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摧花手
面前這個吳胖子,怎麼可能是昔ri摧花的西門柳呢?吳胖子的臉上的笑容突然變了,那笑容變得狡黠邪惡,甚至眼角還能露出一點點桃花。
西門柳看著他道:「你認得我?」
那人冷冷道:「不認得。」
西門柳道:「那你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道:「我只是看見了你的手。」
西門柳笑了笑道:「我的手?」
他伸開自己的手看了看,手已經變得臃腫而肥胖,現在那是還是那麼能摧花的手,這雙手只有是一個廚子或者是一個屠夫的手。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傷感,傷感著無情的時光。
那人接著道:「昔ri西門柳無名指上都帶有一枚梅花戒指,那個戒指帶了二十年。」
西門柳笑了笑道:「對啊,一個手指帶了二十年戒指,本來就很好認,可惜啊,現在卻帶不了了。」
那人無語,接著喝自己的酒。
西門柳接著道:「歲月總是無情,就像是一把殺豬刀,不僅將人的心撫平了,也將人的面貌改變了。昔ri的西門柳已經被時光給殺死了。現在這裡只有一個好廚子,一個胖子。」
那人道:「不過現在你出現在這裡,就證明你還是西門柳!還是以前那個西門柳。」
西門柳笑了笑,他只有承認。
那人接著道:「昔ri西門柳帶著溫州知府的千金柳如意消失江湖,現在應該是成了人們羨慕的神仙眷路了。」
西門柳長長的談了一口氣,苦笑道:「那只是別人眼中的幸福罷了,幸福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那柳泉老兒雇了江湖十大殺手的暗殺我們。令我們無處藏身!這種鼠輩逃竄的ri子真是不好過!」
他也坐了下來。嘆息的說著,感嘆這世間的不公,不滿!
那人道:「所以你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西門柳苦笑道:「我只有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才能免得一死,她只有在自己的臉上砍上一刀,才能活下去。在生命面前,原來愛情是那麼的脆弱,不堪一擊!」
蕭逸飛突然一怔,他想起了方才那個女人,那個臉上帶疤的女人,那個女人金竟然是溫州知府柳泉的千斤,竟然落成現在這個樣子,蕭逸飛知道,她有足夠的能力,去過更幸福更高貴的生活。
難道她現在就不高貴不幸福嗎?她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了,她實現了自己的追求,人只要實現了自己的追求、理想。豈不是也是一個幸福又帶有高貴的人。
那人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不滿意你現在的生活?」
西門柳不回答反問道:「要是你,你會滿意嗎?」
那人淡淡道:「會。」
「會?」西門柳不相信的看著他。
那人卻看著他,蕭逸飛突然覺得那雙冰冷的眸子也在發著光,一種很奇特又很渴望的光!
那人點了點頭又說了一遍道:「會!我會,但是你不會!」
西門柳笑了笑,道:「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裡!」
那人的眼角瞟了一下桌子上的包袱。道:「你也想要?」
西門柳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我們計劃了很久,你說我要不要?」
那人眉心一皺道:「你們?」
西門柳道:「對,就是我們,我們算定天狼鏢局的鏢車一定會停在這裡酒鋪,因為這附近三十里只有這一家酒鋪。所以我就聯合了西域蠍子來計劃劫鏢。」
那人道:「你知道這些人也會來?」
西門柳笑了笑道:「當人知道,我們接到的消息雖然說是天狼鏢局押送的是青州知府劉洪泰的鏢,但是我們知道他們只是要用這場鏢吸引別人的注意。」
那人淡然一笑道:「一百多萬兩白銀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幌子。」
西門柳接著道:「他們其實是要押送這個包袱。」
「一個能用一百多萬輛作為幌子的包袱?裡面究竟是有什麼呢?」蕭逸飛的好奇心今天是最重的。所以他只要靜靜的聽下去。
西門柳道:「消息並不是只有我們知道。他們也知道。」
他的眼神掃向了地上的屍體,鐵拐翁智、鎖魂鞭張瞎子,君子劍劉躍峰……
西門柳冷哼一聲道:「可惜他們選擇了一個最笨的方法。就是明搶!」
相比之下他的招數的確是高明了很多,他用的是腦子,別人用的是蠻力,用蠻力的人已經都躺在了地上。
那人笑了笑道:「你的計劃的確很周密,可是你為何要陷害你的同伴。」
汗水直下的蠍子突然盯著了西門柳!她的目光也變得歹毒狡黠。
蠍子道:「你是故意的?」
西門柳笑了笑道:「我們雖然是合作,但是這包袱里的東西誰都想據為己有。我就知道你假裝逃走,就一定會回來的,這只是你自己願意,並不是我故意。」
蠍子的臉已經變得發紫,不知是憤怒還是疼痛!
