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天與天的對話，最終決斷

第122章天與天的對話，最終決斷

「她是神，對於這個世界，她有絕對的知情權。這個世界本就是殘酷的，若非我有氣運傍身，此生也不可能這般順風順水。明心是我的女兒，她的氣運自然也不會太差。只是，她還有很多事情尚未想明白。不過我相信，再給她一點時間，所有事情她都能想明白的。」

西門學道並不是不愛明心，只是無論人也好，神也罷，要真正變得強大，都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對於神來說，內心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只有自身擁有了不屈的意志，擁有了悲憫的心，一個神，才算是真正的神。

而要擁有這些，就必須經歷凡塵俗世的洗禮。

正所謂不在凡塵中墮落，就在凡塵中瘋狂。

不在俗世中凋零，就在俗世中盛放。

是生存還是死亡，是沉睡還是覺醒，對於一個神來說，全都在一念之間。

「或許吧。」

千嬌月也是從凡間修鍊，一步步成為天道女帝。因此，對於西門學道的說法，她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但千嬌月作為一個母親，她心裡始終還是會擔心明心就此沉淪，失去對世界，對生命的希望。

……

……

「父親，你說，神的生命是有限的好，還是無限的好呢？」

說話者，是西門學道和千嬌月的第二個孩子。

真一，男，三百歲。

真一是從前那個萬界大陸的天的轉世。

從出生那天起，真一就為他自己起了這個名字，真一。

當時西門學道也很好奇，為什麼要叫真一。

真一說，真一，是道的歸宿。他認為自己就是道的終點！！！

即便是轉世后的「天」，他的思想境界仍然很高。

此番，真一問出這樣的問題，是真的讓西門學道和千嬌月感到毛骨悚然。

「真一，你已經三百歲了，說說你自己的看法。」

從前的那個「天」，必然是覺得神的生命應該是有限的。否則，他也不可能創造出輪迴空間來制衡萬界大陸。

「在我看來，還是有限的好。」

真一沉嘆一聲，從竹樓里走出去，望著天外天上湛藍的虛空，眼睛里滿是孤寂。

從真一出生那天起，他的眼神就透著孤寂與落寞。他的內心世界，一定是無比的孤獨。

「每個人，每個神都是不一樣的。真一，無論將來如何，你一定要記住，人與神，都應該有自主選擇的權力，如果一個人，或是一個神，他們若是想要得到永生，我們就該給他永生權。如果他們想放棄自己的生命，我們也不該去阻止。因為，那是他們自己的決定。」

西門學道成長為天以後，他的思想境界和心態也變得跟從前很不一樣。

如今的西門學道，更能夠包容世界的不同。包括人性，以及神性的不同。因此，他明知道神性的醜惡，也沒有試圖去改變這一切。

對於西門學道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應該遵循自然規律，任其生長。

「那麼父親，如果我有一天想取代你成為天呢，你會讓位么。」

真一的前世是天，他擁有的不僅是神性，還有「天性」。

「不會。」

西門學道的答案是肯定的。

「看來，父親的心仍然狹隘。」

真一呵呵一笑，回身走進竹樓，來到千嬌月的面前，鄭重說道：「母親，我也要去下界歷練，你以為我去哪個位面最好。」

「你的名字叫真一，你還是去真一大陸吧。」

「諸天世界是造神位面，為什麼不讓我去那兒？」

「真一大陸是一個多元位面，雖然沒有諸天世界那麼精彩，但真一大陸更適合你成長。」

「怎麼說？」

真一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千嬌月。

「很簡單，那地方可以誅滅你的天性，讓你擁有神性，明白自己的地位。」

千嬌月在看著真一的時候，眼睛里沒有絲毫感情。

顯然，千嬌月不喜歡真一。

「好，我知道了。」

真一併不覺得失望，他的眼睛里從始至終都沒有一絲感情。他目光深邃，比之他的姐姐明心，他從出生那天起，就已經擁有了世故艱險的內心。

一千年後。

真一從下界歷練回來了。

西門學道問：「你還覺得人的生命該是有限的才好么。」

真一說：「是的，人的生命若是無限的，世界將會大亂。無論是人性還是神性，都會走入一個極惡的領域當中。父親，難道你就不覺得，你從一開始就錯了么。你不該把這個世界造化成這樣，就算神的生命可以無限，但人的生命，最好還是有限的好。」

「或許你是對的吧。」

這一千多年來，西門學道也發現了這個世界的變化。

人們因為自己的生命是無限的，早就已經不再努力。他們甚至不再刻苦的修鍊，每天都是躺著睡覺等待修為慢慢提升。

就說劍都城吧，那些原本擁有一等武脈的天才，居然也需要用數百年的時光才能修成劍師。這，簡直就是對自身擁有的天賦的一種不尊重。

「那麼父親，你是否願意將天的位置讓給我，讓我來治理這個世界。」

真一對天的身份，以及天的權力的執念，仍然沒有放下。

「不願意。」

西門學道盤坐在天外天的竹林里，話音未落，那從來沒有凋落過的竹葉，突然掉下來一片，而且正好落在了他的頭上。

「父親，你會後悔的。」

那是真一的殺氣，但真一併沒有真的對西門學道出手。他只是漠然轉身，化作一團黑霧，去了比天外天更高的虛空。

「他變了。」

千嬌月一襲淡紫色輕紗，從竹樓里緩緩走出來。她仰首看著消失在虛空中的真一，眉宇間透著一絲擔憂。

那種擔憂，就像是她曾經擔憂奇迹大陸隨時會進入輪迴空間一樣。

「曉月，難道你不覺得么，或許他是對的。或許從前的萬界大陸，本身就是一個很完美的體系。」

在過去一千三百年的時間裡，西門學道的內心深處，一直存在著這樣的懷疑。

他無數次問自己是不是錯了，但始終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過去的事情，千嬌月不想過多的追究，她只想知道西門學道的最終決斷。

「我想，我們自己也需要去下屆歷練一番。等我們了解到下屆的變化以後，再考慮是否要作出改變，你看如何？」

年紀越大，身份越高，西門學道對自己的任何一個決斷都變得更加謹慎。畢竟，他作為天，任何一個決斷，都會改變這個世界的格局和發展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