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病情
元輕知道自己的弟弟出生之後,就時不時地出現,唯恐會有不長眼鏡店人怠慢他,又或者是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吃了苦頭。
真正做了別人的哥哥,像是一下子就長大了,至於文如意,他的想法也還是一樣,不曾有變過的。
可是等到看到元啟辰那麼溫柔地抱起弟弟,甚至是溫聲地和弟弟說話的表情,還是敏感地發現,不一樣。
他們是真的不一樣,這一刻,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就那麼獃獃地看著,完全就不知道迴避。
元啟辰感覺到異樣,轉頭看過去,發現元輕在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身上掉落了不少的樹葉,看上卻是真的有幾分可憐的。
走過去,將那個孩子身上的落葉撿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你的弟弟,給!」
小嬰兒像是知道來者是什麼人,掙扎地想要他抱自己。
元輕不敢接過去,看到自己的弟弟這個反應,心裡覺得非常開心,可是看著連骨頭都還是軟的孩子,他就不敢接:「爹,弟弟太小了,我不敢接。」
「哈哈哈,你放心吧,我相信你可以的!」元啟辰將嬰兒放到他的手上。
元輕點點頭,心裡暖暖的,聽說如果有其他的孩子,家裡的父母都會將注意力放到更小的孩子身上。
軟軟的孩子,身上都是奶香味,紅撲撲的臉蛋,讓元輕控制板不住,親了一口他。
元啟辰笑眯眯地看著兩個孩子的玩鬧,突然就覺得歲月靜好。
元輕將小寶寶放在床上,他也坐在上面,將寶寶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小聲地教他說話,「我是哥哥哦……」
「呀呀呀……」
「你要乖乖,要不然,我就會打你的屁屁!」
元啟辰突然想起來他剛剛起的名字:「對了,我剛剛給他起了一個小名,叫做狗蛋!」
「什麼?」元輕小小的腦袋,完全就反應不過來了,重複了好幾遍這幾個字,完全不敢置信。
「是呀,狗蛋,賤命好養活,你的弟弟身體太差了!」元啟辰笑道。
元輕以前也聽說過這個說法,可他已經長那麼大了,明白這樣的名字,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長大了之後,就是一輩子的黑料。
這樣的愛,他承受不住呀。
「爹,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也許會有其他更加合適的小名?」元輕最後還是不忍心,為難地體溫了一句,
「啊?這個名字挺可愛的,難道是輕兒你還有更加好的建議嗎?」他遲疑地抬起頭,很認真地問道。
元輕看出來他是認真地,反而無話可說了,他頭痛地想要找慕笙禾說說這個事情,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感覺這對夫妻可能會堅持下這個小名。
同情地拍了拍狗蛋的臉蛋,這個小名,就這樣確定了下來。
子衿這個時候,和趙靈紫一起走了進來。
手上還拿著一碗黑漆漆的葯,一瞬間,整個屋子裡都是葯的清香味。
本來還十分乖巧地躺著的狗蛋也開始鬧了起來,不停地掙扎著,想要擺脫這樣的困境,動作非常地大,元輕都有點控制不住他。
元啟辰走過來,將孩子抱入懷裡,蹙眉問道:「不可以往裡面加點甜的東西嗎?」
「不行,這個葯太寶貴了,我怕添加了其他的東西,就會影響藥效!」
趙靈紫將手上剛剛熱過的牛奶,一口一口地餵給狗蛋,狗蛋內心是非常抗拒的,不過,對於吃都東西,他就像是沒有辦法抗拒一般,爽快地吃了進去,就忘記了另一股子可怕的味道。
剛喝完牛奶,她眼明手快地直接就塞進他的嘴巴里。
苦澀的味道,一下子就蔓延在狗蛋的嘴巴里。
小嬰兒的口腔反應慢了一點,所以在他想哭的時候,趙靈紫就已經開始喂第二口了。
第一步慢,就會步步地慢,等嬰兒明白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葯喝完了,像是撕裂喉嚨一樣,嚎啕大哭了起來。
讓人非常地心痛,可是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讓他可以不要喝了。
「他的身體就那麼差嗎?」他輕聲地問道,抱起孩子輕輕地搖晃。
狗蛋哭了一會兒,就開始累了,不停地抽噎,明白這些人不會哄自己之後,卻還是可憐巴巴地看著大家,哭累了,就開始慢慢地睡了過去。
「對,他現在還小,毒素是沒有辦法了,可是卻能從小就調養,讓他平安地長大到十歲,如果遇到我的師傅,也許能更久一點!」子衿坦言道。
元輕嚇到了,他知道弟弟老是要吃各種的葯,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被人下了這樣的評價。
「那就行,十五年時間,足夠找到其他的辦法了!」元啟辰像是挺驚訝會是這個答案,對比一開始子衿直接就下了死亡令好很多了。
「又或者是你能找到那個給葯的大師,我覺得把握會大一點!」子衿很坦言地說道:「我對於醫術學藝不精,本來不想出來丟人,可趙姑娘想要我幫忙,實在是難以拒絕!」
「真的謝謝你!」趙靈紫轉頭,笑了一聲,她也是有點感動,本來他逍遙自在,完全不需要蹚渾水。
也許他現在就已經成為了一個狀元,騎馬遊行了,而不是現在這樣一直住在這裡。
雖然這一屆的科舉考生們,都會被慕皇記在黑名單里,未來的官場上的生活,更加不會很順,可子衿的為人絕對沒有問題,若果慕皇發現了,只會是保護下來。
「沒有什麼的,我很開心!」子衿像是知道趙靈紫的心事,笑眯眯地打斷。
元啟辰直接就轉移了話題:「子衿先生,若果你有其他特別地需要的藥物,可以和我說一聲,我去收集,還有,過一周公主的身體穩定了,清除毒素就麻煩你了!」
子衿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元輕突然開口了:「爹,娘親和弟弟還好嗎?我有什麼事情能做嗎?」
他現在嚇壞了,他現在專心地學習武術,卻不知道自己的家人隨時都會離開自己。
他突然就想起來那天的血一盆盆地搬走,臉一下就特別地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