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自殺還是他殺？

那人的話，如同冬天來自西北利亞的寒風，吹過全場！

儘管失火、救火，讓所有人被火焰烤臉膛和皮膚通紅，加上勞累，明明應該渾身燥熱才對，但此刻卻偏偏感覺到遍體生寒！

之前周瑞廷上吊產生的流言，已經給村民帶來極大的壓力，如今再出現此事，確實讓人驚恐。

「老四，不要胡扯蛋，就是個普通失火而已！」那個村幹部呵斥了說話之人。

說話之人排行老四，諢號就叫做周老四，他大號叫做周福成，但是叫的人不多。平輩或者長輩的，叫他老四，晚輩的叫四叔或者其它。周老四是個老實人，家裡距離周昌新的家不遠，算是村子里比較了解周昌新的人，所以他說的話，很多人還是比較信服的。

「不可能是失火，他這就是自殺！昨天晚上我就看到他在往家裡搬柴火咧，我當時還問他幹啥呢，搬這麼多！他沒有回答我，我還罵他有兩個錢，咋就高傲的不理人了呢！」被村幹部呵斥，周老四有些不服的梗著脖子反駁。

「是不是失火，與搬柴火有啥關係！」村幹部見到周老四居然還敢頂嘴，更加的不滿。

「那可不能這麼說，大家都知道周昌新家裡有的是銀元，他又沒有婆娘燒鍋做飯，所以家裡從來不燒柴火，只燒煤球的！你說著突然搬柴火，不是自殺是幹啥！」

周老四還是說了兩句，自我感覺理由還挺充分，但是最終還是被村干壓下去了氣焰，嘟囔了兩句就不再說話了。但是他之前的話，卻讓很多人已經在心裡嘀咕了。

尤其是他居然「創造性」的聯想到了之前牛行林弔死的周瑞廷，這就更加的引起了百姓的心裡認同，感覺周老四說的很有道理。

周牧之和周瑞發也聽到了周圍百姓的紛紛議論，周牧之看著周瑞發的臉色比較難看，就低聲問道：「這個事你怎麼看？」

周瑞發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周牧之的這個問題。

對於周昌新家的情況，周瑞發比任何人都清楚，周昌新的父親確實是自殺放火燒死的，魂魄確實也存在家中，並且仇恨周昌新。但是因為那魂魄已經與槐樹結合，變成了槐樹精，現在已經不存在了啊，緊余的一縷殘魂夜被周瑞發當作家神乾娘，放在家裡祭拜著。

所以周瑞發絕對不相信周昌新是被他父親的冤魂「帶走的」，但是周昌新確確實實是放火自殺的，這也讓他感覺到奇怪。

如果說那黃天麟還在，他的兩個鬼嬰還在，能夠控制周昌新也還好說，但是現在不應該啊！難道說那周福明，又從外地請了邪師過來？

「你是警察，以你的判斷，他是自殺嗎？」

周瑞發有些懷疑是不是周福明搞的鬼，畢竟他之前就找過周昌新的麻煩，但是又不敢肯定。

這周昌新雖然在村裡人緣不好，但是要說真正結仇的人，還真沒有。所以周瑞發也不相信是村子里有人尋仇的，以他的心裡判斷，周昌新的死只可能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自殺，一個就是被周福明殺了。

周牧之本來就對牛行林的事情，比較敏感，現在又出了周昌新的案子，自然就更加的慎重，哪怕是周老四在胡扯，也給了他足夠的警示和關注點。現在見到周瑞發一臉嚴肅的樣子，自然更加的重視。

所以他仔細的勘察了現場，並向周老四以及周圍的群眾了解詳細的情況。折騰了大半天，燃燒的地方一片焦黑，還燃著濃煙，百姓在村幹部的帶領下，已經開始對現場進行清理。

周牧之又湊到了周瑞發的身旁，低聲說道：「從了解的情況和現場的情況來看，應該是自焚。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到有些奇怪！」周瑞發整理了一下思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屋子裡燒死的人，叫做周昌新，之前我和師父也與他有些接觸。他與周福明有些恩怨。你剛才也聽到了，他的父親是幾十年前自殺的，也是放火自焚。他的父親曾經與周福明的長輩有過過密的交往。據說有一筆財物，周福明的長輩曾經交給周昌新的父親來保管，只是隨著周昌新的父親周濟民死後，這筆財物也下落不明了。後來周福明來到貓山之後，曾經找過周昌新，並且威脅過他，甚至通過黃天麟恐嚇過他。」

「你的意思是，這起命案，是周福明含恨報復嗎？」聽了周瑞發的簡要介紹，周牧之捋了一下關係，然後問道。

「還是那句話，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覺到奇怪，感覺這不應該是自殺。周昌新的過往經歷，不是什麼秘密，你只要在村裡詢問一下，就能知道，像他這樣一個人，應該是不會想要自殺的。」

「可如果說這是周福明的報復，那就與牛行林的案子沒有任何的關聯了，要知道周瑞廷可與周牧之沒有任何的衝突。當然，現在大家的話你也聽到了，他們都認為是鬼魂在作怪。」

周瑞髮指了指議論紛紛，交頭接耳的人群，感覺有些好笑。他們並不清楚真相，卻用自己猜測的東西，來自己嚇自己。

「會不會是那些那些鬼魂已經離開了，所以才看不到啊！就像你抓的拿給小鬼那樣！」周牧之心裡更願意相信這是鬼魂惹的問題，而不想認為這是普通的自殺，畢竟接二連三的死人，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而且他也想像周瑞發那樣，想到了會不會又有太過的邪師，利用小鬼作祟。

他的眼睛，經過上次劉法顯用牛眼淚配合秘法調的藥水擦過之後，已經具備了陰陽眼的功能。雖然劉法顯提醒過他，讓他主動來消除這種能力，但是周牧之一直對神神鬼鬼之事感興趣的他，根本捨不得取消掉。以前是沒有機緣，現在既然有這個機緣，自然不會浪費。

所以無論是牛行林還是這裡，他都自己認真的查看過，可惜讓他失望的是的一點發現都沒有。本來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自己的經驗和水平不夠，就想請劉法顯和周瑞發幫忙，順便自己也偷學一點，沒有想到他們兩人也沒有發現什麼，這不禁讓他有些失望。

「你說的有可能，但是又不完全是這樣，而五老爺周昌新的這個情況又更加的特殊。」周瑞發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我說你小子怎麼今天說話怪怪的啊，能不能說明白點！」這次到不是周牧之聽不懂，而是他知道周瑞發的話里，肯定隱藏著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周瑞發忍不住翻了白眼說道：「我說你對這事這麼關注幹嘛，這也不符合你的職業形象啊！」

聽了周瑞發的調侃，周牧之也笑嘻嘻的說道：「工作是工作，愛好是愛好，如果愛好能夠幫助工作，多學一點東西怕啥！我說你小子就不要藏著掖著，有機會就多教我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