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玄龍木
「這是什麼東西,難道不是一個線頭嗎?」
「不,這是只蠱蟲。」
我面色凝重的對陳涵解釋:「只要有它在這個房間里,李彤彤彤每晚睡覺的時候,它都會侵入李彤彤的皮膚,時間久了便可以讓李彤彤的眼前出現幻覺,而且還經常容易疲憊。」
其實我不明白那個人既然已經在李彤彤的身上下了生魂蠱,為什麼還要放著這種蠱蟲呢?這種蠱蟲畢竟跟生魂蠱一樣,不是可以立刻生效的東西。
聽到我這個結論,陳涵下意識地拍了拍果、露在外的皮膚,隨後又道:「長生,我覺得現在我們研究的重點應該是怎麼救李警官,找到她在哪裡。」
「這個簡單,只要我們有這個。」
我揚了揚手裡那隻比螞蟻還小的蠱蟲,輕輕咬破指尖,右手食指點在舌、尖上,在左手掌心畫了一個血字元,又把那隻蠱蟲放在血字元的中心。
下一秒,只見那如螞蟻一樣的黑色小蟲子輕輕抖了抖!
「竟然是活的!」陳涵驚訝了。
我沒有理會他,按照蟲子的指示,連忙道:「在南邊,那個人應該還沒有走遠,我們馬上去追!」
說話的同時我已經先一步衝出房門:「受到血字元的影響,這隻小蠱蟲會為我們指引方向,但是絕對不會長久,最多一刻鐘只小蟲子就會在我的血字元當中死掉,所以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下樓的時候陳涵已經聽了我的解釋,到了樓下,馬上就打開車門,不等其他警察上來,直接一腳踩開油門沖了出去。
帶走李彤彤彤的人應該不可能有汽車,我們現在肯定還來得及!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竟然只走了不到800米,我掌心這隻小蠱蟲的指向就開始有了變化。
「停下!」
我馬上大叫,同時明開車門順著蠱蟲的指引跑了出去,最終停在了路旁的一個下水道旁邊。
井蓋半掩半合。
「就在這下面!」
我說話的同時,陳涵已經兩隻手把那個沉重的鐵井蓋兒給掀到了一旁,又回車裡拿了手電筒,朝黑黑的井口照了下去。
下水道並不深,我們直接就看到了蜷縮在井底的人,這個人正是李彤彤!
不過這時候,李彤彤顯然已經神志不清了。
下水道太過狹窄,陳涵一個人跳下去,非但不可能救到李彤彤彤,他自己也會被困在下面,甚至還會壓到李彤彤彤,對她造成二次傷害。
好在後面的民警很快趕到,幾個人找來了繩子吊著一個人下去把李彤彤拖了上來。
那個下去的民警上來的時候臉色非常難看,把一身淤泥的李彤彤都平放在地上,默默對其他警官搖了搖頭。
陳涵走過去摸了摸李彤彤的後頸,一張臉鐵青得可怕:「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殺死了一個警察,我一定要抓住那個人!」
陳涵信誓旦旦,一臉的憤怒!
我也理解,畢竟這件事對他來說絕對是職業生涯的最大污點。
但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安慰他,而是蹲下去看著李彤彤彤,
她的臉色有點發紫,我想了想,用手指在她眉心輕輕一按,隨後兩隻手用盡最大的力氣把她月匈前的衣服撕開!
「喂,你幹什麼?!」
幾個警察看不下去。
李彤彤畢竟是他們的同事,現在人已經死了,看到他的屍體還被人如此作踐,他們自然非常的氣憤,上來就把我拉開。
「不要動!」
我冷冷一喝,隨即推開他們,回到李彤彤身邊,兩隻手對著他的月匈口正中按壓。
其實李彤彤彤的月匈口已經沒有了衣服,連月匈罩也被我扯開,春、光大泄。
但這有如何?
在生與死面前,人都是赤條條的,現在,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計較這些東西。
陳涵在後面擋住其他警察,同時靠過來月兌下自己的警服,擋在了我的正面,這樣我的身體與陳涵的警服剛好能把李彤彤彤給遮住。
我咬破指尖在李彤彤左月匈口的位置畫下了一個血色符號,左手按住她的右月匈,右手對著左手的背面狠狠一錘!
「生魂祭,鬼門閉;玄門開,往生魂!」
噗!