蠍子怒道:「所以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受他一刀!」
西門柳沒有回答!突然!他的身子竟然動了,蕭逸飛驚訝的看著他,那肥胖的身子竟然像是猿猴一樣靈活。眨眼間就已經到了蠍子的面前。
他的手已經伸出,那是一隻摧花的手!
這只是曾經摧毀了無數高手的xing命。女人都是花一般的美麗,蠍子也是一朵美麗的花,只要是花,無論是帶刺的薔薇,還是盛開的月季。都會瞬間枯萎。因為她們碰到了一隻摧花的手。
「咔嚓」蕭逸飛甚至能清晰的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等他去看是哪根骨頭斷了的時候,蠍子已經倒在了地上,那張臉竟然還帶著微笑,難道被這雙手殺死的人也會帶著花一般燦爛的笑容嗎?
他又走回了那人的桌子前,從蕭逸飛的面前走過,他似乎沒有看見還有一個能喘息的人,蕭逸飛本就是一個不起眼的人,一個能令人忽視的人!
那人看著西門柳道:「你不怕我的刀?」
西門柳盯著那把刀,那把漆黑的刀!那把能令人絕望的道。忽然,西門柳笑了。
那人道:「你為何發笑?」
西門柳道:「你的刀,我本來是很怕。」
那人冷冷道:「現在呢?」
西門柳道:「現在不怕了。」
那人冷冷道:「你認為你的手能擋住我的刀?」
西門柳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不能!」
那人看著他道:「那你為何不怕?」
西門柳笑著說道:「一把不能拔出的刀又有什麼可怕之處呢?」
那人的手突然忍不住的顫抖一下。後背竟然沁出了冷汗!這細微的變化只有他一個能能感受到,別人是看都看不出,可是西門柳去而不是別人,他是西門柳,他不僅有一雙能摧花的手,而且還有一雙眼力極好的眼睛。
西門柳道:「這酒本就有毒,你依舊喝,是要讓別人知道你沒有中毒,你喝得這壺酒沒有酒,或者說你的身體是一個不中毒的身體。」
那人無語。可是他手中的酒杯也停了!
西門柳接著說道:「但是你騙的了西域蠍子,卻騙不了我。」
那人突然抬起頭,看著他臉上狡黠邪惡的笑容。道:「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西門柳笑了笑道:「我一直都在看。你要是沒有中毒,拿到這包袱早就應該走了,但是你沒有走!」
那人無語,西門柳故意停了停,一個人沉默的時候有時候只有一種通常的答案,就是默認,西門柳的話的確是說對了。
西門柳接著道:「你的身體是一個能中毒的身體,所以你才要坐在這安靜的角落。因為你已經不能走了。」
那人冷冷道:「我為什麼不能走呢?」
西門柳道:「因為那侏儒的血不僅是濺到了馬如神的身上,也濺到了你的身上。你現在不僅是中了侏儒的血毒,而且還中了蠍子的毒!」
那人沒有否認!蕭逸飛卻震驚了。他發現那人的臉上沒有驚慌,沒有恐懼,甚至連一絲表情都沒有,原來方才的鎮定都是他自己裝出來了,要需要多麼強大的心裡承受能力才能做出這般的鎮定?蕭逸飛自愧不如!
那人道:「你為何說我的刀是一把拔不出的刀?」
西門柳道:「中了他們兩個人的奇毒現在不死已經算是奇迹了,你現在的鎮定只是裝出來的罷了。方才你揮的那一刀雖然還是那麼的快那麼的令人絕望。可是那卻是你現在全身的力氣了。」
西門柳的眼力果然很好。那人果然是沒有力氣了。
西門柳笑了笑道:「所以你現在已經沒有力氣拔刀了。」
那人淡淡一笑道:「你的手可以去碰一下,看看我有沒有力氣拔刀!」
他的話音剛落,西門柳的手竟然伸了出去,一把就抓住了那個包袱。漆黑的包袱!那把刀果然是沒有拔出,他的身上的確是沒有了一絲拔刀的力氣。他的人也沒有一絲力氣了。他已經看出了他的鎮定。
整個身子都已經變得虛脫,最後趴在了桌子上。可是他的手裡還是緊緊的他的那把刀,漆黑的刀!
西門柳拿著那個黑sè包袱,臉上露出了奇異的表情,似在發泄,似在高興,似在憤怒。只有一個經受了很多磨難的人,釋放的那一天才能有這種表情。
一個包袱就能令人有這種表情,一個包袱就能令人燃起希望,使他平淡的心又嫌棄波濤。這裡面究竟是什麼?
西門柳正要打開包袱,門帘子卻被掀開了,那個女人又走了出來,蕭逸飛還是被她臉上的刀疤深深吸引著。因為那條刀疤又在蠕動,她又在笑。
她走到了西門柳的身邊,臉上的笑容也不是那種令人無法拒絕的笑容了,同樣的表情,她也燃起了希望。尤其是看著他手上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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