女人都不簡單，不知道她們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思想，居然如此殘忍。死在她們手中的人不計其數，本來已經一年左右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案件了，沒想到時隔一年，又有受害者出現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命案，一定能查出來兇手是誰。可這些案子不同尋常刑事案件，受害者沒有仇家，兇手也沒有作案動機，再說了，如果只是單純的變態殺手，不可能專門挑一類人下手。
一年前我們調查邪教命案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線索。所有受害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很渣，渣到極致，就是女人們常說的渣男。
聖一教雖然是邪教，可她們從來不殘害無辜的人，只有那些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才是她們的目標人物。雖說這種做法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是在為民除害，可她們手段殘忍，不剷除她們，會引起社會恐慌。
「那你打算怎麼辦？」關掉電腦，熱水開了，我泡了兩杯茶，靠坐在床頭，看了吳非一眼。
他的眼神中有迷茫，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我太了解他了，他一直不想讓顏如玉當警察，他認為警察的工作太危險了。
如果只是文職還無所謂，關鍵是顏如玉經常帶隊出警，有時候還得與壞人鬥智斗勇，這可不是女人該做的。
他搖了搖頭:「我現在有點亂，如玉的處境，恐怕不適合復職，我不想讓她那麼拼。」
「那你的意思是，你代替她查這件案子？」
「再說吧，至少這兩天我什麼也不想做，只想好好休息。」吳非端起茶，抿了一口，便慵懶的靠在座椅上，長吁了一口氣說道。
天很快就亮了，我倆身上沒帶什麼行李，倒也方便，直接打車去了機場。
飛機很快，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已經到哈爾濱了。剛下飛機，我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店裡員工打來的。
「老闆，您方便嗎，能不能來一趟，有事找您。」
「電話里不能說嗎？」
「那個……不太方便，您還是來一趟吧。」
胡慧娟，我手底下的收銀員。一年前我開了一家超市，不大，生意還算可以，手底下有十幾個收銀員。
「半仙，我有點事，要不你先回去吧。」跟吳非交代了一聲，我就直接打車去超市了。
到了超市，發現胡慧娟就站在超市門口等著我，她今天好像沒上班，穿的比較隨意。走近一看，發現她頂著兩個黑眼圈，似乎昨天晚上沒睡好。
「老闆，麻煩您親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胡慧娟很有禮貌，聽說是個大學生，因為家裡不富裕，本來成績不錯，但還是放棄了考研。
我給她們開的工資不算高，但在同行業中，絕對只多不少。每個人保底工資五千塊，不算全勤和提成，努力一點一個月一萬左右不難。
「沒事，剛好我現在有空，有事你就直說吧。」我笑了笑，招呼她去辦公室慢慢說，超市門口正在下貨，免得影響到別人。
來到辦公室，胡慧娟扭扭捏捏的，看起來不太好意思開口。可能是我不常來，跟員工們接觸少，他們不太了解我，其實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也不會擺架子，更不會壓榨員工。
「怎麼了，有事直接說啊，能幫我肯定會幫的。」看到她雙手攥在一起，跟處對象似的扭捏，我都有點坐不住了，只能笑笑掩飾尷尬。
「老闆，我……我想借錢。」胡慧娟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說出了她的要求。
「原來是借錢啊，我當是什麼事呢，借錢你直說就行了，借多少？」我鬆了一口氣，給她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她接過茶水，沒喝。只是勉強苦笑了一下，對我說:「我……借的有點多，不知道老闆您信不信的過我？」
「借多少，說來聽聽。」我打開電腦，看了一眼這個月的進賬，還算可以，小賺了一筆。
「兩……兩萬。」胡慧娟結結巴巴的說道。
「兩萬？借來幹嘛？」
一聽說兩萬，好像確實有點多了。要知道，我每個人只壓他們半個月工資，平時借錢不超過一千塊，我都不問原由，直接給。可是她一開口就借兩萬，恐怕我得問問她借來幹什麼了！
胡慧娟坐下來之後，竟哭了起來，我一看這怕是真有什麼事，於是就詢問了一番。
胡慧娟告訴我，她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叫許伊，二女兒叫許涵，兩人同年，今年剛好滿十歲。可是前幾天，二女兒突然生了一場大病，沒治好走了。
胡慧娟很難過，這幾天班也沒上，本來一早就想找我請假，可我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後來她問過經理，才找到我們家，算是跟蘇晴請了假。
不過當時她沒提借錢的事，確實那個時候她也不需要錢。之所以突然要借兩萬塊錢，是因為她的大女兒也病了，現在就在醫院裡躺著，暫時沒查出病因。
胡慧娟和她老公都沒有家族遺傳病史，突然之間兩個女兒都病了，二女兒還一病不起離開了人世，這個巨大的打擊讓胡慧娟整個人都崩潰了。
所以胡慧娟想跟我借點錢，她能想到的人也只有我了，親戚朋友那裡都問遍了，也就借來不到一萬塊錢。她也是聽說我人不錯，所以想試試看，如果可以就借給她兩萬，如果實在不行，一萬也可以。
聽她說完，我挺感慨的，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兒，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好受。既然借錢是治病救人，別說兩萬，二十萬我都會借給她。
胡慧娟說她現在不急著用，如果我肯借給她，明天她來取。
說完，她就離開了。
胡慧娟前腳剛走，吳非就來了，他說蘇晴讓他送盆栽的，說是放在辦公室可以祛除晦氣。
吳非把盆栽放下，忽然問我:「剛才那個女的誰啊，怎麼身上一股子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