隨著我重重的一壓,黑色的淤血也從李彤彤的嘴裡噴了出來。
她那紫紅色的臉頰漸漸褪去色彩,變成正常的顏色,眼睛緩緩睜開,大概是感覺到了月匈口的疼痛,一睜眼看到我當即大聲叫了出來。
我想要起身,但她很快覺察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人撕開,羞憤的無地自容,好在我反應快,馬上一把拽過陳涵手裡的衣服蓋在她的月匈前。
其他警察看到一個他們已經被確定為死人的人,竟然被我用一個血符加幾句話就給救了回來,看我的眼光全都變了。
剛才還一臉憂憤,想要拽我警察,眼神中也充滿了敬畏。
隨後陳涵等人用警車把李彤彤送到了醫院,並專門派了幾個警察嚴加看護,我沒有再見李彤彤彤,而是選擇了回家。
直覺告訴我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再見這個女人,哪怕我剛才的舉動是為了救她。
但我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陳涵就又來到了霍展廷的家裡,再次找到我。
「小陳,我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對彤彤說了,彤彤也很感謝你,只是不找到那個暗中下手的人,我們依然不能放心,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找到他?」
「那個人很厲害。」
我沉默了半晌才終於把這句話說出口:「本來我手裡的蠱蟲只是指向所有者,會引導我們找到兇手,是它卻指向了李彤彤……」
「在下水道口的時候,我就一直在觀察,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他顯然對蠱蟲動了手腳,知道我會來,也知道我們一定會救下李彤彤彤,所以特別改了蠱蟲的指向。」
「你是說那個蠱蟲,是他故意留給你的?」
「應該是這樣,只是我想不明白這個人有什麼用意。他明明可以直接殺死李警官的,但卻有留下的線索指引我們來救他。」
我看著陳涵,語氣有些凝重:「當然,我並不是說他有什麼仁慈的心思,幾天前我要是沒有出現在警局,當天晚上李警官就已經死了!」
「或者我們可以換個角度來想一想。」陳涵皺著眉頭,「如果沒有你的出現,幾天前的晚上,小李就死在了派出所,會引起什麼後果?」
這個老刑警十分嚴肅的自問自答起來:「如果那一天沒有你,彤彤會全身潰爛死亡,這會被當成嚴重疫情,進而封鎖整個派出所以及周邊地帶!如果查不清李彤彤的病因,那裡一年半載將不會再有任何人進入!」
「但是後來我出現了,然後就引發了今天的事情。」
我突然愣了一下,站起來道:「陳隊長,你派了多少人在醫院守護李警官?」
「三個小隊的人都排過去了,一個就守在彤彤的病房,另外兩個小隊分別被我派在醫院樓下和住院部各個角落便衣巡視。」
「派出所呢?」我再次追問。
陳涵這時候也意識到了什麼:「派出所只留下了三個值班民警,不好!」
說著陳涵就跑了出去,雷厲風行。
我擔心中途出現什麼問題,後腳跟上,同他一起上了車。
然而,當我們到達派出所的時候,後院正在值班的三個民警有一個倒在了院子里,另外兩個趴在了值班室的桌子上,都好像是睡著了。
我稍稍查看了一下,頓時鬆了口氣,對陳涵說到:「他們只是昏迷過去了,睡一覺就好了。」
陳涵虎著一張臉,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我們又一起走進值班室後面,卻發現證物科被翻得非常的雜亂。
這下陳涵可是急壞了。
證物科,那可是關係到眾多重要案件的庭審結果,丟了東西,那可了不得。
他連夜從鄰近的派出所調來了警力,開始查驗證物科的東西,但最終的結果卻令人非常意外。
證物科的東西一樣沒少,而大樓其他地方也不像有人曾經進去過的模樣。
「對方顯然是想從證物科找什麼東西,他跟李警官可能沒有什麼舊怨。一開始不惜費了這麼大力氣想對付李警官,就是要製造一個疫情的假象!」陳涵像是在自言自語,「而現在他用另一個方法引開了派出所的所有警力,可是我們這裡沒有掉什麼東西。」
「那有沒有什麼東西是一個月前就存在於這裡,但是這兩天被突然轉移走的?」
陳涵想了想一拍腦門:「對了,有一件東西前兩天聶教授剛好看到,就被他拿走了!」
「我記得那是一塊紫色的木頭,是兩個月前有一次我們掃黃,從一個組織者的辦公室里拿到的,鑒定科的人說價值不菲,所以就沒有丟掉,一直放在證物科裡面。直到前幾天被聶教授看到,想要拿走研究一下,我們就讓他留了一張字條就讓他帶走了。」
「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我馬上追問。
「除了我以外,只有兩三個在場的證物科民警知道。」
「馬上打電話通知聶教授,讓他小心一下,我要回家一趟。」
「我打個電話跟你一起去。」
面對這件事情,陳涵格外的上心。
畢竟這一次的敵人不是他憑正常的刑偵手段能夠抓獲的,他必須時刻和我站在一起才行。
我回到家接上了左青青,讓她帶著我們一起去教授的家。
對那塊紫色的木頭聶青青是根本不知道的,因為這幾天她一直跟我們呆在一起,但是聽說聶教授很可能扯上了苗疆的蠱師,她也顯得非常的緊張。
陳涵晚上開車非常的快,一路開著警笛,口中還喃喃自語:「聶教授的身份不同,這個人絕對不能出問題!」
還好,當我們趕到聶教授家裡的時候,一切平安,聶教授還在辦公室里,他的桌上就擺著那一塊紫色的木頭。
「玄龍木!」我看到那塊木頭第一眼就叫出了它的名字!
我對它實在是太熟悉了。
我家老爺子就有一塊,不過他的那塊玄龍木,好像是半根被折斷的毛筆,筆頭已經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
即便是這樣,老爺子依然十分重視這一塊玄龍木。
可是現在聶教授桌子上擺著的這一塊,像極了驚堂木,比巴掌還要長,紫紅色的,看起來非常好看。
「聶教授,這塊木頭你研究出來什麼沒有?」我沒有先去拿玄龍木,而是先問聶教授。
聶教授扶了扶眼鏡,有些不可思議的道:「這果真是玄龍木嗎?運氣呀,我也只在書里看到過這種東西,那天在警局看到了,掂量了一下覺得挺重,心裡就已經猜測了七七八八,拿回來研究了兩天,卻也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你怎麼就這麼肯定?」
「這就是玄龍木,因為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